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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7-谎言长着红耳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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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向我保证，如果你下次再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在做之前一定要先来找我。”
“第二呢？”
“你要把你打算买的CD借我听听。我想知道现在人们都在听什么音乐。”
“好的。人常换些新的音乐来听没什么坏处。”费迪一边说，一边翻看着舅舅的CD。
“怎么样，还有些说得过去吧？”舅舅问。
“是的，在你这个年纪，有这些CD已经不错了，至少不全是你那个年代的音乐。”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二部分人们相爱可能是件糟糕的事情吗？（1）
——人们相爱可能是件糟糕的事情吗？
“你好，皮雅。我一点也没想到你会来。”舅舅夫里德吃惊地说，“你太幸运了，平常这个时候我都会去练瑜珈。幸好今天没去。”
“你练瑜珈？”皮雅惊讶地问。
“对啊，为什么不呢？”
“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你既能穿着肥大的衣服陪着老太太一起坐在古旧的店里聊天，又能在家里像中国人一样打坐，还在家里唱歌剧，现在还练瑜珈。这些事之间一点共同点都没有。我真不明白。”
“是啊，你说得对。”舅舅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练的瑜珈可是很专业的，这对我非常有好处。练过之后总是感觉非常好，这你是不会明白的。对了，费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嗯，他……他来不了。”皮雅吞吞吐吐地说，“嗯……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究竟出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舅舅问。
“没有什么……是的，是有点事。”
“你开始让我觉得好奇了。”
“是跟家教有关的。”皮雅说。
“哦，这样啊。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一个合适的交谈对象。”舅舅说，“是关于家教这个问题，尤其是对一个女孩来说。你不想……你不愿意和你妈妈谈谈吗？”
“怎么？你认为我是来受教育的吗？”皮雅觉得好笑，她认为舅舅的话太有意思了，“你太有意思了，我可不再是14岁的小丫头了，我已经相当成熟了。”
“是吗？”舅舅说。
“我要说的是别的。我已经和安娜谈过，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答案。她说我必须要问问别人是怎么看的。我们想了一下，觉得你是唯一一个可以问的人。爸爸是我怎么也不能问的。我同班的或者比我小的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问，他们会到处乱说的。”
“哦。”舅舅在想，会是什么事呢？
“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不会告诉我爸爸和妈妈。”
“我尽量，可如果你对我说，你吸毒或是其他什么糟糕的事情，我就不能隐瞒了。”
“别担心，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皮雅安慰舅舅说，“我和迈克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认识这个小伙子。”
“当然，他现在作为交换学生在美国上学。这就是问题，他离得太远了，而且时间太长了。不是说我不再爱他了，只是，只是上个周末发生了些事情。”
“什么事？”
“嗯，并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至少并不是真的觉得糟糕。我和一个人开车出去兜风了。”
“你说什么？”
“别反应那么大。”
“我的意思是，你意识到这可能会有危险吗？”
“听着，我可不是14岁的小丫头了，而且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兜风。突然我想起了迈克，然后心情就很不好。”
“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如果我真做了什么让他知道了，该怎么办？安娜说男人对这事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想问问你，男人会怎么看这样的事。”
“看什么？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有越轨行为？”
“对越轨行为，就像你说的，这听起来太不道德了。”
“我也觉得是，这是和道德有关的。”
越轨是种不道德的行为吗？
“别从《十诫》开始说，我已经听腻了。”
“不，我就是想从这开始说。”舅舅反对说。
“《十诫》只是对基督徒来说的，对那些不信教的人来说，那些事就显得不那么违背道德了。”
“还有呢？”舅舅问。
