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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凶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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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杜里京老早就认识张海娣了,那时候我们还上初一。张海娣的爸爸在红星镇当乡党委副书记,她在学校里也是很有名的,初一就入了团,成绩差得要命,可老师说她“思想进步”,安排她当了团支书。由于她老爸调到河西县交通局当副局,张海娣就在初二转学到了县城的中学,没想到我们后来又在同一所高中上学,而且还在一个班,河西县真是小啊。初一的时候,我和张海娣的座位很近,我们的交情还是可以的,本指望能巴结上她早点入团,没想到她初二就转学了,之后两年再也没见过。到了高中,张海娣已经发育得相当成熟了,也就是说,该长的都长了,虽然她皮肤不是很白,但姿色也可圈可点,本指望能够攀上旧情和她套套近乎,没想到她已经把我给忘了,女人的记性真是差啊。    
      关于张海娣在高中时期的风流韵事,我听过一些。有人说:她跟一个理科班的语文老师搞得很火热,那位语文老师出过一本烂诗集,叫什么《年轻的浪》,凭这本烂诗竟然也搞了不少无知少女;还有人说:张海娣跟某某部队军区大院的一个公子哥关系很暧昧,俩人常常在录像厅的包间里看毛片;又有人说:其实张海娣就是个妓女,在酒店坐过台,有钱就能上,跟公交车差不多,所以人送外号“小公交”。    
      刚上高中的时候,班里就有不少男生追张海娣,可惜没一个追上,比如我们的老驴,为了追张海娣,这小子几乎天天献花,这些花儿当然不是买的,而是冒着被学校开除的危险偷摘的。我们学校花坛里的花骨朵都快让这家伙给掐光了,结果人家张海娣也没动心。且不说老驴长得对不起观众,就算他是帅哥,这事也悬,张海娣是个物质型女孩,最瞧不起穷人,尤其是农民,而老驴恰恰既是农民子弟又是穷人,像他这样的人,张海娣身后有一个加强连。当初老驴为了追张海娣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光情书就写了一大堆,一天好几封,上课时写,午休时写,晚上临睡前还写,把眼睛熬得像兔子一样红。老驴的情书以诗歌为主,这哥们经常抄汪国真的,抄席慕蓉的,有时干脆来点原创的歪诗,可惜抄了那么多情书,也没有把字练好。绝大多数时候,张海娣打开情书,一看是老驴的臭字,马上揉成一团,连撕都懒得撕,随手就扔进废字篓。可是老驴仍不死心,情书不行,他就送花,常常被花圃里的玫瑰扎得鲜血直流,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连张海娣的手都没摸过,整个高一,老驴扮演了一个痴情种子和SB的角色,他的悲壮真有点像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    
      到了高二,张海娣家庭出了变故,老爸跟二奶私奔了,抛下她们母女俩,她妈妈不幸又下了岗,整天在大街上练什么功。张海娣变得憔悴了许多,可能是缺钱的原因吧,她开始到酒吧里坐台,晚自习一放学,她就开始上班,据说连县教育局的领导都坐过她的台。她的兼职行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对普通的学生来说,这种女孩子是能轻易招惹的,连老驴都开始敬而远之。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老驴的心已死,他已经把主要精力投入到高考事业中去,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的风景,张海娣在她心目中只剩下一个烂货的形象,只要有机会,老驴总要在口头上表达他的愤怒和清高:“这个骚×,倒找钱我都不要”当然,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男人们猥琐心态的一种表现,老驴嫌骚,人家“黄教授”不嫌——或许杜里京说的有道理:“人家黄卫兵就图的就是那个骚味儿,没两把刷子,也泡不到张海娣啊!”    
      看到我和杜里京坐在椅子上,张海娣表情麻木,她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挺着胸脯走了过去。黄卫兵也发现自己撞上了老同学,他朝我们挤了一下眼睛,把食指竖在紧闭的双唇上,做了一个要求沉默的手势,然后就在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中匆匆离去。    
      又过了一会儿,轮到我和杜里京了,我们被服务员领进一间石灰消毒处理后的浴池,接下来便是无聊的泡澡过程。一边泡澡,我们一边谈论张海娣和黄卫兵,这种兴致是与生俱来的,按捺不住。    
      “你说这两个人会怎么搞呢?是在浴池里搞,还是在换衣服的小床上搞?”杜里京问我。    
      “Both,Sir!”我用英语课文中的一句话来回答他。    
      杜里京摇了摇脑袋:“不,我觉得还有其他的可能,比如站着搞……”    
      “嘿嘿,做爱姿势有几十种,他们演练个十来种都是有可能的,反正也没人打扰!”    
