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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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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一会儿又问道:
“横谷老师的太太知道了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说什么也是夫妇啊。”
“那怎么办呢?真知子总不能和横谷老师在一起生活的呀。”
“我可不是真知子。我不知道。”
邦子不高兴地撅着嘴答道。
“那也是……呀,今天净是惊人消息。”
“你要上什么地方去吗?”
“嗯。那么,星期一再见。”
“拜拜。”
邦子在火车站前面上了公共汽车。
我下意识地掏出月票,快步走上了站台。
“啊,糟了!”
今天我应该乘坐相反方向的火车呀。我这样迷迷糊糊的在干什么?!
噢!我想起来了,我打算到品川的XX旅店去,也就是昨天在电话里约定的那家旅店啊。
我这样一个身穿校服、手提书包的女学生,站在旅店的门口大厅等人,这可根不相称的啊。
我来到了约定的旅店,却不知所措,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等待碰头。
不管怎样,就在入口处可以看到的地方等吧。我完全不知道来约会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也许从外貌可以猜到几分吧。
大厅的一侧有咖啡店,我走进去坐在一个可以看见门口的座位上,要了一杯咖啡。一面看着手表。
现在是一时三十分。昨天在电话里约定的时间是一时三十分至二时……
妈妈现在可能在其他什么地方等着和昨天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见面呢。如果这样,妈妈未免太可怜了。可是我又不能告诉妈妈说有这么一个电话找她啊。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放荡的幽会。不论我是怎样纯洁的少女,我也懂得这点的。如果我告诉妈妈有这么一个电话,反而会使她陷于困境的。
一时三十分到了。
旅店可是众人出入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进进出出,它也就不成其旅店了。况且许多进来的男人都好像在等人似的。也许是我神经过敏吧,每分钟总有两三个好象等人的男人走进来。
这样我可没法找到“他”。噢!定了一个男人。长得黑黑的——但是昨天在电话里,“他”可不像一个印度人呢。我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哟?!说老实话,这个连我自己也无法回答。
我已经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在我的同学当中,已经有些人和有妇之夫“交朋友”。还有些人和男朋友蹦蹦跳跳地到旅店去寻欢作乐。结果后来为了做“人流”还要我们为她发起募捐运动,大家解囊相助把零花钱凑起来支持她。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两次。
因此正如邦子所说的,我也懂得了“男女相好真是说不清”的道理。我很能理解妈妈的心情:爸爸单身赴任到北根道去,一向很少回家,妈妈偶然放荡一下也……虽然我并非同情妈妈,但我也不能道貌岸然地板起脸孔训斥妈妈。
再想想我自己,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还没有特定的男朋友。今后我会怎样,自己也不知道。很难说今天我指责别人的话语明天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人是会变的啊。
总之,今天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出于想看一眼妈妈那个“人”的好奇心。
即使我找到了他,我也不能对他说:
“我代表妈妈来了。”
我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找到了他该怎么办?
我用了整整三十分钟时间一一审视进入旅店大厅来的人。搞到疲惫不堪。
但却没有一个好像我心目中想像的他……也许最初他约定的是在这个旅店里另外一个什么地方见面,所以我怎么等也等不到呢。
现在已经是二时了。
昨天在电话里他只说了旅店的名称,而现在妈妈又没有来,因此也许他到了别的地方去找,等到找不见时又再回到这里来的吧?
总之,我既然来了,就耐心等下去吧。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开始造反了,它饥肠辘辘啊。”
我觉得这咕噜声很大,慌忙抬头环视四周,恐怕别人也听见了。
我发现附近就有出售三明治的柜台。决定过去要一份,边吃边等,再坚持一会儿。
今天是星期六,所以过了中午,在旅店里进来出去的女人显得格外多。
我家虽然并不富裕。不可能每星期有三天到旅店的餐厅来享受一番,但是每个月总有一两次到外面进餐的。
那些时候我只是为了一饱口福。所以往往也就漠不关心地看着其他顾客进进出出。可是今天我另有目的在这里,映入眼帘的便总是一些不正常的双双对对——年龄相差甚远的男男女女,也不知道他们是父女还是夫妻。
当然并非全都不正常,但里面总有几对令人生疑……
我甩了一下脑袋。我在胡想些什么呀?
