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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1-天生嫩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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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脏碗碟堆在餐厅桌上,就当做我们刚吃过早餐。”
琳达说:“高招,我们怎么会在早上六点钟全部过来吃早餐呢?”
汤米说:“如果说我们一大早有科学作业呢?你知道,计算日出对鸟儿的影响之类的?”
琳达转向我问道:“你爸妈会相信这一套吗?我爸爸妈妈绝不会相信这么蠢的说法。”
我知道我爸妈会相信,我妈会高兴我在新学校交到这么多朋友(即使不是该交的类型),她会认为这是我适应不错的迹象。
汤米说:“也许我们用不着借助这个说法,也许他们还没回家我们就清理好一切,全都走光。这只是临时应变的计划。”
琳达说:“噢,说大话!”
汤米懒得回答,他以六尺三寸之躯俯视我说:“你有柳橙吗?”我点点头,“弄点橙汁吧,咖啡和橙汁闻起来天真无邪。”
能干的男人最性感不过:我正在恋爱。接着汤米伸手搂住我低声说:“你想你有没有办法一面弄橙汁一面为蛋糕加点糖霜?”
早晨六点半我爸爸妈妈回来,正好看到我在做这些事,我手边堆满咖啡渣和柳橙皮,正在做七分钟糖霜。朋友们天真无邪聚在餐厅桌畔,如果说有人呼吸像跑过百米一般急促,至少我爸妈没看出来。
我妈满面春风地说:“噢,真好。你正在做死面饼请你的朋友吃。我真高兴你不孤单。”
《天生嫩骨》第三部分第六章 蛋塔The Tart(一)
圣诞节过后,汤米入伍当海军去了。他走后我大哭一场,把他寄来的袖珍银戒指挂在颈子上。可是戒指和他错字连篇的来信都无法充分取代他本人,我开始认真喝起酒来。爸妈多半不在家,如今汤米走了,美国中学的实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等不及想上大专院校。
我开始起劲地申请。我妈积极劝我念常青藤盟校,但我想离开新英格兰地区,离以前的我愈远愈好。我想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我想从头做起。
我申请密歇根大学,因为不需申请费也不必交论文。三星期后获得批准,我发觉这样真是十全十美:我像白纸一般纯净,毕竟那个州我连去都没去过。
不过还有暑假要过。我到本地的“乳品皇后”商店找工作,可是我妈另有主张。有一次她周末回家,递给我一张票。“我们去欧洲!”她神采奕奕地说。
老天爷!她突然想跟我共度光阴。我回避道:“不行,我必须赚钱上大学。这是你的主意呀。”
她说:“你可以在那边工作,我全都设想好了。”
不幸她说的是真话。我妈发现了出国打工的美妙天地,要写一本书谈这件事。她甚至向一家好骗的出版商那里拐到一笔预付款。妈一切都设想好了:她住在巴黎访问美国青年,我则在法国大西洋岸某小岛的夏令营当辅导员。她已体贴地安排好一切,叫我一筹莫展。
碧翠丝写信来说:“我不知道你接下那种工作是不是好主意。在美国,夏令营的工作很理想,我自己再过一两年可能也想做做看。但这边的情形恐怕不一样。秘书和店员去当辅导员,是想要免费度假。你不会有朋友可交的。”
碧翠丝听说我要在欧乐荣岛的“卫生营”工作,疑心更重了。健康夏令营是乡村版的“警察体育联盟”,是法国贫困儿童被送到乡下免费住一个月的地方。她信上说:“想想那边的伙食!你会饿扁的。”
她的想法完全错了。
奥斯特利兹站的女人把九个小男孩往我这边推说:“你现在开始带队。”她递给我一叠车票,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男孩们好奇地看看我,背包由这只手换到那只手。接着那个个头最小、黑发褐肤、有着一对棕色大眼的男孩以挑衅的目光瞪着我,开始学印第安人呜呜叫,其他人都照他的榜样行事。
赶火车的旅客回头不以为然地往我这边瞧。刚才消失的女人也回头了;即使这么远我仍看得出她嘴巴在动。她走回来,面带愤怒和无奈;狠狠打那个个头最小的男童后脑勺,凶巴巴地说:“尼基利。”她对其他的人说:“你们闭嘴。”大家立刻平静下来。
她以严厉的目光看看我说:“你必须维持纪律。你知道怎么办吗?”
我说:“不知道。”以为她会给我上一堂速成的辅导员技术课,但她一心只想把我甩开,不再由她负责。她指指远处聚在一道大门边的一群男孩子。“火车二十分钟后出发,去陪他们等。”她说着转身走开,又回头咕哝一声:“祝你好运。”就开溜了。
我带小男孩往她指示的那群男童走去,并向陪他们站立的娇小男士问:“快乐之家?”大门开了,他答道:“非常快乐。”男孩们都冲过去搭火车,我这一群高高兴兴跟在后面飞奔。我跑步赶过去,四顾找那个身形娇小可爱的男子,但他已不见踪影。我很失望,忙安顿小男孩们就座,吩咐他们一千次要安静,望着车站渐渐从视线中消失。
一个钟头后我发现尼基利不见了。我吓得魂不附体,担心会惹起国际纠纷,我自言自语说:“不称职的美国人!”同时猛摇尼基利的伙伴罗兰,哀求道:“他在哪里?”
