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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8-江湖往事:平民风味的长篇小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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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牛来。
论个子,黑柱和高粱一般高,论块头,高粱比不上黑柱;论气力,更比不上黑柱。何况黑柱还有武功。但高粱就是憋足了劲儿和黑柱顶。黑柱运气立定了下盘,站如松,巍然不动。正得意,高粱突然后撤,黑柱浑身上下鼓满的劲道落空,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嘴啃地。
等黑柱站稳,高粱已经越过黑柱,领着十三太保往立交桥外走。
就听高粱身后一个长头发说:“腿脚是我们的腿脚,嘴巴是我们的嘴巴,去不去,吃不吃,是我们的自由。”这话引起其他太保的强烈反响,都接口说:“就是我们的自由。”那长发就提高了嗓门说:“光天化日,敢绑架不成?”
黑柱手指那长发问:“那披头散发的家伙,你娃出来!”
高粱和其他太保立即就结成人墙,把长发兄弟护在身后。那长发挤了挤,没挤出缝来,绕过弯儿,到了前面,面对凶神恶煞的黑脸穹柱。
《江湖往事》第三部分第五章 光天化日(3)
长发说:“我出来了,你娃把我吃了?”
黑柱说:“你娃是哪个?”
长发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书名穹苟。”
黑柱哈哈一笑:“不用说,外号一定是小狗。”
长发说:“我就叫小狗,把我吃了嘛。”
黑柱说:“晓得我黑脸穹柱是哪个不?”
小狗说:“穹工会里头,手脚最硬,心肠最黑的那位,哪个不晓得!”
黑柱说:“手脚最硬的是我,心肠最黑的是这位,我们老三。晓得我们两兄弟手脚最硬心肠最黑,还敢顶嘴,佩服!”
小狗说:“佩服我,就把我吃了嘛!”
黑柱说:“小狗,你娃太奇怪了,你娃要我吃你,我就偏不吃你。我佩服你就要敬你三杯。穹哥在大酒楼里摆满了山珍海味,我们吃山珍海味,大家兄弟一起吃!”
小狗说:“你娃不吃我我可就走了啊!”
说着,小狗跟着高粱抬起了腿。一边走,一边看黑柱白三,以为会阻拦他们。白三黑柱却抄起手,很超脱的样子。看十三太保走出两丈开外,白三高声说:“嘴巴是你们的嘴巴,我倒要看你们能吃啥。腿脚是你们的腿脚,我倒想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果然,高粱他们走出立交桥,就站住了。雨已经停了,天色有了些亮堂。四通八达的城市街道就在高粱他们脚下,但他们却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又听黑柱说:“一路长途,水满了吧?憋坏了吧?鸡巴还是你们的鸡巴,往哪儿掏也是你们的自由。我倒要看看各位能不能找到撒尿的坑!”
一句话还真提醒了十三太保,他们面面相觑,还真感觉到了憋尿。
那时候,他们挡了人的道,有司机停车骂十三太保“狗挡道”。十三太保憋着气看高粱。高粱默默不语给人让道。黑柱见了,上前一巴掌,打得司机狼狈逃窜。
黑柱叉着腰,洋洋得意说:“你们不仁,我们有义。为穹人,我们两肋插刀。”
高粱听了,没有感动,只是冷笑:“太平盛世,插鸡巴刀!”
黑柱一撇嘴,放声说:“鸡巴盛世,要没有穹哥罩你,你就没得太平。”
这话想必更让高粱觉得可笑,天下多大呀,我们的大中国多大呀,太平不太平全看党中央国务院,哪里轮得上一个小流氓说话?成语说,井底之蛙,成语又说,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成语说得好哇。
看高粱冷笑,黑柱也不上火,跟白三一起,抄着手,幸灾乐祸看着高粱一行。心说,大话少说,就看你娃挺着根鸡巴往哪里尿!
十三太保情绪低落,都拿眼看高粱。高粱要再不挥手,就会被那些眼光压弯了腰。高粱果真就挥手了。高粱说:“我们是来干嘛的?没走出半步,就要人搀扶,我们还创啥业打啥江山?”立交桥东面有一幢七八层高的烂尾楼,高粱朝它一指,“难道这城市不需要民工,不需要汗水?难道我们没有力气,难道我们不能吃苦耐劳?”
高粱一席话,让伙伴们耷拉着的脑袋都抬了起来,眼睛重放光亮。
那时候,天上的云层散开了,透露出一线阳光,照在十三太保身上。高粱忽然大步朝那烂尾楼走去,大家兄弟都跟上去。他们翻过坍塌的砖砌围墙,到了烂尾楼下。高粱把被盖卷交给别人,一伸手脚,沿着烂尾楼外墙就往上爬。立刻就引发一片惊诧声,过往行人都睁大了眼睛看这个蜘蛛一般矫健的人。
其他太保见了,心中一热,都放下被盖卷儿,七手八脚往上爬。到了半空,回头一望,都长吐了一口气。刚才都被这城市憋闷坏了,现在总算透过气来。有无数的城里人在仰望他们,在惊叹不已,他们能不感到自豪?进城第一天就能吸引城里人眼球,就能让城里人惊叹,对未来的日子,他们能不充满自信?
