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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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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其中一个首先不耐烦,一脚踹过去,硬抢!
“啪”的一声,紧接着“啊”的一声,那踢门的用手捂住双眼,不知道什么东西飞进他的眼里了。门还未开,而踢门的已痛得忍不住号叫起来。
“忍住,别出声!”旁边的人压着嗓门责怪道。
“啊,啊,我的眼睛……痛,痛!”那踢门的极是痛苦。
“快走,快走!”其中一人催道。
屋里尚无动静,而他们已仓惶离去。
那踢门的眼睛里不知飞进了何物,从此竟失明了,怎么治也无济于事,后半生只得在黑暗中度过,就像他于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摸进竹林里一样。其余几个帮手的生活从此也多病多灾,生活暗淡无光。
古琴觉得刘溪梅渐渐地疏远他了,不再像以前,只要有机会就粘在一起。即使是因工作的需要在一起,也不再有以前那种亲近的感觉。情况变了,他聋了,还要人家伺候你吗?这一发现令他痛苦绝望。
刘溪梅身边又开始出现新的男人,晚上常成双成对去夜总会。古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嫉妒起来。他们去夜总会,他也去。那个原本喧哗不息的地方,如今对他来说,变的寂静无声,他反而感到一丝惬意。他觉得自己很沉着冷静,也很自信。他以冷静的目光物色了一位孤身的小姐,在她的身边坐下,从容地倒了两杯红葡萄酒,端起来,潇洒地递一杯过去,对着她微笑一下。这位小姐就这样被俘虏了,回一个微笑,接过酒杯,稍稍上举,笑脸轻扬。干杯。
“如果你和我说话,你很快发现我其实是个聋子,你介意吗?”古琴语气中充满自信,神情举止尽显深厚涵养。
“不介意!”小姐也很自信。
古琴看她也不过二十有余,模样一般,性格偏静,但见过世面,不错:“唱首歌怎么样?”
“好啊,随你点。”
“上海滩如何?”
“好气派。”
古琴唱歌是没的说的。两人合唱上海滩,即刻倾倒全场,下面的人一个劲嚷嚷要再来一曲。刘溪梅也听到看到了,也鼓掌叫好。古琴和那位小姐既是唱歌又是跳舞,停下来又是斗酒,其实他是想让刘溪梅注意他。刘溪梅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不安。古琴的不幸,可以说都是因她而起,如今又疏远他,怎么过意地去呢?然而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怎么能继续和一个聋子在一起?古琴失去了理智,一个劲酗酒,虽说越想醉,越醉不了,但喝多了,也不得不醉。那位小姐倒也舍不得他,扶他去开房间,刘溪梅也看见了。
第二天该上班的时候古琴准时醒来,发现身边睡了个陌生的女人。昨天晚上认识的那个?古琴一阵心慌,怎么发生这种事情?拍醒那位小姐:“昨天晚上我们有……吗?”古琴摆个手势,语气有点紧张,一扫昨晚自信的神态。小姐右手撑起身子,乳房微微斜坠,还真动人。小姐调皮一笑:“你说呢?”
“啊!”古琴如梦初醒,“好,我会负责的。我要去上班了,回来找你。”说完急急忙忙找衣服。穿好衣服要走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兰兰。”
“兰花的兰?”古琴看她发音的口型,猜想该是兰花的兰。
“恩。”小姐点头。
“我怎么找你呢?”
“晚上到这来啊。”
“哦。”
古琴走了,一句匆忙的回应,也许是堕落的开始。
见到刘溪梅,古琴为昨天晚上的事,心里有点愧疚,不想刘溪梅见到他却显得特别高兴。古琴以为有了希望,刘溪梅也许会回到他身边。下班的时候,刘溪梅请古琴吃饭,古琴更是兴奋不已。
“昨天晚上的事,我对不起你,我跟那女子……”古琴借机致歉,希望刘溪梅原谅他。
“哦,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残疾,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该怎么补偿你。看到你高兴,我心里也很高兴,真的!”
“哦。”古琴不知说什么好,低头吃饭。
“古琴,”刘溪梅拿出一张卡,“这有一百万,你拿着,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好吗?”
