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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席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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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茫茫人海,难了。
  “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他呆呆在花莲等,能成什么事?”
  好歹跟警察攀个交情,或勤走各大酒店、娼寮打听一下,三教九流都弄点关系,做起事来才不会那么事倍功半吧!
  卓然投给她一抹难解的眼光,但终究没说什么。
  她也不甚在意,反正不是重点。
  “我很好奇,他知不知道有些少女想用以身想许的方式报答他?”
  这句话够劲爆,别说孟红歌立即被揪住全副注意力,连小憩中的赵永新也给惊醒。
  嘿嘿,大家都很在意对不对?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上次看到的,差下多是这种情形耶。”
  卓然缓缓回应——几乎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
  “大哥……没放在心上。所以……不是问题。”
  才怪!问题大著呢!至少当妻子的心里会很难受。男人喔,就是不能理解。
  “没放在心上?那多危险呀!要是哪天被灌醉了、下药了,造成事实要他负责那怎么办?我大姐夫曾经差点这样被他的好友吃干抹净呢!看这招多狠。”
  “大哥不可能……”两位冰山争相为耿介桓的人格背书。
  “人心难测啦!”挥挥手,梁霞衣虽然同意耿先生不会乱来,但是别人会啊!现在禁药满街都是,什么摇头、摇脚、强奸药片的,要整一个人还不简单?
  一阵沉默后,卓然问:
  “你大姐怎么面对你姐夫差点失身的情况?”
  梁霞衣丢过去一道“孺子可教”的赞赏眼光。转得好呀,二冰!
  “其实我也很意外,她居然没有先哭再说,反倒是一把将昏迷在床上的姐夫抱住,对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道:下药、迷奸、性侵害未遂、妨碍家庭、侵害名誉,等着坐牢吧你!色情狂。”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那女人以为我姐姐会哭着转身就走,并且抛弃我姐夫说。结果不但没有,还吓得那女人尖叫逃走,吓跑人之后我姐才哭得差点没把我姐夫淹死。”好不容易笑完之后,她才慎重点头:“这点要学起来,很有用。”左看右看,才发现原来三座冰山都隐约浮现笑意耶,真稀奇,他们慢慢会笑了呢。
  孟红歌说道:
  “我以为你大姐很柔弱。”她还记得梁秘书的身家调查内容。
  “她是呀。不过当有人想染指她老公时,她不会介意给对方颜色瞧瞧。她的柔弱是给丈夫看的,又不是给情敌欺负用的。”
  卓然正色问她:
  “如果是你呢?遇到相同状况会怎么做?”
  她想都不必想:
  “到时再说喽!我现在又不知道我将来会嫁谁,更不知道我会不会爱我先生。搞不好我早就巴不得甩掉他,那发生这情况下正是天助我也?”
  “如果你爱的话,会怎样?”卓然不肯放松,仍问。
  这是替经理问的,还是别有它意?她猜不出来,但回道:
  “要是很爱,那就没有让贤的道理啦。开玩笑!敢动我的人,先去问我家的三太子允不允吧。”
  “不让?”再次确认。
  “对啦对啦!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只有“不要”,没有“让贤。”这就像买了一件衣服,喜欢的话会一直穿,不喜欢了才会丢到旧衣回收桶。道理是一样的。
  他的表情是淡淡的笑,像是非常满意她的回答。
  满意?为什么?她不解,但跟着笑了。
  觉得这个卓然,愈来愈像个活人了。
  她的功劳呢,嘻!
  ※     ※     ※
  凌晨三点,全世界都该睡翻了过去的时刻。
  他们抵达了位于花莲山区里的“雪颐院”。
  “雪颐院”是一栋中古的三层楼建筑,占地颇大,前后都无人家。
  一盏垂在屋檐下的五烛光小灯泡静静的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打招呼。
  呜……汪!呜……汪汪汪!
  不知打何处传来的狗吠声,权充二十一响礼炮。
  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人出来列队表示欢迎了?梁霞衣只是随便想想,倒没料到会真的有人出来。拜托,三更半夜耶!
  纱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轮廓上来猜好像……好像就是耿先生耶,这个人都不必睡觉的吗?
  耿介桓首先看到的是赵永新二人,直觉问:
  “为什么一齐来?”声音冷峻、苛责。
  赵永新连忙道:
  “我们是跟着……”
  “立刻回去!不管她怎么说!这边没你们的事,我说过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她……”
  终于发现两位男子身后有人,而人,正是他的妻……
  “我们没有离开大嫂。”卓然多此一举的说明。
  梁霞衣很想笑,但不敢。情况很好笑,但气氛很僵凝,这时候敢笑的人,得有不畏死的非凡勇气才行。她可没有。
  “怎么来了?”他越过两个下属,站定在她面前,问道。
  “不能来吗?”她问。无意表现得像质问,但还能怎么问?
