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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能割出多少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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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寡妇”,文字上对仗工整,生活里怎么都不能算绝配吧?
由于事先通了电话,下了飞机就看见灯光下有3个穿警察服的人,站在一辆警车旁候着我们——刘大队和老赵、小燕也都穿了警服,所以很好认。大家握手寒暄,相互介绍;刘大队把我介绍成了法医,让我心里一阵得意。对方来的是个戴眼镜的办公室主任,人长得十分精神,就是个儿矮了点,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此时是晚上9点,天已经黑腻了。办公室主任用喉音浓重的四川话说道:“天下刑警是一家,欢迎你们,咱们先到市宾馆,我们几个队领导都在那儿点好了菜等着呢,吃完了饭你们就住在那儿。”
刘大队客气道:“这么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刑警队这个建制是公安队伍里最忙的单位,净是些打冲锋破大案的活计,玩命的特警一般也在这个建制里,所以全国的刑警都是那种豪放直爽的性格,这使我这个有点儿书生气的人十分羡慕。
绵阳的几个刑警队领导见我们进到包厢,立即就让大家把所有的警服都脱了,告诉那个办公室主任连公文包一起都送到楼上开好的房间里。其中一位解释说:“现在要求的严了,别犯了着装喝酒的条例——下面开喝!你们都是东北来的,不放倒你们,你们也不知道我们四川锤子的厉害——别看小,也能砸死个人!”生猛的劝酒就这么开始了。
我偷偷地问大赵什么是四川锤子,赵家传说:“就是你割去的那东西。”
我寻思半天终于恍然大悟。
我见刘大队撸起衬衫袖子说:“多谢你们款待,但你们也要留条后路,别整得太过分——过几天你们到东北去补证据,到时候我可让你们站着进去躺着回来!”
这两方的刑警拼起酒来就像是仇敌一样,喝着喝着,我见刘大队有些抵挡不住了。这时,始终没吭声的小燕站了起来,她把一瓶泸州老窖“咚咚咚”倒在了一个扎啤杯里说:“没想到你们四川人也挺爽,我这个小警察敬各位领导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把杯口朝下,一滴都没洒。
那些绵阳的警察当场就木了。
这时赵家传也站起来着重强调说:“她可是咱刑警队的烈士家属,丈夫去年刚牺牲,你们能忍心不给面子?”
绵阳的警察哪见过这样喝酒的女人,便纷纷要上厕所躲灾。后来他们的队领导见不能不尊重烈士家属,就硬着头皮费了好大劲儿才咽药似的才喝了半瓶。喝完马上就有人问:“小燕儿你怎么这么能喝?”
小燕笑笑没说话。
刘大队接茬说:“今天给你们留点面子。人家小燕是蒙古族,她的全名叫巴颜·萨娜,不知道是高山上的月亮还是太阳的意思,我们图方便就叫她‘小颜’,不知道的就叫‘小燕’儿了。她家那大草原上你知道都喝什么?一般都喝扳倒驴,是65°的宁城老窖。你们听听——扳倒驴——驴都能扳倒,何况是你们几个?”
这场惨烈的接风酒就在小燕的威慑中结束了。我两眼昏花地看着眼前四川风味麻辣的毛血旺、回锅腊肉、夫妻肺片等等一些我叫不出名的菜,心说:这小燕可比你们麻辣多了。我暗暗地赞叹着在小燕面前——不,在巴颜·萨娜面前,韩国那个全智贤算什么野蛮!
