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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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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最后一件事。你们帮忙清理冰屋的时候,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处理那些垃圾的?”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不自在地说,“我不记得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垃圾而已。”    
    沃许深思着,看着她,“古德太太,请把冰屋内部的样子描述给我听。”他看着她用眼神迅速搜寻着书桌上的照片,但在她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那些照有冰屋模样的照片盖起来了。    
    “有多大?门口是什么形状的?地板是什么材料?”    
    “我不记得了。”    
    他满意地缓缓笑了,让她想起看过的一只北美灰狼的标本,龇着牙、瞪着玻璃珠做的眼睛。“谢谢你。”他说。她获准离开。    
    


《冰屋》六

    在电视间,黛安娜见到斐碧在看十点钟的新闻。荧屏上闪动的色彩是室内惟一的光源,映在斐碧的眼镜片上,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个盲人。黛安娜打开台灯。    
    “你会头痛的。”她说着,在斐碧身旁坐下,伸手去抚摸她晒成淡棕色的手臂。    
    斐碧用放在膝头的遥控器把电视转成静音,但画面仍然在。“我的头已经在痛了。”她疲倦地承认。她摘下眼镜,把手帕凑到她发红的眼眶旁。“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什么?”    
    “哭哭啼啼的。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这个样子了。”    
    黛安娜用脚趾把脚凳勾过来,舒服地把脚放在上面。“好好地哭一场,是我仅存的几种乐趣之一。”    
    斐碧笑了。“可是没什么用处。”她把手帕塞进袖子,重新戴上眼镜。    
    “你吃过东西了吗?”    
    “我不饿。如果你饿了的话,莫莉在炉子上炖了一锅东西。”    
    “嗯,她走之前跟我说过。我也不饿。”    
    她们陷入沉默。    
    “真是一团混乱,不是吗?”过了一会儿,斐碧说。    
    “恐怕是的。”黛安娜踢开脚上的凉鞋,“那个探长不是笨蛋。”她故意让声音显得很轻松。    
    斐碧厉声说,“我恨他。你看他多大岁数?”    
    “五十几,快六十吧。”    
    “他没怎么变老。十年前他看起来像个和蔼的教授。”她想了一会儿。“但他的个性不是那样的。他一点也不和蔼。黛安娜,他很危险。看在老天的分上,别忘了这一点。”    
    她点点头。“还有他的爪牙,那个凶神恶煞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斐碧看起来很惊讶,似乎她提起的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警官?他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    
    黛安娜很有节奏地抚摸着外套前襟上的柔软羊毛,仿佛在摸一只猫。“安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大战一场,我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她试探地瞥了斐碧一眼,后者只是耸耸肩。“她这样是错的。她在客厅里看了他一眼,就给他贴上了‘无知的猪’的标签,下定决心要把他狠狠踩扁。该死!”她激动地说,“她为什么学不会偶尔妥协一下?如果她不小心一点,我们都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他们跟她谈过了吗?”    
    “没有,他们告诉她,说明天再跟她谈。他们对整件事的态度似乎很轻松。我们得到了他们官方的许可,可以上床睡觉。”    
    斐碧闭上眼睛,长长的手指按着两侧的太阳穴。“他们问了你什么?”    
    黛安娜在椅子上扭转身子,看着她的朋友。“听他们言下之意,他们问我的东西跟问你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我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离开了。”她张开眼睛,懊恼地看着对方。“我知道,”她说,“我这么做很笨,但他们实在让我太生气了。奇怪吧?大卫不见的时候,我可以熬过一连好几个小时的审讯,可是这一次我只撑了五分钟。我发现自己实在太恨那个男人了,我简直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而且我也不是做不到。”    
    黛安娜又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不觉得奇怪———随便哪个心理医生都会告诉你,愤怒是面对压力的正常反应———但这可能是不智之举。”她做了个鬼脸。“当然啦,安八成会说我没胆,但我的看法是,我们应该尽量跟他们合作。他们把事情搞清楚后,就不会再来烦我们,越快越好。”    
    “他们要把孩子们找来问话。”    
    “我知道,我不认为我们能阻止得了。”    
    “我可以叫珍的心理医生写一份报告,反对这么做。这样能不能阻止他们?”    
    “也许能阻止一两天,但他们会去申请下令,征询其他专家的意见,然后宣布她的身心状况足以回答问题。你自己也知道,她的心理医生一年半前就宣布她够健康了。”    
    “没有健康到这种程度。”斐碧用力按摩着太阳穴。“黛安娜,我好害怕。我真的认为她已经努力抹去了那一切。如果他们现在又让她想起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去和安谈谈。”黛安娜说,“她比你客观。你也许会发现自己低估了珍的力量。她毕竟是你女儿啊。”    
    “意思是说,我不太有能力保持客观?”    
