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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 第四卷 克里奥佩特拉的葬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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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我从未听闻的内幕。想不到荷西·森田自身的地位会受到夫人威胁。
“真要让那女人当上总统,巴尔马全国会立刻掉进地狱去,我的良心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为了救国救民,我以车祸做为掩饰好除掉那女人!然后我自己才得以再次竞选总统。”
“我姐处处对你好,你居然害死她……你这个忘恩负义、狠心狗肺的东西!”
都贺咆哮,荷西·森田也不甘示弱地反骂回去。
“住口,你这个恋姐情结的虐待狂!全是你这个没出息又不得人缘的家伙老坏了我的好事!对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施暴、破坏没有必要破坏的事物,你们姐弟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荷西·森田会脱口说出“女人必须跟大和抚子一样温柔贤慧”这种搞错时代的句子,因为他一边舔着过去的伤口,一边追逐末能实现的理想。他的遭遇听起来的确有点可怜,只是这样并不能将他的行为正当化。
“我要杀了你!”
都贺的吼叫换来荷西·森田的讥讽。
“说得好,凭你那副德性打算怎么杀我呀?无论如何,你这翻话说明了你想杀我的动机,所以我有正当权利保护自身安全。”
荷西·森田转而嘲笑凉子与我。
“也因此呢,Senorita,亏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但是你抓这废物当人质根本没那价值,不如让我亲手解决他吧。”
“这、这里有这么多目击证人,你总不敢乱来吧!”
“证人?他们很快就会消失了。”
荷西·森田阴险地笑了,接着传来一名女性的声音让他的笑意冻住。
“救命啊,快来人呐!”
开门闯进舰桥的正是葵罗吏子,只见她一头乱发、气喘吁吁。紧跟在她身后出现的是保镖八木。他双眼炯亮,而且焦点过于集中,还有身上的服装干爽整齐,他刚刚在游泳池明明就是穿着衣服掉进地里的不是吗?
“吓一跳吧,我离开游泳池以后就马上去洗澡冲掉海水,还顺便换了套衣服。”
这个叫八木的男子实际上与外表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看来是个十分注重仪容的人,不过脑袋却笨到了极点。要是让游泳池的海水一直留在身上,就不用担心会遭到银色怪物的攻击了。
话又说回来,负责监视葵罗吏子的阿部巡查与贝冢巡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荷西·森田手下其中一名喽罗口出恶言企图拦阻八木,八本大喝一声。
“闭嘴,给我闪边去!”
冷不防从衣服内袋掏出陶瓷制手枪发射,喽罗腹部受到枪击,惨叫着往后仰。船长与两名驾驶员扑向地板,护住头部。其余手下立刻反击,枪声的回音纵横交错,硝烟昧四处弥漫。我催促凉子与由纪子赶紧躲进其中一个控制台的掩蔽处。
然后我们听见纯情男子悲痛的呐喊。
“罗吏子小姐,我一直爱慕着你,请你离开这个男人,跟我一起长相厮守吧。”
“你别发神经好不好!”
葵罗吏子的语气充斥了冰点以下的拒绝,但八木并不因此退缩。
“我一直为你尽心尽力,希望你至少也该给我一点回馈……”
“你开什么玩笑,你说你有什么长处?跟你在一起,顶多只能窝在社会的小角落过着平凡的生活,你好歹也去照照镜子,癞蛤蟆别妄想吃天鹅肉!”
八木的语气产生一百八十度转变,伤心的水位似乎已经攀升至危险值。
“混账,居然践踏男人的纯情,既然如此,我们俩只有到另一个世界再结合吧,罗吏子,跟我一起死吧!”
“你要干什么!快住手!哎呀、救命啊!”
荷西·森田缄默不语,原有的毒气泄得一干二净。明明是紧张严肃的场面,结果被这个纯情男子一搅和,让舰桥顿时陷入喜剧式的混乱之中。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我嘟嚷着,如果问我现在应该要怎么办,我也答不出来,总之我很担心阿部巡查与贝冢巡查,还有岸本那小子到底是跑哪儿去了?
第九章 “给我退下、狗奴才!”
