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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遗失的肋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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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解释了,都过去了。”我坚强着外表,却实在无法坚强内心,觉得无助,靠着墙壁,希望那就是子文的臂膀,还是觉得无力,站不太稳,整个人开始滑落。    
    子文冲上来抱住我,那我送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他担心的目光,手伸出到空中,停住,我听到遥远的地方是我有气无力的声音,“子文,还可以摸摸你的脸么?最后一次,好么?”    
    “恩,我原本就是你的,却错开了,怎么不能呢?”子文把我的手放到他脸上,我摸着熟悉的他,觉得越来越遥远。    
    医生建议最好尽快接受化疗,通过化疗杀死体内的癌细胞,稳定病情,但不能除根,时刻有复发的危险,迅速寻求骨髓配对,用骨髓移植的方法给百分之五十的重生机会。    
    但医生告诉我们,骨髓基因相同的机会很小,20万人中才可能有一例。    
    第一次化疗前的那个上午,我正有出去走走的想法,恰好李浩龙打来电话,“小眠,带你到拉拉山看神木林,你肯定喜欢,你对自然对色彩那么敏感,能扑捉到它们瞬间的生命力。”    
    喜欢一个人,要连同她的爱好一起喜欢。李浩龙是个细心的男人,他知道我喜欢什么。    
    没有犹豫,我坐上李浩龙的雪铁龙,当脚步停在那群年龄都在2000岁左右的神木林前时,我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生命震撼。    
    是的,是生命震撼。岁月如河流在树身留下沧桑的痕迹,它们却以自己的方式固执的演绎着生命的精彩,每过一年,就给自己画个圆圈,长年累月下去,根稳固的屹立在地下,超过10米的腰身一如宽阔憨厚汉子的胸膛,流淌着火热的青春。    
    到处都是生机勃勃和枝繁叶茂,顺着蜿蜒的木道往前延伸,满眼都是高耸的绿,阳光透下来,有的地方明亮,有的地方阴暗,有的地方浅淡,有的地方浓郁……台湾2千年的树林尚且这样神奇,那么大陆的上下5千年文化呢,历史悠久,该是多么激动人心。    
    “口渴吗?”李浩龙很细心,拿出矿泉水,细心的扭开瓶口,递给我。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忽然被呛着,喷了一口水洒在地面树叶上。    
    一片枯叶,刻在石头上,成为永恒,恰好被水激活,在变为尘土之前,焕发出生命的第二次鲜活。    
    看着这些用自己千年不倒的躯干给我力量的树林,我忽然决定在生命结束前去一趟大陆,看一看祖国的山河,用自己的画笔,描绘出生命的永恒。然后用一种平和的心情等待自己变为落叶,归根在祖国土地上。    
    从拉拉山回来第二天,我就随父母到了医院,我们家族开始疯狂的寻求骨髓配对,父母的,父母的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孩子,等待的过程是焦急的,等待中我进行了第一次化疗。    
    而在化疗之前的那个夜晚,我来到一家理发店,华灯绚烂,年轻的理发师笑容可掬:“小姐,请问是拉直还是烫波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的记忆深刻,再见了,我的秀发,再见,我年轻的飘逸,再见,我那蓄意培养天长地久的爱情……    
    “剃个光头?”理发师吃惊的样子,迟迟没有动手,看我主意已定,才娴熟的操作,我感觉冰凉的刀片在头顶飞舞,保持一种安静的姿态,坐着,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心疼。紫色的头发做最后优美的旋转,一圈又一圈,然后散落一地,我坐在中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离开理发店的时候,我成为街道一个亮丽的风景,几个小女生羡慕的看着,几个小男生吃惊的盯着,我回头笑了笑,继续前行。可只是步行一小会儿,我便觉得很累,只能钻进出租车。    
    父母看我的眼神肯定是忧虑的,母亲搂着我,没有言语。    
    我摸摸她的满头白发,“亲爱的妈妈,这样更轻松些,如果每次化疗后看到大把大把的头发落在被单上,成为紫色的鲜血,我会更难过的。”    
    化疗时,我躺在冰凉的仪器底下,部分健康的细胞将和体内部分白血病细胞一同死亡。可恶的病魔,它连死亡都要一点一点带走我剩余的健康。    
    化疗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我不喜欢医院冰冷的气息,于是回到家。    
    几天后,我们家族所有的骨髓验证陆续出来,结果是,所有亲人里面,没一例骨髓能和我配对,而且台湾能找到的骨髓样本里,也没有一例和我吻合。    
    我的心情落到谷底,天下那么大,人海茫茫,还能有机会么?我很沮丧,终日爬在网络里,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求自己的真实存在。    
    我的时差开始颠倒,白天整天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启门窗。    
    一直,靖哥哥都在网络那端陪着我,他时常说我不乖,不懂得照顾自己,可他哪里知道我不乖的理由。他觉得我不开心,时常带我到处溜达。    
    许多时候,网络真像一个社会,我们在虚拟城市里散步、养小宠物、工作,还可以玩虚拟人生的游戏,不幸的我总是无形中就被爱了,而爱有许多种,靖哥哥给的是友情那种。    
    我很知足,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却因为网络走得很近,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实。    
    我告诉他,我想到大陆,去看一看祖国的山河,用自己的画笔描绘出生命中最永恒最美丽的色彩。    
    他很温和,总是在我思维幻想的时候陪我一起幻想,详细告诉我大陆哪些景点非看不可,哪些可看可不看,甚至很细心的对投宿、坐车、是否跟团、旅游路线和注意事项都做了详细介绍。    
    “如果我到大陆,你能陪我旅游吗?”他称呼的俏蓉儿就是我,也许只有网络我才能保持那份天真。    
    “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学会生活规律,俏蓉儿每天晚上养两个大熊猫可不好,你知不知道国宝熊猫都很笨重,你的眼皮怎么承受得起?”    