是别人不正常还是我自己不正常呢?
算了,别想啦……不过,妈妈怎么看也不像个放荡的女人呀。
我尽量往好处去猜想:也许妈妈有正经事情来和“他”见面的吧。可是从对方在电话里的谈话内容和语气来看,这个好的可能性却又被打消了。
……现在是二时二十分。
我想像中的“他”完全不见踪影也许我错过了没有看见,要不然便是他到了别处去找。
妈妈也许今天又给“他”通了一次电话吧?如果这样,妈妈便会知道昨天在家里是谁接的电话。
时间已是二时三十分。我完全失望了,眼睛也累得睁不开了。老是这样等下去,宪竟有什么结果呢?
走吧!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餐桌上的帐单到柜台去经帐。
哎,我的钱包呢?
我找到钱包,刚想打开着,糟了!我不禁呆若木鸡。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忘了从抽屉里拿点钱放在钱包里。现在钱包里还有多少钱呢?我胆战心惊地打开一看——只有一千日元,另加一些零头。
这可不够付帐啊!如果刚才先检查一下就好了。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谢谢光临!”
柜台的女收款员迅速拿过我手里的帐单,放进计算机里去。
旅店的餐厅收费比一般的咖啡店要高出两成左右……
计算机打印出二千五百日元的数字。怎么办呢?这里可是不能赊帐的呀!
“很抱歉,唔……我出门时忘了带钱,唔……现在身上钱不够……,哎,我把学生证押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拿钱来补交,行吗?”
“是吗?”女收款员为难地说,“这样的东西留下来抵押可是……您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唔……大约一千日元……”
“请您稍等一下。”
她好像要找人商量一下似的,但附近却没有人。
看来她也是个新手,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姐姐,姐姐一定也是这样手足无措的。
“上级刚好不在……”
女收款员虽然充满同情的口吻,但却不敢作主。
这时,我身旁突然有人伸过手来,一把拿走了帐单,说道:
“把这个也算在我的帐上吧。”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
一个身材颀长的商人模样的男人正站在我身旁。
“啊!每次都得到您的关照,太感谢了!”
女收款员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你把这位小姐的帐一起加在我的帐单上吧。”
“这个怎么好……”
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行啦,行啦。”那个男人笑容可掬地说道,“反正我用的是交际费,由公司来支付的。我自己一点也不用掏腰包呢。”
“可是……可是我总不能让陌生人替我付钱呀!”
“公司的会计并不知道我的钱是怎么花的。”
对方说得一本正经,我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你不必介意。如果你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光,那才不好办呢。”
“对不起。”
我觉得这时如果自己再坚持不接受就太不近人情了。做事不含糊固然重要。但过分固执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不好的。
“那么我就不客气啦。”
“没有什么。请小心回家吧。”
“谢谢。”
我再一次低头鞠躬,向大门口走去。
我心里暗自盘算:今天总算没有白来,还净赚一千五百日元哩……
“有没有人给我留言或者来过电话?”
我听见那个男人问女收款员道:“是一个名叫冲野的人的电话……”
我不禁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啊!就是他——昨天的电话里就是他的声音!
妈妈已经回家了。
大门口放着妈妈的鞋子就是证明。
但是奇怪啊。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亮电灯。
虽然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至少起居室是应该打开电灯的了。
“妈妈!我回来了!”
我一面走进屋里一面喊道。
“咦?没有人吗?”
我打开起居室门旁的电灯开关,不由得惊叫起来;
“哗!”
只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用右手抓着左手。她的左手手指鲜户淋漓。
“妈妈,您……”
“我有点精神恍惚,被菜刀切了手指……不过不要紧的。”
妈妈勉强一笑。
“呀!把我吓了一大跳哩。”
“你给我去拿急救箱好吗?就在厨房的碗柜上……”
“好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菜刀确实是扔在水槽里,但案板上却空无一物。不像有切东西的迹象。何况厨房也没有亮着电灯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先给妈妈包扎伤口吧。幸亏只伤了皮肉。
“不行啊。妈妈您可要当心……”
我一面给妈妈消毒和贴上止血膏,一面说道。
“行啦,行啦……消了毒就好了。”
妈妈搓搓眼睛。我暗地里一惊。
妈妈刚才哭啦。她的眼睛有点红肿。
难道妈妈在黑暗的厨房里哭了吗?她见我回来了,怕我追问她为什么哭,于是故意把手指切伤……情况也许就是这样。
“妈妈不能做晚饭了。”我说道,“我们到外面去吃点什么吧。”
“你不是可以替我做饭吗?”
