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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士的巴黎假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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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手段来做为解脱。唯这类人究竟是少数中的少数。红尘碧海,为情所困的男
男女女如恒河之沙,并不都这么暴烈的。
其实越是细致敏感的人越易情困。理由是这类型的人感情丰富,触觉锐利,对
精神的层次要求偏高,别人觉察不到的他竟“春寒水暖鸭先知”,爱情中的“沙子”
就别想逃过他的视线,偏偏“爱情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于是,一个大大的疙瘩
便硬生生的堵上心头。
这个疙瘩在局外人看来也许可笑,说不定只因情人的哪句话刺了你的心,使你
觉得你在他心中不最重要,或不是唯一的。也许他的那个行动,譬如在你软弱无助,
需要爱人的温存体贴时,他竟装傻躲避,支吾其词。于是你的心和情都受伤了,虽
然你对他的爱并没有减退。如果已减退就简单了:慧剑斩情丝,一刀两段,岂不干
净俐落。问题乃在于人是情的动物,缠缠绵绵,越深的情越斩不断。
斩不断,理更乱,怎样处理已有瑕疵的爱情?玉碎,瓦全?前进有山阻,后退
是绝地,踯踯躇躇,矛盾如海潮起伏,挣扎了又挣扎,结果仍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
佛的手心,为情所困,郁郁寡欢的活得有气无力,不单令旁边的人看了着急,自己
也会跟自己生气,责备自己愚蠢、没出息、不值得、不成熟等等。糟的是无论别人
或你本人说什么?也难把你从那个死胡同里拉出来。而且这时你会惊奇的发现,平
日对不相干的人都能宽容大度,唯有对这个深爱着的人,哪怕他伤损你之处只是小
小的一点,也会令你耿耿于怀,甚至感到痛楚和难以原谅。
其实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当你对一个人付出真正的爱时,必企盼收回同等量的
爱,若觉察出不足或诚意不够时,定会有受伤之感。如果你不爱那个人,对他亦不
会有苛求和嗜望,他的所做所为也没有伤害你的份量。这一点正是为什么爱情里容
不下沙子的最佳诠释。
陷入情困的原因各有其异,其中非常普遍的一种,是爱上不该爱的人。譬如爱
上有夫之妇、抑有妇之夫,婚外情,或已有固定对象却对第三者动了情,乃至男婚
女嫁多年后,老情人重逢旧情难忘死灰复燃等等,例子举不胜举。但是不管因为哪
种情况被困,都只能靠自身的力量解困突围出来,任何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通常的情形是:某男士或女士的情侣、夫妻,变了心,移情别恋或要求分手,
或苦恋某异性却不获青睐,更可能是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之间的纠纠葛
葛的问题,把当事人折磨得意志消沉,生趣全无,弄得寝食难安,工作失去常轨,
仿佛不知怎样继续活下去似的。这时他的亲人好友就来开导了:“想想看,值得吗?
你如此痛苦,也许人家过得蛮好。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犯上毁掉自己吗?你
要振作,要努力……”
他们说了很多这类的话,其实都是你早就懂得的,而且也用这些话十次百次的
告诫过自己,苦恼的是做不到。如果人的感情像电灯开关或自来水龙头,打开就来
关上就停的话,该多好啊!人世间不是可以减少许多痛苦,痴男怨女们也无须因情
演出许多悲剧了吗?
然而话又说回来,人生的可贵处也就在此。人间是有情、柔软、感性,并非事
事有理可讲的。倘若连人的感情也能用计算机算出赔赚,或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僵
硬的话,我们做人一场,又有什么意思呢?悲欢离合,生死聚散,乃人世最原始、
最自然的状态。连我佛也改变不了,何况我辈乎!
