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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炳麟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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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足与上引东晋风俗已复之言相发。    章先生对于修史的意见发表甚多,例如《近史商略》一文,于元、明史既有评论,于清史体裁的纰缪,尤多匡正。《国语志》,如《儒学》、《畴人》二传,如《叛臣传》,如《卓行传》,如《不列佞幸传》,所评均极确当。兹仅录其最末《论艺文儒学》一节如下:    艺文经籍诸志,所以见古今书籍存亡之概,非为一代杨其华采也。自昔之为志者,大抵集合古今,归之部署。宋史虽多舛缪,旧籍存亡之数,犹可概知。独明志局于当代,观其序述,诚非好为更张。盖焦竑所为《经籍志》,多由臆造,若欧阳,大、小夏侯三家《尚书》,齐、鲁、韩三家《诗》,贾逵,郑众之《春秋》,马融之《周礼》,卢植之《礼记》,李登之《声类》,谢承、华峤、司马彪、袁山松之《后汉书》,王隐、虞预、谢灵运、何法盛、藏荣绪之《晋书》,贾充、杜预之《晋律》,南宋以降,斩焉无存。而焦竑录之《志目》,其篇卷悉与汉、隋二志不异。此之荒诞,谁能信之?自是而外,文渊书目又不周详。是以明史专存一代,则慎言阙疑之旨也。而俗士昧其意趣,谓艺文当以断代为正,吾不谓断代非也①。当代现有其书,则取而录之于志,如四柱清册者②有旧管、新收、开除、现存之条。所谓现存,即以旧管、新收合计。作册者不专以新收为现存,作志者安得以一代作为断代耶?清时《四库书目》,外及私家储藏,虽非详尽,终异于虚张空簿者。不据斯以入录,而欲追踪明志,非所谓貌同心异者欤!且清世经师,多由博观自得,非有师法授受之统也。今为儒学传者,必推其原始,致之晚周,称商瞿受易孔子,曾申受诗子夏,师传阔绝,而以旦暮视之,何异亢萧氏于酂候,追王家于齐建,施诸碑颂则可,行于方策则否矣。儒学当断限而反通,艺文宜广收而反局,何其瞀乱一至于斯也!或言古今具录,其目过繁。不悟唐志有书八万余卷,宋志有书十二万卷,清时新旧著录之书,宁能过是。若不知体要,而苟以虚伪鄙琐者相充,是虽清时一代之作,亦犹繁而难理矣。碑版传状所称著书如千卷者,其数可胜计耶?(《检论》卷八《哀清史附录》       章先生对于今人治史的缺点,慨乎言之。例如《救学弊论》一文,于现代学校课程的失当,多所指摘,以为欲省功易进,多识而发志者,要算是历史罢!其书虽广,而文易知;其事虽烦,而贤人君子之事与夫得失之故悉有之。其所从入之途,则须务于眼学,不务耳学。末段有云:    ……今之文科,未尝无历史,以他务分之,以耳学囿之,故其弊有五:一曰尚文辞而忽事实。盖太史兰台之书,其文信美,其用则归于实录。此以文发其事,非以事发其文。继二公为之者,文或不逮,其事固粲然。今尚其辞而忽其事,是犹买珠者好其椟也。二曰因疏陋而疑伪造。盖以一人贯串数百年事,或以群材辑治,不能相顾,其舛漏宜然。及故为回隐者,则多于革除之际见之,非全书悉然也。《史通》曲笔之篇,《通鉴》考异之作,已往往有所别裁。近代为诸史考异者又复多端,其略亦可见矣。今以一端小过,悉疑其伪。然则耳目所不接者,孰有可信者乎?百年以上之人,三里以外之事,吾皆可疑为伪也。三曰详远古而略近代。夫羲、农以上,事不可知;若言燧人治火,有巢居桧,存而不论可也。《尚书》上起唐、虞,下讫周世,然言其世次疏阔,年月较略,或不可以质言。是故孔子序甘誓以为启事,墨子说甘誓以为禹事。伏生、太史公说金縢风雷之变为周公薨后事,郑康成说此为周公居东事。如此之类,虽闭门思之十年,犹不能决也。降及春秋,世次年月,始克彰著,而迁、固以下因之,虽有异说,必不容绝经如此矣。好其多异说者,而恶其少异说者,是所请好画鬼魅①,恶图犬马也。不法后王而盛道久远之事,又非所以致用也。四曰审边塞而遗内治。盖中国之史自为中国作,非泛为大地作。域外诸国与吾有和战之事则详记之,偶通朝贡则略记之,其他固不记也。今言汉史者喜说条支、安息,言元史者喜详俄罗斯、印度,此皆往日所通,而今日所不能致。且观其政治风教,虽往日亦隔绝焉。以余暇考此固无害,苦徒审其踪迹所至,而不察其内政军谋何以致此,此外国之人之读中国史,非中国人之自读其史也。五曰重文学而轻政事。夫文章与风俗相系,固也。然寻其根株,是皆政事隆污所致。怀王不信谗则《离骚》不作,汉武不求仙则《大人赋》不献。彼重文而轻政者,所谓不揣其本求之于末已。且清谈盛时,犹多礼法之士;诗歌盛时,犹有经术之儒。其人虽不自禄于世,而当世必取则焉,故能持其风教,调之适中。今徒标揭三数文士,以为一时士俗,皆由此数人持之,又举一而废百也。扬榷五弊,则知昔人治史,寻其根株;今之治史,摭其枝叶。摭其所以致此者,以学校务于耳学;为师者不可直说事状以告人,是以遁而为此。能除耳学之制,则五弊可息,而史可兴也……