罗兰露出恼人的笑容,一句话也不说。我猛咬指甲,考虑在下一站下车,溜到法国乡间去。我怎能承认我已经把一位夏令营学童弄丢了?小男孩在座位上偷笑,互相丢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正满眼含泪,抬头一看,有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少女正揪着尼基利的耳朵沿甬道走来。她生就一副运动员的苗条身材、浓密的黑发、蓝得惊人的眼珠,但她举止自然,好像对自己的美貌完全不放在心上;身穿土褐色的衣裳,没化妆,看来很踏实。她把尼基利推进座位里,威胁说他如果敢乱动,我们一到营地她就要带他到主任那里好好打一顿屁股。
他不敢乱动了。
她走回座位之前厉声说:“还有你们其他的人,我也会看着你们。”
我跟随她走到车厢后侧,其他辅导员都坐在那儿。望着他们,我很快就抓住控制法国小孩的诀窍。管人一般都要尖叫个不停。音量很重要,威吓似乎有效果。其他方式如果失灵,提到可畏的主任是大家惯用的绝招。找到尼基利的那位少女说:“我们真是可悲的一群。全都依赖一位我们还没见过面的营主任。”
我软弱无力地笑一笑,没说什么,只觉得又累又想家,真希望此刻是在“乳品皇后”商店跟茱丽在一起。我自怨自艾,后来大伙儿零零落落走进营地,终于见到负责人,我心情也没有好转。主任站在跟大建物等长的石台上,将规矩大致讲了一遍:不能推人、不能吼叫、不能没礼貌、一星期洗一回澡。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必须把盘中的食物全部吃光。夏令营学童每周量一次体重,政府希望每个人都长胖一点。
他说:“若有什么问题……”还意味深长停顿一下,“你们来见我。”他举起一个厚厚的乒乓球拍,然后要我们解散。
我们领着男孩们走到矮矮的长形宿舍时,火车站上那位长相娇小可爱的男子说,“欢迎进驻军营。”一排排行军床摆满大房间,每张床脚有个大皮箱,辅导员住隔壁,四个人合住一间小卧房。
《天生嫩骨》第三部分第六章 蛋塔The Tart(二)
我开始解行李,把汤米的加框照片、一盒包有巧克力的樱桃,以及我正在读的《日安忧郁》摆在床头柜上。邻床的蒙妮卡拿出一大瓶古龙香水、一堆电影杂志和堆积如山的化妆品。苏珊细心在床头柜上摆出好多张强尼•;赫乐代的照片,排到她满意后,她才小心翼翼由小旅行袋抽出上面写着“强尼”字样的绣花枕头,深情款款爱抚一番后,轻轻放在床上。
火车上替我解围的丹妮尔正在整理一堆没有色彩的书籍。她一本正经坐在床上,戴上一副眼镜,打开其中一本书。
蒙妮卡歪过头来看书名,咯咯笑道:“《呕吐》。好沉重,难怪你需要戴眼镜。”她以挑剔的目光打量丹妮尔说:“你知道,你要肯让我打扮你,一定非常漂亮。”
丹妮尔气冲冲地抬起头来。“拜托。我正想改造自己。”
蒙妮卡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我只是想帮忙。”她转向我说,“想不想去见见小伙子们?看有没有人要带我们进城。”
苏珊说:“好主意。”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
“再见。”丹妮尔说,她连头都没有抬。
我们走进波雅德维咖啡馆的时候,火车上见到的那位娇小可爱的青年说:“嗨,朋友们。”他打手势叫侍者再送三杯“宾娜”来,那气势活像这家店是他开的。我立刻坠入情网。乔琪士在火车上不太注意我,现在也差不多;他整个暑假都在勾引蒙妮卡。我晚上梦见他;白天猛吃东西安慰自己。
这倒不难。早上一醒来,烤面包的香味已从树木间飘过来。等我们叫夏令营学员起床、洗好脸、衬衫穿整齐,香味已诱人到极点。我们走进餐厅,吞下热腾腾抹了乡村奶油和自制含果粒梅子果酱的面包,每一片面包吃起来都像蛋塔。我们把脸伸到牛奶咖啡钵中,闻那又甜又苦的独特法国香味,乔琪士或尚或其他男辅导员说了一百遍,“我们在巴黎不是这样吃法。”两个钟头后我们吃新鲜硬皮面包卷裹巧克力棒做成的“点心”。再过两个钟头就吃午餐了。整天都在吃东西。