“我不能要。”古琴敏感到他和刘溪梅的感情要结束了。果然,刘溪梅接着说:“古琴,我们的日子该结束了——其实我心里并不想离开你,我所有的爱,给你的是最多的。你太完美了,你能给我宁静,但是,我又抵不过疯狂的引诱,我爱上了另一个人;也许不是爱,只是被吸引了,内心不甘平静。他每天都给我送花,每天都写三四封情书,我第一次被人这么疯狂地追求,尽管我觉得他很花心,但我还是很喜欢……我已经把你推荐给一家小公司,他们答应了,你就到那儿工作吧。我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你伤心难过。这点钱你一定要收下,这样我才安心些。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的,我们玩玩而已,过去就过去了……”
刘溪梅走了,留下一个破碎的古琴。
古琴狂笑。
从这一晚上起,他开始堕落。他并不是什么圣人,他终于不能令一个世俗的女人变得高尚,他也不过凡人一个!他已经答应了那个叫兰兰的女子,可不能言而无信,应该去找她。
见了兰兰,心里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感觉。被一个女人抛弃,却不能不尊重其他女人。他想堕落,想颓废下去,但一种不死的意志还在支撑着他。他本不想负什么责任,但对兰兰来说,他无法交代,又该怎么负责呢?他想快点把债还清了,落个了无牵挂。然而话该怎么说呢?房间里的灯光颇具情调,淡黄的墙壁映着昏黄的灯光。兰兰穿着黑色低胸连衣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古琴。古琴靠在门边,低着头,忽而搔搔后脑勺,忽而双手插兜看着天花板,有点手足无措。总该说点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个摆脱尴尬的方法,他抬头问:“有烟吗?”
“有。”兰兰伸手拿过手提袋,掏出一包烟。借抽烟的方便,古琴在兰兰的旁边坐下。他抽出一支烟,将烟头在烟盒上顿了几下,同事们抽烟好象就这个样子。兰兰给他点了火。接下来是他给呛着了。兰兰仍是微笑看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会就不要抽。”古琴听不到声音,但猜想兰兰会说些什么。他低着头,双肘支在膝盖下,右手夹着烟,看着地板,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我来教你。”兰兰从他手里接过烟,吸了一口,一手将古琴靠到沙发上。左腿一跨,坐到古琴的大腿上,小嘴不急不缓地贴过去,嘴对嘴地教古琴抽烟。古琴也不反抗,任她面对面地坐在他大腿上喂他香烟。这会儿气氛变的很和谐。烟雾缓缓地升腾,三分爱意七分陶醉。不多久,一支烟喂完了,兰兰静静地看着他,嘴角依然挂着神秘的微笑。光阴又过了几分,朦胧的烟雾尚未散尽。“还要吗?”兰兰笑问。古琴不答,而目光中已露出几分情意。兰兰的嘴又缓缓贴近他。他闭上了眼,身体开始全面地迎接,两人搂在一起。古琴怎么也想不到这意外的浪漫。本来是来还债的,现在更还不清了。有个人儿抱着,心里头确实塌实了许多,暂且忘记了许多痛苦的事。一番云雨之后,古琴又点着一支烟,这回却不呛了。兰兰则搂着他的脖子说着话。他听不到,但兰兰还是不停地说。
“我爸妈离婚了,脾气都不好,都嫌我是累赘。他们为什么要生我呢?他们也许并不想要生我,只是两人快乐的时候不假思索,就有了我。快乐是好,谁想到后来?……”
“我也不想看到他们,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心里也寂寞,有时候自暴自弃,随便找个人恋爱了。大家都只是玩玩,快乐就聚,不开心就散。谁想遇到你,那天晚上多潇洒。后来又傻傻的,骗了你都不知道,傻得可爱……”
“尽管你也许是为了引起某个女人的醋意,但我还是很喜欢。”说着,又吸他口中香烟。
“多少钱一晚?”古琴看似不在乎地问了一句。兰兰一听,神经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都咬出血来了才松开,还生气地说:“免费!”古琴因痛又发了情,抓住兰兰又来了一回。这一夜真疯狂,两人先后弄了七次才心满意足地睡去。第二天该上班的时候,古琴还是准时醒来。看来,生命对工作的记忆还是那么深刻,凄苦与身体的疲惫都不能消磨此记忆半分。如此,古琴白天工作,晚上堕落,日子还是不错。兰兰是位不错的女子,喝酒,赌博都很从容大度。古琴每天晚上都带着她到处寻找刺激。睡觉前,兰兰总喜欢在古琴耳边说话。她说了很多,她从小到大的故事,她的隐秘的心理活动,她的理想和愿望。古琴总静静地听,虽然听不到。“你要是听得到,很多话我就不能跟你说了,傻瓜。”每次诉说后,兰兰都很高兴,带着微笑入睡。
古琴渐渐地从刘溪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生活有了新的希望。他甚至连玉韵和小古音都不放在心上了。兰兰在一家服装店工作,工资虽不高,但比较清闲。每天傍晚下班时,古琴都准时去接她。兰兰的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看了几次就会说:“兰兰,你的白马王子驾到!”
