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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苏联〕高尔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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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要打躺下的人了……”
“老爷子!你要小心呀!”
我和鲁伯佐夫等五个人被捕,要带我们去警察局,深秋的夜色里俏皮的歌声在为我们送行:哈哈,捕到四十只鱼刚够做件鱼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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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伯佐夫赞扬着伏尔加河上的水手们,他情绪激动万分,不住地擤鼻子、吐唾沫,还提示我:“你赶快逃吧!一有机会就逃!”
我瞅准机会跳过一道矮墙,甩掉了高个水兵逃掉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活泼、可爱、热忱的老头了。朋友们一个个离我远去,我的生活更空虚、无聊了。 大学生们真的开始闹学潮了,可是我既不明白学潮的动机,也不理解学潮的意义,只看到他们狂热的斗争。 并没意识到这场斗争的残酷或者悲哀。我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像大学生一般享有读书的权利。 如果现在允许我读书,但是每周日必须在尼古拉也夫广场挨顿打作为代价,我想我完全能接受。有一天我到塞米诺夫面包坊去,那里的工人竟然想到学校里去打学生。“咱们用秤砣打他们!”其中一个工人恶狠狠地说道。我极力阻挠他们的行动,最后连我们自己都要打起来了。但是我这样做并不是有意要维护大学生,我甚至找不出什么理由替他们辩护。我垂头丧气,很落魄地从面包坊的地下室艰难地走出来,心情沮丧。我苦闷到了极点,晚上来到卡班河岸,随手向流水中投着石子儿,投石问路,假如真能找出一条路来也好呀。 脑海里充满着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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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
没有答案,为了分散精力,我开始学拉提琴。 所以面包店里多了一个故事,每天夜里客人和老鼠就不再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我对音乐极其偏爱,因而学起来十分狂热,可是偏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有一天晚上,我的在戏院乐队供职的提琴老师趁我出去的当儿,私自打开了我忘记上锁的钱匣,把我的钱装满了他的口袋。 这时,我回来了,他从容地把他刮得发青的脸伸给我,说:“打吧!”
泪水顺着他呆滞的脸颊流下来,两片嘴唇颤抖着。我真想揍他一顿,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下贱事来!我强压怒火,把握紧的拳头放在屁股下面,命他把钱放回原处。 这个蠢货临走忽然高声叫道:“给我十个卢布吧,求你了!行吗?”
琴师跟钱一起走了,学琴的事就此告吹。这年的十二月份我下了自杀的决心。为说明我自杀的原因,我专门写了一篇叫做《马卡生活事变》的文章。 文章写得极不成功,内容缺乏真实性,不过也许正是这一点形成了文章的价值。 里面描写的事件都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好像这一切又与我毫无干系。 哎,不论怎么说,我对自己有一点还算满意:一定程度我能把握自己了。我的自杀竟然和我的文章一样拙劣,从那只旧手枪发射出来的子弹并没有穿透我的心脏,而是穿过了另一个部位:肺。 这样一来,只一个月的工夫,我就羞惭地返回面包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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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位上了。我做了没有多久。 在三月底的一天夜里,我在女店员的房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霍霍尔。 他在窗边坐着,嘴上吸着粗大的纸烟,眼睛看着面前的烟雾。“您有时间吗?”他说话单刀直入,连客套话都没有了。“只有二十分钟吧。”
“那么,请坐。 我们谈一谈。”
他还和从前一样,一副哥萨克人的打扮,金黄色的耀眼的长胡子垂在宽阔的胸前,任性固执的脑门下齐齐的短发,脚下的那双农民靴子发出难闻的臭胶皮味。“哎!
您想不想到我那儿去?
我现在住克拉斯诺维多渥村,顺伏尔加河走大概四十五公里,我开了一间小杂货店,您可以帮我卖卖货,放心!
您有足够的时间读我的好书,怎么样?“
“好吧。”
“真是爽快!那么请您周五早上六点到库尔巴拖夫码头,我乘我们村来的船,船家是瓦西里。 藩可夫。 嗨。 其实用不着您费神,我会在那里等候您的。 再见!”
