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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时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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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有缘牵手就别轻易放手。    
    ——冯漪曼·日记                 
    冯漪曼初次登台是在璇玑娱乐广场,为一家手机商做夜间露天串场歌手。意外的是,很快便有夜总会找漪曼签约,每首一百,每周一次。漪曼对自己周遭的一切难以置信,遇上这样的签约,心也变得诚惶诚恐起来。漪曼没有把唱歌的事告诉沈惜雨,当她把钱给惜雨时,绝口不提钱的来路。    
    漪曼始料未及的是,从她登台的那一秒起,所有空气都滋生出流言的色彩。那种流言依附在积雨云的身体里,隐藏在柏油路的的肌肤里,流淌在人们笑意往来的目光里,一切都看不出个矛头来,叫人猝不及防。    
    众多听客当中,有位叫钱霏霏的玩客就混在其中。漪曼出了夜总会,霏霏和她的狐朋狗友挡在漪曼跟前,霏霏朝漪曼微笑,那种微笑阴森而诡异。漪曼没有说话,径直朝巴士站走去,上了最后一班夜车。    
    霏霏和那帮朋友就坐在漪曼的后面,句句是针对漪曼的风凉话。他们的声音里总是装满了玻璃碎片,时时刻刻准备着伤人。霏霏夸大分贝狠狠地揄扬前座的歌手,那音调显然是说给漪曼听的。随即,后头便传来了怪异的惊叹及讽刺。漪曼尽量去看车窗外阑珊的霓虹灯,那景致在她的眼里洴澼成另一番模糊的迹象。    
    翌日,许多人对漪曼产生了非议,不再有人搭理漪曼,甚至包括不谙就里的沈惜雨。漪曼有苦无处诉,第一次感到人生竟是这般难熬。她孑然一身游荡在南江滨,江边的夜幽静得怕人,沉沉夜色里,乌篷船上星火斑斑,像那鬼的眼睛躲在某处窥视着你。漪曼的心累彻底了,假若父母再多一个孩子,她也便无所谓这生命了。    
    不久的一日,霏霏和朋友去了BLUES,尽兴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热裤的女孩背影,那身影跟漪曼有着八分相像。霏霏见热裤走去了几个男人身边,她相信这回轮到自己时来运转了。    
    只要漪曼在班上,后边辄有几十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偶尔会有窃窃私语刺痛着漪曼的耳膜。漪曼听不进课,她满脑子盘旋着杀人的流言。下了课,漪曼便离开教室,她踱到旗台下,抬头仰望旗杆,多高啊,倘若在那样的高度上纵身一跃,定然是粉身碎骨。    
    后边传来霏霏的声音,漪曼就要走人,霏霏却一个胳膊将她拦住。漪曼半晌不出一语,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说话,霏霏铁定会把话说得更难听。可即便漪曼缄默不语,霏霏仍旧当着众人的面毁谤漪曼和客人发生过性关系。周围的看客用鄙夷的目光乜视漪曼,不被理解的心被逼至悬崖边缘,她似乎听不到任何人的说话。    
    漪曼转过身,只见十米以外站着惜雨。惜雨默默地看着漪曼,眼眸里依旧是隐藏着鄙夷的静,随即那种静开始飘移不定,她转身踱向另一个别处,似在逃避。漪曼定定地站在原地,四周的景致似乎有着无穷的空和大,仿佛上演着旧日默片里的闹剧。漪曼心里自问,是谁让我走进这个圈子,莫非真是命运的安排?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冯漪曼·且听风吟(1)

    夏季的茉莉黯然颓败,也许,所有噩梦就在茉莉凋蔫的那一瞬开始上演。那只是个流行句点而没有省略号的年代,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台湾海峡三军演习,桥本龙太郎彻夜未眠了无数通宵。黑眼圈在阁下的脸上发展得欣欣向荣。许多小说还在千篇一律地模仿迪吧中音乐的休止符,囚禁着每一个姿色盎然的女孩的身体。    
    枯燥的校园生活惶惶然去了又来。一岁一枯荣的人间悲剧,带着血腥的气息,在拘留所,迪吧,篮球场,模特公司,甚至区政府周而复始地上演。至少冯漪曼看到了,她在藤蓉蓉的身上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单纯而美好的梦境如同泡影般在勾心斗角的天地间幻灭,叫人的灵魂诚惶诚恐地在秋日的阳光里缓慢窒息。初恋之前,漪曼猜想爱情是一个无题。无题刻在绝壁上,避免遇难的最佳方式便是你不要去碰触它,这些你是知道的,于是你警觉,可你却依旧无法摆脱接近它的欲念。梦境终归是梦境,你说它可笑,其实是可怜。它在更大的程度上,会令你对当初的嗤笑产生愧疚。    
