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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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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林点点头:“那当然,我要把全身的劲头都掏给它。反正咱们有人力,有工夫,要耪它个五六遍,让它一亩产量超过爱国公约计划的一百五十斤。今年够咱全家吃,明年有富余,三五年之后,咱们就能攒下几囤粮食啦!”
高大泉想着芳草地的远景,也兴奋起来,两眼放光地望着远方,说:“三五年之后,:咱们可以支援国家更多的粮食.工厂有了粮食,,就能造更多的机器,造更多的枪炮。那时候,咱们农村一定是社会主义了;种地使机器,拉运有汽车,庄稼人跟工人一样,都是有组织性,有纪律性的,一块儿种,一块儿收,家家户户过
上幸福的生活。那时候,嘿,多美呀,二林丁”
高二林的脑袋又被另一块幸福的磁石吸住。他想到,三五年之后,他跟钱彩凤可能有了两个孩子,他们可能使上了大骡马,拴上了大车,盖上了新房,比冯少怀这些户还要神气。… … 于是,他立刻从远景转到了现实中。当他们走出自己的地边,走到小路上,他跟在哥哥的身后边,小声说:“哥,我想种完地就把事办了
高大泉像他兄弟一样,也从畅想远景,想到眼前的工作,老虑着那几户没有牲口、又搭不上伙的农户应该怎么办。他听了兄弟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好大工夫才明白过来。他看兄弟一眼,问:“我跟你提的那几条,都摸透了吗?”
“就是我说的那样,没啥。”
杯你们两个全乐意了?”
“嗯.我一使劲就算成。”
“咱们也得准备准备吧?最好经过大秋,拿到了第一个收成,有了底,把房修修。”
“我怕夜长梦多。”
“都乐意了,还有啥梦呢?”
“种完地办吧,早办了早省心。”
因为碰上了周丽平,他们哥俩的话被打断。周丽平正跟她嫂子抬粪,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高大泉心里盘算:周家耕地没问题,劳力多,亲戚多,好搭股子;朱铁汉过去有二亩地,一直都是用周士勤的牲口耕种,分的地又有一半是秋天种了麦子的,很容易对付;邓三奶奶是军属,有代耕的,没啥困难。… … 他想来想去,就是刘祥这一户问题最大。他家劳力少,又没有牲口。听说他找了几户,都不合适,没有搭上。有牲口的户,差不多都跟别人家说定了,等到这时候商量这个事情,晚了一步,有些难办。
以后,他又领着兄弟连着挑了两趟粪。来来往往,除了跟遇到的人打打招呼之外,他顾不上想别的事,说别的话,脑袋里一直转着刘祥那件事情。他几乎把芳草地有牲口的庄稼院都琢磨了一遍,没有一点门路可找.
小燕子擦着地皮飞,晚霞渐渐地暗淡起来;一会儿,旷野在缩小着,土地上升起了白蒙蒙的潮气。
干活的人陆续地收工了。
高家哥俩也回到家。
小龙在大门口等他们,从叔叔怀里,跑到爸爸的怀里,又扛着大扁担,翅赳起起地往院子里走,喊叫着他妈妈。
吕瑞芬这一天除了帮着两兄弟装粪,还忙着三顿饭。这会儿,她已经把小桌子摆好,粥也盛在盆里了。
高二林放下工具,抽了抽身上的土,就奔饭桌子。高大泉洗了脸,替小龙洗手.。
吕瑞芬一边给他们盛粥,一边! ” q 男人;“民校还不放假?” 高大泉说:“我想再坚持三天。”
“你啥时候换种子去?”
“等民校停课之后吧。”
“刚才秦恺找你,说换种子一块儿去… … ”
高大泉听到秦恺这个名字,心里忽地一动,把毛巾搭在绳子上,就往外走。
吕瑞芬说:” “不赶紧吃饭,· 又干什么去?”
高大泉说:“找找秦恺。他有牲口,可能没搭伙.我给他和刘祥两家搭搭桥。”
“吃完饭去还不行?”