他们翻身跳进窗去,把鸡巴掏出来,对着墙根,齐刷刷一阵喷射。
同时喷射而出的,还有他们的欢呼:“喔——喔——”
《江湖往事》第三部分第五章 光天化日(4)
这天,在仰望高粱的人中,还有穹哥。
穹哥是跟在白三黑柱身后来的。他没坐自己的二手奔驰,坐的是面的。他就坐在面的里面,听了白三黑柱和高粱他们的全部对话,然后,他站在人流中,看着高粱一行意气风发地爬楼。
穹哥身边,站着小牛。三年前,和光头党第一仗中,小牛拼死救了穹哥白三,伤好之后,就成了穹哥的贴身保镖。现在,穹哥问小牛:“你看高粱他们,有没有好日子过?”小牛想了想才说:“没有。穹哥不会给他们好日子过。”
穹哥觉得奇怪:“我身为老大,肚量就那么小?”
小牛说:“穹哥肚量大,也不能给他们好日子。”
穹哥更奇怪了,这小牛平常少言寡语,牛一般忠厚,今天却说出心狠的话来。穹哥说:“你娃说说,为啥不能给他们好日子?”
小牛说:“那个长头发的小狗,是我表弟。那年我拉他投穹哥,他说投了穹哥没好日子过,我说他不投穹哥没好日子过。我们赌一碗红烧肉。穹哥要让他们过好日子,我就输给表弟了。”
穹哥说:“这好办,为了你的红烧肉,我们就不给他们好日子过。”
小牛就笑了,笑得憨厚。小牛说:“算了吧,放他们一马。好歹也是表兄弟。只要我这边是好日子,也不输他。再说了,红烧肉算啥?我还就要请他吃红烧肉,让他羡慕。”
看小牛笑,穹哥没笑。穹哥说:“好日子要自己奔,不靠别人给。你表弟小狗跟了高粱,就跟了命,好日子坏日子,都是他的命,你已经操心不着了!”
小牛说:“也是。”
小牛面相憨厚,心思却不愚钝。他一反常态和穹哥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是怕穹哥报复高粱他们,连带了表弟小狗;是想求穹哥大人大量,高抬贵手的意思。可惜一番话说完,还是没摸清穹哥的心思,更没讨到穹哥的承诺。穹哥那句“你已经操心不着了”,显然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也用话封了他的嘴。除了叹气,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叹过了气,小牛更替表弟小狗揪心了。
这天,在仁城长途汽车站的故事,都被看在另外一双眼睛里。
那位帮过穹小,也劝过穹乡三少的王警,今天着便衣参加车站的联合反扒行动。先注意到穹哥,又注意到白三和黑柱,又跟随他们,注意到高粱一行。他走向穹哥。保镖小牛一边替表弟小狗揪心,一边替穹哥留神。看这男人形迹可疑,上前一步,横在穹哥和王警之间,并向王警瞪眼。王警微笑着,手指穹哥后背,要小牛通报穹哥。
穹哥转过身来,看见是王警,有些意外。
王警看着高粱一行问:“老乡?”
穹哥说:“鸡巴高才生。”
王警说:“没考上大学?”
穹哥说:“穹乡出过几个秀才?敢上考场就不错了。”
王警说:“难怪那么狂,胆敢不给穹哥面子。”
穹哥说:“我这面子,又小又窄,不用给。”
王警拍拍穹哥肩膀,安慰穹哥说:“才子嘛,总有些毛病。你跟他一般见识?”
小牛插话说:“穹哥大人大量,哪个跟他一般见识!”
王警说:“这就对了。能读书的人,不一定能吃苦。倒霉的时候,有人伸个援手,门坎就过去了。如今在仁城的穹乡人,有能力关心老乡的,第一个就是你了。你就不当是帮他,就当是帮穹乡。他要有了出息,也给你们穹乡挣面子。”
穹哥说:“我懂你意思,你不指望我帮他,你是怕我黑他。”
王警说:“我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
穹哥窃笑:“王叔,这‘狗’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王警憨笑:“不明白我为啥管这闲事吧?我看你们穹乡的小崽子,一个个都像我的小舅子。”
穹哥摇头说:“我已经叫您‘叔’了,还占这小便宜。”
王警也摇头:“不是占便宜,我老婆真是穹乡女人,做你们的姐,你们不亏。”
穹哥满心惊奇:“真的?嫂子是哪村的?”