认清人世的无常,把多变看成正常,承认缘份,是解除情困的途径。若能把胸
怀放得浪漫些,想想有过总比没有好,有机会为情吃苦受难正表示生命内容的丰富,
说不定苦和难反而减轻了。
但是,我们执意不放,痴痴恋地那个情,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当然,两情相悦
天长地久是有的,可原本只有一、两、三分情,被我们用自己的幻想,加以美化渲
染膨胀成十分的情形也是有的。阿森巴赫教授的情困,就是被他心中的幻象所欺骗。
事实上,情困多半是被自造的幻象所愚弄。是否能从情困中解脱出来,则要看
那情有多深,及你陷入有多深,更要看你有多少定力和智慧,能挣脱情困的人是炼
狱之魂,等于经过了苦难的洗礼,以后对处理自己的人生,会趋于善用宏观并成熟。
赵淑侠小说创作论
陈贤茂
一
在海外华文作家中,大体可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扎根的一代,例如新马的中
青年作家。他们多数是移民的第二、三代,已完全排除了侨民意识,以新国家主人
翁的身份活跃在文坛上。第二类是第一代移民作家,例如欧美的华文作家,大多数
都是五、六十年代才从台湾移居海外的。他们虽然早已取得外国国籍,但在他们的
心中,在他们的笔下,仍然保留着强烈的中国意识。他们写海外华人,但他们的读
者对象却是包括海峡两岸的中国人。
瑞士著名华文女作家赵淑侠, 属于第二类作家。 她的作品既不同于于梨华的
“留学生文学”,也不同于白先勇的“无根一代”的浪子悲歌。强烈的认同感和对
故国家园的根深蒂固的怀恋,使她作品中的中国意识表现得更为突出。也更为深挚。
青少年时代所经历的战乱和动荡不安的生活,培养了她的忧患意识;近代中国的积
弱、贫穷和落后,更使她感受到了时代加在她身上的责任。因此她要以她的作品,
唤起中国人的自尊自信;她要以她的作品,掀起振兴中国的热潮,使中国能骄傲地
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她的作品的字里行间,跳跃着的是一颗永远不变的中国心。
1972年2月,赵淑侠第一次从瑞士回台湾探亲。这次回台湾,给她很大的震撼,
离开台湾十三、四年,台湾完全变了,变得几乎不能辨认,变得几乎连原来的自己
也找不到了。感触之深,震撼之大,引起了她的深沉的思考:“那么多炎黄子孙寄
身异域,到底是基于何种因素?付的是什么代价?他们对故国故园的感情是怎样的?”
回到瑞士之后, 她开始拿起笔写作。 随着短篇小说《王博士的巴黎假期》在台湾
《中华日报》上发表,于是一连串的短篇小说陆续在台湾各种报刊上发表了,后来
又结集为《西窗一夜雨》和《当我们年轻时》出版。这些小说多是反映海外华人的
生活,写他们的孤独、苦闷、挣扎、奋斗和希望。
出版了两本短篇小说集之后,赵淑侠又着手创作长篇小说《我们的歌》,这本
小说在台湾报纸上连载和出版后,引起了轰动,在台湾和欧美的华人中刮起了一股
“赵淑侠旋风”。不久,《我们的歌》荣获台湾中国文艺协会颁发的小说创作奖,
终于奠定了她在文坛上的地位。1982年,赵淑侠列名于英国剑桥大学的《世界妇女
名人录》。1990年,赵淑侠的长篇小说《赛金花》又获台湾中山文艺创作奖。到目
前为止,赵淑侠已出版了17部作品。
赵淑侠在《西窗一夜雨》的自序中说:“在外国的十七八个年头,我走过不少
地方,看过形形色色的中国人,深知他们的悲喜遭遇和求生奋斗之艰难。更看清了
一些表面安定舒适,内里动荡彷徨的生活。我觉得在今天的世界上,做个中国人并
不轻松;我也不相信有哪个居住在海外的中国人,会在感情上和精神上全无负担,
‘漂泊感’似乎是我们这一代在海外中国人共有的感觉。”正因为她了解在海外的
中国人的思想和感情,因此她善于透过表面现象,烛照人物内心深处的幽微隐曲,
创造血肉丰满而又个性各异的人物形象。
《王博士的巴黎假期》是赵淑侠描写海外中国人系列小说的第一篇。小说中的
王博士,是一位很有名望的科学家,事业成功,生活富裕,然而他活得并不轻松。
青年时代曾爱过一位漂亮的女孩子,但那女孩子却倒进了一位年近六十的比利时伯
爵的怀抱。他既下不了决心回国,又不甘心娶一个外国女人,蹉跎岁月,至今五十
多岁,仍是形单影只。王博士的巴黎假期过得并不愉快,时代加诸这一代海外中国
人的沉重心理负担,凝结而为浓重的心灵暗影。无根的漂泊感,无边的文化乡愁,
造成了他的孤独、苦闷和彷徨。这篇小说并未超越以往留学生文学的格局,也远未
形成赵淑侠自己的风格。
《西窗一夜雨》中的陈志翱,是另一种类型的活得不轻松的海外中国人。作者
以陈志翱的遭遇,揭示了在国外求生的艰难,把被许多人羡慕的留学——移居的人
生道路,由大家所想象的铺满鲜花的玫瑰色,还原为阴雨绵绵的灰颜色,颇有警醒
的作用。小说情节比较单纯,却荡漾着一种诗的意境。旧日的回忆与现实的困窘交
替叠现;老友期许中的得意与实际境遇中的失意互相映照,既化用了“何当共剪西
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诗意,同时又对原诗意境有了新的开拓。
