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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尼+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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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们一样的人,‘欢乐青春’这个节目,你们总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样?”
“我曾经是这个节目的制作人。”东尼亮出了底牌。
“啊?”那人立刻对东尼刮目相看,其他几个青年立刻也围了过来。
“那时我什么都有,只是缺乏欢乐。”东尼说。
“啊!那你现在呢?”一个女孩子兴味盎然地问道。
“现在我是一个除了快乐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另外两个人会意了,立刻取了一罐啤酒,对东尼说:“冰用完了,”热”啤酒喝不喝?”
“你们一定是第一次来露营,告诉你们一个好方法,在沙滩上挖一个深坑,越深越好。把啤酒埋下去,一个小时就冰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人不假思索,爬起身便去埋啤酒。
这一来他们才互相介绍,先前说话的叫马里奥,另一个叫卡罗斯。马里奥解释说,这几天他们与那些嬉皮已经有过几次冲突,所以态度不好。起因是嬉皮来讨食物,给了不仅嫌少,还指名要啤酒。
“不是我们小气,我只是不认为他们有喝酒的必要。”
东尼挤挤眼睛,做了一个怪相,笑道:“这也难怪,我以前曾是个有名的特级酒鬼,现在虽然戒了,可是一闻到酒香,还是会把我的胃逗得跳出嘴巴来。幸而热啤酒实在吊不起胃口,否则就算要我跪下,任你打骂,我也要喝。”
这话说得马里奥笑了,他问东尼:“你以前好像不在这里。”
“我今天是路过这儿,因为听到有婴儿在哭,我很奇怪贵为嬉皮,怎么还不能免俗。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小家伙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说的那对,第一天我们还特别送了些水果去,他们好像不会说葡语。”
“刚才我和他们谈了一下,好像是澳洲人。”
“那么,你是不是……嬉皮?”
“你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马里奥连忙否认。
“不,你是,我也是,只要崇拜大自然,就可以说是嬉皮,但是,你我却不是那种回到原始生活的野人。至少,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我还要买酒喝。”
东尼和他们愈谈愈投机,当马里奥和卡罗斯送东尼回去时,还带了不少食物,加上几罐东尼发明的冰啤酒。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八节东尼说服了尼奥,把凯洛琳、格林哥、菲力及白蒂接到了危楼,暂住在娱乐间。格林哥及菲力、白蒂是来过狂欢节的,预定过了节就走。
凯洛琳却毫无计划和目的,东尼试着说服她留下来,与他们一同修道。凯洛琳并不太热心,但是也没有拒绝。尼奥冷眼旁观,他自认智珠在握,已经得到了宇宙真理。只要有时间,他迟早会把这些迷途的羔羊,领回羊群,所以相处尚称融洽。
狂欢节过后,我因为事业的失败,也加入了这伙(详情请见《巴西狂欢节》),在这栋危楼中,发生了不少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没有多久,格林哥先走了,后来凯洛琳也走了,菲力与白蒂则在凯洛琳走后一天,去了里约。危楼寂静下来了,只剩我们五个人,每日按时修习功课。
东尼耐不住这份冷清,每天一到下午,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向一位中国朋友借来两本佛经。原先的目的,是为了与尼奥印证宗教,不料在读完《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后,心中竟豁然开朗。在先,我还执着于一个爱字,我以为人生的解脱是基于爱心的启发。现在我才发觉恨既不存在,爱也变得多余,我心中空空洞洞,已经一无所有。
另一本经书名《六祖坛经》,是李化成君发缘而印的。我本来不打算看,因为四大已空,还有什么需要追求的?但是在这里时间实在太多了,整天没有事做,我终于还是看了。甫一翻阅,才发现那字里行间蕴藏的宇宙奥秘,竟然又是另一个天地。
我早就听说过六祖得道的故事,此时在书中亲眼看到,所领会的与耳闻又有天渊之别。待看到慧能在舟中对五祖说:“迷时师渡,悟了自渡”,心中已是一变。又看到惠明追六祖时,六祖对他说的:“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心中再猛然一变,这些话有如对我说般,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六祖坛经》时,由于字里行间,处处矶珠。每看一段,我就一变,只是愈变愈小,愈变愈透明。看完《金刚经》时,我如身处虚空,不知人在何处,待看完《坛经》,人间事物却又历历呈现在眼前。尤其六祖云:“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即使还有些许障碍,至此已毁尽无遗。
