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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夜书i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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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蹤很耄埽粉櫤芾щy。

雖然編輯很害怕,還是為我跑了一趟。他告訴我,鍾家早就是空屋了,鄰居說很
久洠б姷芥R小姐,發生這種慘劇,很可能出國遠離傷心地了。

「他們家長什麼樣子?」我問。

「就別墅啊,老別墅,最近的鄰居隔了五六十公尺。」

「你洠нM去看看嗎?」

「那是非法侵入!」編輯叫了起來,縮了縮脖子,「而且,我不敢。」

編輯是凡人。但是人類都有強烈的求生本能。

這真麻煩…我在這麼遠的精神病院關著,什麼地方也去不了。我試圖請假,但是
大夫冷淡的看我一眼,就走了。不過他走得不太順利…一跤從樓梯頂摔到樓梯底


「喂。」我瞪起眼睛。

「對不起!」守門的警衛低頭,「我有好好扶著他的頭!」

這不是重點吧?「你怎麼可以…」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他對大哥太不敬了!」

我是說,我不是什麼大哥…大哥都在綠島了還大哥!?

百般無奈,我打電話給楊大夫,洠氲剿终堥L假,這是怎樣?搞屁啊~

隔一個禮拜,漆黑大了一圈,幾乎有茶杯口大。

絕對黑暗洠в衼砼R,美麗訪客也洠в衼碓L,我也洠в惺颤N不適。但總是很詭異。

「護士小姐,你看我額頭有什麼?」我想知道正常人看不看得到。

送藥的護士小姐不耐煩的瞥了一眼,「神經病。」

「巴格野鹿!你對阿尼基是什麼態度!」守門的警衛衝了上來,我趕緊舉手制止
他。

他雖然被我制止了,氣得跳上天花板,對著護士小姐張牙舞爪。我疲倦的蓋住眼
睛,無法停止臉孔的陣陣發燙。

死老吳,別給純真的鬼看那麼多日劇行不行?!

冷漠的護士臉孔刷的發白,「你、你…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什麼也洠в小!刮掖瓜卵酆煛

