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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给小男孩的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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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停付所谓的“生活费”了……    
    得,尽管这样,尽管有越来越多的妇女估计到这些风险,而且她们并不都是将来有保障的公务员,她们当中也鲜有女性求偶狂者,但她们还是决定离开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因为那一位没能让她们感到幸福。然而,在爱情上,而且也因为爱情至上,妇女们渴望绝对:与其跟一个下班后光想着沉湎于个人爱好(足球、网球、高尔夫球、狩猎、政治等)的男人生活,与其天天晚上等着一个到家时已疲惫不堪,或过于埋头公务,而不愿“创造出”一个塞维利亚① 周末,一个剧场之夜,或仅仅是一次交流,一番交谈,一句恭维话的丈夫,与其有一个用她们的话来说是“又一个孩子”的丈夫—她们得为这样的丈夫做晚饭,熨衬衣可他甚至都不会带给你一个孩子的温情—她们宁可向往自由。    
    人们有时称她们为“新包法利夫人”。包法利夫人,名爱玛,是我们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居斯塔夫·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所塑造的一个著名人物。她生活在19世纪的诺曼底。她在她冷漠的丈夫身边感到十分无聊,于是便到一个叫罗多尔夫的情夫身边去寻找爱情。可那个人并不爱她,而只是想用她来解解闷而已。包法利夫人—她想用高傲和嘲讽的语气(“可怜的女人对生活抱有幻想,她总是渴望遇见白马王子”)显得自己有教养—始终是存在的。你会发现,女人或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包法利夫人:她们渴望爱情。就像你妈妈一样,她们会感到失望,假如她们的丈夫忘记了结婚纪念日,到的时候“两手空空”,就像你有一天很可笑地对我说:“家里空空的,连一小束花也没有”……区别在于,如今她们不等任何一个像罗多尔夫的引诱者了。她们不无悲伤地选择了离家出走,虽说看上去满不在乎,但这并不总能掩盖她们的焦虑。由于我决定给你写这封信,便格外留意这方面的事。也许是因为这个,我已能不断地收集到她们的隐情。    
    不论她们是律师或大夫,牙医或会计、护士、工人、秘书、记者,她们说的话几乎是相同的。她们并不老是抱怨和她们共同生活了10年或20年的那个男人。有时候她们甚至还说:“我对他没什么可指责的。他并不是一个坏丈夫。”就好像她们在承担过错,在承认自己过于苛求是有罪似的。然后,同样的一些怨言又被重提。“我在做什么,我丈夫绝对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是次要的。我是不存在的,我是不应该在与他无关的地方存在的……”其中一位还是医学教授:她在为她的医疗部门的继续生存而奋斗。这可是个大事业!可她的丈夫把这叫做“摆货摊”,而且对此感到厌烦。另一位在外省的一个小城里当牙医,她组织了一个文化协会,由于这个协会,一些最著名的作家都从法国各地来这偏僻之地举办讲座,签名售书。第三位在一家广告公司任经理助理,她发现自己酷爱艺术,便加入了有导游的参观队伍,去参观卢浮宫。她也一样,不是遭到丈夫的冷落,就是遭到他的嘲弄。然而,这些妇女的狂热爱好,并不比狩猎或打网球更可遭人蔑视。那他们又为什么要蔑视呢?难道是因为她们的活动往往是免费的?难道是因为她们挣得比她们的丈夫少?总之,是蔑视她们选择用以提高自己的精神世界,而且想必也能提高周围人的精神世界的东西。那么……要是能看出这是在蔑视她们身上最美好、最高尚的东西的话!你明白吗?这有点像是在嘲弄你,当你一边欣赏卢浮宫埃及展厅,一边说道:“我这是在做梦。”……这是令人痛苦的,而且随着岁月流逝,这甚至会变得令人窒息。“我都成透明的了。”一位妻子在结婚25年后对我说。“他从不对我说我是漂亮的。”另一位叹息道。而第三位,尽管既聪明又漂亮,却也遭到了丈夫的蔑视,因为她的文化义务服务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她说出了这句可怕的话:“我不愿被活埋。”    
    你会说,我在添枝加叶,在执拗地为女人们辩护。难道不也有水性杨花的、残酷的、轻浮的、冷漠的、贪婪的,让温柔而仁慈的丈夫感到痛苦的女人吗?是的,我们会谈到她们的。可要是有一天你也成了被“遗弃”的丈夫,我将是多么伤心!首先是因为你痛苦。其次是因为,这大概证明,你被某种重要的东西比下去了,被某人比下去了。我的爱尔菲,我的不值钱的东西,你大概也成了一个深居简出的旧式丈夫。    
    


