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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3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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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吧。我不想骗她,很坦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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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话的同时,我不知不觉地走进里间,向叶诗凡靠近,碰了她一下,天啊,她没有任何表示,继续把袜子穿上,用脚找着鞋子。高跟鞋帮了我的忙。她鞋一偏,身体向我这边倒过来。我趁势搂住了她纤细有肉感的腰。从她始终微笑的脸上我仿佛看到我们共同期待的东西一致,我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在这个时刻我十分想得到她,想怎样就怎样。可是我又否定自己不纯的想法,告诫自己别出格了,我面对的不是我欠过钱的那种女人。但有一点要说明的是,从我父母去世后,没有人管束我,过分的自由让我养成了一种生理上散漫、放纵的坏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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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凡没有反抗,就在我想要更深入地做下去时,她一把推开我,脸上通红地说,陈老师,这两天我不太舒服,下次吧!她语气委婉,让你无法不接受。这个叶诗凡蛮精的,是真来了还是找托辞不得而知,我只好自己浇灭欲望的火焰。
之后叶诗凡又到青春照相馆来了几次,她是来拿几张照片回去收藏,还带两个她的伙伴拍照。我跟她之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去过好几次城西路拐角处的“伊甸园茶座”,那是容城小青年谈情说爱和中年人幽会的首选之地。氛围的热烈促进了我和叶诗凡之间的进程,这是我的个人感受。我有种恋爱的感觉,但没当面说出来。我们聊了许多,说话挺投机的,但话题都是东扯西扯的。我在等待,因为我知道当我们的感情一点点饱和起来的时候,身体也将在某个时刻里泛滥成灾。
在向周伟推荐叶诗凡的问题上我犹豫了好几天,最终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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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和叶诗凡的暧昧关系,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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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小姐”选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件事成了容城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更有不少与参赛者沾亲带故认识的人迫不及待地追赶着与这场比赛相关的消息。虽然大家都知道最终的获胜者只有一人,但每一个参赛的女孩都被人在背后称为“容城小姐”了。电视台到我的“青春照相馆”采访了我,让我就“容城小姐”们的形象谈谈我个人的看法。这个消息周伟早就给我打了招呼。我于是按照周伟的意思,把自己构思好的说了一通,结束又把周伟的功劳提上来,里面点到一些就拍照过程中发现的好苗子的名字。首先我说到的是叶诗凡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上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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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小姐”特别节目。
在播放采访我那一段时打出的字幕是“青春照相馆·青年摄影家——陈弛”。其间还播出了我那个晚上拍的叶诗凡的一组照片,占满了我那18寸的屏幕。
我想:叶诗凡正在干什么呢?前天我无意有意地提了这事,我准备打电话叫她看电视,还是没有打。不能急,我对自己说。
电话倒是叶诗凡打过来了。她说刚才她看了电视。我说是吗?她又说,好看,要谢谢我。她很高兴,我支吾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来,叶诗凡说,十点钟我过来。
有了前面几次交往,我们很熟了。现在,叶诗凡坐在我对面,看上去是端庄有礼的样子,很贤淑,很纯情。她笑吟吟的样子让我无缘无故地产生一种紧张感,在这笑里似乎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也许只有叶诗凡的心里最清楚。我看着她,脑子里一个劲地充满幻想,我真的对她产生了依恋的感觉。
后半夜,叶诗凡就是我的了。她的半推半就,更激起我的无限欲望。我们俩大汗淋漓地在我的那张宽大的绷子床上折腾了半宿。
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心底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感。我该不是爱上了她吧。两性间的事叶诗凡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是。怎么我心里有醋溜溜的感觉,嫉妒第一个上他的男人?我反问自己,你有什么权利要求她的纯洁呢?