好死不死,她抬頭看了天花板,然後發出石破天驚的慘叫,一溜煙的跑掉了。

我只能沈重的嘆了口氣。「…我,不是什麼阿尼基。」

但洠颤N人理我就是了。我是說,洠颤N鬼理我。

***

第二個禮拜,已經有碗大了,擴散到頭髮裡面。

這應該是屬於咒殺的範圍。但我不懂。雖然不願意,我還是試圖喚了鍾秋離的名
字,居然洠в谢貞

雖然我知道會吐,而且非常不舒服,並會影響工作進度,但我還是打開word試圖
「閱讀」鍾秋離的的故事。

寫完以後,我很困惑。雖然吐得亂七八糟,我還是滿困惑的。

她從醫院用應該會出車禍的速度飛車回家以後,就回去準備最可怕的咒法咒殺我
。她嘗試了各式各樣的辦法,卻洠мk法對我有影響。

那是當然的。我身邊亂竄著大批的鬼怪,甚至還有死亡神威的陰差,就算鬼格神
格都不太高,但擋住她一個凡人一點問睿矝'有。

我看到她氣得大吼大叫,一天比一天消瘦,卻還徒勞無功的努力…

最後她連枺蟮姆ㄗ佣加蒙狭耍伊丝冒倌晟衲荆┆汖X木屐,頭戴鐵圈,點著
蠟燭,臉孔塗朱,一面咒罵一面用五寸釘釘著寫了我名字的草人。

但她洠в形业念^髮指甲之類的咒具,用膝蓋想也知道洠в杏锰幇桑

她放聲大哭,非常絕望而憤怒的…

然後?然後就洠Я税 

就像是電影斷了帶子,一片漆黑,什麼都洠в小

這是我第一次想問,「然後呢?」

我一定得從精神病院出去才行。轉眼看到守在門口、控著臉的守衛。看見我盯著
他看,他恭敬的低下頭,再抬起來,發現我還在看他,他惶恐的繼續低下來,居
然開始發抖。

…讓鬼害怕似乎洠颤N好驕傲的。

「你叫什麼陀的…」我試圖顯出最和藹的一面,甚至對他笑一笑。但我忘記了,
地基主說過,我不笑比較友善,笑起來像是會燦出鬼火,非常恐怖。

眼前這個胳臂可以跑馬,在遙遠年代是英雄豪傑的壯士居然重重挫了一下。

「我、我…我叫因果陀。」

「因果陀,我想你可以變化成人形吧?你都死這麼久了…而且你還是卡莉的勇士
啊!」我想盡辦法讓自己顯得可親,「變成我的樣子吧。」

「是!」他大聲的應了一聲,停了一會兒,愕然的抬起頭,「啊?!」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對他又笑了笑。

他很不給面子的,挫到長劍掉到地上。


我成功的離開療養院,雖然過程有點混亂。

至於是怎樣混亂我就不想多說了,我只能祈蹲o理站的護士精神面夠堅強,不會
因為出現一打「姚夜書」就崩潰。

畢竟洠в泄浪愕綉鹗康闹巧棠艿偷竭@種程度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洠ьA料到我拔了
一撮頭髮交給那個什麼陀的,他居然認真的一人發一根,於是造成一屋子姚夜書
的臁惉F象。

等他們弄懂我的意思,護理站的護士昏的昏,跑的跑,擴散到整個醫院鬼哭神號


我趁著混亂離開療養院,連門口的警衛都跑個精光。我不知道該感到成功的喜悅
,還是羞愧的傷悲。

歷經五輛計程車撒冥紙後逃逸,終於第六輛撒完冥紙,還願意倒車回來載我了。
而我已經快從山腰走到山下了。

天氣很熱,太陽也很大。我走得有些發虛,但也有點傷心。我自認打扮得很普通
,更何況是大白天。但這種烈日高照的上午,計程車司機還能把我铡J。我是不
是該檢討一下?

坐進計程車,司機就抖起來,「奇怪,冷氣突然好強…」

「…火車站。」

「欸?」司機馬上回頭,上下打量,「是小姐啊?!」

我很想否認,但是從後照鏡看到我光滑軟弱的臉龐,和剛剛發出的嗓音,我選擇
椋献臁

他用力看我幾眼,滿眼可惜,「女孩子都愛減肥,減到連咪…那個都洠в辛恕N
說啊,女孩子還是有點肉比較好,別光顧著減肥,要打扮打扮哪…」

「…火車站,謝謝。」我陰沈下來,他又狠狠地抖了一下,把冷氣關到最小。

當然不關冷氣的事情。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鬼氣就重。鬼氣重,溫度就低。溫度
低就會招來風邪。

所以,等我到了車站,司機的嘴唇都白了。默默把車錢給他,我知道,他非重感
冒躺個一個禮拜不可。

誰是小姐啊?!

我不太愉快的買了火車票,心情低沈的走入自強號。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造成了
不少重感冒的病患。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幽幽的嘆口氣。結果我旁邊的男人瞪大眼睛看我,我只能對他笑了笑。他居然跳
了起來,用驚人的速度跑掉了。

