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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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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整理好头发,向外走,边走边说:“烫么?可您要不接这山芋我能扔给谁啊?代掌门,嫌烫您就慢慢吞吧。”

  这夜无云无雾,月光如水倾地,照得金枝离开的路明明白白,照得金蝉子眼中金枝离去的影子清清楚楚。一样的月光照在太子爷回官衙的路上,照得什么都遮掩不住,姚扬跟在马车后面经过一个在路边看人群走过的背着野味的猎户时,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神色。姚扬骑着马从他身边慢慢过,一度和他的眼光对上,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直到姚扬走过去不再回头。姚扬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十分老实普通的猎户在想些什么,是在羡慕有钱人家的前呼后拥?或是在静观一场已经定局的生杀游戏?他不知道,在与那个猎户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擦身而过后也不再关心。

  这世上有很多秘密,不是每一个都需要并且值得去挖出答案。

  第二天太子爷一行人重新上路时一切与以前相比并无二致。曹公公昨夜出游回来后把原属自己的护卫统统调了回来,让高原与李久回去守太子的门,太子爷因白天在屋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感觉气闷,于是在自己的护卫回来后由他们陪着出房间在官衙的院子里转了转。

  虽然曹琛昨日让太子呆在屋里的作为不免防范过度有点软禁的嫌疑,可日出后大家一起上路时,太子爷显然对此事毫不在意,相反对曹公公十分倚重的样子,众护卫们看见,心中也舒坦许多——毕竟回京的路还要走几天,要是两个大人物闹起矛盾来,吃亏的肯定的是夹在中间跑腿的他们。

  众人私下都赞说:太子爷心胸宽广。

  太子爷其实也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成大事者,有些细微末节的东西是不会斤斤计较的,就如他从来没有问过昨夜以前,在他的位子上坐了许多天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后来又去了何方?

  那个人是谁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太子爷既然从来没有见过他,又有何必要去问他的结果?昨夜在官衙外由几个影护陪着等了一会儿,然后从院门开处,他离开那些院外隐入黑暗的人走回灯火通明的大屋,在那里坐下,然后被伺候着休息,只是在入睡前的一刻,当他闻见被熏过的新锦被上传来的幽香时,才偶尔想到:原来此人对香的喜好,是和我一样的。

  没有人再见过那个曾经昙花一现的假太子,也没人再提过他,千百年来,世上曾有过无数卷入暗流的人,他只是其中的一个,不是第一个失败的,也不是第一个从头至尾连名字都没有过的人。

  旭日东升,太子爷走向小山丘的高处,仪态雍容地俯瞰脚下的白水镇,他看到这个繁荣的大镇子已从一夜沉醉中苏醒过来,阳光下,一片太平盛世。

  “禀殿下,今早京中传来密报,皇上请殿下加快行程赶到扶危,并在那里静候京中消息。”曹琛走过来,毕恭毕敬。

  扶危是前面最近的城池,乃兵家要冲,官家重地。

  “去扶危?”太子爷问。

  “恕奴才大胆猜测,殿下从此刻起,要做一些准备。”

  “准备什么?”

  “继位。”曹琛深拜下去,“想必此刻扶危城中也已接到密旨开始筹备临时仪式,若是来不及赶回京中,殿下随时要有准备为好。”

  听了这话,太子爷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激烈的反应。

  “父皇怎么说?”

  “咱家出京前,皇上曾说,只怪自己年老体虚,经不起补,枉费殿下一片孝心。”

  “只说了这些?”

  “只说了这些。”

  太子爷没有动,仍俯瞰着脚下的山河,许久,又问:“宁儿在做什么?”

  “皇孙殿下为皇上端水送药十分尽孝,见太医无用,便下令到民间访来一位名医。”

  太子苦笑一声。

  宁儿已过而立之年。

  而立,而立,自立为人,即便羽翼未丰,也开始晓得为自己盘算。

  一点都不比他这个当老子的逊色,或许,当年自己在这个年纪时还不如宁儿……

  果然是父子。

  “若是我答不出白驹的意思,你大概会将错就错吧?”太子问道。

  曹琛面不改色:“奴才不敢!”