Ⅰ
趁着八木与荷西·森田的党羽相互交锋,酿成无谓死伤之际,凉子、由纪子与我三人费了一番工夫逃到舰桥外头。
“别管他们没关系,那种泅狗血的闹剧是二十世纪的遗物,就让那群成天活在过去幻影的家伙闹个够吧。”
“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好歹也得阻止这场无意义的纷争才行。”
“要管你一个人去管好了,巡回演员由纪,我跟泉田先失陪了,我们可没空去跟那种大烂戏瞎揽和。”
我也赞成凉子的说法。因为连船长与两名驾驶员亦趁乱平安脱险;这时也顾不了舰桥机械毁损的状况了。倘若里头剩下的人渣们同归于尽,对凉子而言正是最理想不过的发展。
或许是发觉这个意见听来荒谬,由纪子不再提出任何主张,我们便往楼梯走去,此时贝冢里美巡查从楼梯下方跑上来。
“啊、大家都平安无事吧——”
正想为彼此的重逢庆幸一番,舰桥的房门冷不防被打开,葵罗吏子与八木有如突然刮起的暴风般冲了出来,八木瞄准葵罗吏子背部扣下手枪扳机,但没有击出子弹。葵罗吏子高喊着“救命啊”躲到杵着不动的贝冢里美身后。
八木抛掉手枪,赤手空拳扑上来的刹那,贝冢里美抓过他的手腕一转同时身子一沉,将八木整个重重摔到地上,发出巨响。
技巧固然精湛利落,可贝冢属于轻量级,无法对大块头产生重大伤害。八木呻吟着站起身,只手爬梳着凌乱的头发,边再度扑上来。贝冢里美大叫:
“再爬起来是犯规的耶——”
贝冢的抗议很合理,不过气昏了头的八木根本听不进去。这时葵罗吏子还把救命恩人贝冢里美往八木的方向撞过去。
眼着贝冢里美就要非出于自愿跟八木抱在一起,我奔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左手腕用力一拉。八木冲过前一秒贝冢里美所在的空间,直接滚落楼梯。
刺耳的摔跌声响起,又冷不防停住。我把贝冢里美推到凉子她们那边;准备往楼梯下方一探究竟。此时,一个圆形物体如同被托高的排球一般从楼梯下方飞过来,划了一个抛物线在葵罗吏子怀里直落而下。
她反射全地接住那个物体,是八木的断头。
抱住人头的葵罗吏子两眼翻白,双手僵直以致于无法放开人头。日本屈指可数的美女明星当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能够被心爱的女人怀抱在胸前,或许八木的灵魂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吧,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救醒昏厥的葵罗吏子,银色怪物已经从楼梯下方窜上来了。
“各位请快逃!”
这个吼声是来自从楼梯下方奔上来的阿部巡查,他的上衣有多处被割裂,额头与手臂也淌着鲜血。
“上面!”
凉子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下达指令,以她为前锋,我们一行人往楼梯上方奔去。舰桥位于第十二甲板,上面的第十三甲板并非客房,全部属于公共设备,室外游泳池、蒸气浴池、美容沙龙、健身俱乐部、自助餐厅、酒吧、露天咖啡座等等;最顶层的第十四甲板有能够俯瞰室外泳池的宽广回廊、露天啤酒屋、日光浴甲板、直升停机坪等等,头顶是无垠的星空。
我们在日光浴甲板调整呼息,紧接着脚步声、枪声、人声纷至沓来。荷西·森田挥舞着手枪,还看见双手反绑的都贺,下一瞬间怪物从后方袭来。
如飞弹般迅速伸长的银矛从背部贯穿到都贺胸前。
都贺整个人往后仰,嘴巴与贯穿身体的洞喷出大量鲜血。双眼不到一秒便失去神采,所以死前应该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吧。
“天啊,本来以为躲到这里就没事的说……”
岸本从游泳池畔的冰淇淋摊位像只小乌龟探出头来哀叹道。左右两旁也有金发美女探出头来,看来他是跟舞者一起藏身在“安全场所”。这个做法虽然称不上勇敢但也算聪明,至少他还带着一般市民,总不好苛责他。不过……“就是啊!”派德罗·岩本跟兵本也咕哝着探出头来,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的交情似乎不错,该不会他们三个都是“发烧友”或者“紧身癖”吧?
怪物杀了都贺之后,慢慢吃起他的身体。怪物以银色果冻状物质裹住受害者全身,像吐西瓜子一般吐出鲜血,并一边吸收、挖取其他部分。
我奔向洒水栓,准备拿橡皮水管喷洒海水,蓦地……
“哎哟哟,那是什么声音!”
岸本仰望夜空,在三月的夜晚里,天上的星群称不上密集,但见银色星粒散布在深蓝色画布上,连大都会的灯火也遮掩不住。此时一个黑色物体抹去了繁星光芒,闪烁着红色灯光从空中逐渐接近。
是一架相当大型的双引擎直升机;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听见直升机的嗡嗡声响。可是为什么直升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怎么回事……”
由纪子喃喃自语;此时不知是否应该表示意外,回答她的竟是荷西·森田。
“当然是为了报导我的丰功伟业才特地从九州的东海岸远道而来,虽然比预定时间迟了一些,只不过谁叫我这边的计划也出了点乱子。”
“搞了半天找来直升机的就是你啰?”
