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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谋财害命嫁给你 (都非善类之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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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三伯,麻烦你再快一点,一定要追到人!我们得把表哥带回家!」杜蘅冒雨对坐在前头驾车的家丁大声叫嚷。
  「没问题!」车夫握紧缰绳,头也不回地回覆。
  杜蘅忧心忡仲地看着在大雨中已变成小小一点的灰黑身影。
  上苍啊!请保佑她把疯狂的表哥平安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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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菱一下马车就连走带跑地经过花厅、跑过回廊,回到静月山房,没想到会看见门口站着两个护卫。
  「少夫人!」看到水菱回来,香苹也松了口气,接过她的披肩交给小丫鬟,便领着她往外头走。
  「不是说相公淋了雨,又病了吗?怎么不让我进去看他?」水菱紧张兮兮地抓住香苹的手臂。她就是接到消息,才快快赶回来的。
  「太君嫌山房的戒备太松散,把少爷移到离主屋比较近的院落就近照顾。」香苹向主子解释。
  「哦。」水菱绞紧手绢,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了这件事,大家都被罚先扣一个月的薪饷。如果少爷的病况没有好转,就会有小丫鬟被赶回家。」
  「这样啊?!」水菱傻眼。
  她跟着香苹来到相公暂歇、奴仆来往频繁的院落,便看到衣老太君坐在小厅里,愁眉苦脸。
  「奶奶!」即使心里头七上八下,水菱也没敢流露出太多情绪。
  「你相公在里头歇着,不要进去吵他了。」老人家瞄了孙媳妇一眼,火气还是很大。
  「是。」水菱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奶奶真没道理,竟然不要人家的媳妇儿进去照顾……这样生病的人睡得也不安稳吧。」赶来救人的白芷端杯热茶,笑嘻嘻地送到老太君面前。
  「呿!你这丫头又来捣乱,惹我心烦。」接过茶碗,衣老太君瞪了白芷一眼。
  水菱满眼感激地看了白芷一眼。
  「这是事实啊。您也知道他们小俩口多甜蜜,您不让水菱照顾着,她怎么放得下心?更别说里头那一个醒来看不到人也会抗议的。」白芷的嘴巴甜似蜜,没两下就哄得生气的老人愁眉舒展。
  「好吧,菱儿,你就进去吧!小心照顾着。」衣老太君看了委屈的孙媳妇一眼,叹口气。
  「多谢奶奶。」水菱得到允许,也不等香苹,就飞也似地跑了。
  「您看看,就怕去晚了,相公会少一块肉呢。」白芷掩着嘴窃笑。
  衣老太君看了也忍不住摇头。
  她想了想,又交代一句,「卿儿要是少一块肉,我就唯这些丫头是问!」
  「是是是!这世上只有您的卿儿是宝,我们都是草。」白芷安抚道。
  「你这丫头,少拿话酸我!」衣老太君轻笑一声。纵然心里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也被嘴甜心眼多的白芷抚平了。
  「我是说实话嘛!」白芷笑嘻嘻地,帮老人家捶背。
  「要是每个孙儿都像你这么贴心,我就不用烦了。」衣老太君悠悠叹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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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我来端就好。」香芋战战兢兢地跟在杜蘅身后,就怕扫到楣气。
  「不,我要亲自端给表哥喝。」杜蘅端着瓷盘,要把参茶送进房。
  衣仲卿的房里有两个小丫头在,看到表小姐来探病,分别向她福身行礼。
  「你们先退下,这里有我就好。」杜蘅把参茶放到茶几上,跟小丫鬟表示。
  「是。」两人退到外头去。
  「你也出去。」杜蘅指示贴身丫鬟。
  「这……」香芋没想到自己也得离开。
  呃……孤男寡女待在同一个房间,好吗?虽然躺在床上的孤男已昏睡好几天,没有任何威胁性,但名门千金的闺誉还是要顾啊。表小姐也太不掩饰自己对卿少爷的爱慕了……
  「叫你出去等着,你没听到吗?」虽然刻意压低嗓音,但还是听得出杜蘅的怒气。
  「知道了。」香芋乖乖退出房去。
  把碍眼的丫鬟全赶走后,杜蘅便静静坐在床旁,眼里的关注毫无保留地倾泄。
  从把他救回来的那天起,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对他的爱慕之心。
  她非常喜欢他。
  即便他身体孱弱,但他文质彬彬、飘逸绝俗的容貌远远压过那些缺点。
  她多么希望能再回到那个雨天,能再次不顾男女之嫌,紧紧搂住神智不清的他,轻轻安抚他,告诉他她马上带他回家,希望他不要再生气……
  虽然不知道他在恼什么,但她很确定,那天他是在生气。
  否则他也不会在风雨中糟蹋自己……
  杜蘅俏俏伸出手握住他的。他的手比她想像中还要再大一点,很温暖、有长茧,并没有想像中的细致……
  就是一只男人的手。
  杜蘅害羞极了,却不肯放开,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想大声告诉他,她好喜欢他,即便只是当他的妾,她也要嫁给他。
  牢牢盯着那张绝俗的容颜,杜蘅情生意动,低下了头,勇敢地在那两片薄薄的唇办上印上她的唇——
  「啊!」门边传来一声惊呼。
  杜蘅慌张地抬起头,看到端着补药的水菱跟香苹站在门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懂不懂礼貌啊?进门前不会敲门吗?」杜蘅瞪着两人,恼羞成怒地骂完便起身离去。
  水菱一脸错愕,心里怒气满满。
  有人偷亲她的相公,她还要有礼貌?有没有搞错啊?