叶诗凡睡熟了,一只手柔软地搭在我的小腹上,也许她正做着“容城小姐”的美梦。这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人,这是一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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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小姐”的决赛人选已经敲定了。最后从一百六十多名选手里留下了八人,叶诗凡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名单出来的那天晚上,叶诗凡没有通知又来了“青春”并留下来过夜。她再到我这里来已经很熟了。我向她表示庆祝,她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我们都喝了点酒,我假装不胜酒力主动攻击,她的面若桃花让我心花怒放。开始我们都很投入,我也想努力地调动起她的情绪,想高潮时多停留会儿,可她却像一头累极了的动物,一动不动地躺着,听凭我爬上爬下。我看着她闭着眼睛,脸上恹恹的,一副鄙夷状,是露给我看的?我就觉得今晚失败了,甚至在想她早就料到了我的这副模样,一定很难堪,让她在心底里耻笑我。这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本是无所谓的,偶尔的一次说明不了什么,何况对方是这样的一种态度,但我不这么想。说心里话,当时我很悲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我穿好衣服,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烟是叶诗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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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良久没有言语。我不想问她,即使不问她,也能看出她有了另外的心事,我已经听到有关她跟周伟搭上了的传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她要成为“容城小姐”,周伟真正能实现她的愿望。这就是交易,她与我之间,从头到尾不也都是一场交易?如果我认为自己上当受骗,而从开始我不也是想利用她的心愿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我安慰自己这颗不平静的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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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在暗淡的房间里升起,不知飘至哪一个角落。只有烟头的光应着我俩的呼吸。
叶诗凡侧过身,摸了我的手臂一下,说,我曾经跟一个老摄影师睡过,你是青年摄影师,我也跟你睡了。
我没有说话,此刻我对说话已经失去了兴趣。
那个老摄影师死了,你知道吗?他跟我睡了,之后就死了。叶诗凡格格地笑了起来。
我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样子像是跟人开玩笑。我说,你不会说你还是杀人凶手吧。
叶诗凡的笑声更大了,身子也跟着上下扭动着。一个老摄影师,我突然对叶诗凡所说的有了兴趣,像是有种感觉,不太对头,又说不上来。
你不会知道那摄影师是谁。她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声调陡然低落起来,我知道你跟周伟不是一路人,你骨子里没有坏水。我期盼她继续说下去,可她停住了。空气里是一阵寂寞。
我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叶诗凡不说,就始终是心中的一块不透明的核。我做过一种卑鄙的假设,叶诗凡和周伟的父亲——周牛皮睡过,那时她顶多十七八岁。十七八岁的叶诗凡和五十岁的周牛皮睡觉,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我又推翻这种假设。
叶诗凡竟然睡着了,鼻孔里轻轻地呼吸着,她再也没说什么。我靠着床头,不知是何时入睡的。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大,又是一个晴朗的天。叶诗凡走了,留了一张纸条:
陈哥,你的眼神告诉我,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落款是画的一片带锯齿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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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真从我的眼神里发现了我对她的企图,是的,我想有可能,她会成为我的“朱琴”,可这时她的不辞而别让我明白我俩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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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这几天不见了人影,说是到省城里联系决赛的场地去了。他要把决赛定在省城,无疑是想扩大影响力,有几家本地外地的报纸相继进行了宣传报道,那都是出了钱的,这个我知道。问题是张小鲁我也联系不上了,他跟周伟走了。而朱琴最终没有进决赛,不过还是得到了周伟转给她的一个特殊的红包,拿了红包,朱琴也就不说什么了。
决赛将于十天后举行。容城的人们这几天遇上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猜是几号?”大家热衷于毫无根据的猜测,还听说暗地里有人以此展开了赌博。
