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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0-寻找英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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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的线索我也查了,那里确实有好几个药店是晋察冀边区党的地下交通站,可是当时开药店的人,已经死了,我就把他的老伴儿和女婿女儿叫到一块座谈回忆。回忆的结果说好像记得有那么一个姓雷的,南方人,从延安来的,后来随军走了,不知道下落。把陈庄和药店的线索查实之后,就已经到了1989年,查不下去了。我就赶快给项俊文回了个信,把这个期间,1986年8月8日到1989年6月24日,查的过程,查了哪些人,给他作了回复。我们这儿的政协主席说,做到这一步真算不简单了,对得起杭州的项秀文了,一般谁会费这么大劲。
老高给我写信说找了三年多,找了三百多人,还是没有线索,虽然没有找到哥哥的下落,但是我们一家人对老高却无以为报了。他和我们家完全非亲非故啊。我给他回信致谢,让他不要再费时间和精力找了。
英雄无觅六十年一个叫雷烨的人
虽然线头断了,但我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这件事。我对抗日战争时期牺牲的战士,有特殊的感情。我小时候见过很多在我们家乡牺牲的战士,虽然那时我岁数不大,但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我刚上小学,八路军打仗的时候,经常往我们学校里面抬伤员,我亲眼见过的。因为部队打散了,伤员就跟不上了,只能留在村里,那根本就没法治啊。我们村里还有一个医生,但是药棉、药布根本就没有的。伤员的血流得太厉害了,那怎么办呢,连个止血的药布都没有的。我们学生就用当时写毛笔字,写大楷小楷的那个纸,有写了字,有没写字的,全部拿来给他们堵血,擦血。擦着擦着伤员可能就死了,我就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战士流血过多死了。死了以后,也不知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是哪个部队的,惨得很。当时每个村都有块义地,老百姓叫乱葬岗,就是没主儿的死人就埋在这个地方,在我们村里有好些士兵埋在这里,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哪儿的人,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那些可都是年轻人啊,都是豁出去生命的。就像项俊文这样倾家荡产,把自己应该管的弟弟妹妹都不管了,把房子都卖了,去参加革命。如果没有这些人,说不定我们就成了奴隶了,永远成了殖民地了。
我就想继续查,哪怕有一丝的线索,哪怕有一点希望。说不定在什么时候,无意中就可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给项秀文复信以后,我就没有再跟他联系过,因为能不能查到,我也没有把握,但我个人没有放弃。
经过分析,我把范围锁定在晋察冀。因为项俊文从延安抗大毕业后到了晋察冀。还有,他中学毕业,而且很爱好文学,很能写,在当时来说就算八路军里面的知识分子。他很可能就不是一般的战士,很可能是搞文书的,或是搞新闻记者这类的,就可能留点痕迹。我就把这个范围之内的档案,图书,报刊,革命回忆录,地方志,地名志,文史资料呀,党史资料,还有报纸上各种回忆录等等,所有我能找到的,全部都看,每一天都在看,一篇不落。像石家庄图书馆、省图书馆、省档案馆,几乎有关这方面的东西我都查遍了。
就这样后来又查了十二年。到了2001年8月份的一天,我偶然在一张旧报纸上翻到有一篇文章,是回忆一个叫沙飞的摄影家,里边有一句话,说当时这些人在世的已经不多了,和沙飞曾经一块战斗过的浙江籍战士雷烨,现在安葬在华北军区烈士陵园。(沙飞原名司徒传,被誉为是中国摄影史上第一人,留下了1221幅照片,创办了《晋察冀画报》。抗战后,精神受到创伤,1949年12月15日在石家庄和平医院开枪打死为他治病的日籍医生津泽胜。1950年2月24日原华北军区政治部军法处判决沙飞死刑。1986年5月19日北京军区军事法院判决:撤销原判决,为沙飞恢复军籍、党籍。——编者注)看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动,叫“雷烨”,跟“雷雨”差一个字,又都是浙江人。这个“雷烨”会不会就是“雷雨”,就是项俊文呢?因为我知道当时在八路军,绝大部分,可以说90%以上的人,都使用化名,都不是原名。名字是组织上要求改的,是为了万一有特殊情况时,不使家庭和组织上受牵连。