      “那倒是,‘小公交’早就身经百战,‘黄教授’的理论水平也出类拔萃,仅次于曹超操,没得说,没得说,他们刚才肯定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要是能遇到这样的机会,我也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杜里京又卖弄起自己的成语。    
      “哈哈,哈哈,面包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我们还是想想什么时候去河东一高吧,要不洗完澡就给那边的王爱东老师打个电话?估计那边也该月考了!”    
      “老杜,你说说看,咱们什么时候能杀回河西一高呢?”    
      杜里京没理睬我,他凑到靠墙的管道前面,歪着头,透过墙洞与管道之间的小缝往隔壁看,“哇,又白又嫩!”    
      “万一我们在河东县考砸了怎么办呢?……你看见什么了?”我问道。    
      “只看见一双女人的脚,要是这洞能再大一些,就能看到小腿了!”杜里京不无遗憾。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的脚不疼了?”    
      洗完澡,我和杜里京走出浴间,心里还想着“小公交”的事情,不料,又遇上一个更让我震惊的人:赵波,她和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在一起,被服务员领着往楼上的一个浴间里走。莫非我的眼睛花了?    
      我悄悄捅了一下杜里京,他定睛一看,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我操,My God!了不得也,赶快告诉曹超操!”    
    


第四部分其实不想走 

    洗完澡回到宿舍,已经将近下午两点了,午睡的同学都忙着起床穿鞋。我和杜里京也匆匆放下衣服、毛巾和香皂,跟着人流朝教学楼涌去。下午两节是历史课,这是我们最喜欢上的课;历史老师姓吴名季,他是我们最喜欢的老师。    
      吴老师每次上课都穿西装打领带,但看上去很庄重文雅,即使有人在课堂上打闹,也没见他发过脾气。这位青年教师虽然不怎么帅,但却是我们班不少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他身上      
    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连一些年轻的女老师都为她着迷,比如我们的文秀老师,她在学校门口曾经向吴老师暗送过一回秋波,老驴撞见之后一直为此事念念不忘和耿耿于怀,老驴虽然比吴老师帅一点儿,但他没有吴老师有钱,吴老师一身名牌西装,家里还有一辆本田摩托,许多同事都撵着向他请教炒股的秘诀。吴老师最让我仰慕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在课堂上的风采,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有水平的老师。    
      我印象最深的是吴老师讲义和团那节课,当时他刚刚理过发,头上打了喱水,看上去湿漉漉的,又黑又亮,那大背头式的发型让贾小宝眼气了一个多月。吴老师操着标准的普通话,高亢激越,和其他老师阴阳怪气的普通话相比,吴老师简直就是在唱男高音歌剧。他说扶清灭洋是闹剧,义和团既狡猾又愚昧,他们是不便直接和清廷对着干的,相反还要得到清政府的承认和支持,从而才有可能通过“灭洋”的手段改善自身的生存困境,但是清政府并不傻,并没有被带有邀宠色彩的“扶清”口号所迷惑,他们一开始就对这些由农民和流民组成的队伍心存惶恐和戒念,所以最终再次否认了义和团存在的合法性,进而派兵进行赤裸裸的镇压——义和团的“扶清”一开始就热脸贴了凉屁股,这也为其失败的结局埋下伏笔。吴老师还说:义和团的一些口号也挺有问题,比如:“神发怒,仙发怨,一同下山把道传。非是邪,非白莲,念咒语,法真言,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仙出洞,神下山,附着人体把拳传。兵法艺,都学全,要平鬼子不费难。挑铁道,把线砍,旋再毁坏大轮船……”这说明义和团带着浓厚的封建迷信色彩,同时对现代文明充满愚昧的敌意,这种盲目排外的民族情结阻碍着中国现代化进程,义和团对普通教民的大肆屠杀也暴露了他们的残忍和野蛮性。这节课听得大家如痴如醉,张向阳就说如果他从事教育,就要像吴老师那样做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师。    
      或许这是我们离开河西一高前最后一次听吴老师讲课了,所以我和杜里京都很珍惜,提前结束洗澡也是为了赶回来见吴老师最后一面,对了,杜里京还是历史课代表呢。    
      吴老师这次讲的是北伐战争,他说北伐是大势所趋,蒋介石的胜利不是偶然的,当然也与广大将士的浴血奋战分不开,他还说为了便于记忆一些知识点,我们可以把这场战争看成“一正对三偏”的战争,“一正”就是蒋介石三个字中的那个“介”字,上面的“人”字部是正着立的,而吴佩孚、孙传芳和张作霖三个名字中间的字都是以“偏人”为部首,所以可以简称为“三偏”——同学们一想,也挺有意思的,于是都呵呵发笑。    
      这两节课吴老师还讲了不少精彩的内容,可惜我都记不住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和杜里京在外面商量着如何告诉吴老师我们的打算,不料我们正合计着,吴老师竟主动走到我们身边,问我们怎么缺课了。    
      杜里京欲言又止,吴老师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和蔼地笑了,“听说你们要去河东一高,想清楚了吗?”    
