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爸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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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你何时才能来到？我真的非常想见见你，想见见灵儿心心念念、至死舍不得放手的孩子！
　　又过一个月，龙寂又一次来到我的书房，这次他神色憔悴，默默把一块红莲玉佩放在我桌案上。
　　拾在掌心细看，我大吃一惊，“灵儿你找到青萤了？”好在青萤青影是谐音，我这满眼茫然的儿子并未反应过来。
　　“是的，父皇，这次应该不会错了！”他干涩的说。
　　陷入狂喜的我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兀自说，“好、好，你快让他来见我！不，我现在就去见他！”
　　“父皇！”龙寂艰涩的喊住我，“明天，明天吧，他还不知道，我想给他个惊喜。”
　　真的是大惊喜啊！
　　一夜未眠的我坐在朝堂上，仔细审视，他长的简直跟灵妃一模一样，只是灵儿是柳眉，他却是两道不淡也不浓，粗细恰如其分的剑眉，好美！
　　他在朝堂上并未行礼，龙翔和龙寂针锋相对，他却当看戏，尤其他骂我老不修，听的我张口结舌，假意发怒，把龙翔这个欠教训的小子关几天“禁闭”。
　　万没想到他并不想认我，更没想到龙寂那个傻小子喜欢上的竟是他。唉！你爱上的是个你根本搞不定的人啊！
　　当他将要踏出金銮殿，忽说他叫李青萤！
　　我顿时百种滋味在心头，“轻罗小扇扑流萤！”灵儿啊，你听到了吗？我们的青萤她来了！

　　番外——龙寂篇

　　路过厅口，又看见那抹寂静的影子，拿了抹布细细擦拭厅里的椅子。
　　偶尔瞧见，那张脸美艳无边，总是简薄粗衣也掩不去那光彩。他总是静静的，我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让我有种错觉，以为他是哑巴。
　　“王爷，您回来了？”回到书房，侍侯的书童殷勤的跑过来，“天开始热了呢，王爷您都出汗了。”他拿了帕子为我拭去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我静静看着他。我的书童皆是管家替我选的，但从我十五岁封王起，九年间我更换的书童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因为我只想要个帮我侍侯书墨、能端茶倒水的书童，而非一个兼顾暖床的娈童！
　　我是父皇第八子，目前也算最小的孩子。我那九弟一出生就被人盗走，十七年来没有半点音讯，父皇从未放弃寻找，因为那是他与他最爱的女人爱情的证明！父皇对我管束极严，我也可算有史以来最没有毛病的皇子和王爷！
　　“王爷，您喝杯茶解解渴吧！”书童伶俐的为我端上香茗。
　　我接了，掀开盖子打了打茶叶，茶香中混了种我闻过好几次的花香，“去把管家叫来！”我拨弄着茶水淡淡的吩咐。
　　“是”书童迟疑了一下，应了出去。
　　过不多时，管家急匆匆赶来，“王爷，您叫我？”
　　我把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案上，淡淡扫了他一眼。
　　他立时明白，回头对书童说：“澄儿，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伺候王爷了，去下人房里轮工吧，我会知会程管事给你安排份工作。”
　　“爷！”他立时白了脸，扑通跪下，“爷，不知奴才做错了什么，您告诉奴才，奴才一定改，求您不要”
　　我敛眉扫了管家一眼，管家了然的点头称是，回头说：“念你伺候王爷一场，去帐房支二十两银子回家去吧！”
　　他吓呆了，好一会儿才哭出来，爬到我面前，磕头如捣蒜，“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爷”
　　我盯管家一眼，他立即招人把那哭叫的书童拎了出去。
　　“爷，这已经是第三十五个了！”只剩下我和管家，他不再严肃古板，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您到底要什么样的？”
　　他本是我原来管家的养子，比我还小两岁。我原来的管家现在是大内总管，名叫郭艾，是我母妃生前身边侍侯的人，对我母妃忠心耿耿。他在我身边待了五年，调教出了郭孝——我的管家，便被父皇收回了身边。郭孝也算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单独相处时才会稍有放肆。
　　“安静、伶俐、懂事理、守礼仪！”我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实在说不出‘不会爬床’这几个字，父皇的教导使我说话都不能露一点粗俗！
　　郭孝斜睨我一眼，咬牙哼哼两声，“您以后选王妃也就至多这条件了！我说爷，您都二十三，快奔二十四的人了，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还不给您选妃？也难怪这些小子一个个蠢蠢欲动，都以为您不爱红颜爱蓝颜呢！”
　　我不理他。他自觉没趣，咂咂嘴，“要您说的这条件，咱府里还真有这么一位，前几年我就相中他了，只是”他瞅瞅我见我根本没探问的意思，只好说下去，“只是，这小家伙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他来您身边，只怕没事也给人说出事来。哎，不过，我看他平时也不太爱出门，不如索性我把他安排到您这院子，大概就不太要紧了。”
