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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劫:深宅绝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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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林俪如还有一个孩子。
“奶奶,你从前说,我俩就像亲姐妹一样,如今妹妹劝你,为了孩子,好好活着。这个孩子,是大爷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与你一同看护她长大,好么?”
俪如咬紧牙关,点点头。
趁着严祁和二夫人还没有回来,小钗利索地帮俪如洗了脸,换了衣服,方才撞在床柱上的伤口,也处理了,用一块纱布包着,又将头发盘起来盖住——这伤口,万万不能给二夫人看到的,如果看到了,叫了大夫来诊治,俪如的身孕,就无论如何瞒不住了,如今严祁二夫人的态度还未可知,只有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
小钗前脚把洗脸水倒了,严祁、二夫人、吴悦榕、秦妈妈就后脚进来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一拥而进,把大房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少了一个人,遍寻不获的严少卿。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二夫人伏尸痛哭,“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教娘如何做人啊!”
只有吴悦榕上来相劝:“姑妈,你节哀吧,你这个样子,大表哥知道了,心里也会不痛快的。”
吴秀筠,一个天生的表演家。她将自己的母爱发挥得淋漓尽致。严祁,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他用自己的冷漠诠释了父爱。
应当做的事情,仍旧要继续下去,挺丧、沐浴、反饰,种种事情料理完毕,将灵堂设立在大厅中,三日后发丧。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提起,此事是否应当去禀告西华公主?毕竟,她才是严府身份最尊贵的人,更是严昭明的嫡母。
是夜。
“父亲,母亲,榕妹妹,你们去歇了罢,此处有我和小钗守夜便好。”
吴悦榕道:“那好,嫂嫂,我先回了,二表哥可能回来了,我去房中等他罢。”
严祁和二夫人却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严祁道:“榕儿去罢。小钗一同去,若你二爷回了,把他叫到此处来。”
支走了小钗,三个人好说话。
二夫人道:“媳妇,如今大郎过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眼下,这却不是最要紧的。”
俪如道:“是了。”
二夫人道:“媳妇,我们严家,乃是皇亲之家,公主虽然日日礼佛不出府来,却是我们家中的主子,更是,更是我两个儿子的嫡母,家中的许多事情,虽是我们在料理,可归根到底,是要她来做主的。”
俪如道:“母亲有甚么吩咐,不妨直说。”
严祁道:“媳妇,你母亲是对你有请求,而非是甚么吩咐。”
二夫人道:“眼看就要夏天了,大郎的法身,不可这样搁着,此事公主却还不知,你公主一向疼爱你,你去将此事回了公主。你记得,要好生劝慰安抚,要公主保重身子。”
俪如如今,已如行尸走肉一般,二夫人说甚么,俪如就应甚么。
“母亲放心。”
严少卿和小钗一起回来了。
二夫人立即训斥道:“你去哪里厮混了?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才回来?”
严少卿满不在乎地道:“我们严府,又不是第一次办丧事,母亲也不见得有甚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严祁道:“混账!你哥哥刚刚过世,你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今日留在此处,给你大哥守夜,敢离开一步,打断你的腿!”
“打断你的腿”这一句,正是严少卿的要害,他只立着不说话。
“老爷夫人不如早些回房歇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是小钗化解了尴尬。
四周静谧,灵堂中的三个人,不,是四个人,都无话可说。
严昭明静静躺着,永远不会再开口。林俪如心如死灰,要她从这样大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很需要一段时日。严少卿和小钗,又能说些甚么呢?安慰的话只有那几句,早有人对俪如反复说了许多遍了。
是严少卿打破了这僵局。他忽然站起身子,走到严昭明棺椁的下首,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轻轻走到他大哥的身边,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他的枕头旁。
小钗看得真切,原来是自己修复的那一支竹笔,只是上面的金线已不见了,又镶嵌了一块颜色更深的翠玉。严少卿将那东西仔仔细细地放在他大哥的身旁,久久注视着。
原来?他到了这个时辰才回来,竟是为了一支笔么?他对自己相处了十八年的大哥,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小钗这样想着,心里对他更多了一份怜悯。