身為一個精神病患,的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

儘管盡力把災害控制到最小的範圍,等我抵達鍾家,已經接近午夜了。

因為入夜洠в杏嫵誊囁緳C肯載我,我甚至得氣悶的去領錢,買了部機車來代步才
有辦法來。

鍾家在郊區,想想也對,若不是這種貴到眼珠子會掉出來的山區地段,又怎麼會
有老別墅。

那是棟小巧的雙層洋房,圍著大理石圍牆,一扇小小的紅門。最近的鄰居還在好
幾十公尺外。按了電鈴,當然洠顺鰜黹_門。

推了推,發現門是虛掩的。我走了進去。

打開手電筒,發現大門也半開半椋АT囬_電燈,居然亮了。我想是鍾秋離的水電
費用銀行轉帳吧?因為我看到有幾張通知單擱在玄關的櫃子上,蒙了一層薄薄的
灰。

安靜的屋子有種奇怪的緊張感…或者說是氣味。這味道,太熟悉。

我皺緊了眉,卻洠Э吹轿也孪氲臇|西。

一陣風淒冷的吹過,我發現客廳的窗戶破了,而且已經打開。茶几歪斜,敚гO凌
亂,還有打破的花瓶,翻倒的衣架。

往餐廳的甬道上,大蓬乾涸黯淡的血跡。

但只有陳舊的味道,洠Э吹绞颤N。我走上樓看了一圈,只有薄薄的灰塵。

下樓梯時,我覺得眼角一閃。

這屋子的電源眾多,我似乎只開到一小部份的魚眼燈,所以光線黯淡。我研究了
半天,才終於把所有電源打開。

終於找到了。

屋頂垂下華麗的水晶燈,被風一吹,發出好聽的玲瑯聲,只是有些悶。因為部份
水晶垂飾纏在一個乾枯脫水的屍體上,像是藤蔓般交叉纏繞。

眼皮大張,但因為洠в醒壑樽樱谄崞岬难鄱春茉幃悺oL乾的臉皮緊繃,嘴巴張
得極大,像是臨死前受了極度的驚嚇。驟眼看,有些像是孟克名畫裡的「吶喊」


我在屍體下面嘆了口氣。

這是個男人,不是鍾秋離。但他死在鍾秋離的家裡。

「嚐過血肉的夜叉不好辦哪…」我又嘆了口氣。
屋子的溫度在下降。

下降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我在這樣溫暖的夜晚呼出白氣。山裡風大,陣陣的呼嚕
,吹著陰森森的口哨。

有種枺鳠o聲無息,卻挾帶強烈的冰冷直襲而來。像是牆壁、圍牆,這種有形的
障礙都不能阻止她。

等我轉過眼時,我只能感到逼得很近,但我看不清楚。「鍾秋離,停住!我為妳
說個故事!」

這個名字讓她現形,卻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她在笑,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發出
狂笑聲。

「…你叫誰?誰是鍾秋離?」她緩緩的從黑暗中出現,像是嘲諷般。「你以為那
些漏洞百出的玩意兒可以束俊遥浚 

我往後退,但顯然不夠快。像是慢動作般,我看到她銳利的指甲劃破胸口,割裂
皮膚,應該會被剜出心臟吧…

就在這個時候,膝彎一陣劇痛,我不由自主的跪倒,結結實實的摔在地毯上,我
瞠目看著背後湧出一團冰冷的白霧,發出尖銳的叫聲,和夜叉鬥了個難分難解。

「…阿、阿梅?」我瞪大眼睛。

成為厲鬼的她,居然和變成夜叉的鍾秋離有幾分相像。同樣有著扭曲的角,上吊
的眼睛,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除了她的指甲(還是說爪?)是烏黑的,而鍾秋
離的指甲是銀白的以外,特徵幾乎差不多。

難怪…難怪一出精神病院,鬼氣會這麼重。那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阿梅一直跟
在我身邊。

她們互相撕打、咆哮,幾乎毀了半個客廳。如果不想個辦法,這棟別墅搞不好會
整個垮下來。

「還不走?愣在那兒幹什麼?」阿梅對著我尖叫。一疏神,她讓鍾秋離抓去了半
張臉皮。我想也洠耄テ饠'設在旁邊的小鼎,往鍾秋離的腦袋砸下去。

小鼎應聲粉碎,夜叉的腦袋真不是普通的堅硬。我應該把這個寫進小說裡…

「滾!」阿梅將我抓起來往旁邊丟,你知道,厲鬼的手勁…饒是她留情,我還是
被摔在牆上,滑了下來。

「還不快滾!」

我搖了搖頭。會敢孤身前來,我當然是有絕對的把握。先不論我是不死的體伲
可以驅策眾生的故事,我還有一樣「禮物」。

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我劃破食指,當然,我還是太緊張,差點把整個指頭削下來
…我將指頭的血,彈進夜叉的嘴裡。

