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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是通行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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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晾在厅里看着架上的书脊。整个的行程便是如此匆忙,当他拍好照片后,我们便离开了专程前来的松江新华书店。    
    坐在返程的车上,我埋怨没法写一篇四处可见的新华书店的文章。他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我没有看到我的《维以不永伤》,我要写下来。他说放心,《新书报》不会为我打广告的,写出来也要删掉。我侧过身看看窗外的高速公路。似乎是为了缓解我们无语的尴尬,或者仅仅是在安慰我,他说因为松江离市区较远,新书上架要多等些时间。“恩,”我说,“于是几年前的书还留在书柜里。”    
    是的,旧书比新书还要多,这就是松江新华书店的特点。在这里我可以看到我初中时就痴迷的帕索斯的《美国》三部曲,可以一眼望见当年我几个月才找到的花城版的二十世纪文丛,寂寞的《尤利西斯》即使是几年没人翻看也会高傲地站在书架上审视每一个于此经过的读者。假如书店是巨大的智慧藏匿处,那么这些过去的图书就是旧的智慧,是被时间验证过的,是我们记忆中的智慧。这些书在我们年少时曾带给我们如此多的欢乐。而现在,为了利润,为了吸引尊敬的读者,没有多少书店在乎旧版的经典书籍。它们渐渐被时下的畅销书所替代。与其说新书是更多新的智慧,我们毋宁相信其中大多数都是新的愚蠢,阅读了这些书,因为媚俗之神的引导,你开始失去自己的价值,将个性调整为无法令人兴奋的共性以融入社会。    
    一年的游走使我结识了一些偏爱畅销书的读者。他们在网上询问我的书,询问我写作朋友的书。他们不读经典书籍。思想的怠惰使他们认为好看、有意思才是阅读的目的,然而几天的阅读除了笑声或眼泪之外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智慧。《尤利西斯》可以落寞地躺在松江的新华书店,然而在市区,任何一家书店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书店已经在慢慢地被畅销书沙漠般地侵噬。    
    是的,未被沙漠化是松江书店最大的特点。这里依然有几本书孤独地挡住风沙的冲击。而正是这些书,才能激起我们——尽管短短千字已经反复提到这个词,但我们还是要对读者再说一次——激起隐藏在我们记忆中的智慧。


第二部分出生证明:涌上车的票

    1970年马德里的一位待产的女人在一辆空旷的公车上产下一个男婴,整个公交公司的上层都认为这正说明除了载客,公车还能为大众提供其他的服务,为了使更多的人也认同这一点,他们允诺,以后这个叫域陀的男孩,凭借他那令人艳羡的出生证明,终生免费乘车;1980至1989年在中国产下的一代婴孩,过了20年整个社会都认为他们还处在稚嫩的少年时期,为了令更多的人感受到改革开放后出生的这一代整体素质的提高,他们提倡,以后凡是这十年间出生的孩子,只要他们有写字的念头,就可以提着自己的出生证明去出书,还能凭此证明自诩或被赞誉为“八零后作家”。在上一个被断成两部分的长句子中,假如分号之前情节的离谱还只停留在电影层次的话,那么后一个奇境般的故事已非虚构所能及,它属于事实。     
    到2004年,1980至1989出生的一代从24到15岁不等,为了分类和总结的方便,评论界统一将他们视为平均17岁的少年来批评。尤其是当一位年数已高的作者写出一部15岁心智的柔弱小说后,情感指数的提高、成长年龄的推迟,已经成为大多数持有八零后出生证明作者的创作信条。文学界似乎愿意看到这些,他们乐于将一个20岁的男作者仰望天空忽而笑忽而哭这样的奇闻变成一种流行,他们对流于咖啡厅、地铁、步行街这些貌似爱情的故事颇为感兴趣,相反他们不愿意看到具有洞察力和艺术感染力的作品,因为他们认为这不是20多岁的青年应该写的,因为他们知道八零后的作者都是心智低于17岁的少年作家。     
    于是成熟被当成略带狂妄的自作聪明,滥情则变成感情丰富,煽情被理解为文字的渲染,而失去思考和判断力的愤青,则被视为最成熟的作者。这些图书的出版使文学呈现出异常艳丽的景象。一夜成名的欲望,乞求暴富的书商,相互追风的媒体,应该没有什么比前文提及的电影名词更合适地来形容这幅迷香四溢的画面了——《活色生香》。     
    德莱塞在20多岁的年龄写就《嘉丽妹妹》,这部长篇将美国的现实主义小说推至顶点,之后的美国小说即使德莱塞本人的创作也没有超越这座高峰;托马斯·曼在与其相仿的年龄写出《布登勒洛克一家》,比德莱塞聪明的是,他没有继续沿着德语小说现实主义的道路前行,他改道写出了《魔山》这样的作品。没有人把他们的处女作当作孩童少年的闹剧。而在这里,20岁的作者需要的却只是忧郁、爱情、对幸福的感知和小说畅销的可能性。只是这些,甚至不要再去培养学识、阅历、才华此类的东西。当然,前提是你要持有八零后的出生证明。     
    在马德里,20岁的域陀仅凭出生证明就能坐着公车绕着整座城市毫无意义地乱转:十几年后的中国,20岁的作者们也可以提着出生证明纷纷拥进文学的拖车,他们把自己乱涂而成的书籍塞进书店的架上,再和可敬的编辑们编造这些书存在的意义。最后还要再提醒一次,分号之前是电影,后面为事实。