“其次那是对婚姻来说的，而我，感谢上帝，我还没结婚呢。”
“《十诫》怎么对所有人都起作用呢？”皮雅问，“第一条戒律就是，人只能相信上帝，不能信其他神。这就是说它只对相信的人管用。”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舅舅说。
“什么意思？你要讲清楚点。”
“《十诫》把人分成两个部分。如果你在教堂认真听过布道，你会注意到。上帝递给了摩西两块木版，可并不是每条木版上各写了五条戒律。而是一块上写了一至三条，另一块上写了第四条到第十条。”
“为什么呢？”
“因为前三条是给所有信仰上帝的人。而其他的则是写给所有人的，都是人与人交往中应该遵守的。”
“可这些都是上帝规定的，而只有一部分人相信上帝。”皮雅不理解，怎么会是对所有人的呢？
“你一定认为，那些信教的人一定会说：‘这是对的，因为这是上帝说的。’”
“是的。”
“人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是上帝说的，因为这是对的。’”
“这是一样的。”皮雅抗议说。
“不，不一样。”舅舅夫里德反驳说，“这个区别是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柏拉图曾就这个问题研究过。对那些信仰上帝的人来说，当然上帝是不会说错的。但是如果人们说：‘上帝说这个，是因为这是对的。’那么就不只是因为是上帝说的它才是对的，即便上帝不说，它还是对的。”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二部分人们相爱可能是件糟糕的事情吗？（2）
“人怎么知道呢？”皮雅问。
“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如果有件事情，在任何一种文化中都被认为是正确的，那么就可以被认为是正确的。写在第二块木版上的戒律就是这样的。人们在其他的宗教信仰中或多或少也会找到类似规定。也许强调的不一样，也许形式不一样，但意思是一样的。”
“比如犹太教的戒律或中国古典的哲学中都有这样的内容。在佛教中更强调的是不能杀生。”
“可是老是说‘你应该这样做’‘你不能那样做’，这样的束缚太可怕了。”皮雅说，“而且这也不可能是对什么都有用的基本法则。”
“可能我们应该找个更实用的例子。”
“是什么？”
“比如说，你不应该说谎。每当说这话的时候人都可以考虑，为什么不应该撒谎。因为没有人愿意自己被欺骗。这就是黄金法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所有人都说谎，那就无法交流了。”
“那么，怎么理解‘你不能有外遇’这话呢？”皮雅问。
“是的，这里面有一个丧失信任的问题。在婚礼上，人们发誓彼此忠诚，如果人们违背了誓言，那婚姻也就不存在了。”
“可我还没有结婚啊。”皮雅又反对说，“没有一条戒律说‘你不能违背你的朋友’。”
“圣经认为，彼此忠实的婚姻是应该受到上帝的祝福的。而你和迈克的事没有在圣经中写出来，是因为那是不能预见的。在我看来，关键的问题是：你们彼此是否信任。”
“是的。”皮雅说，“我现在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和他讲这件事。”
人应该向情侣忏悔自己的外遇吗？
“等一下。前提是两个人之间是否有恋爱的关系。如果彼此恋爱了，那就应该忏悔外遇的事情。”
“为什么？如果他问我，我可不想说实话。”皮雅说。
“那么你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他问，你是不是曾经骗过他。你怎么回答？‘说实话，我不想提起这个，但既然你问了，那么，是的。’这同样是一个关于信任的问题。所有关系都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
“是的。如果情侣知道了外遇的事情会有问题，可如果他一直不知道呢？一切就没有问题了吗？”
“如果他从别人那知道了，怎么办？”舅舅问。
“那就只能解释一切了，如果有这样的危险的话。”皮雅想着说，“这就像上次我想和迈克在一起，而找了借口推掉了和安娜的约定。”
“一个好的朋友和情侣是有一点相似的。你刚才这话说明你想得很对。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再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会破坏所有的信任，当然情侣的关系也就不存在了。还有一点我认为更重要。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人出现呢？是因为有这样的愿望？是出于一时的心情？是因为不满意现在的关系？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能预测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呢？”
“一定要说吗？”
“不是，我只是想好好谈论一下外遇的问题。我认为有意的欺骗比身体上的欺骗更糟糕。”舅舅夫里德说，“那话说得多对啊，‘肉体是脆弱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谜语，可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说的‘发生了什么’。这是不应该的，或者说是不允许的。但是这种身体的出轨发生以后，人可能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多爱自己的伴侣。所以我说，因为一时冲动而办错了事，总比因为不满意现在的关系而去找个陌生人强得多。因为那样做，首先是精神上的出轨。而精神上的出轨是最糟糕的事情。”