《塞纳河之王》代表了赵淑侠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作品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民
族精神,使作品闪耀着艺术的美艳和光华,而作品的艺术功力,又反过来烘托了作
品的精神美。小说一开始,作者采用了欲扬故抑的手法,把一个外号“塞纳河之王”
的画家王南强,写成一个人人讨厌的活宝。他到巴黎17年,每天画画,却连一张画
也卖不出去,整天闹穷;身上一件黑长袍,头上剃个大平头,更被大家看成是怪物。
他成了众人欺侮和嘲笑的对象。作者就在这种众人鄙厌的氛围中,着力表现他的伟
大人格和他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他一生唯一的崇高理想,就是要为中国画开拓一条
新路,“把中国的艺术精神介绍给世界,让中国画的美,揉进西方艺术里,为全世
界人接受,不光局限在中国一个地方”。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他宁可一张画也卖
不出去,也不愿意接受顾客的要求,在他的画上稍作改动。最后,他成功了。他的
突现中国精神的画作,终于为西方艺术界所接受,一位画商打算买下他全部的画,
开一个画展。他的一部介绍中国艺术精神的论著,也将在出版社出版。然而,就在
他走向成功的时候,却被心脏病夺去了生命。作者用虔诚和崇敬的心情,完成了对
一位为艺术和理想而献身的艺术家形象的塑造。
赵淑侠在她的反映海外生活的系列小说中,描写了形形色色的海外中国人,王
南强无疑代表了最高境界。他的宽厚、谦和、仁爱、操宁,以及埋头苦干的精神,
都是中国文化的具体体现,而他希望创造能体现中国精神的艺术,希望中国艺术能
走向世界,则更是他的爱国主义精神的极致。王南强当然不是代表赵淑侠的理想的
唯一形象,《我们的歌》中的江啸风,也是属于与王南强同一类型的人物,而他的
行动则更加积极,更加果敢,可以看作是王南强形象的进一步拓展和深化。
二
《我们的歌》是赵淑侠的成名作,当它在台湾《中央日报》副刊连载的时候,
就已备受各方瞩自,出版单行本后更是引起轰动,成了名噪一时的畅销书。
对海外华人的全景式扫描以及异地求生的跋涉与艰难的生动描绘,对民族自尊
的呼唤以及对理想的歌颂与向往,对现实描写的细腻深刻以及浪漫情怀的抒写与咏
叹,使小说具有一种诱人的魅力。当然,《我们的歌》之所以获得成功,也还有各
种主客观的因素。首先是因为它突破了以往描写海外游子的孤独、寂寞、无根、苦
闷的留学生文学的格局,而以一种积极进取的新鲜气息出现在文坛上,使人耳目一
新。其次,七十年代初期在海外留学生中掀起的保钓运动虽早已退潮,但保钓运动
所激发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热情却并未消减,随着台湾的经济起飞和尼克松访华
的政治冲击波影响,海内外中国人的民族自信心空前高涨,《我们的歌》正适应了
这种民族心理。再次,在台湾文坛上,曾有一个时期理想主义受到冷落,传统遭到
排斥,随着七十年代民族主义的高涨和现代派文学的没落,于是,《我们的歌》的
追求理想和回归传统便很自然地获得读者的共鸣。
赵淑侠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高手。她在《我们的歌》中,以余织云的留学、恋爱、
婚姻为主线,描写了形形色色的海外中国人,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人物画卷,而
处在这幅画卷的中心位置的,是江啸风、余织云和何绍祥。他们分别代表了三种不
同类型的人物。
江啸风是一位有天赋、有才华的音乐家。他的指导教授对他十分器重,希望他
能创作一部西方的现代交响乐,再念一个音乐理论博士的头衔,这样就有资格在德
国留下来了,但是,江啸风并不想留在德国过舒服的生活,他的理想是创造中国自
己的音乐,创造我们的歌。他打算学成后便回台湾去,以音乐来唤起民族的自尊自
信。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放弃了本来唾手可得的诱人的职位和优裕的生活,甚
至不惜与他深爱着的余织云闹翻,毅然回到台湾去,在寂寞的环境中创造我们的歌,
推广我们的歌。后来,在一次因台风袭击引致海水上涨的自然灾害中,他为了救起
落水的老人和小孩,被水淹死了。
江啸风是一位理想主义的英雄,是民族的脊梁,在他的身上,寄寓着作家的理
想和爱国主义情怀。他在小说中的篇幅不算多,但他的理想的光辉却笼罩了整部小
说,他不仅影响了余织云的思想和行为,而且也间接地影响了何绍祥。虽然这一人
物难免有过份拔高、过份理想化之嫌,但在缺乏理想的台湾年轻一代中,江啸风无
疑起了榜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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