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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黑品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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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对王女士都不成问题。”拉特诺夫感到自己变得很恼火。“她不抢哪个德国人的工作,她不会成为谁的负担,在我这里她有固定住所,我负责担保,她在经济上有保障,你们到底还要她具备什么条件呢?”
“法律上没有规定外国领养老金的人可以在这里住下。”
“您怎么这样说呢!王女士才26岁。她愿意与我一起生活。”
“与您一起生活,这在法律上也没有规定。如果您娶王女士,那情况会有变化。可是同样也有一些限制,这是为了防止所谓的假结婚,即只是为了居留许可证而结婚。如果王女士没有在职业方面的过硬理由,我看几乎没有可能性。”
“我将用她做我的秘书。”
“劳动局不会承认。德国女秘书有的是。”
“她们会说汉语吗?”
“您为什么要用一个会说汉语的女秘书?”
“我的一些有关人类文化学的著作和旅游报告已译成汉语。我现在与几家出版社和几个科学家有通信来往。”
“如果说在这之前没有说汉语的女秘书也办成了,那我就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要作某些改变。”
“王女士有德国文学硕士学位。她的文凭现在就在你面前。”
“这可能是的,但是这与长期居留有何关系?”
“她要把我的新着译成中文!”
“她也可以在她国内译。”
“在她国内不好译,她只有跟我一起译。”
“这我就不懂了。您其他的一些著作没有她也翻好了。”
“可是译文常常很糟糕。”
“谁这样说呢?”
“王女士。”
“我们是在绕圈子,拉特诺夫先生。”官员显得不耐烦。“认可一个外国人和德国人通婚,这不符合联邦共和国的利益。不管后面隐藏着什么样的个人命运。我们的法律非常明确。”
拉待诺夫的声音变得很高。“众所周知,数以千计的非洲人用五个不同的姓名在他们申报的五个不同地点领取社会救济!这符合联邦共和国的利益吗?”
“如果我们抓到他们,那他们就要受罚和被驱逐出境。我们不是正在进行审理吗?一些机关正忙得透不过气来。”
“是的!那么像王丽云这样的女士将被赶出去。”
“德国不是移民国。王女士有在国内重新提出申请的自由。我唯一能办的是将签证延长14天。”
拉特诺夫站起身,将这些材料卷起来,再在这里辩论已毫无意义。
“我想找外国人管理局局长谈谈。”他生硬地说道。
“珀耳内尔博士先生出差了。”
“那么请您将我的申请呈报地区行政管理机关。”
“克勒博士先生正在参加一个政策方面的会议。请您去找克勒博士的秘书处,它会给您一个确定的时问。可是我要告诉您:克勒博士后天去休假。最早您也得在四个星期后才能得到一个约定的时间。”
拉特诺夫没说再见就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拉特诺夫开始在一些饭店巡回监视,丽云伴随着他。当拉特诺夫将他在慕尼黑外国人管理局的谈话情况告诉她时,她听了非常生气。
“德国人要把我扔出去吗?”她叫道,“原因是我想与你共同生活,以及没有对德国国家利益有利的职业吗?你们这些德国人对此是怎么理解的?成千上万的外国服务人员生活在这里,他们符合国家利益?这点你问了他们吗?我清楚地知道他们在想:这个王丽云是著名的拉特诺夫的情妇,有那么一天他对她厌倦了,将她抛弃了,那么我们就必须负担她的生活了!这个德国纳税人。拉特诺夫许诺‘丽云和我一生不分离’,这不能算担保。什么叫一生?他比她大33岁,他会在她前面先死,也必然死在她前面,那时这个寡妇就要靠德国来养活了!我不要拿这个国家的钱!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他们究竟还有没有心肠?”
“法律中不规定心肠。而对外国人,我们的官员们都有变态反应。”
“我想留在你身旁。每种法律中都会有好多办法。”
“是的,都会有自行处理的回旋余地。这仅仅在于这个官员是否同意申请。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同情总会起作用。我感到在我们这件事上起决定作用的不是逻辑,而是个人好恶。然而我并不放弃努力。”
“我们可没有时间了。我们想的是离开德国。”
“你凭一个有限期的旅游签证在哪个国家都拿不到入境签证,更拿不到居留批准书。对你来讲,三个月后所有的国境都封闭了!你只能回国。”
“我属于你,谁也不能将我们拆开。”
“一个小小的德国官员就能拆开——你已经看到了。”
“如果他们不要我,我就不想留在德国,”丽云眼里含着泪说道,“我们在任何地方都能幸福。我不愿在这个所谓的民主国家里生活。我想象中的德国是另一个样子。你们总是说自由……可是你们根本就不自由。你们向全世界喊叫:我们捍卫人权。慕尼黑要将我驱逐出去,那人权在哪里?你们说谎,你们全都说谎!让我们离开德国,陛下……”
“我要找到一条出路。”
在丽云的签证到期前,我们必须离开德国,他心想。我们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某些事必然要发生……很快就会发生……可是,是什么事呢?