余韵 》 三十一 三十一 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件事,玉韵原来婆家的公公死了。这位老人,其实不是很老,尚不足七十。几年前就准备好了上好的棺木,希望死后也有个好住处。然而刚备好棺木不久,上头便开始推行火葬政策。老人渴望死后入土为安的心受到严重打击。政策刚推行时自然是困难重重,人们难以接受,原本就崇尚火葬习俗的除外。这世界,永远是死人比活人多,将生者尚未知,已死者早有数。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那也一定在地球上(将来人们或许会把地狱和天堂建在别的星球上,那至少不是现在的事),这两个地方注定是要越来越拥挤,因为地球不会长大。于是,生者和死者必有斗争。然而事情并不如此简单。那就是这么一条奇怪的道理:任何现时的生者,都必将成为死者。他活着的时候要是不希望别的死者入土,那他将来死后也必定不好入土。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活着的时候觉得不太拥挤,希望死后入土的人也就主动争取给自己的死难亲属入土。然而就在未达拥挤之前,科学家已经预见到了,领导们也遇见了,果断采取预防措施,烧掉死者。玉韵原家公显然尚未觉得生命拥挤,死后也想入土。秦始皇死后都住那么大地方,他只要求一副棺木大小的一块地,该不过分吧。他生前总担心死后不得入土,心情不好,结果提前走了。家人早已偷偷选好了风水宝地,他死后便偷偷下葬了。这件事本来没几个人知道,却不知怎么的被镇上管事的发现了。管事的到死者家里强烈要求活者赶紧把死者挖出来烧掉,否则他们将派人强行起尸。死者家属以为这帮人发态度无非也是想敲几个钱,便主动说:“既是下葬了,如是要罚钱,要罚多少啊?”
“以前还可以,现在管得严了,罚了你,还得起尸!”
这官府还真霸道,死者家属自是气愤难平,死者的老婆更是张牙舞爪,想跟管事的拼了。这事也引起其他村民的不满,都说管事的伤天害理,人都下葬了,还要挖出来。管事的软硬兼施,一方面强调国家政策不可不执行,另一方面向死者家属解释只有一个地球的道理。死者家属哪里听得进去,双方僵持不下。管事的有国家撑腰,铁定不能妥协,给死者三天时间自行处理,否则他们定采取强行措施。在这三天里,村民们冷静地看到斗政策不过,还是自行处理为妙。然而死者家属却是死抗到底,认为国家应以民为重。三天一过,管事的真就差人去挖棺材了。死者家属早已在墓地恭候,锄头棍棒摆开架势,坚决抵抗“侵略者”。管事的怎么都是个官,在刁民面前更有架势,硬是要挖,结果两帮人的两个代表打了起来,双方都有人出来帮忙,但也有人出来调停。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惊动了县政府,县政府马上派人下来处理。终于,民斗政策不过,到底是死人不能再入土了。
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玉韵和小古音却一无所知。竹林仍是清净之地。再说,玉韵沉浸在彻底的悲伤和无尽的思念之中,哪里有心思理外边的事?家里的粮食都是一两个月才准备一次,现在都由小古音办理了。小古音快五岁了,很懂事,已学到小学三年级的课程。玉韵不让他学得太快,常常叫他练字。玉韵不但教他简体字,还教他甲骨文、金文、篆书、楷书以及草书、行书,让他了解汉字的底蕴。玉韵为了避免他重文轻理,又努力让他了解数理的革命性力量。
女人到了一定年龄也许就想有个家,有的时候这愿望变得异常强烈,遇到合适对象的时候尤如此。兰兰也许不该认识古琴,或者,古琴不该对她动情。他们的生活开始健康化,不再沉迷于烟酒,这也许是兰兰想有个家的缘故吧。其实兰兰从来没有沉迷于烟酒,只是见古琴消沉,她深怀同情而与之放纵烟酒。现在古琴恢复了健康的情趣,烟酒沾的少了,自然的微笑也多了起来。在别人看来,他们现在是幸福美好的一对。兰兰心里甜蜜蜜的,感谢上苍,幸福已经来临。
古琴开始带兰兰回家。房子本是刘溪梅送给他的,现在他却跟另一个女人住进来了,真是戏剧般的生活。兰兰可是从心里一直甜到脚后跟,她真的有个家了。古琴隔三差五地陪兰兰逛服装店,只要兰兰喜欢的,他都买。兰兰倒觉得既是成了家,就该节省一点,不能无度地乱花钱。所以选衣服比较慎重。古琴不管这一套,他耳朵虽废了,眼睛却更亮,察颜观色,细致入微,不管多贵的衣服,只要兰兰在它面前停留超过五秒钟,他便要买下来。兰兰心里既高兴,又忍不住责怪几下:“你就喜欢乱花钱。”
“这是为你花的,怎么能说乱花呢?”
结果买到衣柜都装不下了。
“看,都没地方放了!”兰兰把衣服丢到床上,指着衣柜说。
“那好,明天咱们去买衣柜。”
“还买,看你还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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