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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八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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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尾巴跑进去了。牛豆想:我还得去找牛平。
到了牛平家,牛平正在取房檐下的辣椒,看见牛豆,说:“叔来啦!我这正要
去给你拜年呢。”
牛豆说:“嘴巴会耍。拜不拜年无所谓,心里有就是哩。”
牛平把牛豆让进屋,递上烟。牛豆说:“大山走去南边打工知道不?”
牛平回答说:“知道。”
牛豆就长长吐股烟拿样说:“大山这一走,村出纳员这一职便空喽。我思谋来
思谋去,除了你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哩。”
听说这,牛平的脸上就有些放红光,称呼也格外卖劲,说:“叔!你看我能行?”
牛豆一脸认真,说:“咋不行?我还看错过人?”
牛平便有些谄媚地说:“那就得叔多护着。”
牛豆见火候已到,就说:“只是呢去年那一百六十八块四毛钱你得抓紧给交了,
咱叔侄关系近,你不交还有好几家在比着,我也不好给人家面前说话嘛。”
牛平说:“叔,你不说我还正想给村里送去呢。”
牛豆说:“我来了,就甭费事。”
牛平就从屋里拿出一百七十块钱递给牛豆,牛豆要找钱,却没零钱,牛平便说
:“算了算了,多的就算交滞纳金。”
牛豆说:“既然这么说,我就代你上交国库。”
从牛平家出来时,正好碰见白秀秀。白秀秀正挺着大肚子端着尿盆,看见牛豆,
就惶惶地往茅厕钻。牛豆一见,就喊:“白秀秀,你不要跑啦,我看见你哩。”
白秀秀装着没听见,躲在茅厕里不露头,后来被牛豆在外面喊得没办法,就在
里面说:“吼哀?牛豆你是在吼哀。要是急了,你就进来,甭看我身子不方便,照
样给你解决。”
牛豆说:“我才不进去,你想陷害老子,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也不看看老
子是吃哪碗饭的。”
白秀秀原本有了两个女儿,可一心还想生个儿子。去年初花一千五百块钱在前
任村长那买了个计生指标,可是前任村长下台后,牛豆上任就宣布她买的那个指标
不能算数,违法的,非要白秀秀去引产不可,弄得白秀秀一见牛豆就躲。
牛豆说:“秀秀,你再不出来我就往茅厕里丢砖头,溅你一身屎尿,看你能把
大道村臭满不?”
白秀秀依然在里面回答:“你就是丢石头,我也照样不出去,溅了赃东西在我
身上,赶明我敢上你家灶台拉撒。”
牛豆一听这女人不吃硬的,就把捡到手的半截砖头“嗵”的一声丢在村街当中,
想想没办法,就说:“秀秀,听我的你还是早早地去做了,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
都是前任村长贪心的错。我保证,你如果去引产,村里立即补你一千五百块钱。”
听这么一说,白秀秀倒自己从茅厕里走了出来,站在牛豆面前说:“牛豆,当
了官也要讲个良心。你现在有了儿子,就巴望着别人断香火是不?告诉你,就是你
嘴皮翻破,我也不会去做。反正我是光明正大,拿钱买的,有帐你找前任村长算去。”
“前任村长的事有人处理,而孩子在你肚里,还能找前任村长?”
“说千道万我也不做,这是耍我们老百姓呢。难道你娘生你你不在你娘肚里在
你奶奶肚里?”
“你别骂人,骂人是犯法的。”
白秀秀气势汹汹地说:“犯法咋啦?拿灯笼照照你们当官的屁股,哪个屎擦干
净了。”
牛豆说:“有证据你可以到上面举报。”
“我哪来那本事。有种举报你们,生个孩子你们还敢管?”
“少翻嘴皮子,你说到底做还是不做?”
白秀秀:“不做!”
牛豆说:“好,到时就别怪我不讲乡里乡亲什么的。”
白秀秀:“你要是敢把事做绝,你儿子也不会好死。”
“那你就等着瞧哩。”
牛豆一转身,看见村小学校长走来,老远就叫:“牛豆,我正在找你。”
牛豆问:“咋哩?”
白秀秀一看他们俩搭上腔,就转身走进自家院子,牛豆却装着没看见。
校长说:“县法院来人了,村部没人,就把车开到了学校。”
“法院?”
校长:“是呀,村里有十多名群众联名把你告啦。”
牛豆问:“告我什么?”
校长:“克扣农民种子化肥,还有乱搞男女关系。”
牛豆说:“校长,克扣种子化肥的事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吗?”
校长回答:“这事我可以给你作证,说清楚了,但……”
牛豆问:“他们告我和谁乱搞?”