第三章 国学大师的章先生第20节 经子及佛学上的贡献(1)

    自章学诚发六经皆史之说,龚自珍引申之曰:“六经者,周史之宗子也。《易》也者,卜筮之史也;《书》也者,记言之史也;《春秋》也者,记动之史也;《风》也者,史所采于民而编之竹帛,付之司乐者也;《雅颂》也者,史所采于士大夫也;《礼》也者,一代之律令,史职藏之故府,而时以诏王者也;《小学》也者,外史达之四方,瞽史谕之宾客之所为也。今夫宗伯虽掌礼,礼不可以口舌存;儒者得之史,非得之宗伯。乐虽司乐掌之,乐不可以口耳存;儒者得之史,非得之司乐。故曰:六经者,周史之大宗也。”章先生常谓学诚之言为有见,谓《春秋》即后世史家之本纪;《列传》、《礼经》、《乐书》,仿佛史家之志;《尚书》、《春秋》,本为同类;《诗》多纪事,合称诗史;《易》乃哲学史之精华,即今所称社会学。(参阅诸祖耿:《记本师章公自述治学之工夫及志向》)因为经史分部,魏以前无此说。经为官书,史官掌之,故谓之史。    章先生治经典,专崇古文,有云:“六经皆史之方,治之则明其行事,识其时制,通其故言,是以贵古文。”(《国故论衡·明解故》下)因之先生治经,以周官、左氏为本。其法依据明文,不纯以汉世师说为正,以为不如是则怪说不绝。虽尚汉学,而亦不黜魏、晋。有云:    余谓清儒所失,在牵于汉学名义,而忘魏、晋干蛊之功。夫汉时十四博士,皆今文俗儒。诸古文大师虽桀然树质的,犹往往俯而汲之,如贾景伯、郑康成皆是也。先郑、许、马濡俗说为少,然其书半亡佚,后人欲窥其微,难矣。黄初以来始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尚书》亦取马、郑,而尽废今文不用。逮《三体石经》之立,《书》、《春秋》古文一时发露,然后学有一尊,受经者无所恇惑。故其时有不学者,未有学焉而岐于今文者;以是校汉世之学,则魏、晋有卓然者矣。郑冲无俚,盗《石经》之字以造古文《逸书》,为世诟病,今所谓伪孔尚书是也。然今人知伪孔之非,为训说以更之者数家,猝然遇章句蹇棘,终已不能利解;就解其一二语,首尾相次,竟不知说何事,此有以愈于伪孔乎?无有也。清人说《周易》,多摭李鼎祚集解,推衍其例,则郑、荀、虞之义大备;然其例既为王氏略例所破,纵如三家之说,有以愈于王氏乎?无有也。《春秋》言公羊者不足道。清世说左氏,必以贾服为极。贾服于传义诚审,及贾氏治春秋经,例本刘子骏,既为杜氏释例所破,质之丘明传例,贾氏之不合者亦多矣。《易》义广大,不可以身质,王氏与郑、荀、虞或皆有圣人之道焉,不敢知也。若《春秋》者,语确而事易见,凡例有定,不容支离,杜氏所得盖什匕,而贾氏才一二耳……(《文录续编》卷一《汉学论》下)    章先生于《易》,虽无专著,然迭遭忧患,深有会心。《检论》中之《易论》而外,复有自述中所条记。使人读了,足以明《易》道之大。兹仅录其首二条如下:    上经以“乾”、“坤”列首,而序卦偏说“屯”、“蒙”。“屯”者草昧,“蒙”者幼稚,此历史以前事状也。“屯”称“即鹿无虞”,斯非狩猎之世乎?其时人如鸟兽,妃匹皆以劫夺得之,故云“匪寇婚媾”也。然女子尚有贞而不字,君子尚有舍不从禽。廉耻、智慧,人之天性,故可导以礼而厚其生。“蒙”始渐有人道,故言“纳妇”。婚姻聘币,初与买鬻等耳,故云“见金夫不有躬”也。“需”为饮食宴乐,始有酒食,乃人农耕之世。“观”说“神道设教”,“易”明宗教之事唯此耳。而“观我生观其生”者,展转追求,以至无尽,则知造物本无。此超出宗教以上者也。    观之所受曰“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大凡肉刑皆起宗教、蚩尤泯棼,九黎乱德,人为巫史,五虐之刑亦作焉。参及域外,则有以违教而受炮燔之刑者矣。“噬嗑”有灭鼻、灭趾之象,斯所以继“观”也。受“噬嗑”者为“贲”。“贲”者文饰,今所谓文明也。而君子以明庶政①,无敢折狱,故称‘贲其趾,舍车而徒’。是为废刖足而代以髡钳役作也。又称”“贲其须”,则并除耏刑也。其卦亦及妃匹之事,言“白马翰如,匪寇婚媾”者,文明之世,婚礼大定,立轺骈马于是行矣。然亲迎御轮,亦仿古者劫掠而为之,如系赤违韨以仿蔽前耳,故亦称“匪寇婚媾”。