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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4-左耳(终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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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跟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交待呢?你又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这么说,你爱的一直是我的母亲?”    
    “不。”赵海生说,“吉吉,我现在爱的是你。逝者已去,唯有生者可以鲜活地谈情说爱。我是一个生活在现实里的人,一个成人,懂得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你明白吗?”    
    我的眼泪流下来。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赵海生用温热的掌心紧握我的,“我跟她的手续已经办妥,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左耳》 第二部分让自己暂时消失(3)

    我听到海浪的呼吸,在城市的最中央。风呼啸而过,夹带着微尘,泥土,飞絮和所有不堪重负的往事,纷纷扬扬,一去不返。    
    而夏天,是真真正正地过去了。    
    小耳朵    
    我还是相信    
    星星会说话    
    石头会开花    
    穿过夏天的木栅栏和冬天的风雪之后    
    你终会抵达    
    ——木子耳    
    国庆长假,拥挤的上海火车站。    
    当天开往北京的火车票已经全部售罄。这是秋天依然灼热的午后,有很大的风,吹得站台的广告牌忽啦啦作响。广场上的人群挤挤挨挨,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我决定去见他的心九匹马拉不回。    
    终于,我捏着一张站台票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混上了车。是一列慢车,站站都停。我没有座位,四周都是陌生人,肮脏的车厢里混和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让人想要呕吐。我跑到车厢连接处,想去透透气,但那里也全都是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抱着我的小背包,思忖着漫长的夜晚应该如何度过。    
    这是生平最艰难的一次旅途,我的双足站得几近麻木,随时闭上眼睛就可以随时进入短暂的梦乡。我终于明白人最强大的是内心,只要心之所想,翻越千山万水,总能抵达。    
    火车渐渐驶出天津站。还有一站路,我将和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想到这里,我精神百倍,一夜的疲惫被格式化,神奇消失。清晨的曙光中忽然接到他的电话:“小丫头,你在哪里呢?”    
    “火车上,下一站北京。”我得意洋洋,“准备接驾!”    
    那边迟疑了两秒种,然后说:“靠,我在上海站。”    
    这真是史上最绝望的一次错过,我们为彼此想要制造的惊喜付出的最无聊的代价。    
    一切的起因只为两个字:爱情。    
    爱情让人疯狂且弱智。看来这话谁也不能反对。    
    1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他理寸头,白色棉布的衬衫,宽大的运动裤,球鞋。两只耳朵很大,显得很特别。朝着我直迎上来,喊我:“嫂子。”    
    我被他喊红了脸,连忙往身后看看,疑心他认错了人。    
    “漾哥在赶回来的路上,吩咐我来接你。”他说,“你的行李呢?”    
    “没行李。”我说。因为决定很匆忙,且怕路上的拥挤,我只背了我的小背包就上路了。    
    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很洁白的牙,有些遗憾地说:“看来你不认得我了。”    
    我没办法,只好很不礼貌地盯着他看,希望可以看出一些曾经见过面的蛛丝马迹。答案还没浮出水面的时候他自动交待:“我是黑人。”    
    我的天。    
    原来岁月也可以如一家拥有高科技设备的美容院,把人的容貌改变得如此彻底。    
    我当然知道黑人,那个整天跟在吧啦后面的技校的坏小子。他那时候是光头,喜欢在身上戴各种乱七八糟的饰物,篮球打得不错,也爱打人,曾经把许弋打到医院里睡过一个星期,还劫持过蒋皎,闹得天翻地覆后不知去向。    
    他曾经是我们那个小城的一个传奇。    
    可是眼前的这个他,真的和记忆中的那个他大相径庭。他何时和张漾成为朋友,我也完全不知。    
    “我们走吧。”他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地铁两站路就可以了。”    
    四合院里有好多间屋。黑人那间在最西边,阳光不是很好,但屋里还算干净整洁。进去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吧啦的照片,和南山墓地上的那张一模一样,年轻的,倔强的,毫无畏惧的脸。    
    “我找人画的。”黑人说,“以前老跟她在一起,也忘记好好替她拍张照片。”    
    我走近了,才发现真的不是照片,而是画像,不过真的很像,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你还在想她吗?”我问。    
    “我去给你烧点开水喝。”他低头,拎起脚下的水瓶,出去了。    
    我盯着墙上吧啦的画看了良久。被人怀念到底是件幸事,如果吧啦泉下有知,应该会感到幸福的吧。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吱呀一下被人推开了,一个穿黑裙子的女生站在门口,用颇为敌意的眼光在审视着我。    
    我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来。    
    “听说阿牛带女朋友回来了,我来看看。”女生的声音很沙哑,听了让人害怕。    
    “你哪里来的?”她扬起声音问我。    
    我问:“谁是阿牛?”    
    正着说,黑人拎着一瓶开水从后面走过来,把女生一把拉到旁边说:“一边去,别在这里胡闹,这是漾哥的女朋友。”    
    “阿牛。”女生嘟起嘴,“你今天不是休息吗,你答应陪我去打游戏的,我到二十四级后就怎么也升不上去……”    
    “好了。”黑人打断她,“今天有特殊情况,回头再说。”    
    说完,他进了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吃吃地笑,问他:“何时改了这么老土的名字?”    
    “我姓牛。”他说。    
    是吗?我从没想到他会姓牛,在我的记忆里,他就是叫黑人。黑人,黑人。我甚至能回忆起吧啦高声唤他的声音,一声一声,犹如就在耳边。    
    “你喝口水睡会儿,火车上没座位,肯定累坏了。对了,我先替你把被单换了,我有洗干净的。”    
    我拦住他:“不必太麻烦,我不是很讲究的。”


