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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我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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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乐回到六年前拥有紫晴时的家中,紫晴的母亲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功乐帮着岳母摆妥筷子,添上两碗饭,便一同坐下来吃饭。
“妈,吃饭了!”
“开饭吧!”
席间,两人没有太多对话,只有碗筷发出碰撞的细微声音。这并不是与岳母的关系不好,只是紫晴的死,常让功乐在生活中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像个行尸走肉的傀儡,过着刻板、机械化的日子。唯有在熟悉的空间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深夜,梁太太已经回房休息,剩下功乐一个人在客厅中,看着紫晴生前最喜欢看的韩剧。他常不由自主地按下紫晴熟悉的频道,仿佛借由这些她最爱的几个电视节目,紫晴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就像往日一样,她的头会枕在自己腿上,让蓬松的触感柔细的长发,微鬈地摊在她雪白的胸前。有时看到感动的地方,紫晴还会红着眼眶,却不愿让他看见,直到滴下的眼泪,滴在他的腿上,他才知道,她哭过了。
梁太太从卧房中出来喝水,看到面无表情的功乐在看韩剧,知道他又在思念紫晴,内心颇为心疼。功乐见到她,连忙地将频道换到播出广东话连续剧的频道上。岳母看功乐对她这样体贴,心里很是感激。她对他会意地笑了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回到房间去,将房门关上。任谁也不能把对紫晴浓浓的思念冲淡开来。
夜里,功乐两眼合上,紫晴来相会。
梦里,夫妻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总可以近距离地看清楚爱妻紫晴那属于女性细致的胴体,像婴孩般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及天真无邪的睡相。
“做什么啊?这样看我?”清晨半梦半醒时,功乐也常发现紫晴正在看他。
“这样才能把你看得更清楚。”紫晴永远在醒来的时候,睁着一双大眼睛,深情地把脸凑近在功乐脸颊旁,仔细地端详他。
“你这个大近视,想吓死我啊!”功乐笑道。但紫晴碍于近视,不管如何,只要没戴上眼镜,丈夫永远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接着往往二人便会亲昵地拥抱在一起,因为早晨赖床的时光,是两人最珍贵的时刻。他们打起枕头仗,输的人就得起床为对方准备早餐,将盛满热腾腾的咖啡、双煎蛋、吐司,还有切一小片前夜紫晴烤的戚风蛋糕,用小餐架端到床上,彼此分享甜蜜的快乐时光。
功乐日以继夜思念着紫晴,而这些难以磨灭的影像,随着功乐的转醒,一切都不复存在。梦里的她,好熟悉,好令人心动。梦醒了,她走了,他的心也被带走了。
第一部分木麻黄的心事(1)
其实功乐并非不知道日子还是得要努力往前走,只是他不习惯没有紫晴在的生活。他总是规律地在同一个时间,自然地从梦境中醒来。但还是将闹钟调到该起床的时间,时时提醒所有体内的细胞,回魂到现实。
他下床走进盥洗室,用力地刷牙,因为紫晴曾赞美他的牙齿,就像电影《大金刚》里的主人公的牙齿一样,洁白又整齐。就这样,一次紫晴心血来潮便用自己的舌尖,一颗颗吻着他的牙齿,说要替他刷牙,害他差点笑翻天。
自从紫晴死后,功乐就不太敢看自己的脸。因为镜子里的自己,背后不会再有紫晴当他不设防时,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问“你猜!我是谁”的戏谑动作。
他从盥洗室出来,脱掉背心,换上救护人员的工作服,双脚套进长裤中,戴上蓝斜帽,对放在床头柜上紫晴的照片说:“我去上班了,我爱你!”他发誓在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要对紫晴说“我爱你”。这是一个仪式,一个天天上演,温柔又亲爱的仪式。
“妈妈,早!”功乐说。
“早!”梁太太翻看着报纸,一条斗大的车祸新闻标题,正好出现在她眼前。她赶忙将这条新闻标题遮住,不让功乐看见,怕功乐触景伤情,爱护女婿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上班去了。”其实功乐早已瞧见,心里一阵触痛。
“这么早就要走了?”岳母问。
“我想早点去救护站,今天有一份资料要修改。”
“去吧!开车小心。”
“谢谢妈!”
不远处,就可听到林礼文怪腔怪调的吃饭经。“吃饱了!今天开始又一天,天天都没星期天。”他摸着鼓胀的肚子,进入休息室,看见功乐一个人在玩计算机。
“高医生,你又在敲你的笔记本电脑了?”礼文问。
“在看新闻。”
“有什么重大消息吗?”