　　我没应声。他见我没反对，就一溜烟去做安排了，于是我见到了那个引我驻足的少年。
　　他果然安静，也伶俐乖巧，当我渴时，早有茶放在我身边；当我饿时点心的香味已飘过来；出门回来，冷帕已备好；坐读微汗时，习习凉风已扇过来！
　　他来了三个月，我们从未说过一句话，因为不等我吩咐，他已为我备妥一切！
　　这段日子我忙于公事，夜夜很晚才睡他总是拿本书拿个小凳在一旁陪我，不定时为我倒水端茶。初知他识字，我还吓了一跳，过了些日子我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他看的全是佛经！
　　只是今晚，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前几日见他坐小凳子甚不舒服，我便叫郭孝让人搬来一把太师椅．此时我望过去，他竟窝在太师椅上睡着了，我不禁有些心怜，难为他了！
　　“东湖、东湖，回去睡吧！”我走过去叫醒他。
　　他揉揉惺忪的眸子，“唔爷？”
　　我吓了一跳，从没想过他会说话，更想不到他的嗓音如此美妙，初醒略哑的嗓音，竟带有种迷情呢喃的柔媚！
　　他看看窗外，估算一下时刻，回头看我，“爷，我想回去看看爹娘！”
　　“啊，好！”我尤在震惊我刚才的念头，不自觉点了头。
　　“谢谢爷！”他恭顺有礼的退出去，独留心绪已乱的我。
　　过了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把一碗银耳粥放在我旁边。
　　“我娘熬的。”他说。
　　我刚稍有平复的心境，因为看见他又乱了起来，一时完全忘了警惕。事实上，跟他在一起，我从未戒备过什么，因为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非常非常熟悉
　　“！”这是‘仙人醉’！我大惊失色，抬头看他，他却一点精神都没有，像是要睡过去一样。
　　“东湖！”我也不知我这一声里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他竟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又气又恼又恨，气自己的动心，恼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竟完全不生他的气，甚至有点窃喜！
　　这是你自找的！恼羞成怒，我一把抱起他把他扔到床上，迅速扑上去。他似是一惊，绵软挣动一下，欲拒还迎！
　　一手抓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一手撕去他碍事的衣衫，风过烛灭，只有我浓烈的喘息和他破碎的呻吟在漆黑的房里回响。
　　当我终于精疲力竭的从他身上离开，他早已昏迷不醒。抚着他光滑的背，我陷入深思。我想我是喜欢他的，不若把他留下吧，或许，有个人暖床也不错，至少他的滋味让我尝起来欲罢不能，而且，也不会有子裔的考量，那就，这样吧
　　天明醒来，我一切的话在看见他背上的齿痕淤伤时，化为乌有。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残暴，见他肩头微动，浅细的呼吸改变了节奏，我知道他醒了。不自觉扣住他的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对不起，东湖，我会负责的！”我心里有些发酸，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看到那双没有情绪的眸子会难受
　　他推开我的手翻下床，蹒跚挪到桌边，拿手指沾了碗里的银耳粥残液送进嘴里。
　　“是不是饿了？”我披了衣服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扯去衣服，披在他自己身上，其实他的长发几乎全部挡在了他的身前，遮不遮关系都不大。
　　我正为他的举动愕然，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冷吗？”看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我赶紧说，“你别生气，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就听他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怀疑！”
　　我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得告诉他，“无论原因怎样，我都得对你负责！”
　　他忽然笑了，“这么说，你是认为“我”是故意这么做，好攀上你？”
　　“我你”我尴尬不已，难道要我说我其实也想留住你？
　　“好吧，我承认，就算是我故意的好了！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那就给我一千两银子吧！”他笑的讽刺。
　　“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我不解。他在王府衣食不缺，并没有多少花消，一时间我猜不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离开王府，娶妻生子，做点小生意，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啊！”他毫不羞惭的说。