校长想了想反问:“我问你,你和菊兰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你说哩?”
校长:“好啦,这下看你怎么脱身,据说人家还有证据。”
牛豆拍拍脑袋说:“干脆这样,你先回去,就说没找到我。要调查,让他们在
大道村随便查,我还有事哩。还有,中午要是太迟,需要管饭,从村里报销。”
校长问:“这行吗?”
牛豆说:“放心,什么时候开庭,我准时到哩。”
校长:“那就这样。”
法院来调查村长牛豆克扣农民化肥种子、男女作风的事很快在大道村传开来,
很多村民都瞧稀罕似地跑到学校看热闹。所以,法院的办案人员根本不用出门,坐
在学校里就了解到了几个问题。村民们对牛豆克扣村里十几户农民化肥种子一事,
众口一词,都说确有此事,并且还都在调查书上按手印作证。而关于牛豆乱搞女人
一事,却没有人敢肯定,很多都说不清楚。就又找来那十几个原告了解,他们又都
众口一词说有根有据。调查人员问他们证据时,他们又说证据肯定有,但只能到开
庭时当场出示。就这样,没到晌午,法院的人就开着车走了。
当然,法院来人的事很快也传到菊兰的耳朵里。菊兰一听,当时就有些发懵,
不知怎么办。开始,她以为牛豆肯定会来找她,就安心地在家等,但是,直到下午
日头都快坠地了也没见牛豆的影子,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便决定去牛豆家,看看有
什么动静。
菊兰走进牛豆的院子,夏英正背外面里地坐在门坎上包饺子。
菊兰喊:“嫂子!”
夏英背身一看,是菊兰,就忙起身搓着手上的面,满脸笑色地说:“菊兰哩,
还不快进来坐。”
菊兰一看夏英没事似的,心就落下一大截。坐下后,菊兰也拿起面皮,帮夏英
包饺子。
夏英说:“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这不,刚才我还在说馅剁得太多,你就
到了。等会把秋秋也找来,晚饭就在这吃。”
菊兰听了,也没说其它的,只是问:“牛豆呢?”
夏英说:“不管他!当个豆官,整天云里雾里地狂,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啦。
哈,今天法院来找事了不?”
菊兰一脸疑惑地问:“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个日鬼心。我还巴不得他早点丢官,反正坐不了牢。年一过完,整天不知
往哪疯,还会下地?到时我是恐怕不累死也被愁死。”说着夏英话头一转,问菊兰,
“嗳,说真的,他们告他克扣化肥种子我倒不在乎,反正咱们牛豆又没往家拿一点,
是不?只是告他玩女人,我就捉摸不定,菊兰你说这事有没有准?”
菊兰一听,脸“嗵”就红了大半截,不知咋回答好,想想,只好说:“应该没
事吧,牛豆除了一身犟气,我也十来年大道村人了,还没听说过他有这事。嫂子,
别听瞎传,说不定是那帮人诬告呢。”
说完,菊兰心里就突突直跳,便有些坐不住。这时,忽然外面呼天抢地地吵起
来,两个人起身出去看时,正碰牛豆一脸怒气的从外边回来,看见菊兰,便低着头
说声“来啦”就坐在屋里不吭声。原来,上午法院来村里调查,本来这件事就吵得
沸沸扬扬,没想到快黑时,又从公路上开进来一辆小车,开始人们还以为法院的人
又回头了呢,便又都涌上去看热闹。当时白秀秀也一脸灿烂地腆着肚子夹在人中,
谁也没防备,可车一停稳,就下来四个青年径直走到白秀秀面前,其中一个问白秀
秀是不是叫白秀秀。
白秀秀还满心以为是法院的人来调查牛豆的,就随口应道:“是哩。”
没想那人说:“我们是乡计生站的,由于你计划外怀孕,而又多次不听村长劝
告,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强制性措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白秀秀还没听完,脸一下就白透了,想转身跑都没来得及,就被这几个人连拉
带拽地推上车子。到了这步田地,白秀秀就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名道姓骂牛豆
算个村长,迟早出门被车撞死……
白秀秀被推上车车子就启动了,有个人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和牛豆说:“牛村
长,通知她家里人带家什去乡卫生院。”
车子一溜跑了,人们才发现,原来牛豆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在场。
夜里,鸡叫头遍,菊兰翻来覆去也没睡着,眯着眼就听有人敲窗子,她就假装
睡着没应。过一会,又在敲,菊兰才低声问:“谁?”
外面一搭话,菊兰听出是牛豆,就下床开门。牛豆一进门就问:“菊兰,你说
我俩能有什么证据落在他们手里?”