我现在的名字也是改过的,我原姓尹,名字挺复杂的,原来都写繁体字,很多笔的,多少笔我也记不清了。我说既然要改名字,一定要改成最简单的,同志们说叫“一二”最简单,那我这个尹字加个立人不就是伊,但是“伊二”也不像话。我们一起去的有一个同志叫胡静之,我说要这个“之”字,“之”不就跟“三”差不多吗,我说我不叫“一二”,我叫“一三”得了。就这样改成了伊之。不仅名字要改,连档案也是不能存的。因为扫荡的形势严峻啊,一旦知道敌人到附近了,我们就把不用的机器,不用的文件,不用的材料,一切带不走的东西全坚壁起来,埋起来或藏在敌人找不着的地方。但指导员说档案不能坚壁,因为敌人搜山搜得非常凶,如果把人事档案搜走了那是不可以的,他就自己随身带着,最紧急的时候就烧掉。我们部队一共烧过两次,所以没有留下任何人事档案。
扫荡最严酷的时候,冀东的很多地方都成为无人区了。(从1939到1945年,日本侵略者为了“确保满洲”,将东北与关内隔离开来,为此,将长城沿线居住在山里的群众驱赶下山,强迫建起“集团部落”,东起山海关,西至独石口,北抵内蒙古宁城,南达长城线内侧,长约一千公里,最宽处约二百公里,形成了跨越十二个县境的宽大封锁线,这就是“千里无人区”,总面积约四千平方公里。——编者注)
敌
人把很多村庄变成一个大村,把人都赶到这个村子里头,叫“人圈”。再把其他村庄都给烧了,以此来断绝群众和八路军的联系。我记得最艰苦的一年,我几乎一年没脱过鞋,连睡觉也不敢脱鞋。为什么呢?因为周围的敌人也就离我们十里地,说敌人出来了,五分钟就得集合。五分钟如果集合不了的话,那你就来不及了,危险了。而且敌人坏就坏在经常在凌晨突然伊之袭击,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来打你,所以睡觉都不能脱鞋。
我很快就去华北烈士陵园查碑文,陵园有三百多个烈士墓,我挨个查,最后发现了雷烨的墓,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碑文。我根据碑文到了陵园的史料室,问有没有雷烨的档案,他们说没有。只找到了一个小证,上面有一篇文章是介绍雷烨的,说他是浙江人,牺牲的时候二十六岁,延安抗大毕业,是八路军总政前线记者团的记者,在平山地区壮烈牺牲,牺牲的时候是冀东军区组织科长,就这么简单。我就想问问还健在的当年的老同志,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首先我找到了北京的伊之大姐,因为她们在北京搞了一个组织,能找到一些战争时期战士的档案。
我觉得一下子就有了信心,开始托人让我进档案室查。因为这时我已经退休了,一般人不愿意接待,我也没有介绍信,一般不会让你查。我托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档案。在档案里面发现了有个叫白建雄的写的一封给雷烨迁墓的建议信,还有当时河北军区给民政厅的调查信,就是调查雷烨是什么地方人、家属在什么地方。当然没有结果。另外档案里还夹着晋察冀画报第三期,登有他牺牲以后的悼文,还有他和田华的合影。有了雷烨的照片,而且他的情况与项秀文的哥哥非常相似,这时候我才找项秀文联系。我跟他一说这个情况,他特别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放下这件事。我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认定,因为这个时候只有两张照片,一个跟田华的合影,一个跟聂荣臻的合影。我建议项秀文赶快到北京去找雷烨当时的老领导,老战友,带着照片去认定,这个雷烨是不是项俊文?项秀文很快来到了北京,走访了一些雷烨当年的老战友。
伊之:
后来,金华的项秀文联系到我,要我帮忙找雷烨的档案。我一听到雷烨的名字,知道他弟弟要找我们,我和我老伴张致祥高兴坏了,雷烨可是我们非常敬重的战士啊,而且我们从不知道他还有弟弟。我们曾经在《浙江日报》上登文章寻找雷烨的下落,他究竟是浙江哪个地方的人?可是没有下落。他弟弟项秀文说要我们帮忙找雷烨的文字资料,因为我和我老伴在晋察冀日报社的时候,雷烨是我们那儿的特约记者,经常写稿子的。我赶紧打电话给我们指导员,可是他说晋察冀的人事档案已经烧过两次了。文字全没有了。我甚至不能确定雷烨是否就是项秀文的哥哥,雷烨是浙江金华的吗?他的原名是叫项俊文吗?我和邓拓的夫人一起问了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那时候的环境真险恶啊,战士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讨论家事的。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说闲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打游击。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比如家在哪啊,有什么人,一概不知道,从来不讨论这些。而且好像不约而同地,形成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谁也不问。