  真的不敢么?太子没有追问。

  即使有答案大概也是无趣的答案。

  宁儿或许比自己前途无量,太子知道,朝臣知道,上上下下都知道,只是都不说。

  对识时务的人而言,换块招牌另投明主并不是很难的事……

  其实父皇也知道,所以父皇不会让他这个太子变得空置,至少他不会象年轻人那样锋芒毕露,懂得什么叫谋定而后动。

  谋在前,动在后,大家就都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轻易到图穷匕现的地步。

  “这次的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疑心起来。

  “皇上英明……”曹公公面上掠过一丝失落,并没有直接回答。

  太子已经明白。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哪怕是互相陪伴了大半生的人,皇上其实还是有着清醒的提防之心。

  什么时候发现的?出发前在御花园中对遇见的曹琛感叹人生如白驹过隙,而自己甚至连那过隙之影都可能见不到之时么?不,也许更早一些。

  准备一个傀儡容易,把一个替身训练得让最亲近的人也看不出破绽绝非一时之功,曹琛几乎不离父皇身边,居然从未察觉,那末,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排他在外了。

  “但父皇却派你来召我回京。”太子深深思索。

  “咱家知道这件事后,心里想了一下,琢磨皇上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曹琛小声说道。

  “说来听听。”

  “皇上最近接连逼着支持殿下的老臣们返乡,不知是否为了防着什么,没想到这样一来逼得太子党人人自危,倒有孤注一掷的架势。皇上知道后,在气头上便有了做这件事的打算,咱家想啊,皇上和殿下是父子,哪有真干的道理?派咱家出来,也是关键时候认个真身的意思。”曹公公轻描淡写地解释。

  太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曹琛是永远不会把话说得太绝的,就象他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如果太子爷没有答出白驹的真意他会如何决定一样。

  或者,是给个机会让太子党选择——墙头草该往哪边倒。

  “去扶危。”太子下令。

  李久走过来,伺候太子殿下上车。

  从昨夜开始,这个本来就少话的护卫几乎不发一言,只老老实实地做安排给他的一切。太子扶着他的手上车,感觉到他的手很稳,没有任何犹豫或迟疑。

  “李久,你跟着我多久了?”殿下突然问。

  “十五年。”

  “在此之前,是父皇的护卫?”

  “皇上对李久恩重如山。”李久回答。

  太子爷没有立刻令马车启程,只是在帘后问:“你可有什么话说?”

  李久的声音细微地传来:“小的没有话说,但小的有皇上让交给殿下的东西。”

  太子爷一楞,掀起软帘。

  李久探手到束得紧紧的发髻中,缩回来时手中多了个蜡丸。

  他站立车前,双手捧过头顶:“殿下,临行前陛下有言,若有今日,将此物交予殿下。”

  太子接过蜡丸,捏碎,里面一张纸条。

  只有一个字,是皇上御笔亲书——等。

  李久偷偷抬眼看太子,看到阳光洒过来,洒在太子花白的头发上,也洒在太子恍然若失的脸上。

  忽然想起,九皇子新得太子之位后第一次随驾出猎时,当时还是皇上身边随从的自己也曾这样偷看过新太子,那时的太子满头乌黑。

  不知不觉中,原来过去二十年了,太子殿下已经老掉。

  其实人的一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二十年。

  韶华易逝,如朝露。 

16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41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第十六章


无名第十七章



  知了在屋外树上不停地叫唤,鼓噪得屋里的人心头发慌。金蝉子脱了道袍,道人的髻也不挽了,敞着夏布做的外衣坐在门里的大竹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中的大蒲扇,没精打采地撑着午睡后迷茫的眼。

  奔波一路,自己是最辛苦的,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一觉,昨天晚上好容易不用盯着可以睡下了,却有人黑灯瞎火地摸进房来暗算自己。只好大白天躲到别人地盘上补觉,在别人地头,大家要顾脸面,大概不会再出手了。

  金蝉子很清楚那两个卑鄙小人是谁,为了防着他们当场翻脸,本来是一直都没敢脱道袍的,指望着这从师父处得来的道袍能给点庇护,没想到那俩混蛋也能装,在随后赶来的师弟师妹们面前果然十分给面子撑场面,不但没有一句不满,还一口一声“一切听代掌门安排”,可一俟大家散去,凶恶的嘴脸就显露无遗。

  摸进房来,先扒下掌门之服,再用被子兜头一蒙,三拳两脚,打完就走。

  金蝉子觉得挺委屈,虽然自己是没看好金枝,虽然师兄教训有错的师弟天经地义,可是他也不是故意要犯错的嘛,再说,不是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吗?

