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爸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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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陛下移驾，娘娘要生了！”还是产婆机灵，立即说道：“陛下在这里不方便！”
　　我揣着满心疑惑出到厅外，心里回想着刚才她的一切举动，一种不好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民间倒有灵神怪力之说，只是那些孤魂野鬼敢来天子居处，神龙盘踞之地吗？
　　“摆驾碧游宫！”珍妃生产已有三个月，那天接获她们母子平安的消息后，我离开了碧游宫，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无法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你们都下去！”挥退所有宫女太监，我审视着她。她从容的把孩子放进摇篮，熟练的轻拍着安抚几下，等孩子睡着，她对我伸手做了个指引的手势。
　　“请到外面谈好吗？我不想吵醒孩子。”
　　我一言不发，出到厅外。她跟了出来，为我倒杯水，从容的坐在我对面。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仿佛我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和我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儿！
　　“我不是你的珍妃！”她坦白的望着我。
　　我一愣，万没想到她就这么说出来了，不禁冷笑，“你倒爽快，说吧，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我爱妃的躯体，意欲何为？”
　　她先是一怔，继而笑开，“看来这段时间你想的满多的。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你的珍妃是被你别的妃子害死的，若不是我，你连这个儿子都保不住！说起来我还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
　　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我怒气上涌，拍案而起，“妖孽，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不介意，不过你的珍妃或许会介意！”她不以为意的笑笑。
　　我阴沉着脸瞪着她，以往我这么瞪别人，那人早吓的汗如雨下，屁滚尿流了，可这女人噢！我还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我一撩袍摆坐下，“你是男是女？我再为你找个身体，你把珍儿还给我，我就一切既往不咎！”
　　她愕然，后又苦笑，“你们还真有点像，为了自己重视的人，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珍儿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她的纯洁、柔雅吸引了满是血腥的我，让我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从江上带回来，伴在我身边。纵知她在深宫里颇多难处，却从未听她抱怨一句，秉持女子从一而终的美德，她温柔的顺从了我！
　　“我没说你的珍儿，事实上我也不认识你的珍儿！”她苦笑一下，正色看着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尽管我接下来的话连我自己也不确定，不过它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一头雾水，听她说下去，“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我有一个女儿，若我没弄错，我的这个女儿就是你的珍妃投胎转世。因为某种原因，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能说，如果我死了，顶多成为孤魂野鬼，但你的珍妃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怔了半天，站起来走人。走到厅口，我又回头，“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她尴尬一笑，“我是青萤的父亲，青萤便是我的女儿，你的珍妃的来生！”
　　我转身离去，此后足有半年，我未曾踏足碧游宫。对她的事我一直是抱有怀疑的，我的珍儿真的去投胎去了吗？她过的好不好？
　　直到有一天碧游宫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我的寝宫。
　　“陛下、陛下！您快救救珍妃娘娘吧！”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皱了眉，“你鬼叫什么？”那个妖孽能出什么事？
