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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地鬼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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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更不用提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事发后的第二年,河口夫人的丈夫非要认定会长是纵火的真凶,还要求警察重新调查。但是会长是清白的。那天晚上就是我送会长去的专务家。因为说是会谈到很晚,会长让我先回去了,但是作证说看到会长的那个邻居,看到的应该是会长到达的时候而不是离开的时候。
  他们谈话时我虽然不在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可我确信当晚会长和专务和好了。
  我现在都记忆犹新,第二天早晨我去接会长的时候,他带着久违的笑容对我说:‘三田村,五郎归根到底是我的知己。’谁知道到了公司却听说前天夜里专务一家都被烧死了。会长马上赶去现场,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现场真叫人惨不忍睹。我记得会长在那里站了很久,看着被烧毁了的房子。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说不定是在偷偷擦眼泪。”
  老人忽然沉默了,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又抹了一下鼻子。
  “三田村先生,我想再确认一下。您说有马先生和一色先生的对峙在那天晚上已经消除了,也就是说有马先生和那次纵火案毫不相干,但是他又为什么对这次的恐吓信这么在意呢?这其中的理由您有什么看法吗?”
  老人湿润的眼睛朝天花板望去。
  “不知道。也许是我啰嗦,但是我认为会长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一色家的事,所以不需要害怕那些恐吓信。但是真遇到那种事,心态可能又不一样。”
  说到这儿,三田村老人好像记起什么,重新对军平说。
  “我想起来,那是在火灾之后,在会长接受完警方的问询后,在回家的路上,会长透露给我一件事。他说那天离开专务家时,曾经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专务家门口的巷子里。说不定那个就是凶手。”
  “他离开一色家应该是十一点以后了吧。”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是火灾发生前不久。”
  “关于那人,会长没有多说些什么吗?”
  “怎么说呢。我感觉似乎还说过长相或者体态方面的情况,但当时会长本人在接受审讯,事态不同一般,所以我哪里有心情管那么多。我自己也被警察叫去问过口供。回答几点送会长去的专务家,为什么没去接他之类的。”
  “三田村先生,您自己没有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对吧?”
  “是,我没有看见。”
  “这么说,有马先生有可能是惟一见过纵火犯的目击者。”军平抱着胳膊。
  三田村老人看看表。
  “打扰了这么长时间,我应该告辞了。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会长的凶手啊!”
  老人再次行了个大礼。

  (5)
  三田村老人走后,军平若有所思地看着三个孩子说道。
  “不好意思,忘了招呼你们几个,喝点什么凉的吧。”
  他从冰箱里取出可乐,给他们倒上,然后给自己拿出两罐啤酒。
  “你们今天为什么而来?哈哈,不会是想继续……”
  乙松狡黠地笑着,双手做出翻花牌的样子。
  “不是。其实昨天有马的孙子去拜访过她。”
  正太迫不及待地拍着千佳的肩膀。
  “有马的孙子是那个传恐吓信的孩子吗?叫做小司郎吧。”
  军平手握啤酒罐,饶有兴趣地说。
  “对,我昨天不是先回去了吗。那时候小司郎和他姐姐弥生正在家门口等我。”
  千佳简练地把昨天小司郎和弥生的话转述给军平和乙松。他们一边喝啤酒一边积极发问。
  “嗯,是有马会长打过去的电话,那么说,当晚的外出是和对方事先约好了的。”
  “若月,该不会除了咱们以外有马还委托了别人调查恐吓信的事。他是为了听取对方的汇报才在半夜出去的。”
  乙松看着军平的反应。
  “因为咱们迟迟找不到恐吓信的主人,他就找别人了。这也有可能。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必要深更半夜出去见那人啊。而且,如果要把外面的人请到院子里,纯之介本人必须从里面开门,那应该在门上留下指纹。但是,哪个门上都没找到纯之介的新指纹。”
  “还可能是请侦探所在调查身边的人。比如儿子安昭、女婿市太郎或者樱田护……”
  乙松列举着纯之介一家的名字。
  “对啊,电话的对象不一定是外人。星期六下午市太郎和安昭都不在家,樱田护又住在外面。安昭和市太郎就在屋里没有开门的必要,樱田也是知道密码的家里人,很容易进到院子里。这样嫌疑犯不就缩小到这三人了吗?赶紧向安井确认一下纯之介的手机通话记录。”
  “可是,现在断定凶手是男人不会为时过早吗?”