(原注:睽亦称匪寇婚媾,王辅嗣说此爻,即以文明至秽为说,所谓君子以同而异也。)足知开物成务,其大体在兹矣。(《自述学术次第》)    章先生于《书》,有《古文尚书拾遗定本》,是一部最后的著作,千载丛疑,一旦冰释。兹录其三则如下:    《尧典》:“黎民俎(原注:从敦煌所得释文本)饥。”《五帝本纪》作“黎民始饥”。此同马本,俎作祖,故马亦云始也。《周颂正义》引《书》黎民俎饥。注云:俎读曰阻。阻,厄也(原注:十行本如此)。段氏《撰异》云:“盖壁中故书作俎,故郑云俎读曰阻。古且与俎,音同义同。孔壁与伏壁当是皆本作且,伏读且为祖,训始。孔安国本则或通以今字作俎。”按段氏此说,所见甚卓。且祖古今字也。故安国、史迁、马氏皆以古今字通之,而读曰祖,且俎古亦一字也。故郑氏作俎,而改读为阻。究之始饥之义,不甚妥帖,读阻亦非经旨。寻说文,且,耍б病K'正当作荐。且饥、俎饥,正即《春秋传》所谓“荐饥”。《诗》所谓“饥馑荐臻”耳。在榖曰饥,在民曰饥,其实无异也。(原注:汉《食货志》黎民祖饥,正作饥。俞先生平议已知祖即且字,训当为荐。然未录作俎之本,今为补正,义始明确。)    《盘庚》下:“用宏兹贲。”释鱼:“龟三足,贲。”此以贲为龟之大名,犹后世言蓍蔡,以蔡为龟之大名矣。宏,《说文》云:“屋深响也。”又云:“宖,屋响也。”“宖,谷中响也。”皆一义所孳乳,是宏有响应之义。《系辞》云:“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响”。(原注:即响字。)虞翻曰:“同声相应,故如响也。”此言用应兹龟,义正如此,与“各非敢违卜”意相足。    《无逸》:“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释文:“卑,马作俾,始也。”案《三体石经》,此字古文篆隶皆作卑,不从马读。服,古文作 ,借 为服也。功,古文作 。康,释宫云:“五达谓之康。”字亦作庚。《诗》有由庚,《春秋传》有夷庚,以为道路大名。康功者,谓平易道路之事;田功者,谓服田力穑之事。前者职在司空,后者职在农宫,文王皆亲莅之,故曰卑服。尝疑《周颂·执竞》云:“不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成康即谓成道。《诗》言“踧踧周道”,“周道如砥”,明周家自有道路之制,与夏、商异,匠人管之,合方氏达之,所以车同轨也。


第三章 国学大师的章先生第21节 经子及佛学上的贡献(2)

    章先生于毛诗微言,所得尤众,藏之胸中未及著录。其散见于《检论》及《文录》者,例如“关雎故言”(《检论》卷二),谓所陈系文王与纣之事。后妃淑女,乃指鬼侯之女。“案鲁连书及太史殷本纪,皆说鬼侯一曰九侯,声相似。鬼侯有女而好,献之纣。鬼侯女不喜淫,纣以为恶,醢鬼侯。鄂候争之强,辨之疾,故脯鄂候。文王闻之而窃叹,故拘之羑里库。”关雎辞在称美,而义有讽刺。    又如《小疋太疋说》。(《文录》卷一)谓依《说文》:“疋,足也。”古文以为诗大疋字。或曰:胥字。一曰:疋,记也。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而初造书契,所以记录帑疋,取义于足迹。“大小疋者,《诗序》曰:‘言天下之事,形天下之风谓之雅。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颂本颂貌字。褒美则曰形颂,纪事则曰足迹。是故雅颂相待为名。孟子曰:‘王者之迹息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范宁述之曰:‘孔子就大师而正雅颂,因鲁史而修《春秋》,列《黍离》于《国风》,齐王德于邦君,所以明其不能复雅,政化不足以被群后也。’此则王者之迹,谓之小疋大疋,古训敫如也。”又谓“疋之为足迹,声近雅,故为乌乌,声近夏故为夏声,一言而函数义可也”。    又如说公刘“其三军单,……彻田为粮”,掸啧索隐,于制度及文字,无不迎刃而解。有云:    殷制,公候不过百里,然自后稷封邰,公刘迁豳,大王迁岐,周地绵亘已数百里,不以殷法宰制。《周语》曰:“先王不窟窜于戎狄之间;及文王受命,建号称王,不侪于吴、楚之僭。”此则岐山以西,殷亦夷镇视之,势不能臣畜也。观《诗》有“彻田为粮”,“其军三单”,赋役车甲,悉能自为法令。(《文录》卷一《封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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