    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他时常会让我坐在屏幕前傻笑。8    
    李浩龙时常约我出去,我找各种理由拒绝了,不想爱一个人,唯一的方式就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可是我又渴望被爱被关怀。    
    有天夜里,实在无法入睡,我偷偷溜出房间,听着父母因为熟睡发出的均匀鼾声,脚步轻快,想找个地方坐坐。    
    在安和路的一家沙发吧刚刚坐定,李浩龙发来一条短消息,“你在哪里,我的思念就在哪里。”    
    他真是阴魂不散。“好,你来陪我。”我知道一旦开口,他肯定会来。    
    他如约而至,没有喧嚣的房间,随意轻爵士缓慢流淌,我的魂灵沉浸在柔和灯光里体会着安慰。    
    “小眠,你?”他的目光显得很惊讶,因为和当日他见到的我截然不同,一个光头女人,却穿着淑女衣服。    
    “赶潮流啊?美术班的女生气质就是与众不同。”他有点拘束坐天鹅绒沙发上,不安的看着我,努力的让气氛显得友好。    
    “没有。”我努力让自己口气平缓。我看着他,好象在讲述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前段时间我被诊断患上肺结核。”    
    李浩龙神色微变,靠拢过来,想握住我的手,被我巧妙取出,这个男人本能的表现竟然比子文来的亲切,可上天注定我们是错过的那场缘分。而且,我不爱他。    
    我顿了顿,接着说:“后来,到医院确诊,是白血病。”    
    他的脸色显得恐慌,抓住我的手,任由我死命挣扎都不放开,“怎么这样不公平,我才认识你多久,上帝就那么狠心让你离开我身边。这样晚,你独自一人在外,他怎么不陪你。”    
    “他结婚了,和我最好的姐妹。在离开我到澳洲去的7个月时间里。”我随意的讲着自己的故事,曾经很深的伤已经云淡风轻,爱过就好,何必刻意去记得痛苦忧伤。    
    “该死,请给我照顾你的机会好吗?让你的男朋友见鬼去,我真想揍他一顿。”李浩龙咆哮着,他松开一只手,握紧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桌面上,杯子震颤,倾出一点水,洒在桌面上,昏黄灯光下好看得像一朵花。    
    舒缓的音乐,一个儒雅温和的男人,因为疼我而失去理智,恍然中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好象被他捧在手心,又仿佛最后的人生路程不孤单,他会陪我走完,看最后一天日出和黄昏。    
    心略微有点动情,他握着我的手温暖的,有点热,感觉有力而健康,散发出一股自然的烟草味道;他握着我的手有点紧,我甚至感觉疼痛,但是我没有放开,也没有挣扎,一直微笑着看着他。    
    他看着我很安静的样子,觉得很害羞,好象咆哮是坏孩子的表现,低着头不言语,然后下定决心抬起头,那只刚捶打墙壁的拳头散开,温和的手掌,放在我额头,我的睫毛触碰到那个宽大的手掌,痒痒的,面前的世界显得安详。


第二部分 夺命河豚第9节 夺命河豚(1)

    只是瞬间的恍惚,仿若隔世般,我挣开他靠近的怀抱,习惯性的用手拂拂额间的头发,空空的,尴尬的朝他笑笑,“浩龙,你看,我都已经进半个鬼门关了。剩余的时间想做点自己要做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催父母办理赴大陆旅游的手续,今天是向你永别的。”    
    推开玻璃门,跌撞着往外走,忍着又一次离别带来的心酸。    
    “小眠。”他声音憔悴无力,我忍不住回头,看到他依然站在原地,手保持拥抱的姿势,泪水夺眶而出,不顾一切冲进去,扑进怀抱,泪水洒在他肩膀上,他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    
    “别哭,乖,留下来”,李浩龙轻轻摇晃着我,这样的温情让我真有留下来的冲动,我忍了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想魂归故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疯狂的做家务,房间每个角落仔仔细细的擦个遍,衣服熨烫得整整齐齐,买了许多中老年补品放在橱窗最顺手的一格,母亲养的花花草草都浇了水,芙蓉花开得很娇艳,父亲的绿嘴鹦鹉见到我总习惯扑棱着翅膀飞过来找寻食物。    