第五部分女人有恋父情结

    有一天,我们和塞尔日共进午餐。这位音乐家相貌俊美,一头银丝,论年龄他都可以当你爷爷了。当然,我们谈音乐,也谈歌剧。时值夏天。你初次参加了奥朗日剧院合唱团的聚会,并被《卡门》所迷住。谈话自然提到了贝阿特里斯,你的卡门,你曾经给她送玫瑰,而她则从前台给了你一个飞吻。为了亲切地逗弄你,没准也是因为,他那引诱者的自尊被卡门的吻这段故事刺伤了。塞尔日讲道,他最近在图卢兹遇到了我们的著名女歌唱家。他们同住一家旅馆,并共进了早餐。是的,共进早餐:他甚至知道贝阿特里斯爱吃哪种果酱。你一点都不高兴。我看见你的小脸都绷紧了,就像一只攥紧的拳头。“我不在乎!”你打断了他,而且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在—乎!”你们差点就要打起来了。这一幕并没持续下去:塞尔日是个乖巧、聪明的人,而你,够有骑士风度,在邀请了他的伴侣马里翁(她用洋槐叶给你做过一个非常漂亮的手镯)来庆祝你的生日后,你声明也邀请他。可是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在你们这两个整整相差50岁的人之间,有过一场因嫉妒而引起的真正的争斗。    
    那天,你明白了,你的情敌不仅仅是同龄的男孩。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年轻女子被头发进入花白阶段的男子所吸引?有时是因为他们有钱,有名车,有舒适的生活,他们带她们去高级餐馆,百般地宠爱她们,凡他们所到之处,人们都毕恭毕敬地接待他们。这让她们感到放心,但尤其是他们比年轻人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她们身上,也比他们更关心她们。他们无须时刻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或者,正像他们所说,他们已经“成功”了,于是他们便有了几分自信和从容。或许情况并非如此,而是他们在无法安慰的角色中所具有的魅力是无可抗拒的,因为他们是鳏夫,是得不到爱的人,是像诗人所说的“被废除的阿基坦王子”。从50岁起,许多男人错误地认为,他们的感情生活和性生活要走下坡路了。当他们遇到一位似乎喜欢自己的年轻女子时,他们便幸福无比,感激不尽,于是他们便能够对他们的美人有行动、有言语、有手段。而过于匆忙的年轻人却常常做不到。    
    可我把真正的理由留到了最后。少女们往往被这样一些人所吸引:这些人显然会被你称为“老头”,而关于他们你会诡诈地问:“这是你父亲吗?是你叔叔吗?”得!这就对了,她们当中大部分人都钟情于自己的父亲、叔叔,或同时钟情于两者。我还记得我的叔叔夏尔,人们叫他“查利”,因为他生活在美国。他长得高大、英俊,就像令当时的妇女们为之疯狂的美国演员加里·库柏。每当他来看我们时,总要带一大堆礼物,比如质地很厚的青绿色浴巾。在那个时期,我们这里的浴巾就像粗麻布。他脚上穿的是鹿皮鞋,而当时在法国还没人穿。当然,他还拥有一辆车身很长的美国车,为了逗我笑,他在车里装了个能模仿奶牛叫的喇叭。有一天,他带我沿着一条乡间公路去兜风。我们慢速地行驶着,而我按着喇叭,结果所有的畜群都聚到栅栏旁来欣赏我们!我高兴极了。后来,查利叔叔带我到一家酒吧喝一种“饮料”,我的第一杯鸡尾酒。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做的男人。至于你的曾祖父,也就是我的父    
    亲—那天晚上,你见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步履艰难地行走时,便冲口而出:“你多老呀,外公!”    
    他为一次聚会带去香豌豆,那是他为所有的女士们制作的,现在,当时的这一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在餐馆里是这样:当一位卖花女进来时,他会买她的玫瑰,而其他男士却因为怕掏钱而扭过头去。然后他把花送给在场的女士。我父亲从前是骑马的,这你知道。他在土耳其骑兵队里服过役。他头戴红色军帽,身披白色斗篷,足蹬高统靴,真不知有多气派!他那些训练疯马的故事,不管怎么是属于历险范畴的。我爱马,也爱大自然,这两种爱好都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他有说不完的话—他始终如    
    此—如在谈到太阳落山和野鸭子从塞纳河河口的沼泽地上飞起时……后来,当我早已过了18岁时,我开始明白,我这位父亲级的引诱者,虽说他是一位从德国的战俘营里逃出来的英雄—他在战争期间当过战俘—可他并没有始终如一地对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的未来负起责任,因为他不断地分散精力去引诱女性……但为了发现这一点,我得走一段漫长的路:至少得花30年!这是在告诉你,恋父的女孩在很长一段时间时里都把父亲当样板保留着。她们暗中渴望能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像这个样板。    
    没有比活着更难的了:哪怕你明知道她们的父亲既不是举世无双者,也不是英雄人物,你也不能去向她们挑明,否则你会显得好嫉妒,气量狭窄,卑鄙渺小。别试图贬低父亲的形象。更别试图模仿他:他必定是不可模仿的,既然他女儿凭借许多历险故事把他变成了一个神话,而那些故事不是美化了的,就是杜撰出来的。也别和他持相反的态度:比如说,鲜花是迷人的,而你假如知道送花这种举动能使多少女性感动的话,因为她们的伴侣从不送她们鲜花!可是最终你还得表现你的冷漠。他是位大骑士?那你就将是冲浪运动冠军。他喜欢普鲁斯特(Proust)①?那你就让他的女儿去发现日本或美国文学。然后你保留一张最大的王牌:多亏了你,他的女儿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她喜欢的是你男性的身体,而且是在你身边,是在她心目中的你身边,她感到无比的快乐。如果你善于观察她,揣摩她,而不是和她的父亲闹别扭,那你就将是“她的男人”。    
    