第二部分生于正月十五(1)

    王菊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天她能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看到三个未接电话。她看着屏幕靠在床头发了一会楞。后来她自己都觉着怎么临了临了还变呆了就自嘲地笑了。她光着脚丫下地泡了一碗面,打开电视。全都是新春的喜庆类节目。她把碗面放在一旁,不明所以地跟着节目痴痴地一直笑到出门前。    
    下午又在下雪,新雪覆在从前的冰面上像守侯到新年才换上的白纱裙。她听到皮鞋跟敲打路面的声音。远处雪地上散落着一些凝血一般的红点,走到近处她看到那是前夜的炮竹屑。她回头沿着自己的脚印望到西边。    
    四点钟左右她去浴室和老板娘还有其他两个同事打了一个晚上的麻将。桌子的三个角都可以展开,惟独王菊的那一角坏掉了。几圈下来她觉着这缺角桌子也挺不错的。傍晚一个客人也没来过。每到新年浴室一向都这么冷清,她知道,前年她刚做这行时还想不通这个道理,一年就这么几天警察不会搞突击,可是偏偏客人却这么少。去年她似乎明白了,这都是客人给面子让我们也过一个用不着工作的新年。那时候她以为一年后会再有新的看法,谁知今年早已当这些不重要了。半年来她就这么数日子了。去年底她算离正月初一还有多少天;一过元旦,她干脆把日期拉到最后的终点——正月十五。    
     “你们四川麻将怎么玩?”老板娘问她。    
    “血战到底,”王菊打出一张三万,看大家不明白,又解释道,“就是谁和了,剩下三家继续打,再有人和了,就两家打,最后就一家不和了。”    
    “得了吧,”到今年就满18的小玲接道,“比方言还复杂,就这长春麻将我们还没打明白呢。”    
    打到第九圈,大年三十的第一个客人终于等来了。王菊让小玲上楼去按摩。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她数了数钱说:“输了一百多。”    
    “没关系,早着呢,一会捞回来。”老板娘点起一支烟说。    
    “实在不行多做俩客人也回来啦。”剩下的丽丽道。    
    老板娘递她一支烟道:“怎么没见你抽?”    
    “戒了,”王菊拍手说,“这两天就戒了它。”    
    “他要出来了?”老板娘问。    
    “明天初一监狱要我送衣服去,收拾收拾十五去把他接出来。”    
    “真快,三四年了吧?”老板娘感慨道。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我还记得咱俩咋认识的呢。那时候你俩就在那光复路倒服装。有天晚上你到我这逮你老公来了,你那叫狠,拖着他双腿从楼梯上硬给扯下来了。”    
    “到现在我俩都没领过证。”    
    “我知道,你那晚上把我骂的,你说我这都是骚货,谁命里犯贱才跟我干。”老板娘突然住嘴了。她知道再说或许会伤了她。    
    “最后抽一枝吧。”她劝王菊。    
    “那咋进监狱了呢?”一旁的丽丽没听明白。    
    “酒后捅了人家一刀。”老板娘答道,“当时判七年是吧?”    
    “你刚不是说三四年吗?”    
    “花了钱的,这几年我砸进去至少二十万。”她犹豫着还是把烟点上了。    
    “不然她继续倒她的服装多好啊,犯得上来我这儿?”    
    “什么关系呀?”丽丽叫道,“你是他妈呀?”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巨响,有人出来放炮仗了。“他还真就剩一个老妈,在养老院呢。我不管谁管那?”她说,转过身问老板娘,“这月钱先结了吧。”    
    “你明天去探监,后天来吧。”    
    “我不想再来了,反正也没几天了。”她长吸一口,将烟掐掉。一束烟花失去方向射在玻璃门上,屋子里刹那变成红色。    
    “是谁作庄啦?”小玲穿着拖鞋就奔了下来,“做完了,你去收钱吧。”    
    老板娘给客人倒了杯水,他没喝就告辞了。四个女人又坐回桌前。接下来王菊依然输下去。快到零点时又来了两个客人。他们一脸酒气地嚷嚷只要一个按摩小姐。他们两个人只要一个。小玲拉着老板娘的衣摆不敢出去。老板娘出面告诉他们今天休息。“那你开什么门啊?”个子高的男子恨恨道。    
    “过年嘛,图个喜庆。”开门送他们后,老板娘站在台阶上叫她们出来看烟花。王菊看着夜空又发了会儿呆。