有人说，性爱是不正派的事情，这对吗？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舅舅说话的时候有点不自然：“‘不道德’这个词听来像是几十年前的人说的话。我不这么认为。但是说真的，别觉得我这个人太古板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题目是不是适合我们两个人说。可能你和你的妈妈谈这个问题更合适一些。”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好吧，可是……”皮雅小声地嘀咕说。
几天后，舅舅夫里德去姐姐家，也就是皮雅的妈妈家做客。她刚从意大利市场回来，并为他买了些东西。现在他们坐在一大堆刚被从包装袋和纸包中拿出来的典型的意大利食物前，正就着新鲜的意大利白面包享受这些食物。
“我有个问题想顺便问问舅舅夫里德。”皮雅边盛起一大勺鱼子酱边漫不经心地说。
“这是个好机会。”妈妈说，“如果他正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从不会拒绝别人的问题。”
“没有好吃的我也愿意回答问题。”舅舅切下一块意大利羊酪说。
“我想知道，做爱是不是件不道德的事情？”皮雅说。她看见舅舅差点被嘴里羊酪噎着。
“那个……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我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对象吗？”舅舅费劲地说。
“怎么不是？”妈妈问。
“说真的，这不是更适合女人之间单独谈吗？”舅舅说。
“这叫什么话。夫里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板了？”妈妈惊讶地说，“你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皮雅也不再是个孩子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别人怎么看这个问题。”
“那好吧。”舅舅看了一眼皮雅说，“如果你们想谈这个，我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观点。”
“是什么？”
“我并不认为性爱是不道德的事情，一点都不。”
“真的？这我可真没想到。”这次轮到皮雅差点被一块意大利熏肉噎住。不光是皮雅，她的妈妈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吃惊：“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绝对了？‘一点都不’？”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二部分人们相爱可能是件糟糕的事情吗？（3）
“不，我是这么认为的。”她的弟弟说，“人必须注意一些最基本的原则。”
“是什么最基本的原则？我很想知道。说说吧，弟弟。可是注意，这还有个年纪很小的人在呢。”
“非常感谢。”皮雅有点不满意地说，“可不会一直是年纪很小的。”
“是你提起的这个问题。”舅舅对他的姐姐说，“性爱是身体基本需要的表现，或者说是生理需要的表现。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正相反，这是爱的体现，而爱是我们所拥有的最有意义的东西。”
“爱是最有意义的东西。”妈妈提出异议说，“但是爱有很多种形式，比如兄弟姐妹间的爱，父母对孩子的爱，还有所谓的‘柏拉图式的爱’，这些都和性爱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可是有趣的是，正是柏拉图找到了两个人之间最美的爱的画面。而这种爱可不是我们所说的柏拉图式的爱。”
“这个画面是什么样的？”
“他说，早先的人们是完整的，可是因为触犯了神而受到了惩罚。神把每个人都变成了原来的一半，从那个时候起，人们来到世上，就是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而爱就是把两个不完全的人连接在一起的。”
“这个想法真太美了。人们在寻找他们所爱的另一半，而那另一半也是爱他们的。”皮雅兴奋地说。
皮雅的妈妈补充说：“有一些人还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意思，可是每个人都必须知道，他或者她需要什么。”
“那么，如果人性交不是出于爱呢？”皮雅问。她看到妈妈责备的目光有点害怕。
“即便是人仅仅为了娱乐而性交也并不是不道德的事情。”舅舅说。
“我并不是非常赞同这样的观点。”妈妈说。
“首先的问题是，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性交，是不是真的能感到快乐？如果是，那就没有问题。但是通常的情况是人并不能感到什么快乐，相反会觉得很糟糕，这每个人都应该知道。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默契，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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