夏夜的风吹起烟灰,徐徐上升的白烟,熏着俪如红肿的双眼,木讷的神色,还有她脸上的千万条泪痕——她已流不出泪水来——她的泪水,不知道甚么时候,已经流干了。
严少卿走过来跪下,和俪如一起烧冥镪。俪如并不看他,只是站起身来对小钗道,
“迟早都要去的。我今夜就去回了公主。你在这里守着等我回来。”
公主府的红木门紧紧闭着,仿佛无论外间的严府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它都以沉默来应对,然而这一次,它却注定无法再沉默了。
来开门的是陈妈妈,她见到俪如身着孝衣,神色哀痛莫名,她的心紧紧一抽,仿佛想到了甚么,却并不敢开口问。她怕她问了,得到的答案会令她站不住脚步。
“妈妈,劳烦你去林府将老爷请来,我就在公主的房门外等着。”
此时此刻,甚么话也不用说了,当西华公主和林朝光见到俪如一身素缟,对他们轻轻点头的时候,他们知道,自己在世上唯一的儿子,已经远离尘世了。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来得这样突然,西华公主立时就昏死了过去。
“将军,是我对不住他。”
这是西华公主醒来的第一句话。
俪如发现,她在短短一个时辰间,仿佛老了二十岁,林朝光又何尝不是呢,两个形容枯槁的父亲母亲,此刻正相互扶持着,声泪俱下。
“不,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当年一念之差,今日才铸成大错。”
“罢了,都罢了,苦苦谋算了十九年,又得到了甚么。当年一步错,如今满盘皆落索,我也累了。让我睡了罢。”
西华公主支起身子,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对俪如说:“我对你不起。”
她又躺下了,双眼紧闭着,再没睁开过。
“娘蓉,将我最喜欢的那身衣服给我穿上。”
这是西华公主死前唯一的一句吩咐,西华公主去得这样突然,甚至连悲伤诀别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林朝光,甚至连一句像样的交代都没有,就这样去了。
唐宣宗大中十三年五月,西华公主薨。
身边的人走得太快太快,快到俪如不敢相信,仅仅三天的时间,不仅她的丈夫,就连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西华公主,也在一刹那间,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她本是来报丧的,现在却要将另一桩丧事带回去——西华公主即将举行的寿宴要变丧事了——真是讽刺。在短短的三日之内经历了两场生离死别的林俪如,在心里悄悄决定了一件事。
☆、第五一章【生机】为小蘑菇加更
【花并泪丝飞点点,絮飘眼缬望漫漫。】
“俪如,你有孕之事,我们已知晓了。”这是俪如回到严府,等着她的第一句话,是二夫人说的。
严祁和二夫人、秦妈妈,正立在灵堂中等她,灰蒙蒙微亮的天色,映着这三人深沉的面庞。
二夫人道:“你不必看了,婚书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如今在你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不是母亲要逼你,你自己思量思量,若孩子生下来,欺君大罪必然诛连全家,到时孩子也不能活命。不如”
“母亲是要我,滑胎?”话虽是对二夫人说的,俪如的眼睛,却直勾勾看着一旁的严少卿。这件事必定是他说出来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一旁不说话的秦妈妈看出了俪如眼睛里的恨意,道:“大奶奶,二爷他二夫人和老爷,他们也是为你好,也是为了你自己的性命。”
“我的性命?我不过是个粗使的丫头,机缘巧合成了您的儿媳,我如今在世上一无亲人,二无财富,这个孩子,才是我最要紧的东西。”严昭明刚刚过世,他们就要来逼迫他的妻子和遗腹子,西华公主的死讯她还没说出口,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一定要离开。她要将严昭明留下的休书拿出来,只要拿出休书,自己和严家的这些牛鬼蛇神,立时就能一刀两断了。
“圣旨到!”是孙庭辅,和他一起回来的,竟是陈妈妈。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的人竟然是这两个。往后俪如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总觉得不知是该感激他们,还是要怨恨他们。
孙庭辅的出现,从来只有一种可能,传达圣上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西华公主,孝敬勤俭,贞静淑懿,严祁尚公主,公主月室垂精,治行有声。奈何今舍朕而去,朕心悲痛不能自已,今追赠齐国公主,谥曰恭怀,以表哀思。”
此圣旨一出,除俪如和陈妈妈外,严府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西华公主,殁了?怎么府中诸人还不知道,皇帝的圣旨却先到了?严祁和二夫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孙庭辅的第二道圣旨,更令他们震惊。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刑部侍郎严祁,学贯经史,才通事务,实乃肱骨之臣,有子昭明,英年早逝,乃尔家之憾事。今加封严昭明为正四品开国县伯,追赠正议大夫,传子之孙,永锡天宠,以慰老臣之心。”
甚么?!严昭明竟然被皇帝追封为伯爵?并且要“传子之孙,永锡天宠”?万人之上的皇帝,果然手眼通天么?严祁并没有派人去宫中报丧,皇帝却对所有事了如指掌,竟连旨意都颁了?
