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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我所亲历的三次国共谈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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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核心问题是和谈,和为贵,但我们不是为和平而和平,我们有其远大的目标,就是为着中国人民的解放和中华民族的独立,为着早日结束战争,恢复和平,以利在全国范围内开始生产建设的伟大工作,使国家和人民稳步地进入富强康乐之境。我们所提的八条也是环绕着这个远大目标而设想的。”毛对和谈作了一个概括。
“要和,也不能回避历史问题。国共两党的斗争已二十多年,谁是谁非也一时难以算清。为了实现和平,我们得现实些,战争罪犯问题和战争责任问题,看来是和平的两大障碍,我已和恩来先生、中共其他代表谈过,是不是可以暂时搁下,静待历史公断?历史终必会做出结论的,人民也终必会做出结论的。”张直接提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重庆谈判以及随之而来的政协决议、停战协定、整军方案等都是你亲身参与缔结的,谁撕毁这些协议,谁首先发动战争,你比别人都清楚,这不是我们要提的要求问题,而是客观历史自行鉴定的问题,完全否定它们,全国人民是不会同意的。”毛坦率坚定地表示。
“国内的情形您是清楚的,国民党内部的情形您也不比我们知道得少,战犯名单和首恶元凶这些具体字样,希望所有的人都加以接受是很难很难的。主观要求是一回事,客观现实是另一回事,现实障碍不去,是根本无法获致协议的。”张委婉地加以解释,事实上是为蒋介石争些面子。
“原则上可以灵活些,我们是对具体的人作具体的分析和处理的。不问是谁,只要他能认清是非,幡然觉悟,出于真心实意,确有事实表现,因而有利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推进,有利于用和平方法解决国内问题的,都可以给予宽大的待遇。至于文字规定,等到双方谈判得到协议,是可以量情斟酌的。”毛的话含有暗示性和伸缩性。
“希望形式上不提名单,对人则作具体处理,那么协议就比较容易达成。”张似乎不大放心,再补充了这两句,然后又说:
“恩来先生对我提到,由于国民党违背了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三民主义与三大政策,也就是背叛了孙中山先生的遗教,所以兵联祸结。对此,我们感到满怀惭愧,国民党的失败,确实症结在此。多年来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渴望和平能够实现,现在是双方隔江对峙,人民希望流血惨剧到此为止,希望国共双方约束自己的部队,化干戈为玉帛。”张希望宣布停战,划江而治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革命是必须进行到底的,不然人民不会同意。国民党二十多年的反动统治,人心失尽,必须引咎自责,以谢国人。至于何时渡江,如何渡江,双方代表团是可以协商研究的。”毛明白了张的用意,委婉地关上大门。
“从目前情形看,国民党的失败已成定局,国共两党的斗争亦将结束了。谁胜谁负,谁得谁失,谁是谁非,当然有事实作证明,将来亦有历史作评判。孙中山先生去世二十四年了,我们还没有把中国变成自由、平等、独立的国家,我们的同胞,在国外受人的轻视鄙视,我们实在感到惭愧和耻辱!作为一个革命党人,我们有诚意承认错误,有勇气承认失败,今后是您们执政了,您们怎样做?”张坦诚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不,不是的!是我们大家来做的,是靠大家合作来做的。我们知道,国民党内部也不是清一色的,其中有不少开明进步分子是不赞成独裁的,我们希望他们能和我们合作,一切真正主张和平的人,我们都欢迎和他们合作,而且希望他们多出主意,多提意见。”毛也坦然地说。
“今后怎么办?我倒有一个意见,不知您可愿意听?”张说。
“那很好,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毛说。
“抗日战争胜利后,在国民党政权中占统治地位的是亲美派反动集团。他们的一面倒亲美、死硬反苏的错误政策是一个致命的孤注,给国家民族带来严重的灾难,不仅危及国家民族的命运,而且影响到远东的和平,因此我坚决反对一面倒亲美,主张美苏并重,就是亲美也亲苏,不反苏也不反美,平时美苏并重,战时善意中立。我是一生坚持孙中山先生三大政策的,但在亲苏联共的总方针下,不妨在外交策略上美苏并重,保持同等距离。我曾经向蒋委员长反复建议过,可惜他犹豫不决,不能实行,不知您以为如何?”张试探地说。
第四部分八、毛泽东与张治中在香山的单独谈话(2)