“没什么。”功乐回答。
功乐虽然与大家一起共进早餐,但他的闷,让人想跟他攀谈都无从插手。早餐后,他便拿着Notebook躲在一角,他的心,也极像计算机那个小小的光标,随着关机,消失。他封闭了别人,也封锁了自己,没有人拥有那把可以解开他心门的钥匙。
早上八点三十分才是救护站一天的开始。功乐总在集合的时间内第一个报到。其他的救护人员,才接着三三两两地进来。值夜班的顶头上司梁医生,依然精神抖擞,不输给在场才刚睡醒的年轻人。他随即一声令下:“排成一列纵队。”梁医生高亢的声音,响彻大厅,大家排好站成一列。
“立正。”
“向前看齐。”
“敬礼。”救护人员全部举起右手,向梁医生行礼。
“礼毕!”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交待。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物资支持,但是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坚守我们服务的宗旨,在每一次救援行动时,都可以在十二分钟内抵达现场。如果你们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开始检查车辆!”
救护站的警铃声响起。
功乐正在收拾相关的物资,他听到铃声,便习惯性地举起左手看黑底荧光白手表上的时间,然后从桌面上将蓝斜帽戴在头上,肩上背着救护箱,迅速踏进救护车内。
救护车一路飞奔,刺耳的声响,穿过无数的红绿灯,穿过了都市森林海。阳光洒落在一栋栋大楼的玻璃窗上,像是波光粼粼的海上浪花。功乐的伤痕,是一棵行人道上的木麻黄,被淹没得无处躲藏。
十二分钟的限定时间,最后停在一栋政府出租给一般民众居住的楼房,他看见一个小女孩因为听到救护车的嗡嗡响声,又看功乐他们几个救护员带着医药箱走进来,吓得独自在楼房井字形的走廊哇哇大哭。功乐心里很不忍,连忙抱起小女孩安慰她说:“妹妹,不要哭喔!”又顺手将小女孩还给尾随哭声而来的十分忧心的妈妈。
第一部分木麻黄的心事(2)
功乐心里瞬间响起那一夜救护车的呼啸声,紫晴是否也受到了惊吓?
功乐与谢俊坐上电梯,来到一户人家,功乐低头看一看手表,共花十分二十一秒抵达现场。老太太已红着眼眶,在门口等待。屋外,也能听见屋内老先生清晰的哀号声:“哇!好痛,好痛啊!我的脚痛死了!”
“不知怎么搞的,他上完洗手间,出来就跌倒了。”老太太哽咽自责着。
“你们请放心,交给我处理。”功乐道。
“老伴,你别哭了。救护人员不就来了吗?”老先生跌倒惊恐的神魂未定,但还是不忘记安慰着老太太。
谢俊迅速打开急救箱,拿出药品及棉花棒递给功乐。
“准备轮椅,动作快一点。”功乐随即向谢俊说。
功乐道:“伯伯,您别担心,我先帮你做简单的包扎,再带你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一面将老伯伯的右腿先涂上一层药水。
“唉呀!好痛啊!”老伯痛苦地喊着。
“包扎的时候,会有一点疼,您一定要忍耐。”功乐说着,一面再用纱布将老伯的腿包扎好,血从纱布渗透出来。
“伯伯,会流一些血,这是正常现象。年纪大了,很容易静脉曲张。不要太过紧张。”功乐安慰他。
“我用木板固定住脚,老伯您可别再乱动啊!”功乐吩咐。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老太太一脸狐疑。
“放心吧!老伴!人家是专家。你不要怀疑他。”
“没问题!伯伯伯母请放心。”功乐道。
“谢俊,轮椅推到这来。”
功乐与谢俊一起把跌倒在浴室的老先生扶坐在轮椅上,快速下电梯。
“下救护板。”功乐吩咐开车的林礼文。
“收到。”礼文答。
“谢俊,我们把老先生送上车。”功乐与谢俊将老先生送上救护车之后,看到老太太一个人无助地站在救护车旁。又道:“老太太也一起跟车上来吧!慢慢地喔!”他伸出左手,老太太放心地把右手交给他。
当初,梁医生也曾放心地把女儿紫晴的右手交给他。
而他,却辜负了她!