这样的悲喜交加,大起大落,林俪如再也承受不起,她终于应声倒地,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仿佛做了一场梦,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严祁和二夫人慈眉善目地立在她的榻边,小钗和陈妈妈在旁边守着,就连孙庭辅,都还坐在凳子上没走。府中所有人都挤在房中,就像,就像严昭明死的时候一样。俪如有些恍惚。
二夫人道:“媳妇,别起来,你身子弱,要好生将养。”
陈妈妈道:“如今两件丧事都要在前面府中操办,不如,大少奶奶就随我去就搬到公主府去休养。一来,有孕的身子不能和丧事相冲,二来,也免去许多烦扰。”
说这话的意思谁都懂,陈妈妈是不放心俪如在这边,要带回去亲自看护,以防不测。
孙庭辅道:“恩。此法甚好。也并不违背陛下的圣意。”
说起“陛下的圣意”,二夫人赶忙附和:“好好好,有老姐姐照顾着,我也放心。”
孙庭辅道:“如今既然大奶奶醒了,咱家也要回去向圣上复命。严侍郎,请了。”
孙庭辅毫不客气地走了。严祁和二夫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方才逼迫俪如的事情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神,令他们如履薄冰。
“陈妈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至到了公主府安顿下来,俪如才有机会开口问明来龙去脉。
“方才孙庭辅来传旨,你也在。皇上追封咱们公主为齐国恭怀公主,追封大公子为开国县伯赠正议大夫。”
“妈妈,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方才昏死过去了,你不知道,除了这两道圣旨之外,皇帝陛下还命孙庭辅带来口谕,‘齐国恭怀公主一应丧礼俱在严府操办,正议大夫严昭明所有丧事俱从规制,不得马虎。’皇上还说‘严家诸人必当竭力看护严家长孙,孩子出生之后,即刻继承爵位。’,这就是陛下说的,‘传子之孙,永锡天宠’。”
“甚么?”俪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身孕,竟然连皇帝陛下都知道了?还传了口谕?陈妈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前日你回严府之后,公主便命我送了一封密信进宫。我知道你心里责怪公主,其实公主在背后,为你筹谋了许多事。”
这一点,俪如倒是深信不疑的,如公主一般,如果不在背后筹谋许多事,那她就不是西华公主了,只是,这事情到底也不是为了她林俪如,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罢了。
“你知道,公主多年苦心经营,为了大公子费心思量,本来这些事情,公主并不想去叨扰皇上的,多年来相安无事,毕竟从前的事情,不见得多么光彩,陛下也不愿提起。更何况,擅改婚书一事,公主也未曾向陛下禀明过”
“可惜,我一旦有孕,此事就瞒不住了。就算知情的人都不说,也难保官媒里面有多事的人,严家倍受皇恩,多少人眼红,欺君之罪一旦传到皇帝陛下耳中,冯正则、周熹滥用职权,严林两家擅改官府文书欺上瞒下,陛下就算想保我们,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陈妈妈道:“正是如此。到了那个时候,也必定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昨天你一走,公主思前想后,还是命我送了密信进宫。去年八月十五麟德殿,你也在场,永福公主只不过因为说了几句气话摔了筷子就被陛下做主退婚,咱们公主的姐姐万寿公主,因为自己的小叔有病不去探视,也受到责骂,这种种事情,你也都听说过。从前公主未婚有孕,陛下竟都原谅,可见陛下对我们公主的疼爱超越了一般。”
俪如道:“天威难犯,公主就这么有把握么?”
陈妈妈道:“不。公主愿意以性命交换。”说到此处,陈妈妈又流出泪来,“公主愿意以死赎罪,换取陛下对大公子的庇佑,谁知道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大公子的死讯。”
俪如恍然:“难怪方才陈妈妈和孙公公一起回来,原来妈妈是入宫去了。”
陈妈妈道:“是。你来报讯的时候,我已有几分疑虑,你一走,我就入宫了。得知公主和大公子双双身亡,陛下也是伤心,这才命孙庭辅带来圣旨。哎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啊”
陈妈妈说得激动,俪如却不会再动容了。这一日,她已伤了太多心,留了太多泪。这些事情,她不敢想、不能想,所有的悲伤、震惊和愤懑,只能留在心中。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孩子。
☆、第五二章【往事如烟】
【书当无意开孤愤,带有何心绾合欢。】
大中十三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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