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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养你十八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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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不该有地方主义,但是,我在大学都避之不及,别说孩子在小学里。
子轩转学到当地算是“重点”的一所小学读书。学校离家有两三公里路,中间要转几道弯,路过几条拥挤混乱的老街。接送孩子是件头疼的事,我们最担心的是怕孩子过马路出事,为此我还专门领上他训练过马路。第二天,孩子没等我们去接自己就回来了。再过些日子,他又发现了一条我们都不知道的小路,斜插进入一个村庄,穿过迷宫般的狭道,省了五分钟的行程。当年我也是这样独往独来,也喜欢另辟蹊径,子轩的发现让我高兴,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又过了两天,老师叫我们去学校谈谈,说是这孩子的智力有问题。我差点没晕过去。问孩子都干什么了,他说老师的话听不懂。这时我才想起老师的话的确不好懂,让我顿时联想到越共。
我们开始为子轩上学的事发愁了。
子轩的母亲向在河北涿州教书的姐姐求助,看在亲姊妹的份儿上,子轩的姨妈爽快地答应了。子轩的姨妈是个小学教师,家庭和睦亲情融融。子轩姨妈家中有三个哥哥,他幸运地成了家中的老四,无论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上都备受关照,出门在外玩耍不再受人欺负。子轩在那里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学生,还是年级的短跑冠军。
我还半开玩笑地跟子轩的母亲说过,孩子在他姨妈家寄养比我们自己带要好,我们没能力带好孩子就干脆别当父母了,以后也就再别接回来了。我们怕孩子跟着我们吃苦,托付给亲戚实际上是采取了逃避现实的策略。可事实上,孩子的苦命并没有到此终结,真正的苦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灾难。
第二章 梦中飞翔第10节 大难不死
X光照片显示,子轩左臂为断裂性骨折,右脚粉碎性骨折,骨折错位和裂缝就有二十几处,脚弓被压迫成平足,腰椎错位半公分,险些截瘫!
那是一个冬天的黑夜,孩子在冰天冻地的北国,我们在草木常青的海南。
一阵电话铃响,我们从睡梦中惊醒。子轩的母亲起身去接电话,只听见她连问了几句“什么,什么”,就哭出声了。我意识到一定是出了大事。
电话是子轩的姨父从河北涿州打来的,他告诉我们,子轩出了车祸,让一辆手扶拖拉机给撞了,伤势严重,昏迷不醒,现在已经送往北京积水潭医院进行抢救,结果怎样还不清楚……我们反反复复地询问出事过程,问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方说,活命估计问题不大,残疾肯定会落下,程度就难说了,现在还顾不上考虑后果,只能抓紧抢救,在治疗上寻求最佳效果。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们一时间不知该干些什么。
我们想马上就去机场,可是这个时间没有任何航班,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看看闹钟,才是夜里四点钟。
灾难突然降临,我们方才体验到孩子对一个家庭是那么的重要,拉扯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是多么不容易!
在这之前,亲戚帮我们拉扯着孩子,我们偷过着“自由”的日子,各自为自己的“事业”终日忙碌。大难突然临头,生活中貌似重要的种种事务顿时显得那样微不足道,“自由”和“事业”的意义被瞬间颠覆。我意识到这是一种报应:我们逃避家长应尽的责任,老天有眼,自作聪明者在劫难逃。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时钟还在走,家中的一切如故,而支撑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垮了,家的基础崩陷了。
我想坚强些,但是身体和意识却如同大醉过后般虚软,有如飘荡在虚无之中,双脚支撑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灯光不能带给我们任何温暖和希望,只能让我们看到对方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神。我们熄了灯,任由黑暗笼罩,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谁也说不出话来。子轩的母亲泪水涟涟,全身颤抖。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孩子的音容笑貌与种种车祸的惨状在脑子里轮番闪回,我在不停地懊悔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在身边?想像着子轩半身截瘫靠在轮椅上消磨余生的悲凉景象……
理智在不断地提醒我该想些必须要做马上要做的事情。从哪里能迅速筹得子轩住院治疗需要的大把开销?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海岛上,谁来帮助我们?谁能帮助我们?上哪里去筹款呀?首先想到的只能是朋友,我在脑海里搜索着一切可能借到钱的熟人,想着我亲自输血救孩子……想着想着心里开始搓火了,凭什么呀?好赖我还是国家的人,国家这阵子哪去了,姥姥!