　　“皇后娘娘说珍妃娘娘是妖怪，要烧死她！陛下，就算你不喜欢娘娘了，可八皇子是无辜的啊，求您救救她们母子吧！”小太监不停的磕头，额头不一会儿便血淋淋一片。
　　“你起来！”我心里纳闷，当初珍儿生产时也不见这小太监这般卖力求我，怎么今天哼！果然是妖孽，迷惑人心的本事不小呢！不过，听说妖都怕雷火闪电，还是去看看吧！
　　进了碧游宫我不禁怒气上涌，没想到女人发起疯来如此可怕！
　　“他”站在碧游宫厅口，怀抱孩子，黑着脸看着宫女太监们打成一团，明显其中一批占上风，另一批只有挨打的份，我那皇后，又蹦又跳又吼又叫，完全失了尊贵，整个一泼妇！
　　“住手！”我一声怒喝，宫女太监们都住了手，迅速分开，打人的那批撤回“他”身边，齐刷刷跪下，口称万岁。被打的那批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皇后，见到我立即哭倒在地，不过她的侍从都躺在地上呻吟，此时也没人扶她。
　　“你还嫌不够丢脸！回你的凤华宫去给朕闭门思过！来人，送皇后回去！”一声怒喝，压制了皇后要说的话，任她再不甘心，龙颜大怒下，她也只能乖乖走人！
　　“郭艾，你的头怎么回事？”来到“他”面前，“他”却只盯着我身后的小太监看。
　　“没回娘娘，小人不要紧！”随意的话刚要出口，小太监忽然改了口，恭敬的回答。
　　“你先去上点药，你们也都下去，互相检查一下，该擦药擦药，休息一下，我这里不用伺候了。皇上，我们要单独谈谈！”“他”冷着脸转身回厅，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从未见过珍儿生气，此刻见那美丽的脸上布满怒气，我不禁觉得非常新鲜，同时下腹也一阵火热！该死！她不是珍儿！我心中默念，压制这该死的欲望！
　　进了内厅，她放好孩子，依旧为我倒了杯水，“我真高兴珍妃已死！”她冷不丁说。
　　我一愣，忘了发怒，呆问道：“为什么？”
　　她睨我一眼，“在我原来的世界，纵然青萤是个孤儿，却千人疼万人爱，备受呵护。哪像在这里，不是投毒暗杀就是明目张胆的欺压虐待！”
　　我默然，身为帝王，其实有很多事我是知道的，但就算知道，却不能改变，那种无力使我宁可装做不知道，日子久了，不闻不问，也就真的变成不知道了！
　　“珍儿的来世是什么样子？”忍不住就问了，今生只有我欠她的，却永远无法弥补了！
　　她睇我一眼，“我在那边死的时候，她才十一岁，跟我现在这张脸长的很像，想必长大了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你怎么骂她？”我愕然，她，不是，他不是很疼她的吗？
　　“我那是夸她呢！”她笑了，摇头，眼神陷入回忆的迷茫，滔滔不绝的说着，说着她的女儿青萤，有七个爸爸一个父亲的青萤，不哭不闹乖巧听话的青萤，两岁学商、聪明伶俐的青萤。三岁舞，四岁武，五岁能商，八岁自养，不怕吃苦、万千宠爱、不骄不嚣的青萤！
　　此后的日子里，我时不时会到碧游宫，听她讲起青萤的点点滴滴，看她神采飞扬，与她品茗对弈，偶尔我会拿国事问她，她总能提出中肯的建议！我曾玩笑要她助我治国，却被她很认真的拒绝了。
　　“我来自未来，知道的自然比你多，我来到这里已是逆天而行，不能再做出格的事了。而且你为君王，若我出手，定会掩了你的光芒，此世在外人面前，我终是个女人，在这个时代里，女人太出风头，只会招来祸端！”
　　我沉默。那一夜，看出我的消沉，她好心陪我喝酒解闷，但老祖宗诚不欺我——酒能乱性！
　　清晨醒来，两人尴尬的无法对视。
　　“做我的爱妃吧！”我这样对她说。
　　“这本来就是啊！”她无奈的叹气。
　　“我不是说曲珍！”我扳过她的脸，“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她的智慧、她的干练、她的学识、甚至她的厨艺！
　　“即使我是男人，即使你不知道我的相貌，即使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消失，即使有一天真正的珍妃会回来？”她每说一句，我的心便沉一分。
　　我抱住她，“我在乎！我在乎这些！可我就是爱上了这个灵魂，你跟珍儿完全不同！”
　　她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好吧，但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明白。”她推开我，正视我的眼，“我说过我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但这三年来，你没问我也没提。其实我来这里全是因为青萤！我在那边临死的时候，实在舍不得她，才说希望她来世还是我的孩子，但青萤并非凡人——那位高僧说虽然她一出生力量就被压制，但她的确来处不凡！因此，我的死大概触动了她，使她的力量初步觉醒，由于她并不知情，和力量的不完善，使我陷入了无间道，没能进入我该去的轮回。后来我遇上了巡察六界的神，感念我们父女情深，却又算出青萤是逆天还魂的命格，便把我送来替她还魂，因此，我必须要为将来青萤还魂再造一个身体。因为是她的力量加我的信念使我来到这个我本不该来的世界，打乱了时空的顺序，所以会有许多人的命运被改变！那位神许诺我，我在这个时空的时间和青萤的时间是同步的，直到青萤在那边死去，我也会同时在这边消失，时空才会回到它原来的顺序，如此，尽可能挽回多的人的命运轨迹。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我皱了眉想了好久，“我没听错吧？你是说珍儿还会回来？”