凉子以不屑的语气问道。荷西·森田则堆起令人十分不快的笑脸。
“Senorita·药师寺,你不仅人长得美同时也很有品味,如果言行举止再稍微……不、尽量端庄一些,就能成为最接近我理想中的女性了。”
荷西·森田边笑着把手枪抛进海里,应该是子弹用完了。
凉子也报以一个格外不怀好意的笑容。
“看样子你很有信心能在电视摄影机面前自圆其说,好吧,一切随你的便。”
“没关系吗?警视。”
“没关系,咱们也正好观摩一下他在电视摄影机面前的演技如何,要进入政坛首先必须获得老百姓的支持,所以他才会把电视台牵扯进来,想办法播放自己主演的大新闻。”
“所以你才会想到自导自演这一出铲除怪物的戏码对不对?”
由纪子带着强烈的愤怒与轻蔑望向荷西·森田。
“就是这么一回事没错,豪华客轮遭受袭击,造成大量伤亡,荷西·森田适时出面化解危机,如此一来便能在强烈渴望英雄的日本人心里,植入一个超级英雄的假像,接着趁势出马竞选引发热潮……”
听完我这番话,凉子颔首。
“而且成为牺牲品的都是熟知荷西·森田作恶内幕的人,尤其他的小舅子都贺,会成为这次事件的主谋然后被杀,一开始就是这么策划的对吧?”
“这么说,我也会变成牺牲者吗?”
派德罗·岩本哀嚎道,他手上拿着三色冰淇淋走出冰淇淋摊位。
“没错,所以你们才不准配枪。”
凉子说得一点都不错,派德罗·岩本一行人以水果刀之类的简陋武器对抗凉子,被逼到最后只好可怜兮兮地无条件投降。
“王八蛋,为了权力不惜践踏无辜的人,要是让这种人当选,日本就会成为下一个巴尔马!”
派德罗·岩本愤恨难平,除了将自己视为无辜的人以外,他这番话完全正确。这时直升机飞近“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准备降落船尾的停机坪,孰料……
“不、不对……!”
荷西·森田的语气产生莫大的动摇。
Ⅱ
直升机机体以发光漆涂上了偌大的“WMC”三个字——“World·Media·Corp”。这是一个遍布香港、新加坡,总部设在澳洲雪梨的国际性媒体企业组织。曾经夸下海口表示,不仅在报纸与出版,就连卫星节目都横跨“东经九十度到国际换日线”整个南北半球,“收视观众高达二十亿人”。拥有英语、中文、广东语、印度语、口语等等上百个频道以上,其国际性影响力——日本报社与电视台根本望尘莫及。
这次轮到荷西·森田哀嚎了。
“为、为什么WMC的直升机会……为什么?”
“好可惜哦,不是国民报社的直升机耶!”
凉子嘲弄道,荷西·森田转过头来,表情整个扭曲,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情摆POSC了。
“你、你这小丫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哎呀!这不是很好吗?虽然发行量高这一千万份,国民报社再怎么样都只是日本国内的媒体,对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还不如让WMC社访,才能让更多人得知这个消息。”
国民报社向来多方拥护荷西·森田,在报导中一径宣传他片面的主张,甚至大肆宣传“现今日本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不畏误解与批判,贯彻理念的强势领导者”,积极声援荷西·森田进军日本政坛。因此荷西·森出才会在事前估算好时间与客轮位置,伺机找来国民报社的直升机。
WMC的直升机卷起强风、发出隆隆声,降落在停机坪。螺旋桨尚未完全停下,机门已经开启,两个人影跳下甲板,是头戴贝雷帽、穿着飞行员夹克与紧身衣的女性。
“Milad(女主人)!”
我望着口中如此喊道的两名美少女,不由得大吃一惊,是栗发的露西安跟黑发的玛丽安,理应留在位于巴黎市内十六区的药师寺公馆的两名女仆。以上只是表面的说法,事实上玛丽安在武器方面、露西安在电子仪器方面均是个天才。
凉子面带微笑,张开双臂,两名少女踩着长靴迎面奔来,三人紧紧拥抱。玛丽安与露西安外貌甜美、才华洋溢,但她们仰慕凉子也尊敬凉子,这是最大的问题。
“……是你联络她们的吗?”
“没错,我有事要找她们办,所以把她们从巴黎叫来。”
紧跟在女仆身后,一群戴着帽子上印有WMC标志的男女陆续走下直升机。带头的是一名年约三十五岁、一头削短的黑发,看来相当健壮的女性。
我以前在卫星节目看过她,她是华裔澳洲人,据说精通六国语言,是WMC首屈一指的新闻播报记者。
“横跨东经九十度到国际换日线,从最北端的雅库攻克市(译注:西伯利亚勒那河畔的港口)到最南端的印威喷吉市(译注:纽西兰南岛最南端的一个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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