这是个他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两天的中午和晚上他们都在一些饭店闲坐、吃饭,并监视其他的客人。那些感到惊奇的老板们来到他的桌前,可是拉特诺夫让他们放心。“今天不收钱,”他说道,“我在这里是客人,不是特派员。”
他当然不是客人。老板们并没有给他们拿来帐单,而是给他们拿来一些赠给客人的小礼物。这些小礼物是随菜肴一起端上来的。送给丽云的是玫瑰、小瓶香水、极薄的小瓷碟、上等葡萄酒和最醇的茅台酒。
“我到底该把谁照下来?”拉特诺夫轻轻地问了一下丽云,“所有到后面去的人?这真是胡闹……他们只是上厕所。”
“你必须留神,宝贝,”丽云轻声说道,“谁在厕所里呆了十分钟以上,你就得把他拍下来。上厕所不需要十分钟。谁迟迟不回来,那他一定呆在老板那里……”
“如果他有便秘的毛病呢?他大便不出来,就要因此上闵驹的黑名单?想想吧,这多可怕:某人上了死亡名单,是由于肠子懒得动!”
他们后来在第四家,也是最后一家饭馆,即荷花园饭店,他们似乎取得了成绩。两个男人一起去盥洗室,在那里停留了半个小时。拉特诺夫绕过他的酒杯偷偷把他们拍下来了。他们看上去不像俄国人——可俄国人又是什么样子呢?
“即使在这里我们也可能搞错。”拉特诺夫将相机又塞进去。
“他们可能是同性恋者,在盥洗室相会,这是常事。”
第二部 第17章
“这点我去确定。”
丽云站起来,毫不迟疑地、故作媚态地走向那两个男人,面带诱人的微笑说道:
“我可以将你们的盐拿走一会儿吗?我们桌上没有盐。”
“请拿吧,请您自己拿。”一个男人说道。
“我马上就送回来。”
“不必要,”另一个说道,“我们真的不用”
“这饭菜合你们的口味吗?”
“好极了!”
丽云想多听听他们说话,因此她很和善地继续问道:
“你们经常在这里吃?”
“不。”丽云左边那个男人对着她奸笑。“第一次。可是我们会经常再来,或许我们又会碰到。”
“有可能!”
她笑着,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回到她的桌上。拉特诺夫看到这两个男人呆呆地盯着她,其中一个碰了碰另一个的胸肋,因此他肯定他们不是同性恋。
“是俄国人,”丽云又坐到拉特诺夫身旁时说道,“他们的德语说得非常硬。只有俄国人才这样说。”
此后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荷花园饭店;当拉特诺夫从两个俄国人的桌旁走过时,他心想: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下星期宁林就有了你们的照片。可是这对他用处不大……我已有意抖动相机使照片模糊了。我是摄影师吗,闵驹?我必须首先练习……
星期天打过高尔夫球后,弗赖堡博士出于好奇来到格林瓦尔德。他还没有见过丽云;拉特诺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她在“上流社会”露过面。
“你究竟要干什么?”拉特诺夫不太友好地向弗赖堡博士打招呼。“星期天这个时候,你一般都在打高尔夫球!”
“我赶来了。”
“这没有必要。我们并没有约定。”
“虽然这样,我能进来吗?”
“你已经站到了门口,那就请吧。”
弗赖堡博士在门厅里四处张望,又向客厅里面看。
“你找些什么?”拉特诺夫问道。
“没有香烟味或玫瑰花香。她在哪里?”
“在花园里。”
“你能将珍藏的珍珠向我展示一下吗?”
“你很好奇,对吗?”
“不,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看看,你的那位神奇人物对你的血液循环是否有利。”
“我感到非常好。”
“两腿早晨不打颤?脊髓不空?”
“如果不太好,你还要去看吗?”