  从小一起打到大,隔着被子凭下手的方向和力度也知道,三拳是应瑞赐的,两脚是姚扬赏的。

  “唉……”金蝉子揉揉隐隐发酸的背和臀,怅然长叹,“干嘛非要挑我下手啊?这个代掌门也不是我要当的嘛……”

  可是,不是代掌门大概金枝还不挑呢,说不准她就等的那个机会才下的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若是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提出自逐的话题,肯定逃不脱,随便应瑞或是姚扬,说一声作不了主,上来一个把她往门里一关,天亮后拖回师父处讨说法,就算师父松了口,那时太子已回到戒备森严的京师,她想都别想报仇的事儿了。

  “人善被人欺……”金蝉子欲哭无泪。

  回去得好好向师父讨教讨教,做一个不想得罪人的老大要怎样才能如鱼得水八面玲珑?

  “掌门哎!代掌门!”院门被敲得啪啪响,走进来最小的师妹,十三四岁,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体谅院中人忧郁的心思。

  “叫我三师兄……”金蝉子还没从伤心中恢复过来。

  “不做代掌门了吗?”小师妹满脸遗憾,“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冤大头做大树,你要是不做,咱们以后去哪片荫下乘凉?”

  “不是我不奉献自己,是道行还不够。”金蝉子把大蒲扇摇得有气没力。

  “可是三师兄穿道袍比较好看。”小师妹一脸天真,走过来揪着金蝉子的袖子摇,“换道袍吧!换道袍吧!”

  “少来!你这一招金枝小时候已经用过,不灵了。”金蝉子把袖子用力拔出来,摇摇没完全睡醒的脑袋,“暂时我是死也不做咱们这群兄弟姐妹的替死鬼,反正也没正式出家,你要找道人掌门,回‘门’里找师父去!”

  “那现在四师姐的事,该找谁商量呢?”小师妹很为难。

  “找姚扬。”

  “他去找四师姐了,还没回。”

  “找应瑞。”

  “大师兄这会儿在屋里冥想呢,叫不出来。”

  “大白天的冥想个啥?”

  “好象是不记得和太子一起走路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会掉脑袋的话,放心不下,在用心回想呢。”

  “胆小鬼!”金蝉子骂一句,放下蒲扇。

  老大老二都不出头,就算暂时不当代掌门了,顺次排位还是得自己来操心。

  “查到金枝的下落了?”金蝉子伸个懒腰,牵动昨夜被打疼的地方,一时僵直了腰。

  “没四师姐的消息,有别人的消息。”小师妹盯着金蝉子古怪的姿势十分不解,“为啥僵着不动了?”

  “行善没得好报,”金蝉子嘴角扭曲,“你三师兄我扭了腰。”

  打死也不能承认是被人揍的,在“门”的弟子前,那两个家伙帮着撑的面子还不能不要。

  “你要答应接着当代掌门,我就帮你捶捶孝敬你。”小师妹举着诱人的小拳头甜蜜蜜地笑。

  “省了。”金蝉子不上小孩子的当,“快说,是什么消息?”

  “那个叫李久的人死掉了。”小师妹失望地放下拳头说。

  “太子的护卫李久?”金蝉子猛地抬起头。

  “是啊,去扶危城的路上不知怎么从马上掉下来,旁边刚好是条涧,结果摔进去死掉了。”小师妹有点难过地点头,“三师兄,你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没了呢?”

  “哪来的消息?”

  “湘姑娘让人捎来的,让赶快告诉你。”

  “马上通知姚扬和应瑞,不许耽搁!”金蝉子脸色十分郑重,“传令门中弟子,若见到金枝,也要告诉她此事。”

  “就说那个护卫死掉了吗?”

  “他们听见,自然明白。”

  小师妹撅起嘴:“你们几个到底在干嘛啊?为什么不说清楚?”

  金蝉子站起来,扔了蒲扇,捶捶自己的腰:“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乱打听,听话,快去!”

  “干嘛要听你的?”小师妹不高兴了。

  金蝉子走到椅子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道袍。

  “就凭我是代掌门!”他沉声喝道。

  知了在屋外的树上叫得更响了,听起来十分刺耳,闷热的夏日午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毒日头晒短了影子,金蝉子脱下俗家的衣服,把道袍穿好,他的脸上沁出汗水,手心湿润起来,于是走到院中的井台边打起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

  应瑞从外面快步进来,叫道:“你叫人砸开我的门,就告诉我这么一坏消息?”

  金蝉子把脸从捧着水的十指间抬起来,眼光十分锐利:“想听好消息?”

  “有么?”

  “幸亏我们及时抽身。”

  “你肯定?”

  “不能。”

  当应瑞向金蝉子抱怨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好话时,他的那只目中无人的宝贝鸽子正满世界地找姚扬,而姚扬正被裴元成半路上逮住说话儿。

  姚扬在寻金枝,虽然太子爷一行早上已经向扶危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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