容城人们越来越心急地想知道决赛的结果了。他们不再是想看那场比赛的赛况,而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眼光是否准确。令人遗憾的是,结果迟迟不肯露出水面。十天之后,决赛没有举行。这是我没有想到而又害怕发生的。又过了五天,电视台出来说话了,决赛延期。什么原因,电视台总是有原因的,而且是非常堂皇的理由,而延期的消息容城人们早就暗地里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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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开始议论起这个还没揭露的骗局,可大家惟一忽略的是,那八个幸运的女孩子到哪儿去了。这谁也不知道,包括我。后来《容城晚报》刊登了一则消息,因为投资方的撤离,“容城小姐”的决赛无限期地推迟下去,这无疑是宣布它的终结。鬼才知道是不是钱的原因。甚至有人大胆放言,投资方卷走了钱。他们骗了容城女孩的钱和色,然后躲到别的地方潇洒地享受去了。投资方是谁,是大昌公司还是周伟或者背后的某个人物。又有人说查证“大昌”是个皮包公司,一副空架子。
这些日子我的压力很大,毕竟青春照相馆是协办单位,我是青春的老板,照容城一些人的说法,我也赚了钱,有些要索赔甚至找上了我。我是有苦说不出,说贴了钱没人相信,周伟给的钱全部买了胶卷和冲洗的相纸,我连手工费都没赚到。朱琴也找上了门,说张小鲁跟周伟跑了,一定是带着另外的女孩子跑了。我只好安慰她,叫她别往这方面想,张小鲁会回来的。朱琴说张小鲁要是没回来就找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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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像当年等待张小鲁来给我做证一样地等待着他回来,我想出去找,但我连他们走的方向都不知道,省城是不是周伟打的一个幌子呢?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关了青春的门呆在家里等待。张小鲁没有像周伟那样一走了之。他回来的时候,是在两个月后的深夜。
他敲开我的门,流浪了很久的模样,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碴,我没看到他的车。他说车被省城交警队扣了,因为他的养路费没买,手续不合规范。我说你在外面磨蹭这么久。他说,我在等着周伟给开钱,等着周伟给我找关系把车弄出来,可周伟始终周旋着,钱没给,车还扣着,我被他甩了,告诉你不信,我连坐车回来的钱都没有……张小鲁被甩开对周伟来说是件十分简单的事,睡一觉起来,宾馆里没周伟的人影了,房子退了。你说省城那么大,我又不熟,你让我上哪里去找。
张小鲁连喝了两杯水,气嘘嘘地接着说:骗子,他妈的骗子。我们全被他耍了,我们他妈的被周伟耍了猴把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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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张小鲁回来后的第三天,我再次被带到公安局审讯了两天两夜,张小鲁也去了。我们交待了我们知道的,我们走出公安局大院子时,头顶上的太阳明晃晃地,好像是嘲笑着这两个傻子。
容城公安局在这件案子上有些拖延,似乎不想尽快地查明原因,容城人断言是政府有人涉及到此案中。不过媒体还是明确了“容城小姐”一案纯属欺诈行为,因为抓不到当事人周伟,只好悬着不了。那八名美丽的容城女孩,八名被人们捧为幸运儿的女孩,在张小鲁回来之后陆续有五名回来了,是自己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她们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其余三个她们也不知道。张小鲁偷偷地对我说,叶诗凡肯定去了香港。你晓得,周伟狗日的就一直是搞这事的。他现在整天把个叶诗凡抱在怀里,色迷迷地说,他抱的是明年的香港小姐。陈弛,你还蒙在鼓里,你辛辛苦苦拍的那些照片,泳装的全被他卖给了地下印刷商,肯定是印在那些黄色书刊上,他那狗日的卖了好多钱,鬼晓得。张小鲁对周伟是恨之入骨了,动不动就骂“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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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一直像是木木的。后来我出乎意料地收到叶诗凡寄来的信,没有地址,邮戳没盖清晰,只隐约看到“衡山路”三个字样,那么多衡山路,到底是哪一座城市的衡山路?
即使知道是哪个城市我又能找得到不?
叶诗凡的信写得不长,但写得很乱,似乎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又像是在几个不同时间写的,信纸皱巴巴的,我努力地看懂并理清了这件事情隐埋的东西。但是要复述这封信有些困难,可以成为另一个小说,为了让大家清楚些这件事背后的东西,我只好模拟一个对话的场景,对话者是我和叶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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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弛(以下简称陈):你是怎么认识周伟的?
叶诗凡(以下简称叶):八年前我跟他是高中同学,我见过你,你对我可能毫无印象。(我真的没有印象,难怪有些眼熟。)周伟那时给我写过好几封情书,是抄的什么书上的吧?开始我不想理他,后来挡不住他对我好,今天买这个明天买那个,当然都是些小玩意儿。你知道,我是乡下考到容城二中的,家里穷,人也不懂事。
陈(惊讶):同学?这样你让周伟骗了?
叶:可以这么说吧。高二放暑假,他把我带到车站附近的一个旅社里,强迫我跟他那个了。
陈:你没想过揭发他?
叶:我很害怕,我不能让家里人和别人知道,我还是个女孩子,名声不能没了。周伟使劲哄我,说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决定瞒下去。
陈:周伟的父亲死后,他没读书了,你呢?
叶:周伟要带我一起走,说俩人远走高飞,到更繁华的城市去,挣大钱,过好日子。可我害怕家里人不见我读书,会气疯的。他就一个人走了,说挣了钱回来找我。我高三毕业没考好,怎么考得好,那一年多我根本没读什么书,天天跟周伟哪有心思。家里也没钱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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