天刚蒙蒙亮,我就开始到处跑着借钱。
闯海南的人中流传着一句话,在海口能要到饭,但是借不到钱。我自己就有亲身体会,借出去的钱有一半还不回来。赖账的倒是罕见,一般遇上的都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情况,也有的甚至最后人都找不到了。这回出乎意料,跑了几个朋友,都不是大款,但是言明事由都慷慨解囊,这一场景感我何深,至今不忘。揣着这笔救命钱,我上了早班飞机飞往北京。
当我赶到积水潭医院时,孩子已经做完了手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受创的胳膊腿上敷满了石膏,眼睛微睁,看样子是从麻醉休克状态中刚刚苏醒。我贴近子轩的脸仔细打量,子轩声音微弱地叫了我一声:“爸!”
分别两年了,又刚刚经受九死一生的重创,孩子居然还能认出我,证明孩子的大脑没有遭到严重伤害。
我哭了,庆幸多于感伤。
一直陪伴着子轩的姨父这时候才给我讲了实情,夜里电话里说子轩让手扶拖拉机撞伤,是善意的谎言,怕我们知道实情后想得过多再惹出些意料不到的麻烦。其实,子轩是从五层高楼上坠地的!
子轩是梦游跳下楼去的。
他从来没有梦游的前史,谁也想不到会出这个意外。出事前,他白天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累得浑身出汗,见风着凉了,回到家有些发烧,吃完晚饭早早就上床了。跳楼时已经是后半夜,所有的人都入睡了。他自己在睡梦中起床穿衣,摸到窗前拉开窗闩,推开窗子,神差鬼使地就跳下去了。
后来我问过他对梦游是否还有记忆,子轩说,以前也做过跳楼的梦,每次都像飞一样,慢慢地落地,这一回也和做梦一样,就是落地特别快,唰……就那么一下,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楼下是水泥地,平时总有自行车停放,子轩幸好坠落在两辆自行车之间的空当里,中间的空隙不足一米,子轩落地刹那间居然没有碰到自行车!
那天有寒流,地上覆了一层薄雪。子轩着地后就休克了,后来不知是被冻醒还是疼醒的,他凭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敲击一楼住家的窗户。屋里的人被惊醒后跑出来一看,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地上流着一大摊血。子轩的左前臂断裂性骨折,白骨从肉里面戳了出来。邻居认出了子轩,大吃一惊,赶紧跑上楼去喊人。家里人闻讯后起初难以置信,明明眼看着子轩睡觉了,怎么会还在外面出事?再看子轩的床上确实没人了,寒冬里平时紧闭的窗户大敞着,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高楼上跳下去。和子轩同屋住着他的表哥,睡着后没听到一点动静,被唤醒后让大家问得莫名其妙,反倒像做梦一般。子轩的姨妈慌忙赶到楼下,一见子轩的惨状,当时就晕倒了。人来了,子轩半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子轩被连夜送往北京积水潭医院进行抢救治疗,直到医院诊断结果出来才让他姨妈家里人松了一口气。积水潭医院是全国最好的骨科医院,子轩在这里得到了最及时也是最好的抢救治疗。
X光照片显示,子轩左臂为断裂性骨折,右脚粉碎性骨折,骨折错位和裂缝就有二十几处,脚弓被压迫成平足,腰椎错位半公分,险些截瘫!最终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给以后留下残疾,算是子轩不幸中的万幸。医院的人都在向我道福。多年来,医院里接收过许多从五层楼坠落的人,子轩是摔得最轻的一例。
医生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从这样的高度坠落能摔得这样轻,只能推测子轩是在梦游中跳下,全身处于放松状态,缓冲了身体着地的下降冲力。这也不能算是科学的解释,说来说去,最后还得说这孩子的命大!