“不行!我刚从外面回来,我累了。”
“真是小孩子说话。”
妈妈笑了,依旧是往日那副开朗的笑容。
“姐姐呢?”
“好像出去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响声。
“我回来啦!”姐姐探头进来说道,“哟!怎么回事?”
“手指切破了一点。”
“是吗?不要紧吧?”
“没事儿。”
“是吗?”姐姐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姐姐。你来做晚饭吧”
“到饭馆去叫外卖算了吧。”
真是个不管家务的姐姐!
我屏住呼吸,一口气冲过了终点线。
成功啦!最高记录!
我毫不放松地冲上前面的斜坡。这是运动场四周的小斜坡,坡顶种了一排樱花树。
春天开学的时候,这里就像一条装饰着樱花的彩带一样美极了。我上初中的第一年春夭,在运动场举行的开学典礼上,面对这樱花的彩带而激动不已,还专门在樱花树下照相留念哩。
我自己照了一张,又和妈妈合影了一张,这些照片现在仍然保存在照片册里。是爸爸给我们照的。爸爸虽然爱照相,但从来不给自己照,所以照片里几乎找不到爸爸的踪影。
当时我才12岁——年轻得很,还挺神气的呢。
我喘着气,在樱花树荫坐下。
“跑得不错呀,阿瞳!”
邦子走过来说道。
“是吗?”
“后半段跑得棒极了。”
在跑步时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跑得快还是慢的,虽然他从感觉上可以知道自己的步伐是否“顺”。不过要在十几秒的短时间里拼出全力,这的确是很费劲的。至少对于参加田径队只有一年的新手来说是十分辛苦的。因此有人就认为与其这样辛辛苦苦地洲练,不如在体育课的时间里适当地训练就行了,不必在放学后还留下来拼命干。我喜欢跑步,当然对这样做毫无怨言,但那些不愿意的人则大可不必勉强。反正他们总不会在成年以后才下决心当田径运动员的。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在学校里被老师“动员”参加田径队罢了。
“今天该回家了。”我站起来说道,“邦子,你怎么样?。”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陪我一起走好吗?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一块儿回家去。”
“好哇,那么走吧:“我又对远处的田径队顾问横谷老师喊道,“老师。我先走啦,请原谅。”
“你就这样一直训练到运动大会为止吧。拜托啦!”
横谷老师对着我挥手。
刚参加田径队的有三四个一年级学生,她们都要聆听横谷老师的训活,并且在运动场上跑五个圈。真可怜啊!
不过我在一年级的时候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有点怪啊。”我说道。
“你是说我吗?”
“不,我是说横谷老师。也许因为我听了有关他的流言吧,我总觉得他不对劲儿。”
“你觉得他变得太温和了吧?”
“还是那件事的影响吗?”
“听说那件事已被提到教职员大会上去了。看来横谷老师会丢掉饭碗呢。多可怕啊。”
“那真知子怎么办?”
邦子耸耸肩膀。
我们俩在浴室洗了淋浴,正在换衣服。只听得有人在门外说:
“对不起,里面有人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推门进来的竟是真知子。”
“真知子,你今天没有来参加训练啊。”
邦子说道。
“我有点感冒啦。”真知子显然不想隐瞒这是她的一个借口,“横谷老师还在运动场上吗?”
“他还在克那些一年级新生哩。”我一面穿外衣一面答道,“好像还得等一会儿才完呢。”
“是吗?”
真知子装作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又说道:
“那么我到教室里去等他吧。”
她一面说一面举步往外走。
“你不去接老师吗?”
郭子取笑般地问道。
真知子回过头来望着我们,我不禁怔住了。
真知子的身材缺乏女性美。她瘦瘦的并不丰满,倒是像个男人。她有点宽肩膀,不像日本女性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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