第二天办完提审手续,办公室主任开车送我们到看守所。过去就知道四川盆地富庶,也知道长虹电器便宜,真没想到绵阳把这两样都占了。更没想到这个干净的城市里人虽很少,可宽马路立交桥一样都不缺,绿化更是一流,还有一条江横贯整个城市。听办公室主任一介绍才弄明白,这城市是过去国家的老三线军工基地,每年都有大量的拨款划过来。沿途就有很多数字代号的工厂和研究所,就连长虹集团也是军转民企业。据说这里已经被有关方面评为全国最适宜人居的中小城市之一。
到了看守所,我看见拦着铁丝电网的高墙上有武警端着长枪在站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发紧的感觉——舌发粘,口发干——医学上叫“预期不明恐惧状态”,说白了就是紧张;运动员常犯这病,四肢无力,导致现场发挥失常。情有可原,毕竟我是头一回到这种关囚犯的地方。我们过了好几道大铁门,才进入设在监舍里的提审室。
我好奇地看着墙角那个用小铁栏杆隔出来的空间,分析那可能就是防止犯人反抗逃跑和袭警的设施。空旷的走廊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响声,一会儿见两个警察押着一个一脸煞白的光头犯人进来。这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手里提着拴脚镣的布条,可能是为了防止铁脚镣磨脚腕。他头低着眼光不敢向上看,愈发显得矮小。这家伙和我想像中的杀人犯差别很大,没有那种穷凶极恶的坏相,倒是像个受气的熊包。
提审开始了,刘大队坐在四条腿都固定在地上的桌子中央主审,小燕坐在左边记笔录,赵家传依旧站在那个人犯旁边,抽着烟,列着吓唬人的架子,我坐在右边看热闹。
《一刀能割出多少爱》 Ⅲ越来越像电视剧了(4)
其实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得十分在理儿。过后,赵大哥告诉我不能把未经法院审判的人叫“罪犯”,而是应该叫“犯罪嫌疑人”,简称“人犯”。把审讯桌子固定在地上是怕犯人袭警脱逃。审讯必须两个人以上,以保证口供的真实、合法。过去曾发生过犯人用手铐和桌子打昏了预审员扬长而去的事情,因为那个警察太大意了,一个人就去审讯,边问话边低头记录,结果就给了人下手的机会。审讯笔录上必须有被提审人的签名和红印泥的指纹,还得写上“以上记录我看过,都对”。笔误和修改的地方都得印上指纹,警察也得签名。所以,我第一次看到的小燕记录的口供是红蓝相间的——因为那个家伙的口音太重了,记录就得不停地修改,蓝钢笔字上老印着红鲜鲜的食指指纹——你说,罪犯怎么就不学好普通话再犯罪呢?
问:你叫什么名字?
答:王占全。
问:家住什么地方?要详细地说。
答:四川省绵阳市文明乡扎堆村2组。
问:年龄?
答:22岁。
问:籍贯?
答:啥子是籍贯?政府,我听不懂。
问:你都关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籍贯?就是问你在哪儿出生的?
答:绵阳。
问: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答:强奸。
问:干了几起?
答:3起。
问:都在哪儿干的,什么时间?说准点!
答:有两起是今年4月份干的,都是在我们村后的山上;还有一起是去年9月份在东北干的。
问:你是怎么被抓的?
答:我一天中午在山上割猪草,把上学的小女学生给摁倒强奸了,后来她怀孕了。她爸妈和村长找到我家想要钱私了,我爸不同意,结果她家报官了,就把我抓起来了,我就主动交代了我还强奸过同村一个哑巴。后来……就是今年5月,我的案子到了检察院;为了争取宽大,我还交代了在东北的事儿。政府,我的确是主动交代的!
问:这些我们都有掌握,今天提审你,你要端正态度,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我们就是从东北你打工的地方来的……你明白了?
答:是,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
问:你今年在四川干的案子我们都知道了,现在你详细讲讲在我们那里干的那件事儿。要讲细点,今天多的是时间。
答:我们乡去年过完春节就组织人到东北打工,正好有个叫“蜀人汤水”的火锅城招小工,我同村的小娟就喊我一起报的名……之前,小娟跟我都订了婚,临走时两家杀猪喝的订亲酒。
可到了那里没多久,我还负责在一楼倒茶换锅底汤,小娟就给老板从大厅弄到楼上豪华包房里当服务员去了,就因为小娟长得白净又漂亮。我知道后挺生气的,因为她老喝醉。包房里除了400块底薪,还可以按客人消费的多少按比例拿提成;有时客人让上桌陪酒,还能给30元、50元的小费。这都是小娟跟我说的,我喜欢小娟,所以就迁就她。可我心里很难受……有时我就往茶水里撒尿,还往麻辣烫的锅底里吐过痰。
后来,我发现小娟有了个摩托罗拉手机,很好看的,我一问她才知道是老板给她配的。有一回夜里都打烊了,老板还带着她和一伙常来吃饭的人开车出去了……她一宿都没回来,我也一宿翻来覆去地没睡成觉。第二天一问,小娟就说是去宾馆里打麻将,她给伺候局了,还得了100元的小费——她让我别瞎操心,后来她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不让我亲她了,对我很是冷淡……
问:这跟强奸案有关系吗?