  「少夫人,先把杞子炖乳鸽放下吧。」看到已经变脸的水菱,香苹轻声提醒。
  那是给少爷的补品,熬了好几个时辰,可别打翻了。
  水菱气嘟嘟地把补品搁在桌上,转身跑出去,没一会儿,人又进来了。
  「怎么了?」香苹盛好了一碗,放在旁边。
  「那个讨厌的女人跑掉了。」水菱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大声把怒气吼出来,怕吵到夫婿的睡眠,只能很不开心地瞪着杜蘅放在茶几上的参茶。
  「表小姐……从以前就很爱缠着少爷。」香苹斟酌半天,才把话说出口。
  水菱听了更气,再也忍不住地把杜蘅瑞进来的参茶往窗外泼。
  「少夫人……」参茶珍贵,一碗要不少钱哪!香苹对那碗被倒掉的参茶感到很惋惜。
  「相公喝我们炖的鸽汤就够,那碗茶放着很碍眼。」水菱气嘟嘟地表示。
  「也是。」香苹轻轻叹息,心里继续为那碗无辜的参茶哀悼……

  第七章

  「嗯……」
  睡眠中的衣仲卿感觉到被惊扰,好像有某种柔软的东西在他嘴上擦来擦去……
  艰辛万分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看到一颗小头颅在眼前晃来晃去。
  「你醒了?」在夫婿嘴上辛勤工作的水菱感觉到有动静,一抬头,便看到他黝黑的双瞳已经睁开。
  「嗯……」衣仲卿感觉身体沉重,意识还有些昏沉,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太好了!香苹!香苹……」水菱叫唤着丫头,高兴得掉下了眼泪。
  「少爷醒了?真是太好了。先喝点鸡汤,我再去灶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先端过来。」香苹看到主子清醒,也是兴奋得不得了,赶忙把温热的鸡汤交给水菱,自己再去灶房看看。
  「怎么了?」病了三,四天的男人身体很虚弱,音量也不大。
  水菱把鸡汤接过手,一瓢瓢地慢慢喂夫婿进食。「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好端端的怎么跑出去淋雨?」
  她心里虽然有重重叠叠的疑问,又有些抱怨,但看到夫婿醒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淋雨?」让他心惊又心痛的那一慕恍然浮现在眼前。
  气到抓狂的他,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便从山房的侧门溜出去,也不管外头正在下雨,到马房挑了匹骏马便策马狂奔,希望藉着倾盆大雨浇熄心中的怒火……
  最后,好像有一个焦虑而关心的人儿硬是把他给拦下来,轻哄着要带他回家……
  那人是杜蘅吧?
  「我只是应芷嫂子的邀,跟她出门一会儿,你就胞出去作乱……这样我要怎么放心跟众人交际?」水菱跟夫婿解释当时自己不在房里的理由。她绝对不是只想出门玩乐,而不关心他。
  「原来是这样。」衣仲卿点点头,神情淡漠,对妻子的解释不置可否。
  「来,再多吃一点。」水菱没有察觉到夫婿心态的变化,只觉得他好像缺少了平日的温柔……
  或许他是因为太累了吧。水菱不断安慰着自己。
  「够了!我吃不下了。」衣仲卿一手捂住嘴,一手做出暂停的手势。他不想再面对妻子。
  「哦,好。」水菱看他已喝了大半碗,乖乖地收起碗,拿手绢帮他擦嘴。
  她这个动作让衣仲卿想起方才的感觉。「我清醒之前,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
  「那个啊……」没想到相公还记得,水菱小脸一红。
  「说啊!」他轻轻催促。
  「就是那个嘛……」水菱的眼神飘来飘去,情神有点困窘。
  「哪个?」衣仲卿兴味盎然地看着小妻子尴尬的表情。他可以猜到她在做什么,却不知她为何这么做。
  「就是……」好糗喔!她到底要不要说呢?水菱绞着手中的绢布,很尴尬。
  「快说。」衣仲卿不轻不重地催促,语气却是非常坚决。
  即便知道水菱另有野心,并不像表面单纯,他的心还是情不自禁为她陷落、动摇,他还是在乎她所做的任何举动……
  凝视着娇美的妻子,衣仲卿心里不停嘲笑着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但……眼光就是移不开,他有什么办法呢?