    又做了一次化疗,父母每次都守侯着,给我关怀的目光。我打算在病床休息几个小时再回家,睡得正甜美的时候,隔壁床位传来号啕的哭声,病房三个床位,都是白血病患者,一个护士在安慰家属,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惊慌的看着他们,床位上没人。    
    过道恰好经过一个医生,母亲眼尖,认出是上次化疗我的医生,冲出去询问情况,女人天生敏感,果然不出所料,医生定了定神,用非常平缓的语气,压低音调:“化疗对一个人的“杀伤力”非常大,特别是对本身体质差的人,刚才那个白血病患者没有撑到化疗结束就去了。”    
    声音很小,还是传到我耳朵,嗡的一声,我掀开被子,推开房门,走到主治医生面前。    
    “真的吗?还会有什么副作用?”我扶着墙壁,努力让自己镇定。    
    透过玻璃镜片医生看了我一眼,里面的睿智让我感觉信赖,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每个化疗的人身体素质都不同,但,通常第三疗程会陆续出现副作用,比如:脱发、出血、感染。”    
    听得我不寒而栗,还好趁早剪掉头发,若不然大把大把掉落,心理负担肯定非常沉重。    
    回到家,我立刻登上网络,还好,靖哥哥在线,说不出什么原因,只要看到他头像亮着,就觉得很安全,无论走多远的人生路途,无论在哪里,怎么走,都有人默默关心,都有人陪。    
    “靖哥哥,我要来大陆是真的,想去云南,想看西藏,你一定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好不好?求你了。”    
    靖哥哥叫程浩,痴迷旅游摄影,在北京九丹文化发展公司当美术设计师、摄影师,每个季度都有外出摄影的机会,短短的几年时间,就跑遍了全国主要名山大川,而且,我们认识许久,从网络交流到电话交流,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立刻收到他的回复,“什么时候来,我到机场接你。”忽然想听听他的声音,也想看看他的样子,以前我们都没见过对方模样。我发出视频聊天的邀请,没有拒绝,他欣然接受。    
    头发飞舞得很张扬,好象渐次分明的云片,浓厚的剑眉,挺立的鼻翼,专注的眼神,和网络上时常开玩笑的靖哥哥有几分不同,却让人觉得更贴近,不苟言笑的样子,成熟、稳重,铁骨男儿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全、厚重,像山,可以把自己最后的时间托付给他,与他一起到西藏进行顶礼膜拜。    
    “我怎么看不到你?”他急切询问我。    
    “傻瓜,当然看不到,不过到北京你就能看到了。”心里幽幽的泛着酸楚,自己这样子,自然不比往日的动人,现在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吓到他。    
    传来程浩淘皮地声音:“赶紧来吧,过了夏天就不好去西藏了。你呀,最好带个保镖,得提防着我点儿。”    
    提防,若是真提防,应从子文到澳洲起,那个阳光的阿珍,替代了我在子文心中的位置,甚至怀上子文的孩子,且不说诱惑,也不说勾引,一个巴掌总是没办法拍响。    
    提防,或许本不该提防,若提防,怎么会认识信誓旦旦要照顾我的李浩龙?    
    不想,不该想,真是越想越糊涂。经历过重创,一直躲闪着浩龙的热情,不是不想爱,只是没有爱的力气,如今病入膏肓,更不敢奢侈感情的事情。    
    可是靖哥哥“暧昧”的语言,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一句戏言?平静的心湖起了波澜,一个人盯着屏幕害羞的心跳。人生本是戏,我压低声音回答:“你最好早做思想准备,万一我作出某种选择,你别措手不及啊……”也是戏言,恐吓一下他,挂掉电话,镜子里的我竟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久违的阳光灿烂。    
    日子在一种外表平静实质波涛汹涌的状态下又过了几个月,赴大陆旅游的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    
    7月的台湾雨水少了许多,天空有难得的明艳,这几个月一直坚持做疗程化疗,虽然知道有副作用,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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