    夏末未央的福州,日光依旧毒辣,并且尽可能地把一切光和热都聚集在车水马龙的水泥路上。半途中,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大汗淋漓地从人群中挤上20路巴士,她们如同夏日盛开的白莲,清纯得眩人眼。尤其是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赤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乘客,迷司机,她便是藤蓉蓉。另一个女孩娇小玲珑,言谈间透出几分娇憨与傲气,她叫钱霏霏。漪曼倚窗而坐,蓉蓉则站在漪曼的左边,纤纤玉手很自然地搭在车窗前的扶栏上。蓉蓉的突然出现甚至叫原本安坐在巴士上的冯漪曼心跳慢了一拍,漪曼望着窗外,眼前却是瞬间看到的倩影,思绪万千。蓉蓉是一个叫女孩着迷的女孩。    
    巴士所走的路是越来越诡异的,尤其是横贯大半个福州市区之后所经过的解放大桥。大桥立于闽江之上直通南台岛。众所周知,那座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断过一次,出了不少车毁人亡的事件。而后人们花了浩大的人力资源与财力资源进行寻尸工作。传言中有几具尸体打捞上来后,内脏呈气泡状,里边游出成千上万条蠕虫,其场面触目惊心,匪夷所思。还有人说,夜半十二点整时,你不能孑然一身来到江边,否则当晚你就会死于非命,这着实有些骇人听闻。此类传闻对于漪曼这样的当地人是不怎么信的,惟有南台岛上成千上万沉浸在马哲邓论唯物主义中的外来学生信以为真。藤蓉蓉便是一个。加上钱霏霏的话又颇带夸张,把蓉蓉吓得一惊一乍的。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传言就是那么乱飞,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    
    巴士过了解放大桥,眼前是更为诡异的地方,系南台岛。南台岛是一座江畔绿洲,确切说来那是一座坟山,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日军发威,牺牲了无数民众,而后就葬于脚下这片土地。那时的血海尸山场面之壮观,今人无法想象,小岛装不下的尸体终究投去了闽江,所以我们说闽江水是血与泪,还有汗的混合液体。而我们喝着的水,就是这血腥的江水。那些年头,幽蓝的磷火总在夜间出来吓人,时隔几代,那些屈魂料是转世到别的国度去了,于是磷火渐退渐少,至今无处可寻。霏霏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与蓉蓉说鬼火,蓉蓉的胸口一阵阵地憋闷,但终究还是好奇地听她往下说。冯漪曼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她看着霏霏眉飞色舞的表情,偶尔会瞄蓉蓉一眼,但漪曼无法想象,眼前的两个女孩将与她纠缠着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巴士拐进麦园路,麦园路没有麦园,麦田是上上世纪的景观,无法见到着实有点可惜了。麦园路不宽,准确说来这岛上不存在很宽的大路。小路通幽,两旁密集着大小榕树和四水归堂,偶尔有百年洋房肃立在白墙黑瓦之间。蓉蓉喜欢这些建筑。顺便说一下,蓉蓉是个嗜书如命的女孩,尤其对言情小说的热中程度无人可及,包括漪曼。蓉蓉以为这些建筑存活于张恨水笔下的年代,复古而庄宁。但是霏霏不喜欢这些,她喜欢流行的一切以及对四大歌王的信仰。漪曼依旧是听,她把目光寻向窗外,蹊径的景致吸引着她。    
    她们仨两前一后在福建师大下了车。福师大的对面便是白沙职专,一目了然。新生接待处的年轻女教师忙碌着注册工作。冯漪曼打量着眼前这位女人,女人用慢条斯理的动作写下慢条斯理的字,以慢条斯理的音调对她们交代慢条斯理的话。霏霏有些不耐烦了,她生平就长着一副和天下老师不共戴天的样儿,与老师说起话来辄无所谓地东张西望,这还好,毕竟跟前的人物是班主任,做她的学生都会敬讳三分。若换做别的老师,她是要给点颜色看的。这便是职专老师为什么总是对自己的学生无言以对。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冯漪曼·且听风吟(2)

    虚度了一个夏天,漪曼进来时恰好赶上空房位,不过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她们苟且住到溽气难散的2号楼603。漪曼依旧缄默无语,斯文地跟在两女生的后头,蓉蓉和霏霏也没注意到她。到底这学校里开了个影视表演专业,于是你抬头低头处处是美女,漪曼长得还不赖,但来到此处算是被埋没了。首先漪曼不喜脂粉,穿着简单不累赘;其次便是漪曼偶尔会有假小子的一面,反对女子不如男的世俗眼光。她们进到寝室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五官玲珑的女学生在打理内务,她见她们来了便回过头递以粲然一笑。美女,你叫什么?霏霏问。上官希儿,你们叫我希儿好了。那女孩音色甜美,听得蓉蓉和霏霏的心里酥酥地舒服。很特别的名字,好听,好听。霏霏似乎挺喜欢眼前的女孩,热情便来了,我叫钱霏霏,她叫藤蓉蓉,也很好听很好听啊。呵呵呵呵,三个女孩笑得开了。我来做个介绍,她叫沈惜雨。希儿说。两个女孩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和霏霏一般身高,一米五多的样,长得大众化,朴素到大暑假里还穿着初中生的校服,不太像是自班学表演的。霏霏瞅了惜雨一眼,看到那张极不自然的笑,三分腼腆三分土气三分矜持一分呆滞的样儿,霏霏背过身对蓉蓉嘟哝了几句什么,蓉蓉没听清楚,但她知道霏霏的意思。    