“伯伯,已经帮你通知你的女儿啦!现在再帮你量一次血压。”功乐道。
“谢谢你,没有你们快速抵达,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先生神情不安地对功乐说。
“无大碍了,到了医院,你尽管依照医生的指示,安心养伤吧!”功乐安慰老先生,一面将血液的收缩压及舒张压变化在表格上做记录。
救援的时间,一定要在十二分钟内抵达现场。救援的工作,却毫无限定时间,有时在半夜,有时在清晨。而伤员就像不定时炸弹,随时等待引爆。负责救援行动的,就是负责改变命运的一群人,随时被召唤、被需要,随时给予不同的救助。警铃一响,功乐又戴上贝雷帽,看一看手表,与同伴乘上救护车,前往另一个地点。
“礼文,还没到吗?还有多远?”功乐一再地看着他左手上的手表。
“别紧张,转个弯就到。”
在功乐的字典里,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就是时间。
鹰架倒塌的现场,已经有许多工人把压在男子身上的竹竿拿开,但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大家围观着急,却没有人能救助伤者。救护车一到,功乐一声令下,与助理谢俊及司机林礼文和工地的工人,走过散落一地的竹竿,备好担架,将头部受重伤的男子,快速用担架抬上,抬进救护车内。
“谢俊,快拿氧气罩,病患已陷入昏迷。”功乐大喊。
头部受到严重创伤的男子,被功乐带回到医院,一群医护人员立即蜂拥而上。
“伤者从高处坠下,头部重伤,脚骨骨折,大量出血,急需大量输血。”功乐紧急向其他点收病患的医护人员说。
“伤者有没有其他药物过敏现象?”护士问。
“在他昏迷之前我有问过,他没有药物过敏史。”功乐回答。
“高医生,我刚已经将病人的生命指数及我们急救的报告转交给医院了。”
谢俊走到功乐身旁告诉他。
第一部分木麻黄的心事(3)
功乐这时脚步才缓慢下来,他看着病床上的病人,被急诊部医生推到长廊尽头,紧急进入手术室。功乐盯着手术室的门,默默祈祷着病人能顺利地走出来,平安无事地回家。可是他的心房却瞬间被那扇门关上了,那把能启开他心门的钥匙,不知在何方。
后视镜里的黄昏,一轮火红向下西沉。高功乐的脸上没有太多因伤感而显现的神情。他按着卫星导航器的计算机屏幕,向总台报告:“傍晚六点十四分,车号五七六号,前往医院。目前朗屏村现场情况危急,请再多叫两部车。至少有五个伤者吸入浓烟,等候送医院。”
他想久久凝聚计算机荧光屏上某个连接点时,却又跳开被弃置在外,就像爱。
“礼文,你女儿是不是正在学习钢琴?”功乐见街头有人在搬运钢琴。
“是啊,弹得蛮好的。”林礼文开着救护车要准备回救护站。
“有没有参加过比赛?”
“拿过一次奖,我去看过她一次。但那是个什么样的比赛我也不清楚,后来我就没法子去了,不知道了。”
“要多去看看啊。”
“怎么去?开这部车去呀?”
功乐怔住了,两人一阵苦笑。
功乐想着,人的速度,与车的速度一起并行,人无法控制,车也无法控制。人生分分秒秒的无常,是嘲弄的开端。他和紫晴不是也如此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受到上天突如其来的惩罚,让他们夫妻生死永隔。
“怪事了,今天下班车辆怎么这么多?前面车子塞得一塌糊涂。”礼文抱怨。
“你晚上要去喝酒啊?”功乐问。
“没有,没和人约。”礼文说。
“耐心点,塞车也好呀!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
“风景有什么好看?你天天跑,天天在看还不够啊?”礼文问。
“那不一样。”功乐答。
“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礼文将握方向盘的右手,抓了一下右边奇痒无比的头发。
“上班时,你的风景是工作。下班后,你的风景才是风景。”功乐似乎有所顿悟地说。
“说什么呀!你风景我风景的。我大老粗一个,听不懂啦!”
“你听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好。”功乐一下子又把刚开启的心,砰一声关上。
一声巨响,林礼文后视镜的风景,正在上演。
紧接着又一声巨响,沉重地撞击高功乐的心。
“后面发生车祸,路标被人撞歪了。”礼文对功乐说。
功乐看一看左手腕上的手表,没说话。
“要不要过去看看?”礼文又问。
功乐用右手掌摸摸左手腕手表的镜面,再看一次手表的时间后,回答:“不用!我们得回去接班,救护调度要听从上面的指挥安排。先回急救站去再说吧!”
“好吧!就这么办!”礼文了解功乐的为人,他的话听似冷酷,但却不无道理。
救护车继续驶离车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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