英雄无觅六十年雷烨印象(图)
雷烨摄影作品:塞外篝火雷烨摄影作品:晓渡滦河
我当年曾和雷烨一起工作了三个月。雷烨一般的个子,书生气很浓,文质彬彬的。人呢,非常和蔼,但是非常活泼。他到延安抗大学习了一年多吧,1938年底,被总政治部吸收参加了记者工作,就编入了这个敌后的采访团。因为他在延安的时候写过一些文章,引起了重视,被任命为总政前线记者团晋察冀组长,派到晋察冀来了,还兼任着《晋察冀日报》特派记者。他在晋察冀利用各种形式、各种场合介绍延安文化运动的形势。还受晋察冀《抗敌报》社长邓拓的委托,写《谈延安文艺工作的发展和现状》等一些文章。他那张跟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的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是1939年12月沙飞给他们拍的。不久以后,他又要求到敌后去,就从那儿派到了冀东。当时冀东环境最艰苦,是战争的最前线了。因为冀东跟当时的伪满洲国接壤,再往东就是东北了,等于是华北与东北的交界,这个地方斗争最残酷。他在冀东军区担任政治部宣传科科长,因为当时冀东干部奇缺,他又自告奋勇担任了组织科科长。不过这些职务没有影响他的记者工作,他一直处在冀东抗日最前线。他做采访跟拍照,既写通讯报道,也拍照片。 当时拍照片的人很少啊,因为相机和胶卷那都是非常罕见的物资。雷烨一面参加斗争,一面学习摄影,尽管那时的照像器材十分缺乏,拍摄条件又很恶劣,但他勤奋呀,走到哪里照到哪里,能多照一张就多照一张。1941年1月,日军血洗冀东丰润县潘家峪村,残杀了几千的无辜中国人。雷烨第二天就赶赴现场,他是唯一亲临现场的记者。(1941年1月25日,侵华日军包围了河北丰润县的潘家峪村,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进行了大屠杀,一千二百三十名同胞遇难,其中妇女、儿童有六百五十余人。全村财物被抢劫一空,烧毁的房有一千多间。从1941到1942年,日军对晋察冀各根据地进行千人以上的扫荡多达一百七十余次,投入兵力八十三万。——编者注)1941年和1942年里,雷烨随部队转战冀东滦河沿岸和热南伪满边境,拍摄了很多新闻照片。沙飞说,他拍的照片无论在质量上或数量上,比起专业的人毫不逊色。 伊之: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雷烨写的一篇文稿,关于说潘家峪血案的。潘家峪大惨案第二天,他就到潘家峪现场了,所以那是流着泪写的稿子。在尸骨当中,在遍地是血当中写的稿子。他在文章中描写他亲眼看到的一具具尸骨,“黄昏里,我们在潘家峪向谁告辞呢?”因为潘家峪在场的所有百姓都被屠杀了,一个都不剩。最可贵的是雷烨不仅及时地写出了通讯,而且还拍摄了非常珍贵的照片。现在我们在各大纪念馆看见的“潘家峪血案”的展览照片就是雷烨拍摄的。 当时日本人真不是东西啊,我们的一个工人说那场景真是让人痛心,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到一个老乡家里面,看见锅里还烧着火,他揭开锅盖一看,煮着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我们都认识的保卫部部长的儿子,他的老婆在路上被日本人用刺刀挑开了肚子,肠子都出来了。他回来后很久都缓不过神,后来他跟我说真是没法看啊。当时的形势就是这么严峻。 张致祥(原晋察冀日报社副社长): 我当时在晋察冀日报社,邓拓是主编和社长,我是副社长副主编。我只见过雷烨几面,但是他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个时候,有些记者尤其是拿着相机的容易有些傲气。但是雷烨这个人太好了,他从晋察冀边区到冀东去经过平西,和我还有肖克一起吃了顿饭。他非常年轻有活力,而且没有丝毫傲气。我还给他讲我们日报社用的石印。每逢敌人扫荡的时候,因为石印非常珍贵啊,没了它就没法出报纸了,就得把石印藏起来。可是石印太大了,藏在哪里好呢,我们的同志非常聪明,就把它放在水里,敌人来了,我们就把石印放入河水里,等到扫荡结束的时候,再把石头从河里头捞出来。我把我们怎么办报的过程告诉他,他也很感兴趣。后来他去边区参加参议会,我们约好再见面的,可是再也没见过。他失约了,因为他牺牲了。 1942年冬天的时候,雷烨被选为晋察冀边区第一届参议会的参议员,带着照相机和所拍摄的材料,从冀东越过敌人的封锁线来到冀西抗日根据地。他参加了边区第一届参议会后,就到晋察冀画报社去,准备将自己在冀东所拍的全部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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