《左耳》 第二部分让自己暂时消失(4)

    “这是必须。”他麻利地动作起来,“漾哥不在,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    
    他把这一切做完,回头对我说:“你睡吧,我先出去办点事。”    
    我真的是太累了,倒到床上就睡着,一觉睡到下午一点钟。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的吧啦。抿着嘴的大眼睛的漂亮吧啦。她也在看我,千言万语要跟我说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冒出一种说不出滋味的闷,于是起身,推开门。秋天午后的院子一片寂寥,我又看到那个穿黑裙子的女子,蹲在那里在吃一碗康师傅的泡面,见了我,她朝我举举手里的泡面,算是打招呼。    
    她很瘦。人不算漂亮,却有相当漂亮的锁骨。看样子大约二十岁的样子,见我盯着她看,她站起身来,端着面摆了一个POSE,用沙哑的嗓子问我:“你睡到现在啊?”    
    我点点头。    
    院子门就在这时候被人猛地推开,闯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黑衣服女子见状丢掉手里的泡面就要往家跑,却被那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头发:“臭娘们,敢放我鸽子,快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不在我这里。”女子说。    
    “你给谁了?”     
    女子不肯说,被男人一拳头打在脸上,鲜血立刻从她的鼻孔飞溅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失声叫出来:“不要打!”。    
    黑人就是在这时候拎着两盒饭进来的,见此状况。他一语不发地冲过来,把我往屋里一推,低声对我说:“进去,别管闲事。”    
    门被黑人关上了,院子里传来那个女子的惨叫,他继续在打她。    
    “不报警吗?”我说。    
    黑人把盒饭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你饿了,该吃饭了。”    
    女子一直在惨叫。一声高一声低,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这样会打死她的!”我说。    
    “成天惹事,打死了算了。”黑人说,“你别管,吃你的。”    
    我站起身来,拉开门,大声喊:“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女子已经被打得蜷缩在墙角,浑身是血,一句话也不说出来,只是抱着头在发抖。男人暂时放开他,冲着我就过来:“报警,我他妈连你一块儿揍!”    
    他的拳头在半空中被黑人拦住了。    
    黑人冷冷地说:“你敢动她一下你试试?”    
    男人想推开黑人,黑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男人一拳过来,黑人闪过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说:“来,哥们儿今天也让你见点红。”    
    男人有些怕了,退后了一步。墙角的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打啊,跟阿牛哥干啊,有种就不要怕更狠的啊!”    
    “闭嘴!”黑人骂她,“再喊我连你一块儿砍!”    
    “算你今天运气好,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今晚把东西给我还回来,不然有你好看的!”男人骂完,转身冲出了四合院。    
    黑人把刀收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逼得老子动粗。”    
    黑衣女子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高声说:“谢谢你啊,阿牛哥,够哥们儿。”    
    “你应该谢谢她。”黑人指着我说,“我才懒得帮你。”    
    2    
    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他。    
    他坐在床头,也在看我。神情有些疲倦,但眼神里的宠溺是满溢的。    
    见我睁开眼,他伸出手指触碰我的脸:“小丫头,醒了?”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记忆中念想无数次的脸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心酸的陌生感。就因为这种心酸,我的样子估计看上去一幅呆相,直到他用力捏我的脸蛋,捏得我尖声叫起来:“哇,好疼啊!”    
    “我回来了。”他说,“你一直不醒,我也舍不得叫你。”    
    我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喊:“你怎么进来的?”    
    他笑:“黑人有钥匙嘛。”    
    “哦,他说他去单位值班室睡。”    
    “他没去。”张漾说,“他怕你一个人会害怕,在门外守了一夜。直到我来了,才去睡觉的。”    
    我大为感动。    
    “黑人是个好哥们儿。”张漾说,“快起来,我带你出去玩。”    
    “你坐了两天的火车,不累吗,要不要睡会儿?”    
    他坏笑起来:“要睡就一起睡。”    
    我吓得一溜烟儿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换衣服吧。”他说,“我到门外抽根烟。”    
    我嘿嘿笑:“我就穿了这身衣服来,套上外套就好啦,不用换。”    
    他拎起我的小包:“包里这么重,是什么?”    
    “DV啦。”我说,“我攒了半年的钱买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呢。”    
    “怎么?要拍乡下妞进城的画面?”    
    “是!”我说。    
    他拍拍我的脑袋:“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我笑:“上镜前,我至少得先去梳洗一下吧。”    
    我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用清水洗脸的时候宝贝出来了,她脸上的红肿还没有退掉,一直一直走到我面前来,递给我一个小黑包说:“麻烦你一件事呢,美女。”    
    “嗯?”