  千佳提出了异议。
  “纯之介的女儿又不是干不了,再说还有弥生和小司郎呢。”
  乙松又是那副笑脸。
  “没错。现在的女性都不弱。杀人这事也男女平等嘛。但是就尸体上的伤口来看,我大致可以推理出凶手的身高和力量。至少不可能是小司郎和弥生。女人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小。他胸口的伤深及背部,这么残暴不可能是女性所为。”
  这个曾经的江洋大盗的话还是极具说服力的。从军平一言不发微笑的表情,看得出他同意乙松的说法。
  “军平,三十年前那宗纵火案搞清楚了吗?”
  被正太问到,军平挠挠头说。
  “我昨天也催过安井了。还没找到当时负责的那个刑警。不过倒是了解到另外一件事,他们已经找到袭击卓哉的那个卡车司机了。”
  “找到交通事故的肇事者了?”
  “跟我想象的一样。对方刚巧经过那里,而且好像一直对暴走族怀有敌意。那天晚上,卓哉在他前面也不太规矩,所以一时恼羞成怒就靠了过去。本来只想吓吓他,没想到卓哉的车翻了,他一害怕就逃走了。这就是真相。”
  “那么,他并非针对卓哉了。”
  “那个司机好像以暴走族为目标,干过几次这样的事了。不巧的是,两三天前他又故伎重施,这次运气可没这么好,撞到人家后轮造成对方重伤。在交通科接受调查的时候,才交待出之前的事情。”
  “卓哉的事故归根到底还是和纯之介的杀人案无关。”
  “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据刚才那个三田村老人的说法,恐吓信和案件本身似乎也扯不上关系了。既然一色家的纵火案和有马纯之介无关,他就犯不着为那些恐吓信发愁。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找我们调查呢?真搞不懂。”
  军平叹了口气。
  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小勇开口了。
  “你们两位怎么看小司郎的话?事发当晚在泳池游泳的男人是谁呢?”
  “啊,那件事……”
  乙松喝干罐里的酒,说道:“那件事也很有意思。”
  “假如确有其事,泳池里的男人就是杀害纯之介的凶手了。但是凶手怎么可能在杀人后还悠闲地游泳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进泳池去?”
  “难言之隐?为了什么?”
  “这个,比如说……”
  乙松轻轻打了个嗝。
  “和死者搏斗时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到泳池里,需要下去找。这么解释怎么样?”
  正太、小勇和千佳面面相觑。确实,这种假设也是成立的。
  凶手杀掉了有马老人,但是丢了重要的东西到池子里。置之不理恐怕会成为捉拿他的重要线索,所以就跳进泳池寻找。
  “对了,说不定就是凶器。”
  千佳激动地叫道。
  “嗯,是条好线索。现在还没有发现凶器,因为一旦凶器被发现就可以认定凶手了。”
  “说不定凶手也没有找着凶器,它还躺在池底呢?”
  千佳越说越兴奋,但军平笑着说。
  “小姐,警察也不是白吃。他们早就仔细检查过泳池了。不仅是凶器,就连和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不过……”
  军平的眼睛闪过一道灵光。
  “如果凶手真的进过泳池,不久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线索。可以推测他的毛发可能还留在池子里,说不定这会成为案件的关键。”
  “从池子里能找到凶手的毛发吗?”
  正太吃了一惊。就算是家用泳池,也有浴缸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大,从那么大的水池里怎么找毛发呢,简直是海底捞针。
  “傻瓜,实际的犯罪搜查就是从这种小处积累起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只不过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军平一副从没有过的严肃表情说道。  


第六章 水落石出
  (1)
  又是一个星期六。今天老师们要开研究会,所以学校放假了。正太三人约好上午去看玉木良雄的奶奶河口久美子。顺便把她丈夫的调查资料还给她。
  河口贵幸是恐吓犯的情况是正太他们最先发现的,贵幸恐怕还蒙在鼓里。
  但是就是因为三人的证词,贵幸才被警察抓去的。正太他们对那家人多少有点愧疚。
  “没办法,这是她丈夫的遗物,咱们必须得还回去。”
  昨天在从写乐敬老院回家的路上,千佳只好强行要求正太和小勇去河口家。
  “那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那资料你爸爸不是研究过了吗?我们可没细看过。”
  正太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被千佳一瞪眼就没话说了。
  小勇却说:“是啊,借了东西就得还。再说我们也应该跟他们解释,有马纯之介不是纵火犯。”
  小勇平静地说。小勇不是运动健将,口才也不好,但是却格外有胆量。
  最后大家决定上午十点在邮局门口集合。
  正太和千佳不到十点到达了邮局,不久小勇也骑车过来了。会合后大家就去河口家了。
  按过门铃,上次的阿姨出来开门。
  “我们是来还资料给奶奶的。”千佳说出访问目的。
  那位阿姨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说:“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良雄的朋友吧。特地跑一趟,真是太感谢了!”