      这事到底还是让吴老师知道了。吴老师原籍也是红星镇,和我们是老乡,平时对我们关怀备至,说我们如果生活有困难就找他,如今我们真的遇到了“困难”。    
      杜里京叹了口气:“吴老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说你们该怎么办?呵呵,我说什么你们能听吗?”    
      杜里京诚恳地说:“吴老师,我们真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老师点了点头:“我听说你们和鲁老师之间闹矛盾,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解决呢?你们还年轻,考虑问题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其实许多事情不应该搞得太僵。鲁老师的脾气是有点儿大,但他毕竟是老师,你们也不能太让他下不了台,给他留点面子也就等于给你们留了余地,你们是学生,把学习搞上去才是最重要的,何必跟鲁老师势不两立呢?历史上搞革命付出的代价都是很重的,有时候改良的成本反而会小一点儿,大家不妨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这种话文秀老师也私下里跟我们谈过,文秀老师苦口婆心地劝过我们好几次,叫我们安心学习,不要生事,倒是数学老师李根一直在背后鼓励我们把鲁国庆赶下台。    
      “谈谈?不好谈啊,你是不知道啊吴老师,鲁国庆把我们当成眼中钉了,老想把我们给拔了!”杜里京嘟哝道。    
      “什么眼中钉?他拔你干什么呀?你是他的学生,他只是想教训你一下,鲁老师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你放心吧,他不会的。我觉得你们私下里给他认个错就行了。”    
      “认错?认错有用吗?我们一低头,他就更得意了,他现在成天赶我们走啊!”    
      吴老师又笑了。“你这孩子,干嘛这么倔呢,给老师低头认个错有什么呢?又不会损失一根毫毛,你还小,现在还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老师知道,你也有自尊心,但现在毕竟还是应该从大局出发,里京,你说是不是?实在不行,我到鲁老师面前给你们也说说情。凡事不要走极端,我觉得王家辉的立场就不是很坚决嘛……”说到这里,他朝我看过来,“你也非得把鲁老师搞得下不了台吗?你也非得去河东一高吗?”    
      我咧着嘴笑了。    
      “到河东一高就能把学习搞上去吗?我觉得也不一定吧,万一环境不适应怎么办?明天就要月考了,你们好好准备复习吧,别再分心了,好了,该回教室上课了!”吴老师轻轻拍了拍杜里京的肩膀,“大丈夫能屈能伸,好好考大学,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呢!”    
      上课铃又响了,大家快步走回教室。    
      吴老师的一番话再次动摇了我的决心。    
      晚饭的时候,班里的男生三五成群地过来给我们话别,不过我们222宿舍的已经蹲了一个大圈了,他们只好站在圈外搭话。杜里京在这个“准正式场合”再次表达了投奔河东一高的意向和决心,并且宣布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这个启程的时间是最核心最重要的新闻要素,同学们“哇”声一片。    
      大家对我们两个既充满敬意,又充满同情。在曹超操的带头示范作用下,大伙儿纷纷递着饭碗、饭盆、饭缸让我们夹菜喝汤——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买饭了。    
      晚饭过后,杜里京又领着我翻墙越出学校,本来我们可以撒个谎话从正门出去,但是一想到要和门卫“红鼻子阿义”打交道,我们就感到很是厌倦。我们河西一高的大门进着容易出去难,这就叫“军事化管理”。我和杜里京家不在城里,不能办“出门证”,所以每次出门办事都要和阿义费半天唇舌,这家伙欺软怕硬,瞧见他的酒糟鼻子我们就恶心。    
      我们这次出门是为了给河东一高的王爱东老师打电话,按杜里京的话说就是:“不打电话那边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投诚?怎么会开着小车儿来接咱们呢?”这小子对“小车儿”充满了少女般的憧憬。    
      从学校后墙爬出来,绕一圈儿走到正门,我们终于看到带着“中国电信”的蓝玻璃,街头的公共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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