他迅速结束了我们的谈话,一面伸出大手和我告别,一面拿出他那块笨拙的银表说:“我和你只谈了六分钟!对了!我叫米哈依。 安东罗夫。姓洛马斯。”
他甩开大步,甩着膀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两天后,我去赴约。那时,伏尔加河刚解冻,混浊的河面上飘流着数不清不堪一击的冰块儿。 船穿行在这些冰块间,冰块被撞得四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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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 浪花随风旋舞,玻璃般的冰块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我们的船乘风而行,船上装着许多货物:木桶、袋子、箱子。舵手长可是个好打扮的年轻农民,羊皮上面绣着美丽的花纹。 他显得挺平和,眼神有点冷漠,不大爱说话,又不大像农民,他的雇员库尔什金倒是个地道的农民。库尔什金衣冠不整,发如飞蓬,破旧大衣,腰里系一根绳子,头顶破神父帽,外加一脸的伤痕。 他的撑船技艺不是很高明,一面用长篙拨着冰块,一面咒骂:“去一边去……向哪儿滚……”
我和洛马斯并肩坐在箱子上,他轻声说道:“农民都痛恨我,尤其是富农!我恐怕会连累了你。”
库尔什金放下长篙,扭过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说道:“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最恨你!神父也最烦你了!”
“确实如此。”潘可夫又加以证实。“神父那个狗杂种,他几乎把你当成了卡在他咽喉里的骨头了!”
“是有许多人恨我,但是也有许多人喜欢我,我相信您也会交上好朋友。”洛马斯又这么说。三月天依旧是春寒料峭,虽然阳光明媚,天气却并不暖和。 河面上浮动的冰块像牧场上一群群的白羊,树枝还没有发芽的迹象,有些沟坎、角落里仍旧有没溶化的白雪,就象梦一般的感觉。库尔什金一面装烟斗,一面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就因为他是神父,尽管你不是他老婆也必须按照主的旨意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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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洛马斯有点故意嘲讽般地问他。“噢,流氓地痞们干的,”库尔什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他又骄傲地说:“不,不是这么回事。有一次,是炮兵们打我,打得好惨!
我都奇怪我今天竟然活着。“
“他们为什么会打你?”潘可夫问他道。“你所指的哪一次?”
“什么哪一次?就问昨天吗!”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我们那儿的人就这个脾气,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象长角的山羊一样打起来!打架可是家常便饭。“
“我猜,你是祸从口出,你的嘴太碎了……”洛马斯说道。“就算是吧!
我这人就是一个毛病:好奇。总爱打听个事,一听到什么新闻,我打心眼快活。“
这时船猛地撞在了冰块上,几乎把他摔下去,他急忙抓住长篙。 潘可夫训斥他几句:“我说斯契潘,你撑船小心点好吗?”
“那你不要和我说话了,我可不能一心二用,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干工作……”库尔什金拨开冰块,咕哝着说。两个人友善地争论着。洛马斯回过头对我说:“这儿的土地没乌克兰肥沃,人却比乌克兰强得多!”
我仔细地听他讲,他沉稳的作风和清晰的口齿,让我信服他,我觉得这个人学识渊博,又能掌握说话分寸。令我最高兴的是:他从未提及我自杀的事,要是换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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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早就问了。 我恨透了这个问题,我根本无法去回答,连我自个儿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干那样的蠢事。 洛马斯千万不要识破我呀,让我怎么答复呢?丢开这件事吧,看!美丽的伏尔加河多么宽广,多么自由!
船靠右行驶,河水左面一下子宽阔起来,河水上了长草的岸边。 春汛已开始了,看着河水的起伏,波浪的光涌上翻下舒服极了。晴朗的天空下,几只黄嘴鸦披着黝亮的羽毛正忙着筑巢,向阳的地方使人欢喜地长出了嫩嫩的绿草。 空气微寒,但是心却是暖融融的,就像春天的土地孕育着新的希望。 春天令人陶醉。中午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美丽的村庄。 从前我坐船经过这里,就贪婪地大饱过眼福。克拉斯诺维多渥村的制高点是建在高山的一座蓝色圆顶教堂,从教堂向下是连绵不断的一幢幢造型别致、又很牢固的小木屋。 房顶上的黄色木板就象如花似锦的草丛在阳光下熠熠生光,一派田园风光。船靠岸我们开始卸货,洛马斯取货时对我说道;“您力气不小啊!”
然后,他好象又不经意地问道:“胸还疼吗?”
“一点都不疼了。”
他这样细腻、体贴的关怀真令我感激万分,我不希望那些农民知道我辉煌的历史!
“你的劲儿大得过分呀!”库尔什金快言快语地插了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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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年轻人,你是哪省的?错不了是尼日高洛德的!人们都笑你们是靠水为生的,有一句话说得好:你看今天水鸥向哪儿飞。 这就是你们的写照。”
一个瘦高个子农民从山上走来,他打着赤脚,一身衬衣、衬裤,卷胡子,一头帽盔般的红发,在数条银光闪闪的溪水间,踏着松软的土地,阔步而行。当他快走到岸边时,他热情地高声喊道:“欢迎你们!”