《左耳》 第二部分让自己暂时消失(5)

    “我要走了,你把这东西转交给阿牛,好不好?”    
    “你亲手交给他不行吗?”    
    “我等不及了。”宝贝说,“还有,昨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说。    
    我正要接下那个小黑包,张漾快步走上来,把宝贝的手一拦说:“对不起,我们要走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宝贝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    
    “漾哥……”    
    “走。”张漾把手放在我肩头,揽着我就往外走。我忍不住回头,发现宝贝捏着那个黑包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忧伤。    
    “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她?”我问张漾。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张漾说,“这些人跟我们没关系。”    
     他牵着我的手,我自是满心欢喜,其他的一切当然也没空再去思想。只觉得此时此刻,无论干嘛,无论去向何方,只要他愿意,我都愿意。    
    “第一次到北京?”他问我。    
    “是咧。”    
    “等吃完早饭,我带你去天安门。”    
    “好咧。开眼界咧。”    
    “傻样。”他把我的手捏得更紧了。    
    地铁上人很多,没有座位,我和张漾站在那里,有个坐着的男青年一直盯着我和张漾看,张漾忽然对人家说:“你把座位让给我女朋友吧。”    
    那青年真的站了起来。    
    张漾把目瞪口呆的我推到座位上去坐下,然后对人家说:“你这样可以只用看她一个人,她比较漂亮。”    
    我以为那男青年要打人了,谁知道他笑得比我还要傻。    
    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大北京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下了地铁,他带着我去了一家日本拉面馆。比起天中那家小新疆开的拉面馆气派多了,很干净的店面,温和而客气的服务。我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相对傻笑。    
    还是他先开口埋怨:“死丫头,来北京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坐火车坐到屁股都肿了。刚到就掉头,整个人都晕掉!”    
    “冲动不是罪。再说了,你去上海不也不说一声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行啊,学会顶嘴了?”    
    我拿眼睛瞪他。他忽然站起身,坐到我身边来,搂住我不肯放。我连忙推他:“不要这样,坐过去啦。”    
    “不。”他说,“我就喜欢坐你身边。这样我才能吃得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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