第二章 梦中飞翔第11节 释梦
人啊,真是奇妙的生灵。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了事情已经成了过去。
定然是先人积了德,上天让我们后人得善报。撒旦诱惑着孩子想入非非,上帝宽恕无知者的罪过,饶迷途之羔羊遭大难而不死。
子轩为什么会梦游,梦游的情节为什么会选择跳楼?我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按照弗洛伊德的经典解释,梦是愿望的达成,与童年的性压抑及挫折有关,童年的泛性行为通常可以在无意识行为中解读出来。
我没看出来这个孩子有什么性挫折,只是看到他平时喜欢跳楼梯。子轩喜欢往下跳,一次能跳六个台阶,他是年级的跳远冠军。他大概不喜欢中间过程的繁琐,这是不是想飞起来的愿望的达成?他说过他经常做跳楼梦,没想到这回的梦成真的了。
我小时候也喜欢跳楼梯,不过喜欢往上跳,单脚跳。我可以清晰地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是平足,我憎恶自己长得像吸盘一样的脚掌,它的立场实在稳定,压抑了我想腾空的愿望。我也做过飞起来的梦,梦中的我不受地心引力束缚,久久地滞空,爽极了!以至于在半梦半醒之间明知是梦却不想醒来。
我们的愿望应该说都不坏,差异在哪儿呢?差异的原因是什么?有什么神秘的象征或暗示?再想下去只好胡猜了。人啊,真是奇妙的生灵。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了事情已经成了过去。
我一直接受的是唯物主义的教育,是无神论者,从这个无解的事件开始,我相信了神的存在。定然是先人积了德,上天让我们后人得善报。撒旦诱惑着孩子想入非非,上帝宽恕无知者的罪过,饶迷途之羔羊遭大难而不死。
子轩出院后,我们把他接回海南。回到家中,“组织上”没有人前来慰问,人五人六的基本上也都不来看望,来的多是些江湖上不三不四的人。不是我招的,他们想来。我想组织上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只是想考验考验我,大概是向组织靠拢申请补助什么的吧。我缺少这方面的早期教育,压根就没考虑过谁会来照顾我。考虑了也没用,我这种人也许长得就不像是让人照顾的。子轩需要照顾,由于他的伤势严重,疗养时间漫长,又起不来床,需要有人在身边料理吃喝拉撒,这事只能由家人来做。但是最喜欢他的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再一次老着脸皮求助于子轩的奶奶,奶奶似乎是为救难而生的,她来到了海南,满怀慈爱拉扯着孙子重新站起。
子轩整整养了一年,也休学了一年。伤愈后,他的右脚成了一个平足,脚踝处膨大,原来的鞋都穿不成了,只好两只脚分别穿着两个号码的鞋,走起路来有些跛脚。为了不让他落下残疾,我们想尽了办法帮他校正,除了药物理疗,我借了本按摩书,亲自给他按摩了几个月,手法都练成专业的了。为了刺激他的足部生长发育,还专门编了一套运动操,鼓励他忍着疼痛练,天天坚持。好在他年龄尚小,正处在发育期,最后终于康复了。
第三章 武汉学球第12节 愚蠢的教育
……孩子可能有特异功能,对股市行情预测得比股评家还要准,可惜没听孩子的话,几次大行情都错过了。
我自己犯过的错误更愚蠢。
我曾经把这段不光彩的经历掩埋在心里多年,这时翻出来讲给了孩子听。
子轩退学后的几天,一直在家里面呆着。出了学校门,只能在家学习了。
我帮他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为保证计划能够落实,我放下了外面的生意,坐镇家中盯着。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不是做文章。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管不了许多了。
受我下海的影响,子轩自打上小学就“留学”,前后调换过四五所学校,从兰州到河北又到海南,要在古时候可谓周游列国了。但是不管在哪里,在校的学习成绩总是排名靠前,虽然有些调皮,也没让我们家长太操心。
到了六年级下半学期,他每天放学都回来很晚,说是功课忙,作业多。可是到了期中考试,子轩的成绩一下子落到了全班倒数之列。一查原因,他沾上了赌博。
子轩起初是跟孩子们玩赌博游戏,输赢只是些有印刷图案的纸片,孩子们管这玩艺儿叫“洋画”。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觉着小孩子玩得不过瘾了,胆子也放大了,逐渐发展到跟社会上的赌徒玩真的,筹码还押得挺大,一把就能输赢几百块!赌资是他从我们家长口袋里摸走的,因为我们从不设防。另外我当时在外面干工程,口袋里老有钱,也从来不数。子轩的这个行为,以我年少时的家法论处,毫无疑问会遭到严厉的杖责。相信绝大多数的家长对此也都不能容忍。但是,子轩这一回没有挨揍。因为时过境迁,社会环境巨变,我们身在海南,海南全民皆赌,我们当家长的屁股就不干净,没有理由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上惩罚孩子。
在这之前,子轩曾经在钱财上让家里大出了一回血。子轩的母亲做股票,他舅舅也做,每天都要在电视上看行情听股评,家里面少不了谈论这方面的话题,都不避孩子。子轩经常插嘴大人的意见,有许多次子轩蒙得比大人准,嚷嚷着家里的股票应当由他来做,他母亲跑来悄悄告诉我孩子可能有特异功能,对股市行情预测得比股评家还要准,可惜没听孩子的话,几次大行情都错过了。他母亲当真还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从来就把股市的散户视为撞大运的赌民,只因不愿意为钱财闹不愉快便不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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