第二部分生于正月十五(2)

    夜里1点半浴室迎来最后一位客人,小玲跟了上去。终于可以和老板娘单独再说几句话。她剥着花生却不知怎么提了。丽丽唠叨着过年上班应该提成。“提,提,提,提成也轮不到你了。”老板娘说。    
    小玲裹着条浴巾踩着一只拖鞋跑下来喊这位客人想双飞。    
    “还飞?”老板娘低声道,“当是跟旅行团去新马泰怎么的?大过年的还双飞。菊子你行吗?”    
    “我没试过,”王菊说,“再说我明天就不再干了。”    
    “别看我,”丽丽道,“今儿我来就是打麻将的。”    
    “帮姐一次忙,”老板娘说,“其实一样,比你一人做还省一半力气。”    
    王菊没说话,脱下外套上楼了。“她太小了。”她想,“还不到18岁呢。”她决定把责任揽过来,先坐在了客人身上。完事后男人抱怨花两份钱冤枉了。    
    “那你还摸我了呢。”小玲冲他叫道。    
    客人气冲冲地下了楼。她们并排躺在床上。小玲将手放在王菊大口喘气的乳房上。王菊侧身看着她:“你还在念书?”    
    “大一寒假,”小玲说,“你在这做快乐吗?”    
    “我都快大你一轮了。”她嘀咕道。    
    “快乐吗?”小玲追问。    
    “问这有用吗?”    
    “不知道,”小玲看着天花板,“我在沈阳上学,有男友的。他40岁,有点瘸,有钱。我高一就跟他的。”    
    “不过你现在也不大。”王菊还是觉得她小。    
    “但我16岁就把这个给他了。他有老婆,不过他一直养我,给我钱,给我爸爸看病,我爸妈和我姐都见过他。我家穷。开始我以为这挺好的,他花钱养我,等我翅膀硬了,我愿意飞哪他管不着。可我慢慢爱上他了。哪天没见到就想他。他答应过娶我。可还不跟他老婆离婚。”    
    “可是你没资格要求他的。”    
    “我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就恶心。我就想,你一天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就一天跟别的男人上床,什么时候我俩好了那必须好到底。”    
    “他知道你做这个?”    
    “不知道,我说在同学这过年。有烟吗?”    
    “楼下有,那其实你也没必要做这个,想男人去酒吧找一个就行了。”    
    “我不敢,我对自己没信心。不过我知道按摩女不会爱客人的。”小玲顿了顿问,“做这个你有快乐吗?”    
    “有时候快乐,有时没有不快乐。挺不由己的。”    
    “我也是。有时候快乐。但我以前没有过。以前他是我惟一的男人,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我现在想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谁不是呢?”她激动了,最后一次和他已经是四年前,她早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每次探监她都塞给看守一百块。他们就回避一刻钟,她把胳膊伸到桌下给他手淫。每两周她去一次。手是不可能有快感的,但她想做这件事。有一回他跟她说,他在这里那么久了,新的感觉替代了以前的记忆,就像现在他认为我们每十几天做的这件事就是做爱。她当时对他们做的是爱这句话惊呆了。“他说至少我做了我对他的爱。”    
    她看看时间,两点半。她最后看了看准备睡觉的老板娘,她打算不再追要这个月的钱了。“就当我求你以后万一碰见他千万别说我在这干活。”    
    “不可能说的,”老板娘披上衣服保证道,“还有我提醒你,不管以后他对你有多好,你千万别往伤口上撒盐,一犯傻自己说出去。”    
    她点点头:“十五出来,我和他在长春呆过正月。然后就带他回我四川老家结婚,家里有地,有个小房子,我们结婚赶快生个孩子。我23岁出的四川,24岁我认识他,不出半年他就进去了。我又等了四年。今年我29了,比他还大2岁。我回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爸说。我说,爸,你闺女不孝,出去6年一分钱没赚着,就带个女婿两手空空的又回来了。”    
    “有些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别把爱情看得太重。你不知道,不算你来逮他那次,他那时也是这里的常客。”    
    “就是再多大的罪,这几年我都替他偿了。”她苦笑,“以前他是这的客人,现在我当按摩女来还。他在里面都讲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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