记得有人说过:“悟前,见山就是山,见水就是水;悟时,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悟后,见山又是山,见水又是水。”这正是我的写照,于是,我不再反对什么,也不再强求什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随遇而安。
在这段期间,我也对东尼、尼奥等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东尼是个性情中人,他的智慧完全用在自我表现上,少年得志,使得他眼比天高。以他的个人条件、社会关系以及待人接物的态度,不难按步就班地,在他投身的事业中,出人头地。
他的犀利,使他很容易看透社会上既有的不平现象。最初,他抱着满腔的热诚,想有一番作为。但是,在实际人生中遭遇到的,正是人性所暴露的缺点,他发现了自己也是人,他感到惶惑无助。
神的形式,在某一个阶段,往往是人们自我的化身。当人们一再受到挫折时,便设法寻求一个超乎一切的神。首先人需要求证的,是这个神的能力,其次则是自己对神所能发生的影响力,证实的程度,就是信仰的多少。
时代启发了他,在科学的殿堂里,他不承认有神。而人生的无奈,又引诱着他,令他打从心底深处,迫切地向往着无比的神通。资本社会的体制,就是这样奠定的,不需要玄秘的仪式,也不需要宏大的道场,一个崭新的国度已经建立在人心。
在这个国度里,现实就是他的领土,物质则是力量,虽然没有神名,但却有着无所不在的神通──金钱,受到子民的膜拜。这场宗教革命起自何时,已经无法考证,但是举世狂热地卷入风暴核心,则是二十世纪的事。金钱的崇拜者,虽然并不同意金钱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但是他们为金钱所付出的,却远比中古时期的殉道者,还要来得狂烈。
东尼立刻成为时髦的新贵,他不需要出卖灵魂,而是灵魂呼唤着他,无怨无悔地投入了金钱与名利的旋涡,以求得到那种超然的神力。
不论是哪一种神,说穿了,都是借助信徒的信念,使人的力量聚集成形。因为人心是孤独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实质的连系,唯有信念可以令个体得到平安。因此,个体内心的平安满足,便成为力量的来源,当一群人以共同的信念,规□出行为的准则时,原如散沙一般的个体,便会紧密地结合成为金刚。宗教是如此,政治、文化、经济等各种人类行为,也无一不是基于某种信念的维系。
东尼曾经拥有一家小型的投资公司,最后他发现资金被挪用一空,而挪用者正是他最信任的生死之交。后来东尼想角逐环球电视公司的董事,他的父亲拒绝为他背书,他又与父母反目了。
这些更激起了他旺盛的企图心,他努力接近权利的核心,就是为了获得力量。在他的潜意识中,神就是力量。他的成功,就足以证明他有“神”的恩宠。
有一天,他深爱的妻子,突然满怀怨愤,要弃他而去。任何一位圣徒,在执行他神圣使命时,都难免把各种阻扰视为魔鬼的挑□。东尼与其他圣徒的分别,就在于他反应太快,魔鬼怎么会选上他的妻子呢?他试着用一向成功的技俩,设法挽回颓势,待他发觉金钱之神也有技穷的时候,他又惶然了。
他的自尊因而受到严重的伤害,他试着去了解妻子,以求挽回婚姻。他却不知道,神与魔原是一体的两面,当金权君临人间之际,魔道就已铺设好了自由放纵的康庄大道。妻子所追求的,是另一种自由的挑战,正好是他个人权势的梦魇。他由拒绝而压制,因压制而失去一切,包括他所追求的信念,以及生存的意义。
尼奥适时的出现了,另一个新生的契机,在他消耗不尽的精力中,再度崩发出来。他无法忘情于心目中那座超然的万能主宰,不管是什么形式,他都要将之迎回人类的圣龛中。可是尼奥所能提供的,只是他个人的信念,东尼虽然在尼奥的身上,看见了这个信念。可是却无法把这种力量,转移到自己的血液中。
所幸,这一群无助的羔羊对他的依赖,也满足了他一部分的自尊。他精神上的空虚,也在尼奥坚定的信念下,获得安定的寄托。但是,他的精力实在过于充沛,仍然不断地追寻那股神秘的力量。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又在哪里?他永远背着随时可以爆炸的、沉重的包袱,一任尼奥对他催眠。
尼奥则刚刚相反,他是宇宙神教的它实信徒,博学慎思,头脑冷静。他很了解他与东尼的配合对彼此有利,却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经常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在屡次的争论中,东尼逐渐怀疑这个收获所付出的代价。
秀子和甘格在这里只是陪衬,维系秀子力量的是她对尼奥的爱。甘格则是本性使然,他没有理想,也不追求什么。当然,可能是他已经得到了,或者是他还没有找到生活的目的。他对任何环境,始终是随遇而安。
严格地来说,我们所做的,不过是一场认真的儿戏。我很想看看将会如何终场,只是在我知道了必然的结果后,这场戏就不值得再看下去了。
我曾一再地把禅的观念介绍给他们,最初,大家都若有所思。不久,我发现思想的根源严重地影响了认知的结果,禅原是觉悟之道,他们却视为可以卖弄的知识。人生的无边苦海,他们在其中却是其乐无穷,禅机竟成为大麻与性的笑料。或许这就是机缘吧,我一心不动,一念不生,静候下一刻的变化。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九节东尼带着我们去艾灵顿家,他住在红河区的一个小山顶上,景色优雅。但房子外表很诡异,深黑的油漆,钉钉补补的痕迹,却又采用了上好的高级建材。一进门是个不小的庭院,墙壁上爬满了葛藤。最醒目的,则是长得有半个人高的杂草。
艾灵顿衣冠不整,满身汗渍,开门一见我们这一群,吃了一惊。尼奥劈口就问:“螃蟹呢?你一个人在吃?”