“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上分成以苏美为首的两大集团,互相对立,剧烈斗争。以苏联为首的是社会主义集团,以美国为首的是资本主义集团,前者是革命的、民主的、要解放全人类的,后者是垄断的、侵略的、压迫剥削穷人的,我们只能倒向以苏联为首的集团,而不能倒向以美国为首的集团。”毛扼要地说明。
“我的设想是从全世界局面出发的,现在中国在远东处在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为美苏争夺的对象。如果我们能够采取善意的中立,那么对苏有利,对美也有利,对中国更有利。相反,如果中国不能采取善意的中立,联合美国以对付苏联,以军事观点说,美国必须调动大量的海陆空军横渡大西洋来协助中国,中国便成为美国一大负担;如果中国联合苏联来对美作战,苏联也必须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出动大量陆空军来协助中国,而且形成两面作战,在战略上说,是顶不合宜的事。所以我说,中国如能保持善意的中立,对美有利,对苏也有利。还不止此,中国善意中立之后,如政治上运用得宜,还可以通过国共合作以促进美苏协调,通过美苏协调以加深国共合作。这一长远的战略政略如运用成功,还可以保证远东的和平,进而有利于世界的和平的。”张具体地、详细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必须从根本上看到,两大集团的冲突,是根本的冲突,两大集团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一边是社会主义,另一边是帝国主义,当今之世,非扬即墨,不是倒向苏联一边,便是倒向美国一边,绝无例外,骑墙是不行的,第三条道路是没有的,我们反对倒向帝国主义一边的国民党反动派,也反对第三条道路的幻想。我准备写一篇专文,与你以及和你具有类似观点的人进行辩论,我们准备为此辩论一百年!”毛最后幽默地说。
“如您刚才所说,结束战争恢复和平之后,就要开始生产建设的伟大工作,使国家和人民稳步地进入富强康乐之境,就是说要进行全国性的建设,以中国之大,人口之众,建设不可能只靠自己,还得向外寻求援助。我认为,光靠苏联援助不够,还得向英美等国去争取援助才行,光靠任何一国都是不行的!”张换一个题目继续发表意见。
“在目前,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英美统治者现在还是帝国主义,他们会给我们以援助吗?从鸦片战争以来一百多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帝国主义只会侵略、压迫、剥削我们中国,谁曾见过哪个帝国主义者援助过我们?孙中山先生一生中向资本主义国家吁请过多次援助,结果落空,反而遭受打击;所以他临终总结经验,谆谆嘱咐大家要把目光转向‘以平等待我之民族’,而不要再上帝国主义者的当。我们在国际上是属于以苏联为首的一边的,真正的援助只能向苏联一边去争取,而绝不能把目光投向帝国主义的一边。”毛温和而坚决地向张解释。
“但是,我们还是要做生意。现在世界交通日益发达,各国人民贸易往来,有无相向,是正常的事,我们要和所有的国家做生意,尤其和发达的苏、美、英等国做生意,而不能像清朝时代那样闭关自守,一律排斥外来的东西。”张从问题的另一角度提意见。
“是的,我们要做生意,完全正确,生意总是要做的。大家须知,妨碍我们和外国做生意以至建立邦交的,不是别人,正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洋行买办等人。我们要团结国内外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击破国内外的一切反动派,我们就有生意可做了。”毛进一步说。
“我们既然主张和平,既然要和各国建立邦交和做生意,那么我们就得注意态度,不一定对别人采取敌对或刺激的做法,例如我们最近对沈阳和上海的美国领事的态度,是不是会引起刺激?”张具体地提出问题。
“首先,我们要区分反动派与革命派的界限,对于国内外反动派不发生刺激与否的问题,你刺激它是这样,不刺激它也是这样。在武松看来,景阳冈上的老虎,刺激它是那样,不刺激它也是那样,反正它要吃人。我们或者把老虎打死,或者被老虎吃掉,二者必居其一。”毛没想到张治中对敌友界限一时还不易区分清楚,所以严正地说明。
谈话至此,张治中告辞,毛泽东握手道别。
以后不久,毛泽东发表了著名的《论人民民主专政》等文章,对“一边倒”、“要做生意”、“要国际援助”等问题,作了深刻的、系统的阐述,进一步回答了以张治中为代表的一部分人的疑问和主张。
当国民党反动派顽固拒绝中共提出的条件,使北平和谈彻底破裂后,张治中接受毛泽东、周恩来的劝告,留居北平。不久,毛对张说:“我们将举行新的全国政治协商会议,并成立中央人民政府,请你参加。”张说:“过去一个阶段的政权是我们负责的,今已失败成为过去了,我这个人也应成为过去了。”毛笑笑对张说:“过去的阶段等于过了年三十,今后还应从大年初一做起!”