他向四下里望望,拾起两根木棍,让木棍的一头搭在船舷上,然后轻轻一跃身上船。 他对我们说:“踏牢木棍,不要让木棍滑下去,再接桶。 哎!年轻人,快来帮个忙!”
他红脸膛,高鼻梁,海蓝色的双眸,很漂亮。 力气也不小。“伊佐尔特!当心你不要着凉!”洛马斯关切地说。“我!没关系!”
油桶滚上了岸,伊佐尔特上下打量我一番道:“你是来当售货员的吗?”
“你们打一场吧!”库尔什金建议他说。“哈!你为何又负伤了!”
“没办法呵!”
“是谁打你的?”
“打人的那些小子们……”
“唉,真拿你没办法!”伊佐尔特叹了口气,向洛马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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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立刻就到,我老远就看见你们了,你们的船划得棒极了,你先回去,我看着这些货物。”
伊佐尔特对洛马斯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看上去他要小洛马斯十岁,但这好象并不妨碍他以洛马斯保护人的姿态出现。半小时之后,我已经进入了一间洁净、温馨的新木屋了,新房子里还散发着木屑的气味。洛马斯从提箱里拿了几本书,把书放到壁炉旁的书架上了。一个长得眉目清秀的女人,手脚麻利地,准备我们吃的饭。“您住阁楼上可以看到半个村的风景。”我住的这幢房子正对着一条山沟,在山沟中的林木中闪出一些浴池屋顶。 山沟里到处是果园和农耕地,它们错落有致,一望无际,和远处的一脉森林连接成一片,极为壮观。在那个浴池式屋顶上站着个穿蓝衣的农民,他一只手拿着斧头,另一只手打凉凝望着伏尔加河。农村的独特风景:牛车震天地响,牛累得喘着粗气,潺潺的小溪水在欢快地流淌。我喜欢这一切。 这时一个穿黑衣的老太太走出小木屋,对着木房门发狠地说道:“这群该死的人!”
原来是两个顽皮的孩子用石块和泥给溪水设置障碍,听见老太太的叫喊,吓得一溜烟跑开了。老太太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板,在上面吐口唾沫,抛到溪水里,不知她是在举行什么仪式,然后她又用穿着男式靴子的脚把孩子的杰作捣毁,直直向伏尔加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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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如何应付在这里的生活呢?”
他们喊我下楼去吃饭。 楼下伊佐尔特正伸着他紫红色的长腿,在桌边坐着说话,我一出现他马上打住。“你怎么想?说吧!”洛马斯眉头一皱对他说。“既然大家没什么说的了,我看就这样吧。我们得提高警惕,你出门得带枪,要不就带根木棒。 和塔林诺夫说话要当心,他和库尔什金一个毛病:舌头比女人的还长。 喂,我说小伙子,你喜不喜欢钓鱼?”
“不喜欢。”
接着,洛马斯说得把苹果农联合起来,以摆脱大包买的束缚。 伊佐特听完后说:“如果这样村里的富农土豪们是不会让你有安稳日子过的!”
“走着瞧吧!”
“我敢肯定他们是不会的,怎么样!”
我觉得:伊佐尔特就像卡洛宁和斯拉托夫斯基在小说里描写的农民一般……
我有种预感: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要从事革命工作了,我就要干大事业了?
饭后,伊佐尔特又叮嘱洛马斯:“米哈依。 安东罗夫,不要太心急,好事多磨。 这些事得慢慢来!”
他走后,洛马斯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这人聪明、能干、可靠。 可惜就是不怎么识字,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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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倒是满强的,希望你能给他帮助。“
他这人办事儿真是果断。 当天晚上他就开始交待杂货店里各种物品的价格,一边告诉我价格,一边对我说:“我们的货,价格低于另外两个店,这件事惹恼了他们,最近他们扬言要教训我一顿。我来这儿不是图舒服或赚钱,而是另有所求,就和你们在城里开面包店儿的意思差不多……”
我说我猜得八九不离十。“迫在眉睫……人民太需要获得知识,都快愚昧死了,你说呢?”
我们上了门在铺里走来走去,忽然听到外面街上劈劈啪啪的人行走的声音,他一会儿踩踩泥水,一会儿又蹦上店铺的石阶狠狠踏几下。“听到了吗?
有人在走动!
他是米贡,是个专爱干坏事的光棍儿,就象风流女儿爱卖弄风骚一样的。 您以后和他说话可要小心!跟其他人说话也一样要谨慎……“
我们返回他的卧室开始了严肃的谈话,洛马斯背对暖器,喷云吐雾,渐渐进入主题,他简单明了地说,他知道我在荒废青春。“您极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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