“我从远处看一眼。我承认我的好奇心大极了!弗兰齐丝加不得不默默忍受分离……”
“她应该叫人将她的一些东西拿走。这些东西使丽云神经过敏。”
“哈哈,你这个无可奈何的小东西!我吃惊地看到,她已完全抓住了你。她喊:小熊跳!你这个被割掉了脑袋的小熊就围着她跳,而且高兴地呼哧呼哧地喘气。由此可见你对她倾心到了什么程度。伙计,你不知道她把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生命,幸福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对我说,‘陛下,我们是这样的美妙’,那我就希望我永远活着。”
“什么叫陛下?”弗赖堡问道。
“陛下就是皇帝。”
“她对你说:我的皇帝吗?”
“是的。”
“多么狡猾的轻佻女人!多么亮晶晶的毒蛇!我的皇帝,我的陛下——她用这将你卷进金箔,而你没有发现你在里面是要闷死的。伙计,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让我只看她一眼!”
“从远处看。你不要与她说话,一直到你准备庄重地与她谈话为止。如果你在她面前吐出你的脏话,那我们的友谊就永远结束。这点清楚吗?”
“非常清楚。”
“跟我来!”他们走进暖房,从那里他们可以把整个花园尽收眼底。丽云穿着极小的比基尼泳装坐在游泳池边。她刚刚从水里爬上来,水珠在她的皮肤上闪闪发亮。“那就是她!”拉特诺夫激动地说道。
“祝贺你!”他说道,“这是你迄今为止所征服的最漂亮的一个。这身体像条蛇。她使我想起了杂技团的柔术女演员。她们能将自己的身体弯过来,使人吓得直冒汗。”
“请走吧!”
弗赖堡博士退回门厅,走向大门,拉特诺夫将门推开。
“你赶我出去吗?”
“要是你承认丽云是我的夫人,那你随时都可以来。”
“你是彻底被敲了!这样的宝贝留在你这里,你的银行帐户会被吸光的。到那时,你这个翻白眼的的老头躺在角落里,而她却与一个由你付帐的年轻情人跳跳蹦蹦地跑掉了。”
拉特诺夫一言不发地将弗赖堡博士推出门外,再把他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听见弗赖堡将车开走,他很满意。他知道他的朋友还会来的,可那时他会为丽云送来一束花,并会像一个绅士一样有礼貌。他只对拉特诺夫才表现得像个粗鲁的人,或者在医生聚餐会时才这样。
其实,他是个好医生。
两天中拉特诺夫都和丽云在慕尼黑的一些饭馆里吃饭,他们没有拍到特别可疑的人。他将第一卷冲洗好的胶卷交给闵驹时,他对闵驹说道:
“没有一张拍得好的,大佬。这样小的相机我还不会使用。拍照时,手必须一点不动。只要轻微抖动一下,照片就模糊了。可是谁能叫手一点也不动呢?”
闵驹翻看照片,没有指责拉特诺夫,让人将胶卷冲洗出来。他将印出的照片丢到桌上,头直摇。
“一点用也没有,洪门白鬈发。”他说道。
“我就担心这一点。”
“在你按快门时,必须屏住气。”
“我不懂。没有人对我说过。”
“你在胶卷上拍了什么人?”
“所有在厕所里蹲了六分钟以上的男人。我怎么知道到那里小便的一些人是不是俄国黑手党分子?从他们的外表上真的看不出。”
“要看老板是否亲自迎接他们或服务员是否特别小心地伺候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是老顾客。我认为这个行动不会带来任何结果。我们永远也认不出一个俄国人。我们必须逐个审讯这些老板。”
“他们说谎。他们全说谎!他们不得不说谎,因为他们的脑袋不稳。我们只有进一步监视,或者收买他们的叛徒……”
“三合会会员不会叛变他的兄弟,为什么俄国人会叛变呢?”
“他们不具备我们的素质。他们贪婪,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金山,并非只为他们的组织。我们三合会是个兄弟共同体……俄国人是不合群的,他们只是松散地组成一个为了自身利益的共同体。这是个会健康发展的。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像我们有纪律。一个人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将他的妻子或他的姊妹卖掉。他们缺乏自尊。”闵驹的嘴里说出“自尊”两个字,拉特诺夫听了觉得这很荒谬,因为这两个字是与犯罪和凶杀结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兄弟,我们是否对俄国人作了错误的判断,是否把他们看得太幼稚了。他们在向前推进,这是你自己说过的。他们先进行没有危险的香烟走私,偷盗小汽车,然后向广阔的范围推进,贩卖海洛因,搞卖淫交易,收保护费。我认为他们最薄弱的环节是妓院。在这里会有很多为美元、马克或瑞士法郎而无所不干的信息员。”
“我看到你有许多好主意,我的兄弟。”闵驹满意地微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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