王警说:“你叫我叔,叫她嫂子,辈分全乱了!”
穹哥说:“都怪你自己老相。嫂子真的是穹乡女人?到底哪村的?”
王警说:“查户口来了。说实话,我也不晓得哪村的,也不晓得娘家里面有没有小舅子。她啥都不说。”
穹哥说:“你是警察,不会屈打成招?”
王警说:“不成了,你嫂子已经不在了。”
穹哥说:“打跑了?”
王警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想说没说,只叹了叹气。穹哥心生怜悯,忽然想安慰这个老实巴交的仁城警察。这时候,高粱一行下了高楼,扛起行李卷,正消失在城市纷乱的人海中。穹哥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王警说:“王叔您看,那个小屁孩儿,叫穹光。小时候,我和他被麻绳拴同一棵穹树上当羊放,我们老打架,总是头破血流。”
《江湖往事》第三部分第五章 光天化日(5)
三天后,太阳落山前,穹哥把小牛叫到跟前,要他去把小屁孩儿穹光搞来。穹光要是不肯,捆来绑来,打晕了扛来,都行。
穹光跟小牛来到穹工会,大院内外气象森严。五道拐,七扇门,到处都有衣冠楚楚的穹工会兄弟站岗。见了小牛和穹光,都行注目礼。进了堂屋,看见穹哥一身新西服,坐在老板桌后面的高背软椅上。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模样。
穹哥向小牛挥挥手,小牛出门去,带上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穹哥和穹光。
穹哥摘下眼镜,瞪着大眼看穹光,嘴上说:“如何?”
穹光说:“你个穹小,搞鸡巴名堂!”
穹哥说:“给你点颜色看!”
穹光说:“虚张声势嘛!”
穹哥说:“你娃进城,当鸡巴十三太保。”
穹光说:“你娃当得老大,我就当不得太保?”
穹哥说:“你娃咋不来找我?”
穹光说:“你娃臭名昭著,我妈不让找你,非要让我跟高粱。我妈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端公,学跳神。我一想,跟哪个都是跟,反正也当不了老大,反正都是小兄弟。种苞谷种麦子,都收粮食,哪块地也长不出金子来。”
穹哥说:“你娃傻了,不一样,跟我有吃有喝,跟高粱混个半饱。”
穹光说:“你娃错了。大家都照顾我,他们都半饱,就我是全饱。”
穹哥起身,把穹光拉到老板桌后面,按进皮转椅,问他感觉如何。穹光说:“感觉屁股还是两块坐臀。”穹哥说:“你娃烂泥巴,扶不上墙。”
晚饭,穹哥单独请穹光去酒店赴宴。两个人包了一大间,点了一桌山珍海味。穹哥说,上回请高粱和十三太保,原封不动,就这一桌。又说,跟高粱,一辈子也没这口福。
穹光说:“口福不口福,拉出来,都是屎。”
话虽这么说,穹光还是狼吞虎咽。穹哥忍不住笑他说:“都是屎,你还吧叽吧叽吃得跟猪啃槽一样。”
穹光说:“不吃也浪费嘛,再说了,吃你的饭,拉我的屎,何乐而不为?!”
穹哥说:“高粱要像你这么想就对了。”
穹光说:“高粱要像我这么没出息,还当鸡巴大哥!”
穹哥说:“做人要想得开。做穷人更要想得开。”
话题转向十三太保。穹哥说:“十三个傻子,无家可归了吧?”
穹光说:“哪里,住的是高楼大厦。”
穹哥说:“烂尾巴楼,等于风餐露宿。”
穹光说:“你们刚进城的时候,还不一样?大哥莫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其实,农民进城,住在其次,风餐露宿都无所谓。要紧的是干活儿。有活干,有地方受苦受累,就有希望。平常乡下人进城,除了亲友牵线搭桥,就只能坐马路牙子揽活,旁边摆一把灰刀,或者是一把钢锯,做揽活的幌子。喝尾气不说,还闻人屁。要是有司机醉酒,方向跑偏,刹车踩错,很可能就是终身植物人。这也不打紧,打紧的是命中率低,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就有雇主。
所以,穹哥说:“我赌你们半个月都开不了张。”
但是,穹光说:“你娃错了,已经开张了。”
穹哥一愣,真要是进城就开张,那可是奇迹,真值得刮目相看。
原来,高粱一行,只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半天,就坐不住了。高粱起身就往马路对面一幢六层小楼上爬。那楼面脏成了花脸,他早就看不过去了。十三个兄弟七手八脚把楼面清洗了多半,才有一个胖子出面吆喝。高粱在半空中回应胖子说:“你莫吼,帮你洗脸,不要你钱,你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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