  意识到这样的状况,他的心渐渐疼痛起来,眼神却还是紧紧黏着她,欣赏她的娇态,迷恋她的一颦一笑。
  突然,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心痛大概这辈子再也好不了了。
  「我在消毒啦!」要说就说个明白好了!水菱鼓起勇气,对夫婿丢下五个字。
  「为什么?」他不懂。
  水菱气呼呼地对相公讲述他遭到表妹偷亲的事,顺道告上一状,说自己跟香苹被骂没礼貌。
  「原来是这样。」衣仲卿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没想到杜蘅竟然如此有勇气,敢不顾世俗的眼光。
  「你是我的相公,再怎么说也只有我能碰你的嘴啊!」水菱说得理直气壮。
  这话却勾起了衣仲卿阵阵心痛。
  她这样的动作只是为了宣示主权,跟爱不爱无关吧。如果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还会爱他吗?
  在了解她「谋夺家产」的步骤后,他对她所表现出来的「爱情」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说到底,他只是她站稳脚跟的筹码而已。
  而杜蘅却愿意为他背负世人的指指点点……
  虽然他对杜蘅没感觉,却想在风雨飘摇的现在拉住她,让她好好安抚他为爱情而受创的身心。
  因为,认真爱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
    
  「终于好了!」水菱结束了最后一针。
  花了两个月,她终于绣好了这个平安符袋。她把对夫婿的心意全都密密实实地扎进符袋里,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这是她最真切的愿望。
  如果他们能共度白首,这世界就太美好了……
  「少夫人!」向来稳重的香苹神色匆忙地走进厢房。
  「你来得正好,看看我刚绣好的符袋。好不好看?」水菱献宝似的拿给香苹看。
  「还算不错。」就初学者来说,看得出绣的是什么花样,已经很厉害了。
  「我想找个时候替相公挂上!」想到夫婿将会对她露出赞许的眼神,她就乐到睡不着。
  「少夫人跟少爷最近好吗?」香苹没头没脑地突然问起。
  「好啊。哪里不好?」水菱拿着符袋在胸口比画着,眼角却瞥见香苹忧心仲忡的表情。
  「怎么啦?」她收起符袋,准备关心体恤一下好姊妹。
  「我是听说……听说少爷最近跟表姑娘走得满近的……」香苹吞吞吐吐地说起。
  「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水菱开始回想这阵子两人相处的情形。
  她去看他时,他都昏昏欲睡,精神很不好,怎么会有闲跟其他姑娘走得很近?香苹是不是看错了?
  「我也是听说的……」看来少夫人还不知道少爷的双面性格……香苹开始斟酌字句。
  「听说?听谁说?」水菱好奇追问。
  「嗯,就几个小丫头……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我只听说少爷和表小姐还唱曲,喝酒,玩得很开心。」香苹低着头,把大概的状况描述一下。
  「这怎么可能?」水菱瞪大眼,不相信病奄奄的夫婿有这种精力。
  他自从淋了雨,结结实实大病一场,连说话的声量都没有以前大,所以奶奶也没让他搬回山房来,她也只好每天到了用餐的时间就到夫婿那边去伺候他用饭。
  虽然相公说不用,但她怕他不肯好好进食,还是每餐都过去。直到这几天,她赶着完成手上的符袋,才没有那么常过去。
  「或许是小丫头说错了,把德少爷说成卿少爷。」香苹轻笑着,转移话题。
  少爷的个性聪明恶劣,没亲身领教,绝对不会相信他有瞬间变脸的本事……
  这种事,应该让少夫人自己去发现才是。
  「肯定是说错了。相公有精神起床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有精神陪人唱曲儿、说笑!」水菱斩钉截铁说道。
  她自己的相公,她怎会不了解他的状况呢?
  「呵呵,应该是吧。」香苹干笑几声,不再答话。
  很多事要是自己去体会的,别人无从帮起啊……
    
  水菱颤巍巍地端着鱼汤。
  这是她费尽心思、花一早上的时间才炖好的,想让夫婿补补虚弱的身子。
  才一踏入院落,她就看到站在门口备传的丫头想往房里头跑。
  「小橘!你来帮我端。」水菱叫住忙着要跑的丫头,喝令她来帮忙。
  被叫住的小丫鬟只好乖乖回来。
  「你干嘛见到我就跑?」让小橘接过鱼汤后,水菱便瞪着她,开始质问。
  「我……突然想上茅房。」嗫嚅半天,捧着鱼汤的小橘才说出一个很诡异的答案。
  「茅房不在里头,你走错方向了吧?」见识大大增长的水菱已经不会轻易就被小丫头蒙骗了。
  「对啊,就是一时尿急,跑错边了。」小橘心里暗暗叫苦。
  「是吗?」水菱压根不信。
  嘱咐小橘仔细捧着鱼汤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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