夜叉張大了嘴,掐著頸子,雙眼突出。好一會兒才發得出淒慘的叫聲。

拖著阿梅,我奔出這棟別墅。身後是夜叉的慘叫和崩裂聲。

「姚夜書,你逃不掉!」她發出惡毒的咀咒,「還有五週!你只剩下五週!你會
變成活死人!永生永世的受苦,你逃不掉!」

果然有用。卡莉,可是食魔者。哪怕是那麼稀薄的血,也是夜叉的毒藥。我虛軟
的癱坐下來。阿梅瞪著崩毀的別墅,呆呆的摸著自己的臉龐。

她鎮靜下來,鬼怒的臉孔慢慢恢復生前的模樣,只是半張臉依舊鮮血淋漓。我想
看她的傷勢,她卻驚醒般大怒的抓傷我的手。

「阿梅…」

「誰是阿梅?!」她暴怒,「你又想騙我了?你又要騙我了!滾開!不要纏著我
!」就像來時那麼突然,她不見了。

…唉,女人。

發動機車,我看著夷成平地的廢墟。瞥見瓦担Ф岩粍印N覜'回頭,馬上催滿油門
,狂奔下山。

***

枺鞣接袀奇異的巧合:一星期為七天,而中國有所謂「七七」的習俗。

「七」是個奧妙的數字。

夜叉的咀咒更證實了我的猜測,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毒咒要花七七四十九
天發動,發動可能就無法逆轉。

坦白講,成為活死人若還能寫倒洠颤N。不過我想夜叉洠屈N慈悲。

而我,實在不想冒這麼大的險。

但為什麼,呼喚名字不能夠拘束鍾秋離呢?我想了一會兒,一巴掌打在額頭。我
真呆。

生死簿裡的「沈印生」陽壽已盡,我現在是「姚夜書」,所以那個假上師洠мk法
用「沈印生」控制我。

成為「夜叉」和變成「鬼」是兩回事。生前是人,死後是鬼,真名洠в懈淖儯
跟水變成水蒸氣又還諸為水,本伲蠜'有不同;原本是人,卻變成夜叉,就像孑
孓變成蚊子,本伲鲜遣荒芑ネǖ摹

你當然不能對著孑孓喊蚊子,也不能對蚊子喊孑孓。

所以,我還得先知道夜叉現在的真名才行。

「這可麻煩了呀…」我站在便利商店,有些傷腦筋。這樣深沈的夜,只有蒼白的
路燈…和一點點紅光點綴。

那紅光似乎是神明燈…我洠дJ錯的話,不遠處似乎有個小小的土地公廟。

這種事情,問管區應該最清楚吧?

我買了一瓶酒和一串紙杯,結帳的時候,店員緊張得打錯三張發票,還檢查鈔票
老半天。

「…我保證不是冥紙。」忍不住開了口。

「哇~」他淒慘的叫了起來,抱著頭蹲在地上。

算了,幾十塊而已,不用找了。我提著枺髯叱鋈ァ

至於在鬼板看到那篇「臁愺@悚體驗」,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提著酒,這是個小小的土地公廟,小到只有個木箱大,非常袖珍。

拜卡莉所賜,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土地公,只是他控著臉裝死而已。

但是,我在都城療養院和地基主這樣的陰神相處過,算是很了解他們。名義上為
神,但只能算是榮譽職,待遇最慘,責任卻最重。標準的「有功無賞,弄破要賠
」的可憐基層神員。

更糟糕的是,人間的基層管區還多少有點油水,這群榮譽神職管區卻半點也洠в
,要聽上面的飭令,又得管轄下面的角頭,苦不堪言。

如果我「閱讀」的故事洠уe,封天絕地,神明幾乎都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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