重新做起,在毛泽东的关心帮助下,张治中在新中国担负了许多重要职务,为人民做了不少好事。
这次重要谈话距今已五十五年了,抚今追昔,颇多感慨!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一边倒向社会主义是正确的。社会主义是人类崇高的理想与制度,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但一面倒向社会主义,并不等于一面倒向苏联。苏联和中国具有明显不同的国情,采取不同的革命方式方法;在建设上,也和我们具有不同的特点、途径和模式,我们绝不能因为崇拜“老大哥”而亦步亦趋。过去曾长期一面倒向苏联,后果如何,有目共睹。
在思想体系上一面倒向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正确的,但经济上呢?科技上呢?当时苏联的经济、科技,尤其是科技水平,除了个别方面外,一般都比先进国家落后十多年,甚至更多,我们也是不能完全学他的。
第五部分九、张治中与毛泽东:在谈判中相识
我亲历的三次国共和谈,都是跟随张治中将军进行的。张治中是国共关系中的一位重要人物,他与毛泽东的交往,对国共和谈具有相当的影响,对建国后张治中的工作也有相当的影响。因此,剖析两人的交往史十分重要。
毛泽东与张治中在大革命时期同在广州,可惜无缘交往。他们相互理解,是从重庆谈判开始的。
1945年8月15日,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政治局面到了一个转折点,蒋介石采纳张治中和吴鼎昌的建议,接连三次电邀毛泽东到重庆谈判,毛泽东经过郑重考虑,欣然同意,张治中遂作为蒋介石的代表偕同美国赫尔利于同年8月27日坐专机由重庆飞赴延安迎接,张治中对国共和谈的热情,给毛泽东以良好的印象。在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对张治中的热情接待,积极合作,又有了进一步的好感。重庆谈判历时四十三天,风波迭起,险象环生,舌剑唇枪,针锋相对,多次濒于破裂。国民党四代表(张群、王世杰、张治中、邵力子)中,最活跃、最积极的是张治中,每到关键时刻,他最卖力。我眼看他在整个谈判中,时而绕室彷徨,时而沉思兴叹,显得饮食无心,坐立不安。他这种真诚谋国、公而忘身的精神是毛泽东所目睹心印的。
国共谈判基本达成协议时,外间谣言纷传,说军统特务将有不利于毛泽东的行动,热心的民主人士以“重庆气候欠佳,不如早返延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相劝,周恩来心焦如焚,就商于张治中,请提前签署协定,并暗示如让毛泽东一人独返,放心不下。张治中慨然答允亲送毛泽东返延,保证毛泽东往返安全,周始感如释重负。
同年10月10日在桂园签署《双十协定》,10月11日晨,张治中代表蒋介石亲送毛泽东返延安。四十三天的共处,毛、张彼此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毛在去机场的路上笑着对张说:“我在重庆,知道你是真正希望和平的人。”张问:“怎见得?”毛说:“有事实为证,第一,你把《扫荡报》改名《和平日报》。《扫荡报》是在江西围剿我们时办的,你要改名,一定有些人很不赞成的。第二,你把康泽办的一个集中营撤销了,是做了一件好事。”
至于张治中对毛泽东的态度,如同他在建国后所写的回忆录中说的:
“1945年以前,我对毛主席没有什么印象。相反的,由于国民党的欺骗宣传,使我对他有过怀疑,怀疑他究竟具备了什么条件能够做共产党的领袖。但是从1945年8月我第一次到延安与他会面之后,他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以后多接触一次,印象就更加深一层。”
“1945年10月11日,我坐专机送毛主席回延安。下飞机时,飞机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干部、群众、学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他们的表情里,充分流露出对领袖的最大欢悦与关切。那种情形,真叫人看了感动!其后,我还常常和朋友们说起,认为这是解放区一种新兴的气象。”
第五部分九、张治中与毛泽东:“从大年初一做起”
1949年北平和谈时,张治中由南京飞到北平,毛泽东在香山双清别墅设宴接待。毛一见面就爽朗地说:“1945年到重庆时,承你热情接待,感激得很呢。”“你在重庆时用上好的酒席招待我,可是你到延安时,我只能以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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