　　“将来来到的不是你的珍儿，而是我的女儿青萤。”她皱了眉，“珍妃死了就是死了，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与你与这个世界的缘分就结束了！青萤不会有珍妃的记忆，更是与珍妃完全不同。而且，若没猜错，重新再造一个身体，只怕是说，要我生一个出来”纵使大方如她，也不禁羞了个满脸通红。
　　我看的色心大起，“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再努力一下？”边说着，我边伸出狼爪。
　　她吓了一跳，“你懂不懂？这意味着珍妃将成为你的孩子！”
　　“然后呢？”我抓住她抵挡的手，亲吻她的雪颈。
　　“你”她吸了口气，一叹，“算了！”
　　我停下亲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双忧郁的眸子，“说！”
　　她闭了眼，忽又睁开，干净的眸子清澈的映出我严肃的样子，“你还会爱她，你还会娶她吧？”
　　我愕然，“你在说什么？若你所说，她将会是我的孩子啊！”
　　她定定的望住我，“在我们原来的世界，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兄弟、姐妹相爱了，在一起了，虽然不是普遍现象，但却依然存在。这样的人，或许狂放，或许偏执，激烈的情感，无视礼教的人生，疯狂的执着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完全无视道德的束缚！我不知道，在那七个小子的宠溺下，她会长成什么样子，若是将来有一天她来了，而你们又再次相爱了，你，就娶她吧，我希望她永远幸福！”
　　我实在找不出话说！好一会儿，我才找回我的声音，“你们生活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乱七八糟世界？”
　　她微笑，“也只不过是一个处处讲人权、正义与公理，但又弱肉强食，正义为表邪恶为里的世界。就如我，若我还在那个世界里，将来有一天青萤长大了，决定嫁给她七个爸爸，弄个一妻多夫，或者，她干脆娶个女人或嫁个女人，我都不会惊讶，也不会反对！”
　　我下巴险些掉下来！
　　从那一夜我们确定了关系，我改封珍妃为灵妃——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她说她是来自异界的一抹灵魂，叫什么都一样——封为西宫，赐住仪华宫！
　　此后又过三年，灵妃有孕，随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笑容也越来越幸福。
　　“这孩子便是我们的青萤吧？”轻抚着她的肚子，我也幸福的笑了。龙寂——珍妃怀胎十月，却由灵妃生下的孩子，已经快六岁了，这六年里，我们谈的最多的便是青萤，不断设想青萤长大后的事情是我们最快乐的事。我仿佛就看着青萤在眼前一点点长大，不知不觉，已忘了她是珍妃转世，完全把她当成了我们的女儿——我跟灵儿的女儿！
　　“当然不是！”灵儿打开我的手，“若果孩子一出生她就来，那叫投胎！青萤是逆天还魂的命，自然要等孩子生下来，有所成长之后，才会有变化！”
　　那时，我沉浸在喜悦当中，完全没注意灵儿偶尔会露出的凝重，更没去想她忽然画了幅她原身的画像给我是什么意思。
　　又经过一番折腾，她终于生下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但是当得知孩子是男儿身时，她止不住泪如泉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哭了，或许这不是呢？”我不知怎么安慰她，其实我们都明白，这就是逆天的惩罚，我们的任性造成他人命运的改变！
　　“他的锁骨下有和青萤一样的红莲胎记！”她带着泪，把之前早准备好送给孩子的红莲血玉挂在孩子脖子上，“就叫他青影吧，取谐音，以后青萤来了才不会别扭！”
　　“好，听你的！”我接过孩子交给宫女，回头给她擦干泪，“我封他为太子，以后整个国家都交给他，算做补偿好不好？”
　　“别胡说！”她拭着泪痕，“青萤才不喜欢别人给她做安排，如果她想要，自会争取！战天，我的名字叫李剑英，是宝剑赠英雄的意思，呃”她忽然脸色一白。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她。
　　她一把推开我，“青萤她”无明火起，灵儿的身体瞬间化为灰尘，只余一袭衣裳和惊呆的我！
　　灵妃的消失让我几乎崩溃，直到仪华宫的宫女因为青影的失踪来请罪，并撞柱而死，我才清醒过来，我调动所有的力量，疯狂的寻找那孩子，那段日子，龙寂乖巧的陪在我身边，懂事的安慰我，在我一次次失望之后，我只能祈求在天之灵的灵儿，保佑我们的孩子早点回来我身边！
　　只是这一等就是十七年！
　　那一天，龙寂进了我的书房，张口就给了我一个“炸弹”——灵儿教的！
　　“父皇，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他笔直的目光望着我。
　　“啊”我愣了一下才说了句，“改天带来给我看看，你可以准备你们的喜宴了！”
　　他傻住，强调，“他是个男人！”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怔了半天，垂头丧气的走了。
　　我微笑，可怜的孩子，从小被我用伦理道德束缚，能说出来想是不易吧！毕竟他也算是我跟灵儿的孩子吧。不禁又感叹，青萤儿，为父已渐渐老去，你何时才能来到？我真的非常想见见你，想见见灵儿心心念念、至死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