  耿介桓注意到她低哑的声音里泛着疲惫,伸手扶住她腰背,道:
  “当然能。不管怎样,先休息吧。明天再谈其它。”
  他没表现出拒绝,也没诧异或惊喜。那,他心中对她的到来是何看法?孟红歌抬头看他,但因为夜色太浓,她看不清:而环住她腰那略微紧束的手劲,教她安下一颗惶然的芳心。
  “李嫂,麻烦你清出两间客房。”
  “四个人睡两间哦?双人房吗?”不会吧?他是这么安排的?梁霞衣不敢相信。
  耿介桓对她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也在?!”
  好极了,原来他从头到尾目中无她!这是要挖她角的人该说的话吗?
  “不,我不在,您看到的是幻象。”她翻白眼。
  耿介桓对一边的大婶改口道:
  “李嫂,清三间房。”
  大婶搞不太清楚情况,问道:
  “耿先生,不是该清四间吗?我没有双人房了。”
  耿介桓微微一笑。
  “我的太太跟我睡,替我多准备一个枕头,多谢。”
  几声抽气声来自四周,粱霞衣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聚拢了四五个熊腰虎背的大汉。
  吓死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哦,要不是抽气声大得像打雷,她恐怕不会发现他们,就算他们已经站得离她如此近……
  耿介桓也不理会他们,迳自搂着妻子进屋。
  “啊!你们等一下,我就去准备一下房间。如果肚子饿的话,厨房有点心可以吃。”第二个回过神来的是李嫂,她快步进屋工作去了。
  “她就是大嫂?那大嫂怎么来了?”一名大汉问赵永新。
  赵永新耸耸肩。
  “有空,就来了。”
  一群人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短时间内不会罢休。卓然警觉,趁机拉了梁霞衣的手往厨房窜去。累了一整天,不想再被折腾下去了。
  “大哥看来很惊喜。做对了。”他回头对她一笑。
  厚!不要突然对她笑好不好?!很吓人耶。她被他吓得一颗心蹦蹦乱跳。
  “有吗?他有很高兴吗?看不出来。”
  卓然将她安置在餐桌前,熟门熟路的找出不少食物堆在桌上。
  “这里物资丰渥喔。”看着满桌的饼干、蛋糕,实难想像这里是一间收容所。根据她自身的经验,每一个慈善机构都有粮草短缺的问题,能吃饱就是天大恩赐了,哪能奢想美味点心?“这个机构是孟氏赞助的吗?”通常必须有财团长期支撑,才能不虞匮乏。
  卓然摇头。
  “这些东西是上课完后的成品。大哥会让她们学会一技之长后,再辅导她们就业,才算责任完成。”
  “原来如此。那他……有辅导失败的吗?”
  “当然有。”并不是每一位被救出火坑的少女都能脚踏实地的工作。有许多人在摆脱人口贩子的控制之后,依然以贩卖灵肉维生,赚钱全归自己花用,觉得太划算不过。
  梁霞衣问:
  “对于这种情况,耿先生不气馁吗?”
  “并不。”
  “不可能,他至少会心痛或生气一下啊,毕竟花了这么多心力救出她们……”
  “他不会为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心痛或生气。”如果她更熟悉大哥一些,就不会说出这种好笑的话了。
  “真的?那他的心脏一定很坚强。”
  “的确是。”
  粱霞衣自认做不到。如果她救了一个人,就会希望那人珍重珍惜自己重新做人的机会。要是发现那个人依然堕落,怕要吐血三升不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大嫂愿意来?”
  说到这个就得意了。她呷了一大口冰开水后才道:
  “当然是先弄得她心惶惶,再趁她六神无主时拐人就跑。重要的是别让她有时间思考,要是她真的深思熟虑了,一切包准泡汤。”
  “聪明。”
  她不客气的收下赞美,得意洋洋道:
  “对于你们这种冰山人种喔,我渐渐研究出一点心得了呢!”
  “哦?”卓然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这种人该怎么追求另一半,对方才会了解我们的心意?”
  “你们自己要在那边高唱“爱你在心口难开”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啦。我猜是这样:
  除非你们心仪的女子同时也倾心于你们,然后卯起来追,效法国父革命的精神,你们就顺水推舟、欲迎还拒的作态几天再臣服。最后是habrbryending的美丽结局喽。”她认真的分析。
  卓然不置可否,只接着问:
  “如果他心仪的女孩不可能追求他呢?”