尼奥的螃蟹说得含糊不清,艾灵顿没听懂,问道:“我一个人在吃什么?”
尼奥看看东尼,东尼佯装不知,吵着要艾灵顿拿酒来招待大家。尼奥见说不清楚,便手脚并用,在地上横爬,艾灵顿恍然大悟,他说:“当然是我一个人在吃,你们到底来干嘛?”
尼奥说:“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的吗?”
东尼撑不住笑了,艾灵顿有点莫名奇妙:“怎么能给你们吃呢?”
秀子倒是明白了,她对尼奥说了句悄悄话,尼奥便向东尼道:“准是你撤谎。”
东尼笑着说:“至少螃蟹打架可有得看。”
不待艾灵顿答应,他便硬闯进门去。艾灵顿急得叫饶:“东尼!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一下再来好不好?”
“等一下螃蟹就回水里去了。”
艾灵顿不得已,抢上前去关卧室门。不料,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娇滴滴地说:“是谁呀?”
东尼一听,面色大变。艾灵顿忙把门关上,说:“东尼,对不起,是她找上我的。”
东尼没说话,回头就走。艾灵顿忙拦在门口,哀求着说:“你既然知道了,就给我留个情面吧!这种女人多的是,我们别为她伤了和气。”
东尼想了一想,慨然道:“好吧!可是我要喝杯酒。”
这时,我也明白了,上次拜月(事详《巴西狂欢节》)时,他们在阿拜特各结识了一个女孩子,包括甘格在内,事后时常成对幽会。
东尼的那一位叫莉迪亚,曾经去过危楼。看上去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平常,但是在这一刻,面子上总是不大好受。
尼奥也主张告辞回去,东尼却说:“我们不是来吃螃蟹的吗?艾灵顿一定会请客。”
艾灵顿一面倒酒,一面说:“你们是指海里的那种螃蟹吧?”他一时搞不清楚倒底怎么回事,扫视了我们一番,才看出这批饿鬼的真面目:“一定请,一定请!而且如果有兴趣,吃完螃蟹,我们去吊几个女孩子,来玩接力游戏。”
接力游戏也就是西式的无遮大会,巴西青年很热衷此道,据说是由丹麦传来的。有的是一女数男,有的是一对一的轮流表演。
东尼接过酒来,说:“何必再去找?莉迪亚正需要接力。”
尼奥却说:“你们玩吧,我和秀子吃完了就走。”
“何必太严肃呢?看看何妨?”艾灵顿说。
“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事好坏只属于两个人,多一分隐秘,少一分厌烦。”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尼奥发表性观念,的确很有见地。
“我们怎能和你比?正是因为已经厌烦得没有希望了,所以才要找点新花样。”艾灵顿对尼奥也相当敬重,只好婉转地解释。
东尼已经干了大半杯,深呼吸一口气,立刻精神抖擞,大声叫着:“走罗!我们这就去吃螃蟹罗!”
过了好半天,艾灵顿才把莉迪亚连拖带拉的请了出来。莉迪亚一见东尼,反倒羞意全失,她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我还是第一次看东尼喝酒,半杯纯威士忌下了肚,他仍若无其事的,淡淡地对莉迪亚道:“新口味够刺激吧?”
莉迪亚回敬道:“你当然比我更清楚。”
“有个人跟我说,鞋子是旧的舒服,所以我没买新鞋。”东尼这话倒有几分实情,至少这几天我没见到他胡来。
“当然罗!你的旧鞋穿不完。”莉迪亚面无表情。
这顿螃蟹吃得很不痛快,一出大门,莉迪亚便吵着要回去,艾灵顿一再好言相劝,她仍然坚持要走。东尼在一旁,又口口声声要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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