    缓着点,黛安娜告诉自己。“意思是说,所以她也继承了盖勒格家的硬骨头,你这傻瓜。”    
    “你忘了她的父亲。不管我多想假装事实并非如此,但他们两个身上都有大卫的一些特质。”    
    “斐碧,他也不是那么坏的。”    
    斐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入眼眶。她生气地眨眼,把眼泪逼回去。“他就是,你和我一样,很清楚这一点。你今天下午是这么告诉探长的,而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坏到骨子里了。要是他没有失踪,他一定会让我和孩子们也都变坏。他对任何人的良心都是一大考验。”她沉默了一会儿。“只有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谅解我父母。要不是他们那么守旧,我根本不需要嫁给他。我可以生下强纳森,自己把他带大。”    
    “这对他们来说不容易。”但我同意她的话,黛安娜想。她父母的行为没有借口可以原谅,我干吗要替他们说话?“他们照着他们认为对的事去做。”    
    “我的老天,当时我才十七岁———”斐碧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比珍现在还年轻。我被许配给一个岁数比我大了一倍的王八蛋,只因为他引诱我上了床,然后我还眼睁睁看着他因此获利。老天,”她啐了一口,“想到他从我爸爸那里弄到了多少钱,我就觉得恶心。”    
    那就不要去想,黛安娜想说。你已经试过要把那些事情忘记,但当初仍然有过美好的时光,一开始的时候,安和我都嫉妒你,因为你已经是个女人了,而我们还只是瘦巴巴的女学生。她尤其深刻地记得,一个周末,大卫突发奇想,带着她们三人一起到巴黎去出差。她已经不记得当时他是在哪家公司上班,因为他换过太多工作了,但她永远不会忘怀那个周末的。大卫是那么自信,完全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丝毫无惧于陌生的一切;斐碧怀着四个月的身孕,戴了一顶宽边帽,衬托出她可爱的脸,对自己和大卫都感到很喜悦;安和黛安娜正在放假,对美丽地方的美丽人们充满了幻想。而那一切当然只是幻想,因为现实中的大卫·梅柏理既残暴又丑恶———黛安娜已经自己发现了这一点———但在巴黎,她们曾一度深深为他着迷。    
    斐碧突然站起来,走到电视旁把它关上。她背对着黛安娜开口说话。“你知道上次是什么支撑着我,让我熬过警方那么多个小时的质问吗?虽然他们那样指控我,我是怎么能保持那么冷静的?”她转过身来,黛安娜看到她的泪水来得突然,停得也突然。“是解脱,一种完全解脱的感觉,因为我这么容易地摆脱了那个王八蛋。”    
    黛安娜瞥了窗帘一眼。以八月来说,这个晚上相当冷,斐碧一定没把窗户关上。“你在胡言乱语,”她坚定地说,“过去这十年把你的脑袋弄糊涂了。摆脱大卫一点也不容易。我的老天爷,从你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给你带来灾祸,现在仍然如此。”她拉紧身上的外套。“要是他们在什么地方找到一具你能指认出来的遗体就好了。”    
    “除非猪会飞。”斐碧整理着房间,猛力把椅垫拍打蓬松。    
    黛安娜拿起一个空的咖啡杯,走进厨房。“他们专注于冰屋。”她边扭回头说,边打开水龙头洗杯子。“他们调查的出发点是,假定没有人知道冰屋在哪里。”她听见电视间传来关窗的声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列一张名单,写下你、大卫,或孩子们把冰屋指给谁看过。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    
    斐碧苦涩地大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从离开图书室后就想破了头。结果是:谷苍家的彼得和艾玛,但我不能担保。”    
    “你是说那个可怕的狄丽斯的孩子?”    
    “是的。以前学校放假的时候,他们会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到处找强纳森和珍。我想一定是狄丽斯要他们这么做,好跟我们拉近关系。”    
    “但原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小孩啊,斐碧。”    
    “没有,连学校里的朋友也没有。要记得强纳森是住校的,从来不想让朋友待在这里,而珍根本从来不想交朋友。是我的错。我应该鼓励他们的,但那时情况实在太恶劣了,他们那么孤僻,我还真高兴。”    
    “那彼得和艾玛后来怎么了?”    