  “我们可以见见奶奶吗?”千佳问道。
  阿姨虽然有点犹豫,还是说:“是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还是直接交给她的好。”
  说完,带着三人来到上次那间日式房间。奶奶已经不用卧床了,正坐在前边的椅子上。
  “上次的孩子们来看您了。”
  阿姨的语气很冷淡,奶奶没有理会她,而是给了三个孩子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迎你们。上次之后,你们一直都没来,我还纳闷呢。我的小侦探们,调查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带他们进来的阿姨很快走掉了,她和奶奶似乎在冷战。
  “你们知道有马纯之介被杀吧。虽然我不想说死者的坏话,但是我认为他是自作自受。”奶奶对他们说。
  “您让我们帮忙调查的事,我们进行了多方面调查,但是……”
  千佳看看小勇,千佳不知道怎么把真相告诉奶奶。
  小勇却是个急性子。
  “其实,据我们了解,三十年前那起纵火案的凶手似乎另有其人。听说当时有个连环纵火犯,我们想在一色家纵火的会不会也是……”
  奶奶摇着头说:“这话警察也跟我们家老头子说过。但是别人家都没有死人,偏偏一色一家五口都被烧死了。而且那天还有人看到了有马纯之介。”
  “至于那件事,有马当晚的确去过一色家,而且还和一色重归于好了。”
  “有马和一色和好?”
  奶奶满腹狐疑地看着小勇。
  “你们听谁说的,是有马本人吗?”
  “是有马当时的司机。”
  “司机呀,不还是有马的部下。他的话可靠吗?”
  “但是,一色家的火灾原因,或者说是纵火方法与其他的案件完全一致。都是用浸了特殊油的报纸引燃的。这种油是别人无法模仿的。”
  小勇不屈不挠地辩驳着,奶奶陷入了沉思。
  “听说有马先生在一色先生死后,一直在为他扫墓。”千佳适时补充道。
  “扫墓?”
  “我们也是听那位司机说的。火灾发生后,有马去扫过好几次墓。”
  奶奶把目光移向院子,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每年一色家的忌日还有春分、秋分我也会去扫墓。你们这样说来,他们的墓前确实总是有些鲜花和香火。我还纳闷,一色在市内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原来是有马。”
  奶奶看似在自言自语,但是很快转过身对三人说:“他去扫墓还不是因为心里有愧。前不久,他还请私家侦探调查我们家贵幸,他要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怎么会吓成这样?”
  她一口气说完,好像回过神来似的看了看周围。
  “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可要替我保密,别和任何人说。其实,我孙子曾经给有马纯之介寄过信。因为这事就在纯之介遇害前不久,所以警方怀疑我孙子就是凶手。但我知道我孙子是不会干这种事的。那孩子是为了帮我发泄怨恨才去威胁纯之介的。可恨的是,有马居然请了些心术不正的私家侦探反咬我孙子一口,害得贵幸被警察抓去严厉地审讯,那孩子真是吓坏了……他一直非常内疚,纯之介的死会不会和自己写的那些信有关。贵幸的父母以为是我怂恿他,反过来怪我……他被冤枉成杀人犯也说是我害的……”
  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
  心术不正的侦探就是指军平和乙松吧。贵幸就是这么称呼他们的。不过那两人的确有点邪门。
  阿姨和奶奶冷战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们没敢告诉奶奶,把这件事告诉那两个心术不正的侦探的就是她眼前的三人。他们告别奶奶正准备出门时,从里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高个青年,他就是恐吓信的发出者河口贵幸。
  他看也没看在门口穿鞋的三人,趿着拖鞋就往外走。不过,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
  “你们不会就是找奶奶借笔记的人吧?”
  “啊,我们就是。”千佳鞠了一躬回答着。
  贵幸眼放凶光盯着正太他们。
  “是吗。就是你们干的好事。从我房间偷走那些剪报。是有马指使你们查我的吧。”
  “您在说什么?”
  小勇佯装不知,可对方好像不吃这一套,低声说道。
  “别装了,樱田什么都跟我说了。”
  “樱田?是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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