气泊他晚上出去,早办了早省心。”
高二林听到哥哥这句话,像棍子忽然拄到心口上,· 有几分不高兴地想:“两姓旁人家使使牲口,你动心动肝,我是你的亲兄弟,
娶媳妇这样一辈子大事,接二连三地跟你商量,你却一点也不往耳朵里去,你真叫积极呀I ”
晚上,两个广播台上都响起了年轻宣传员的声音;一群一伙的小伙子、姑娘们朝高台阶走。那里的民校坚持开课,俱乐部照样响着锣鼓,一片欢腾,
民校教室在西跨院。原来是地主歪嘴子的帐房。后来他的堂兄弟成了伪乡长,这里又作过临时办公室。如今三间屋打通了,安着几张桌子。一盏煤油灯吊在大梁上,灯火欢乐地跳跃。年轻人脑袋挨着脑袋,围着看一本新来的《 时事手册》 。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汗味和正翻浆的泥土气息。
高大泉跟大个子刘祥一块儿奔这里来学习。他把喜信传给了刘祥,说:“秦恺很痛快,我一提,他就答应了。”
刘祥自然十分高兴,又说;杯听别人讲,他跟一个亲戚搭伙了,可别耽误那一头呀。”
高大泉说:“我跟秦恺提到这个了。他说那个村牲口多,好办。您就不用心里犯嘀咕了,赶快操持耕地吧。”
刘祥说:“刚才你婶子我们两个还为没牲口耕地发愁,你这一费心,去了我一块大病,成全了我一件大事。”
高大泉说:“秦恺这个中农户挺追求进步。您跟他搭伙,还能对他有帮助.他的牲口强,人工补不齐的话,婶子可以帮他家做点针线口反正不熊让他吃亏。”
刘祥赞成:“说得对,你想得真周到。”
高大泉把一件重要事情办完了,忽然想起,刘祥的老丈人家在香云寺,要是通过这条道,准能了解到钱彩凤的底细,他想着,刚要叫住刘祥,忽听教室的上门坎“砰”的一声响。
教室里的女孩子们“嘻嘻”地笑起来了。
民校教师秦文庆赶忙过来问:“刘祥叔,碰坏了没有?” 刘祥揉着脑门子,又把手伸到灯光下边照照,说:“没流血,撞得可不轻。”
一个女孩子说;“谁让您不低着头走.”一会儿,高大泉跟进来,接茬说:。这可不行、刘祥大叔刚刚直旅窟几,应当昂着头走路产,一_刘祥看高大泉一眼,说.“你说得对,直到土改,我才算直了腰。我第一次到这儿求歪嘴子借钱,就是直着腰进来,撞了一下子,又低着头出去的。从打那以后,总是低着头进,低着头出,也就没有觉着这门口矮.”
高大泉走到年轻人中间,很有感触地对刘祥说:“你借阎王债那次,是黑夜,下大雪,我记得很清楚。那次,齐志雄同志要搞歪嘴子,替穷人报仇,可惜没有搞成.… … 这件事好像在我心上烙了个印子,一辈子也抹不平。将来,等我抽出空来,“咱们一块儿把它编一出小戏,经常演演,教育大伙儿。”
年纪轻轻的人,不知道芳草地在旧社会的苦辣典故。只有刘祥听到这番话,心口窝还有点隐痛。
秦文庆说:“等种完地,让木匠把这门修修。”
高大泉说:“要想让你刘祥大叔永远不再弯腰低头,光修门坎子不行,得听党的话,加油干,实现社会主义这个目标,不让那样的灾祸再回到咱们庄稼人的头上。”
这句话里边包含的道理,年轻人都听懂了。
秦文庆说:“大泉哥你放心吧,不会有那个日子了。春耕大忙一开始,我才进一步认识到土地改革的伟大。土地,给庄稼人添了多少劲头哇.共产党把土地分给农民,农民把汗水流给土地,土地会把金谷银棉捧给农民,农民要用这劳动的胜利果实支援国家建设,啊,多美呀 ”
一站在背后的吕春河说.“文庆真不愧是个知识分子,出口成章,像卖瓦盆,一套一套的。”
众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大忙季节,民校上课的时间短.月亮刚从东边的丛林背后露出它那金黄的圆脸,就散学了。青年男女们,说着唱着,互相招呼着,一齐往外走。
刘祥拿着那本揉坏了的识字课本,刚迈下高台阶,就见一个小女孩从路边跳过来,扯住了他的手。
“爸爸,快回家吧.”
“春禧,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 “我妈病了,挺厉害! ”
刘祥一愣,扯着小闺女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奔。他心里想:孩子妈吃晚饭那会儿还挺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要是病得轻,她不会这么晚放出孩子来找。……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突突”地跳个不停。
三十灾祸
春禧妈并不是突然病倒的,就如同这场灾涡不是突然降落在刘祥的身上一样。她有个老病根,这一回是旧病复发。十五年前的一个数九寒天,这女人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给地主推碾子,为那些吃人的魔鬼们准备过年蒸糕的粘面。,两天两夜,碾子不停人不歇,有人来换牲口,没有人替替她。劳累、饥饿、困倦,加上那小刀子似的西北风,一齐蹂嘴着她;她觉得眼前一阵黑,昏倒在地,惊得牲口停住了腿,碾子停了转,他们的第一个儿子,落生在地主家的碾道里.