    “事情变得相当不愉快。艾玛老是在强纳森面前脱裤子。”她摇摇头。“后来他也开始脱了,于是我划清界限。当时他九岁。”她叹了口气。“总之,我笨到去告诉大卫,他马上打电话给狄丽斯,破口大骂,骂她是只粗俗的母狗,还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之后他们再也没来过,不过我想,在他们被禁止到这里来之前,强纳森有可能带他们去看过冰屋。”    
    黛安娜带着罪恶感笑起来。“大卫可能说对了这么一次。面对现实吧,这些年来艾玛没有多少长进。”    
    “他没有权利对任何人这样说话。”斐碧冷冷地说,“天知道,我真受不了那个女人,但当时强纳森的行为和艾玛一样糟。大卫都没有骂过他一句,甚至觉得那是个很有趣的笑话,说强纳森长大了。我简直可以因此杀了他。要说到粗俗,大卫才真是粗俗之极。”    
    斐碧的情绪令黛安娜感到困扰。她以前看过斐碧憎恨的样子,但从来没有对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下午发生的事,仿佛在她长久以来的防护罩上造成了一条裂缝,释放出多年来积压的种种情绪。这其中的危险她再清楚不过了。本来她和安以为珍是最弱的一环。她们是不是想错了?难道斐碧并不是最有防御能力的一个?    
    “你累了,老东西。”她平静地说,用手臂圈住对方,“去睡吧,明天再说。”    
    斐碧疲累地垂下头,“我的头痛得要命。”    
    “在这种情况下不足为奇。吃点阿司匹林。到早上,你的精神就会回来了。”    
    她们手挽着手踏进走廊。“他们有没有问到弗瑞德和莫莉的事?”斐碧突然问。    
    “一点点。”    
    “哦,天啊。”    
    “别担心。”她们走到楼梯口,黛安娜亲了她一下,松开手。“沃许还叫我描述冰屋的样子。”她迟疑地说。    
    “我跟你说了,他很危险。”斐碧说着走上楼去。    
    在一片寂静中,黛安娜的脚步声显得很响。她脱下鞋子,踮着脚尖走过走廊,想起了“静得像坟墓一样”这句话。她轻轻打开安的门,四处张望。安坐在书桌旁,正在用打字机写东西。黛安娜低声吹口哨,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指指天花板。她们一起悄悄上楼,到安的房间里去。    
    安跟在她后面进房,眼睛闪着顽皮的笑意。“我的天,黛安娜,这实在太不像你了。你对外表的要求一向是那么一丝不苟。你清楚这个地方还是脏兮兮的吧?”    
    “别蠢了。这次不是游戏了,所以闭上嘴听我说。”    
    她推着安上了床,然后盘腿坐在她旁边。她边说话,边紧张地动作着,双手在柔软的被子上又捏又捶。    
    


《冰屋》七

    窗帘拉开,斐碧·梅柏理出现在窗前。她瞪了前方了一会儿,在后方的台灯映照下,她的头发显得一片火红,紧张苍白的脸上睁着一双大眼。乔治·沃许看着她,心想不知自己在她身上激起了何种情绪,恐惧?罪恶感?甚至是疯狂?那双瞪大的眼睛中有些不对劲。她离得这么近,他简直可以碰到她。他屏住呼吸。她伸出手抓住把手,将窗子拉上、关紧。窗帘重新拉上,过了一阵子,灯也关了。斐碧和黛安娜的声音仍然模糊地从厨房里传来,但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    
    沃许朝隐约可见的麦罗林招了招手,然后轻手轻脚地带头走过阳台,走上草地。他一直都在留心安那一侧厢房亮着灯的窗户,看见她坐在书桌旁的身影清楚地投射在窗帘上。半个小时以来,她常常改换坐姿,但没有站起来过。沃许很确定,他和麦罗林这一阵短暂的偷听行动并未被发现。    
    他们静静地朝冰屋的方向走去,麦罗林一只手遮住用来照路的手电筒,使光线不那么明显。当沃许认为他们离房子已经够远,不会被听到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向他的同事。    
    “你认为怎么样,安迪?”    
    “我们刚听到的可能是最清楚的认罪之词。”对方脱口而出。    
    “唔。”沃许深思着,咬着下唇,“不知道。她说什么来着?”    
    “她承认感到解脱,承认那么容易地摆脱了她丈夫。”他耸耸肩,“我觉得够明显了。”    
    沃许重新迈开步伐。“放到法庭上维持不了一分钟。”他思索着。“但是很有趣,确实非常有趣。”他突然停步。“我想,这么久之后,她终于快垮了。照我看来,古德太太显然这么认为。她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她不可能牵扯在梅柏理的失踪案里。我们彻底调查过她,她当时确实是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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