    希儿看出霏霏不喜欢惜雨,便笑笑说,你们刚来,歇会就去整理东西吧,明天“天天”艺术团招新生,你们也去试试吧。天天艺术团?蓉蓉和霏霏不约而同地问。这时惜雨床边的女孩开口了,笑道,听说艺术团的老师与电视台很熟,这里可不差于省艺校哦。三人方才看到屋里多了一个斯里文气的女孩。女孩长得挺五四,与霏霏的长相属于两个派系的,这兴许与她鼻梁的背斜向斜比较分明有关,又兴许是她的眉宇之间相距较近,看起来辄流淌着来自深邃的正义感。女孩说我叫冯漪曼。涟漪的漪,曼妙的曼。漪曼看起来单纯而开朗,高挺的鼻梁显出微微的叛逆。她笑着说,你们可知道施婧学姐?恩。她曾经就是那个艺术团模特队的哦。三人眼睛一亮,痴里痴幻地兴奋起来。施婧学姐是近来福州大街小巷的红人,巴士车身的房产广告,路边灯箱上的零食广告,都有施婧的代言。施婧之所以红遍半个福州,考取中戏并非主要走红原因,更主要的则是她拿了一个什么“首届全国凯旋丽人模特大赛”的总决赛冠军,还得到了台湾某房地产赞助的价值上百万的套房。那是一个好彩头,至少当时“凯旋丽人”模特公司的地位之显赫在全国也算家喻户晓了。大家所聊的话题直指施婧学姐,直到下半夜方才入睡。    
    这天晚上分外炎热,漪曼的父亲给她送去一台微风扇,漪曼没使用却把它给大伙用了。霏霏对她甚是感激,二话不说便把漪曼当姐妹。霏霏建议和蓉蓉、希儿、漪曼四人结立“SUI”家族,所谓“SUI”乃台湾话“美丽”的音译。但终究建议不成立,其原因是漪曼不喜欢搞此类帮派活动。其实像漪曼这样的女孩是比较怪异的,静的时候斯文得一塌糊涂,闹起来那简直令霏霏也难以忍受,更多时候是特立独行的。记得在漪曼的幼儿园文凭未到手的时候,院子里一小哥哥领着几个小女孩到自家去看动画片,漪曼也被带了去,结果漪曼在看片时突然兴奋地唱起歌来,小哥哥把她赶了出来,那时漪曼当着所有哥哥姐姐的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来小哥哥的妈妈回来看到漪曼可怜的样子,把小哥哥连打带骂地教训了一通,看着小哥哥被他妈妈欺负的狼狈样,漪曼方才破涕为笑;漪曼初中那会,小哥哥长成了大哥哥,他家搬到离原先住的院子很远的一个地方,不巧漪曼家正好搬到小哥哥家楼上,有回学校要进行广播操比赛,漪曼破天荒地跑到教育书店买了一盒广播体操磁带,还带了三两个小朋友到家里练操,这倒没什么,严重的是她把音量开到极限,加上脚步的蹦跳声把楼下大哥哥的妈妈给闹上来找麻烦。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若干年后的漪曼在该静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    
    漪曼的骨子里头有着霏霏的桀骜不训,却并非出于玩世不恭。她心知肚明,影视表演并非是个好混的专业,读这个专业需付出很大的代价,否则就是将青春当做流水任之流之。漪曼在很小的时候就枕着和大家一样的梦度过了十几个春秋,除了当模特,演艺圈里的一切行业她都可以接受。说到模特队,那是很多女孩都曾梦想着参与的地方,然而过了做梦的年纪多半会对模特这一行业嗤之以鼻。实际上漪曼的海拔一米六七,属于和福建模特身高要求擦边的那种,只是她与生俱来就不喜欢模特。    
    翌日清晨,雨后的阳光格外柔媚。昨夜那场大雨似乎花了很长时间去整理一类情绪,理得第二天万物皆醒,周遭一派秩序井然的样子。气温从下半夜开始转凉,四个女孩睡到十点半方才醒来。最先醒来的是漪曼,接着大伙被漪曼的一个“糟了”从梦中惊醒过来,然后纷纷记起今天上午“天天”艺术团的招生一类事。她们到练功厅门前的时候,里边的学生已然寥寥无几,几个漂亮的老师在大玻璃镜和把杆前打点撤试。搞艺术的家伙脸上总呈现出不可一世的傲气,叫人敬而畏之。来报名的?最年轻的那个女教师问。恩。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冯漪曼·且听风吟(3)

    漪曼看到那个年轻老师在一个趾高气昂的男人耳边窃窃私语了须臾,那男人让她们在宽敞的练功厅里走一圈,然后问蓉蓉,会跳舞么?专业的舞蹈对蓉蓉来说是个陌生的概念,她们平日在迪吧里跳的哪能叫舞,不过是随着性子摆弄动作罢了。蓉蓉摇摇头,脸上挂着尴尬与无奈。不过蓉蓉的韧带富有柔韧性,从她的行为举止中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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