  她呵呵直笑,很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就打光棍嘛!用接下来的生命来懊恼喽。”人跟人是互相的啦,而且感隋上来说,先动心的人本来就比较弱势,无关男女的。“虽然世上是有“佳偶天成”这回事,但毕竟少。我们这些平凡人只能自力救济,能努力出个“人定胜天”的姻缘,便是了不起。你相中的好女孩,别人也会知道她的美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喽,先下手先赢啦!
  虽说下一定追得到,但总是试过了,没遗憾了。”
  不理会他的深思,她埋头吃蛋糕。
  许久,他问道:
  “你追求过吗?”
  “当然!”她用力点头,“他是我高中的社团指导老师,很厉害、很棒、很内敛!
  是我想像中大侠应该有的样子,我迷死他了。”
  “大侠?”多么怀古的用语。
  “他们家开武道馆的,一家六兄弟都是武功高手,每一个都得过国内外比赛的冠军呢,但他们都不会四处炫耀哟。”
  语气低沉紧绷些许:
  “你追成功了?”
  她叹气。
  “没有。我们白老师有点像隐世高手,指导我们一学期之后,就跑去大陆修行了。
  听说现在在九华山、武当山之类的地方。”不想给人瞧扁,她挺挺胸,又道:“但是我在大学时有追到一个学长喔。我们还交往了一年,直到他出国念书,才自然分手。”
  听到分手二宇,他眉头上的那朵麻花才卸下,几乎可说是精神一振。
  “现在呢?出社会后,有没有遇到想追的人?”
  “哪有这么快!我才刚适应这份工作耶。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挑出一个好男人来追。”
  “我不想等半年。”他说道。
  “啥?”他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所以我来追你好了。”
  赫?!直接给他傻掉。
  “你说的,只会等人追,就等着打光棍,而我不想。”
  迳自说完,也不给她消化的机会,就道:
  “好了,现在,可以教我如何追求你了。” 



 第七章

 
  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人,不禁惊吓了下。
  啊,是了,昨天她来到他身边,所以他的床上,窝了个她。
  她没有马上起身,一双大眼四下打量着。他的床很小,只是五尺乘七尺的规格,以他的身量来说,这张双人床拿来睡他一个人刚刚好。而她这个临时访客的到来,让两人必须依偎在一块,才不至于有跌下床的危机。
  他在她的公寓过夜时一向无此困扰,她的床大多了。但是啊,偶尔有这样的局促,对夫妻来说,也是不错。
  “我们结婚多久了?”他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轰轰响起。
  原来他也醒了,只是也相同不想起身。
  “两年又一个月了。”
  “不算新婚了。”
  “是呀。”她翻了个身,顺着他的臂弯偎入他怀中,让他抱满怀。
  “那你怎么还是没习惯身边有人睡呢?”他当然察觉了她刚才的轻微战栗。
  她闷声道:“我没有机会习惯。”
  这语气很淡,不过绝对是闺怨。他微扬唇角没作声,双手下意识的享受搓抚专属于他的温香软玉,当然也不刻意避过她自左肩颈蔓延到左手臂上的那些粗砺疤痕。相同的伤痕,他身上也有,但因为身上的伤疤各式各样都有,以至于没有这种疤痕突显出头的机会,不若出现在她白玉莹躯这般招摇。
  要是别个女人身上有疤,早就千方百计整形弄掉它们,可她偏不,硬要让这些丑东西跟她一辈子。
  “再睡一会,今天是假日。”他们昨夜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八点了吧?他从阳光的强度判断。决定两人可以在房里赖上一天;他不是贪懒的人,但是太好的心情教他纵容自己贪懒一次。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吗?”他的爱抚令她气息不稳,几乎无法出声。
  “问了才奇怪。”他咕哝,然后慎重的对她道:“我们昨夜没用保险套,你知道吧?”
  他这么说,是担心会有孩子?
  “那又怎样?”他不想她孕育孩子吗?
  耿介桓轻且坚定的勾起她下巴,让两人眸光相对才道:
  “买一抽屉保险套的人可不是我。”
  “难道就是我吗?”她咬牙问。不敢相信他竟会误以为她有胆子去买一箱保险套回家放!一个丈夫常常不在的女人,是没机会添购这种东西的。除非她爬墙爬得不亦乐乎。
  他一怔,问:“那是谁?”
  孟红歌没好气的瞪他:
  “还会有谁?!不就是你那好义妹——耿静柔。”
  耿介桓差点冲出满腔粗话。这个丫头,总是无法无天!
  “我以为,你不想生孩子。”
  “做避孕措施的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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