菊兰让牛豆去里屋,牛豆说:“不,现在这火候说不定有人跟踪哩。”就在黑
灯瞎火中把菊兰搂在怀里。
菊兰想想,说:“我估摸半天,这事肯定出在你给秋秋的那个黑公文包上。你
想,大道村除了你谁还有那包?本来我们的事他们也只是猜测,也不敢当真,这下
被他们逮到证据,能放过你?”
牛豆一拍脑门,对。这包是牛豆春节前一次在县里开会会上发的纪念品,上面
还印着字。刚开始他整天在手里拎着,到哪办个事什么的倒也是个身份的象征,挺
过瘾的,可是没出半年就拎腻了,随便一扔就丢在菊兰家里,后来又被秋秋拿了当
书包。是嘛,事不出在这上面才日鬼了怪呢。
牛豆问:“包哩?”
菊兰回答:“晚上秋秋放学回来,我一看他的书是用一个小手帕包着的,就问
他包哪去了,开始秋秋不说,后来被我打了一顿才说实话,原来早前几天被他们用
糖换去了。可怜秋秋这孩子命苦,从小就少吃,哪经得起他们二斤糖的引子。”
牛豆听了,心想这帮人也活得太无聊,一个包就能证明什么?可笑得把无知当
作聪明。他想说什么又没开口,嘴巴“啧”了一下,菊兰便开始抽泣,牛豆给她擦
泪,她就拉住牛豆的手不放。
牛豆说:“我要走哩,时间不敢长。”
菊兰放开手,他一转身出门就很快在夜色中拐过院墙。
开庭时间法院并不是用以往的传票而是以通知的形式传下来的。由此,许多人
就明白这里面掺有很大的水分。其实,牛豆并非在这段时间里送礼走后门拉了关系,
要说这些,他牛豆也没门。通知上还说届时乡长得参加陪审。原来,有关此事法院
在征求乡里意见时,乡政府经过深思熟虑,从长远打算觉得还是将此事化小为好。
牛豆毕竟刚上任不久,如果真像那十来户农民反映的那样,就算把他撤了职,那么
下一个村长选谁呢?即使选了谁又能保证会一点小错不犯?犯了,再换?村长总不
能像走马灯似的说换就换吧。那样的话,乡里又有多少光彩呢?况且,牛豆毕竟还
是大多数大道村村民投票选出来的,那十来户原告是不是能代表全村呢?拿乡长的
话来说农民的问题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农民的官也是最难做的官。因为他们离政策
远,又普遍文化素质低,在法与德之间往往更靠近道德,行为也往往以道德为范畴
而很少以法律为准绳。只要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可以允许农民的官走一些异步做一
些异举,地域不同嘛,他们有他们对自己所管辖范围内的一些事情的处理方法,虽
然不一定全对,但可以理解可以调解的尽量持宽容态度。
这不,乡长就这么说的。
这其间,校长也来找过牛豆,问是不是写份答辩请个律师什么的,以备后忧?
牛豆回答:“不用!”
“那你稳操胜券?”
牛豆又满不在乎地说:“我准备回去种地。”
由于学校还没开学,牛豆捐款补修的那两间教室就被当做临时法庭。牛豆来到
一看,除了那十来户原告都不拿正眼看他外,看热闹的来了倒不少。而所谓法官,
也只有乡上的司法员,再就是乡长,不用说,这哪里是开庭?纯粹一个调解会嘛。
牛豆和他们俩简单地打过招呼,又回头看看,校长也在人群中。
虽然属调解性质,但有些程序还是不能少的。开始了,司法员首先问了那十几
个原告的姓名年龄后,又同样问了牛豆一遍,就开始宣读原告诉词。司法员读完原
告诉词,宣布由被告答辩,审理便正式开始。
在牛豆答辩之前,乡长插了句话说:“有什么客观原因的,尽可以往外提,我
们会坚持真理的。”
乡长这话明着提示牛豆——调解嘛。
牛豆站起来,问司法员:“这个问题我可以找人代以答辩吗?”
司法员:“可以。”
牛豆看看校长,校长就站了起来,先介绍了自己,接着说:“我受被告牛豆的
委托,代以回答原告指控被告的第一个问题。现在我首先要说一下大道村学龄儿童
的入学问题。当然,这与原告指控的问题有着密切的关系。大道村现有适龄入学儿
童673 人,而真正入学的儿童却只有316 人,入学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五。可以这么
说,出现这样入学率低的情况,并非我们学校工作能力不济,而实在是很多家长教
育意识淡薄,认为读书不如让孩子在家打猪草,还能给家里增加一些收入,而读书
则是死亏本的思想在作祟。在学校多次做工作无效的情况下,学校不得不把问题交
到村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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