这是主要的活动;“快乐之家”不提供运动、游戏、工艺和任何有组织的活动。小岛荒凉美丽,浓密的原始森林与无数里空荡荡的海滩接壤,夏令营学员该互相助兴。我们的工作只是确定没有人走丢,人人都增加体重。
白天我们一般都在海滩上。丹妮尔很卖力,认真教她手下的学员游泳;我们其他的人只管一个劲儿地晒太阳。我们只教各自手下的学员挖掘湿沙下美味的鸟蛤,在晨间点心时段跟我们分享。如此增强了体力之后,我们穿过海滩往回走,穿过树林去吃午餐。
午餐总是很丰盛。首先餐桌上常有大堆大堆加酒、水、柠檬和药草蒸的小灰虾。揪断虾头,桃红的虾肉就由虾壳内滚出来;吃起来很费事,但很值得。然后是清炖的新鲜乡下鸡肉或兔肉,有时候改成小块入味的老牛排加上大堆大堆的现做油炸薯条。然后是沙拉、面包、奶酪和水果。辅导员还有酸酸的当地乡村水果酒可喝。
午餐后学员们小睡两小时。只要留两名辅导员劝阻枕头仗就够了;没“当班”的人可以自由进城。我们在小小的波雅德维街道上乱逛,写明信片给爸妈,吃香烟摊上卖的蹩脚蛋卷冰淇淋。最后我们迟早都会到波雅德维咖啡馆报到。
有一天我独自坐在那儿喝一杯咖啡,怅然望着乔琪士,突然有个声音说:“可以坐这里吗?”
是丹妮尔。她坐下来指责道:“我刚发现你是美国人。”
“是么?”我说。
她安静片刻,然后害羞地说:“请问你认不认识电影明星汤尼•;寇蒂斯?”
我不禁笑出来,反问道:“你认不认识杰克斯•;布瑞尔?”
她说:“我来自雷姆斯地区。”似乎这样就足以答复我的问题了,“我读的是护士科。护士是很有用的工作。”
其他辅导员觉得丹妮尔是个难缠的人物;她是书呆子,假道学,“干巴巴的”。可是正因为她对男生没有兴趣,男生也对我没兴趣,我们慢慢成了好朋友。我发现她有惊人的独立癖性。我问有没有人想沿路搭便车到小岛另一面,探险一下圣丘颜村,大家都不敢。“太远了。”乔琪士说。
“你会因迟到被炒鱿鱼。”苏珊说。
“圣丘颜?”丹妮尔用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们说。“好。我想去看一眼,可能很有趣。”
蒙妮卡说:“你疯啦?主任若发现了,会打发你回家的。”
《天生嫩骨》第三部分第六章 蛋塔The Tart(三)
临出发前,丹妮尔问道:“你真的认为他发现了会赶我们回家?”天气又干又热。“万一我们没办法及时赶回来怎么办?”我们穿过波雅德维,走过香烟摊,经过了仅有的杂货店和观光客爱去的海鲜餐厅。
我说:“主任绝不会发现我们走掉,蒙妮卡会掩护我们。”丹妮尔点点头,可是等我们走到人行道终止的地方,我看出她已失去了信心。
人车不多。现在欧乐荣岛跟陆地有桥相连,以往必须从柔歇尔搭渡船。很少人愿意费那种工夫。
“也许不会有车来。”丹妮尔说,语气中似乎仍带了点希望。她刚说完,一辆车远远出现了。我们伸出大拇指看着汽车飞驶过来。车子放慢速度,吱嘎一声停在路边,扬起一阵尘土。
我们跑过去。车上坐着一对巴黎来的老夫妇。他们说他们没法全程载我们去圣丘颜,因为他们只是要到半路去拜访一位当地的奶酪制造商。
我打开车门说:“我们自有办法。你们容许的话,我们愿意同行。”我知道若不跟他们走,丹妮尔会临阵脱逃。
车上的女人自信十足说:“包你们满意。”活像她已认识我们一辈子,知道我们喜欢什么。她的脸胖胖的,没什么特色,像一张多擦掉一次的铅笔画。白发剪得很短,眼珠子呈浅蓝色,不断叹气,内心似乎强忍着什么可怕的悲情;说不定只是愤慨罢了。
她丈夫就像优裕生活的活记录,身材像消防栓,脸型很大,皮下有断裂的血管痕,大肚子贴着驾驶盘轻轻摆动。车上不住地发出低得神秘的嘎嘎声;我低头望,发现是地板上一瓶瓶果酱和一罐罐蜜饯发出来的。
他们姓狄佛,当他们发现我是个美国人,对我就没兴趣了。大娘一口咬定:“美国人不懂得吃。”反之,丹妮尔说她是雷姆斯人,他们高兴地倒抽一口气。大娘说:“噢,极品香槟。”还一直向丹妮尔打听某家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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