第五部分一位引诱者的手腕

        
    有位著名的老先生刚刚去世。他的名字叫居伊·舍埃雷(Guy Schoeller)。他是弗朗索瓦兹·萨冈(Franc5oise Sagan)① 和其他几位名女人的丈夫,是名为《书》的丛书的天才设计者。这套书是文学中的精品,在质量和对文章的选择和修改的仔细程度上,都达到了顶峰。所有这些都被装在一个悦人的书皮里。那些书十分柔软,便于带往海滨,价钱便宜,且完美无缺。我喜欢把它们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全家。    
    我遇见过居伊·舍埃雷。我当时得为他作一番描绘。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邀请我去马克西姆餐厅吃饭。在那儿,他给我谈起了马—他知道我喜欢马和女人。在那么多的趣闻轶事中,我还记得他和一位比他年长许多的女子相遇的故事。他当时还是个年轻人。晚餐后,他送她回巴黎的西部。在一个十字路口,她对他说:“如果我小上20岁,而您,大上20岁,我们就走这条去多维尔的路……”她散发出一股怀旧和性感的气息。恰恰就在此时,我正吃着饭,一位青年侍者捧来一小束鲜花,把它交给了我。我打开包装,读道:“我希望一切都好。居伊·舍埃雷。”我笑着问他,这种“手腕”他运用了多少回了,是否总能奏效。其实我并不想显出上当受骗的样子,但这束花真的让我很开心。就算舍埃雷已经对10个、20个、上百个女人有过这种举动,那又有什么关系?和他在一起一点不乏味,这是个讲故事的能手。他把自己的一大部分聪明才智都用来引诱女性,并以引诱她们为乐。他的故事生动活泼,而且总能编得像是要准备机智巧妙地谈情说爱似的,哪怕对他来说,所涉及到了的只是一种不花钱的游戏。但这束花真美。也许你会想,你奶奶肯定是一个纯情少女,一个准备上任何当的傻瓜,而你多半认为她是严肃的。可是瞧,这已经运用了上万次的“手腕”,怎么说也是一种温情的手腕,它意味着:“我渴望你对我好,而我也非常想取悦于您。”坦率地说,这和一个粗俗男人的表现是不同的。他的行为表明,他确信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他难道不是一个有声望的男子吗?我难道不是一个女人吗?能够被他邀请来吃午饭或晚饭,尤其假如这是在马克西姆餐厅的话,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再说,我爱这么想:有过第一次,有过完全是出自本能的第一束美丽的花。在那天,舍埃雷真的很多情,而且并不懂得编造什么,后来呢,看到这种举动讨女人欢心了,他便把它变成一种可重复使用的“手腕”,而且每次都品尝到它的动人效果。就算他运用了很久,而且在很久以后,哪怕他并无爱意,而仅仅是在通过献殷勤回忆幸福的日子……这样对我,对许多别的女性来说再好不过!这并不是常有的,那种短暂而快乐的时光,就像他提供给我的这一段。于是,在得知他的死讯后,我很想说:“谢谢,居伊”,也很想把他的这种小手腕传授给你。当然,你还会发明出其他的,我知道你能。到那时,你也许会被当做“华而不实者”或撒谎者对待。可是这么做的女性会暗暗感激你的。这其实算不得谎言:要戳穿太容易了,这多半像是在逢场作戏,是为了在一起开开玩笑的。    
    


第五部分最后的禁忌

    我刚才在听收音机里一个有关禁忌的节目。一位教师讲述了她和她的一位高年级学生的恋情。他们相识时,他才16岁。这种对未成年人的诱拐,在过去是要触犯法律的。30年前,另一位名叫加布里埃尔的教师,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投入了监狱,后来自杀了。今天下午在收音机里吐露隐情的这一位,其命运却迥然不同:她和那位年轻人早已结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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