那时候,刘祥正急着凑一点过年货,给女人做月子准备一点吃食,在天门镇的一个煤厂子当小工。他每天总是半夜回来看看,起更又走,顾不上照管她.别的长工忙得手脚不闲,也没工夫到碾棚走走.这女人自已害羞,:又怕财主怪她冲了“喜气”,。嗽下祸、不敢喊叫。直熬到天大黑,.人静了,她才连爬带娜地回到家里“半夜的时候,刘祥摸进屋门,等着他的是冻僵了的儿子,_还有半死的女人。_· -: 。
产妇病在炕上,没有钱医治,为了保住女人的性命,走投无路的刘祥,那天夜里,冒着大风雪到高台阶去借阎王债.结果,只伸手摸了摸钱,兜没进,门没出,就要打利息,一笔债务背在身,白白给歪嘴子卖了一年命。幸亏得到穷乡亲们的周济,:扮女人保住了命,却落下了一个病根。
刃
这几天,由于操持土改后的第一个春耕,这女入着了急,上了火,加上劳累,不知不觉地又犯了病;忍了几天没有好,今晚七反而加重了。
刘祥跑回家里,摸摸女人的头和手,压着惊慌问:“你觉着哪儿不好受呢?”
春嘻妈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你别着急,没事儿,呆一会就好了… … ”
“我给你请个先生看看吧。”
“不用,不用,又得花钱……”
“花多少钱也得治病啊!”
刘祥说着,在屋里兜了个圈子,让春禧守着她妈,看着两个小弟弟,就去请先生。
折腾了一夜,折腾了一天,又折腾了半夜,病人还是不见好,这可苦了大个子刘徉。
按理说,刘祥不至于为一个病人太作难。别看他是个男子汉,性子特别好,心特别细,伺候病人他有耐心,也有经验.当初,女人病在炕上,由他何候,后来乐二叔病倒了,也由他照顾。他那女人般的心肠,受到全村人的称赞。可是,眼下是个最紧要最紧要的时刻。农忙已经开始了,那些有根底的农户,都嚷嚷着忙不过来,他这个翻身户,为难的事儿更多。他第一年分到土地,处处都得从头起:做工挣回工钱,买了一副旧犁杖,添了一些小农具,还得操持买种子。他串了几户有牲口的人家,不是早就跟别人搭了股子,就是嫌他没牲口,配不上惧;亏了高大泉给他找了秦恺,才算有了着落。搭股的事儿是换工干活,从捣粪、送粪开始就得帮人家干,用两倍的人工换一个牲口工。这是好几家没牲口的户先定下来的样子,也得照着做。他家孩子多.又都小,里里外外就他这么一个劳动力,如今帮手一病,吃药花钱不说,还得拉他守在家里,做饭看孩子,根本不能动一动身,这可怎么好呢?
他强忍愁苦,抱着最小的儿子,坐在病人身边,眼望着跳动的灯火,耳听着窗外春风吹拂着树梢儿响。他的心就像烧着的油捻儿那么焦躁,又像摆动的枝条那么不安。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次他跟高大泉进了一趟北京,开了眼,长了见识,心里边装下了许多过去不曾想过的大事情。高大泉回到芳草地的一切言行,刘祥最了解。高大泉遭到张金发一些人的刁难,刘祥最同情。刘样自认是个没大本事的人,可是他下决心尽自己的力量,支持高大泉,拚命干一场,把土改分到的土地种好,让它增产,争取头一份交纳爱国公粮,头一份出售爱国棉花。高大泉找他一块儿商量了好几次,怎么多施肥,怎么调换良种,怎么早动手,怎么保证他们的打算实现;· 哪里想到,百步还没有迈出半步,:遇到了这种倒霉的事儿。如今是一天顶十天用的紧要关口,倘若再呆上几天,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美妙的计划,全得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那可要丢人了,
.小儿子在他怀里睡着了,病人也闭着眼睛安静了一些,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赶紧把孩子放到他姐姐的被窝里,把灯捻子往上拨拨;出了屋,亦出了院,一溜小跑,到了高家。
虽然是夜晚,:高家院子里却充满了忙碌的欢乐。
高二林住的那个小屋里,叮叮哨哨地响着,是铁器砍凿木头的声音。不用说,他正在收拾千活的工具。门口站着吕瑞芬、端着簸箕.一掀一动,哗哗啦啦,正在扇簸种子。北屋里有人说话儿,一个是高大泉,另一个是老年妇女的声音。
刘祥走进屋,这才礁见高大泉蹲在坑上,一边搓捧子,一边跟客人说话儿。这客人是莲子坑的,姓许,是乐二叔一个朋友的姐姐.当年,高大泉和乐二叔的一些针线活计都是这位许老太太帮着做。他们常有来往,高大泉永远记着她的恩德。许老太太的 「下I ' I 一
儿子被日不鬼广抓劳工走J ” ; 一儿年没有音讯口解放前她忙时打短,闲时要饭,住在莲子坑的小五道庙里,人世间的一切苦处她都受到了.如今她翻了身,分了地,还跟别人伙分一头黄牛。最近政府正帮她找儿子,据说在东北什么地方找到了一点线索.喜事儿接连着敲她的窗户叩她的门,使她这个已经等死的人年轻了,连那两只半瞎的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
刘祥先跟许老太太打招呼,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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