答:有关系。政府,你慢慢听我讲。这里的警察都让我讲在啥子地方怎么强奸的,放没放进去——就没有人听我说说我郎格(怎么)就想强奸了。
问:好,我们有耐心,你说得越细越好,就当摆龙门阵了——大赵,你给他点一根儿烟。
答:多谢沙,我都朗格长时间没吃过烟了。接着讲吗?要得。看见老板儿和小娟都拿我当瓜娃子,我很气愤,恼火得要命,脑壳也疼得要命。我晚上就开始盯着,看到底是谁老带小娟出去。
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有一个嘴上没毛、光在下巴壳上留着胡子的人开车给她拉走的。那个家伙老来我们饭店吃饭,有40多岁,穿得很光鲜。我偷偷问了门前的迎宾小姐,她说是附近药厂的什么厂长。那家伙的车也很好,就是前面有4个圈的,我一下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问:是不是奥迪?
答:对了,是叫奥迪。后来就更过分了,简直就不把格老子放在眼里,白天也一块出去了。再后来,小娟就不见了。我气得想不干了,想辞了火锅店的活儿,结果老板扣着3个月的工资不给我,他说:“小娟还会回来的,你再耐心等等。”
老板看我眼神里很毒辣,也怕我在火锅里下毒,就打发我每天蹬三轮车跟厨师去买菜,还答应我给我涨200块的工钱。我也是惦记小娟,心里想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她领回家去。过了两个月,就是上秋了,9月份的时候,我在菜市场碰到小娟了,正在买海鲜,她肚子都大了。我一看她都那样了,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拉她跟我回饭店,她不跟我回。后来她哭着跟我说:“我把孩子生下来,就有钱了,够给家里盖房子了,那时我就跟你回家去。”我问她是不是那个药厂老板干的,她不说,就留了个手机号给我。
《一刀能割出多少爱》 Ⅲ越来越像电视剧了(5)
我一回饭店就跟老板结账,说我妈病了得用钱,就把2000多块的工资拿回来了。第二天,我给小娟打电话说:“我要回四川老家了,想最后见你一面,也好跟你家里有个交代。”她说:“我正住在药厂里,那就到药厂的后山上见面吧,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我骑着买菜的三轮车,先到市场买了一些菜,然后到那儿跟她见面。
在后山上我俩没说几句话就打起来了,我看见她那个大肚子太生气了,就踢了小娟的肚子好几脚,然后说:“你让别人都干过了,今天我也要干。”就把她的衣服撕了,裤子也脱了……她拼命动弹不让我弄,我气得用手把她掐昏了,就干进去了。可我没干完,就看见她的下身出血了,血流得很多,我就干不成了——我怕血,因为我爸是杀猪的,小时候,他当着我的面就用刀捅猪脖子,我见血就怕得不行——赶紧就把她抬上车用菜给盖住,想送医院。后来我害怕她已经死了,半路上我就把她扔药厂的后墙根那里,还把她的手机和包都拿走了。然后我把车扔江里了,给饭店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我妈病危,我得回家,不在饭店干了。
我就赶忙坐汽车跑到了一个小县城,又从那儿买的火车票坐到北京,又从北京坐火车回的家。
问:你干这事的时候,到底是9月的几号?
答:那我记不清了,就知道是去年的9月份……我真记不清了。
问:小娟当时死没死?
答:没死,我抬她上车的时候,她还睁了一下眼睛——我对天发誓!
问:小娟的手机和包在哪儿?
答:我回家后就藏在我家房子的天棚顶上了,没敢用。我自己也没敢让小娟家的人知道我回来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娟她家也没来找过我爸,我寻思可能小娟没出什么事吧!
问:你那辆车扔在哪地方了?
答:就是离药厂不远的旧江桥底下,那地方水深,岸边没有水泥栏杆,还有条小路能骑车下去。
问:你那天穿得什么衣服?
答:外面是个长的蓝布褂,就是干活用的。因为沾上血了,就让我也给扔江里了。
问:里面呢,穿的什么?
答:里面穿的是龟儿子刘老板发的迷彩军装。
问:那上面沾上血没有?
答:不知道,好像没有。
问:现在那衣服在哪儿了。
答:在家里,我爸穿着。
问:洗没洗过?
答:我不知道了,我爸穿着它杀猪,很腌的,脱下来就扔墙角那儿。我现在被关着,不知道他洗没洗。
问:你知道那个下巴留胡子的药厂厂长叫什么名字吗?
答:不知道,你们可以去问火锅城的老板。
问:你们老板叫什么?
答:刘明扬。
问:你们老板对小娟怎么样?
答:我也怀疑他跟小娟也有一腿……有一天中午,我看见小娟脸红红地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头发也乱了。再说他晚上老带小娟出去,还给小娟买了摩托罗拉手机——谁知道他们都干什么了?
问:小娟全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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