　　我心中顿时怒气上涌，一把抓了他拖回床边扔到床上，不顾他的痛呼，扑身而上，“敢上我的床，在我玩厌之前，你别打娶妻的主意！”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口一张，一口腥臭的黑血涌出，顿时惊呆了我。
　　我从未如此感激父皇，他给了我最好的管家，也给了我最好的太医！急唤来养在府上吃白饭，常发牢骚的前太医恭谨，诊脉之后，一向不拘小节的他竟严肃的看着我，“王爷，请您务必小心，国师只怕与皇子们连手了！”我挑了眉，“这孩子服食了大量的‘天机散’，偏您又中了‘仙人醉’，这分明是想要害死这孩子嫁祸于您”
　　我惊呆，原来他真的是无辜的！
　　他醒来，我问他，他竟说要自己报仇，要我别管，气的我险些掐死他！
　　最后我还是被他说服了，我从没想过，沉默寡言的人竟如此灵牙利齿，心思如此细密。
　　可是说到最后，他还是要一千两银子。
　　“娶妻生子？”知道他刚才是故意气我，这次我也不生气了，但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我怎么可能娶妻”他苦笑。
　　我顿时尴尬，毁了他的毕竟是我“我会照顾你的！”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做生意。”他淡淡的解了我的疑惑。
　　“你要离开王府？”我大惊失色，原来他已是如此厌恶我。
　　“我尊贵的王爷，我的主子，您这是食髓知味还是真动了凡心？”他邪笑着看着我，忽又面色一冷，生生把我训斥一顿，就算父皇都没如此严厉过。“我不介意有个床伴，但不想有个爱人！我保证我不出府住，而且你随叫随到，这总行了吧？”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但我但我并不是想要他屈服与我的权利，我却又悲哀的发现，除了权势我竟没有留住他的任何魅力好了，别再逼他了，我是人，他也是人，而且是个纯洁无暇的少年，既然喜欢了他，我又何苦糟践他呢？
　　我和他的事在府里不会是秘密，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但我无法保证别人怎样看他。幸好他几日下不了床，没有出房间，我不知他是否能承受得了别人的眼光！
　　当他终于能下床，他便对我说，要出去。我默允了，暗自叫郭孝派人暗中保护他。可就算这样，出门头一天他还是狼狈的逃了回来。我心中苦涩，可怜这不知自己美貌的少年就毁在我手里！
　　之后郭孝每天都报告他的行踪。我知道他到处逛酒楼、作坊，还收了几个小乞丐，租了一个不大的铺子。最令我吃惊的是，他竟在他铺子开张前去了万香楼，并遇上了我的二皇兄！虽然二皇兄并没讨得好处，回去还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可我心里依旧哽了根刺。
　　从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我不敢夜夜要他，因为我知道，他从未从中尝到快乐。虽然他也配合我，可我一次也未能让他发泄出来。我不明所以，暗中谴了恭谨过去，说是复诊，为他请了脉。恭谨回来告诉我，他的身体并无异样，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毕竟第一次，我给了他太多伤害！但无论我怎样温柔，甚至暗中用上媚药，他的欲望也依旧沉睡！
　　因为第一次早上看到他的伤，我也从不敢与他在亮处行房，我害怕看到他满眼的厌恶与恐惧，宁可自欺欺人，在黑暗中抚慰心中的痛，品尝自酿的苦果。
　　可他终究是个男人，他终于还是去了妓院，我该怎么做？把他绑起来、关起来，然后任他凋零？还是成全他，放他离去？
　　当那花娇再次挂牌，我终于忍不住，暗给了大笔银子，这是我欠他的，就当补偿吧，望他能从女人那里得回尊严，重新站起来。
　　我站在回廊里，听他自比妓女，几乎捏碎了拳头。他出来，平静的看我，缓步行来，与我错身而过，“东湖知道自己的身份，让爷费心了！烟花之地不该爷踏足，请爷回吧！”低低的、淡淡的、生疏而冷漠的声音，缓缓滑进我耳中，让我心如刀绞。我猛然回头，东湖，我从未把你当作男宠或娼妓！可我，没资格这么说。
　　进了宫，遇上郭艾，这个看着我长大的太监已经四十多岁，眼角已有了淡淡的鱼尾纹。对我，他永远笑的真诚，永远恭敬，因为我是出自我的母妃！我母妃宫中的太监宫女，除了死去的，余下的在这皇宫大内都有一席之地，这是父皇对母妃的偏宠与爱，一如他对我的教导与期望！
　　“王爷有什么愁事，可对老奴讲吗？”并非倚老卖老，而是出自真心的关爱。
　　“公公，我”我欲言又止。在这宫里，我就是在家的孩子，这些关爱着我的人都是我的长辈，呵护着我长大。
　　他心如明镜，“王爷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我大惊，难道郭孝
　　“王爷莫惊，老奴只是多吃了几年白饭，看多了情愁。”他安抚我，“不过，看王爷的样子，只怕不是动心这么简单，莫非那女子出身低微，或者根本不是女子？”
　　我黑了脸，望住他。
　　“王爷恕罪，奴才暨越了！”他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大内总管见了皇子王侯只行礼，不下跪，可他对我永远是特别的。
　　“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