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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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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固然有些胆怯,却也十分谨慎。有一次假期,我寄住在文特诺的一个人家里。这里有一种风俗,房东的女儿要招待客人外出游览。有一天,房东的女儿带着我到文特诺附近那些风景秀丽的小山上去。我走路并不慢,但我的女伴走得比我更快,她经常把我落在后面。她一面在我的前头走,一面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而我只是回答一声“是”或者“不是”,最多也不过说一句:“真的,那是多么美啊!”她像一只鸟儿一样在前面飞着,我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我们终于跑到了山顶上。然后就要下山了。那个才21岁的少女,尽管穿着高跟鞋,却像箭一般地冲了下去。我使足力气也赶不上她,觉得非常惭愧。年轻的姑娘站在山下,微笑着为我鼓劲,还要上来扶我。我怎么这样无用呢?于是我拒绝了她的帮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跌带爬的,总算下了山。我的同伴放声大笑,并为我喝彩,这样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了。
但是我不可能老是安然无事,因为神灵要我从说谎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有一天我到布莱顿去,这是一个和文特诺差不多的避暑胜地,这件事发生在我去文特诺之前。在那儿的一家旅馆里,我碰到一个中产阶级的老寡妇。这是我在英国的第一年,旅馆里的菜单都是用法文写的,当时我还不懂法文。碰巧我和这位老太太同桌,她见我是个外国人,看见我正在为难,便过来帮忙,她说:“你是才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为什么你不点菜?”这位好心肠的太太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菜单,打算问一问侍者这些菜是用什么做的。我向她道谢,把我的困难告诉了她,告诉她我不懂法文,不知道哪些是素菜。她说:“让我来帮助你吧。我来给你解释菜单的意思,告诉你可以吃哪些菜。”我于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她的帮助。在这一次邂逅之后,我们便开始了我们的友谊。这段友谊维持了很长时间,在我留学英国期间直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段友谊也没有中断。她告诉我她在伦敦的地址,请我每星期日去她家吃饭。有时她还特别邀请我,帮助我克服羞怯的性格,向我介绍一些年轻的女子,设法使我获得和她们交谈的机会。有一个少女,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对我好像特别垂青。老太太也特别制造机会让我和那个少女有更多的交流。最初,我对这样的交际感到非常为难,既不能找到谈话的题材,又不善于打趣说笑。但是那个少女却努力引导我,使我渐渐地不再那么羞涩了。我开始学习,不久就每个星期都盼着星期天的到来,开始喜欢和这个年轻女子交谈了。
这位老太太一步步地开始实施她的计划。她开始注意我们的会面。也许她对于我们有她自己的目的。我因此才感到非常苦闷。我想:“我如果早把我已经结婚的事告诉这位老太太,那么她就不会产生让我同那少女订婚的念头了。但是,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我现在应该把真相告诉她,以免再发生更多的麻烦事了。”我于是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如下:“自从我们在布莱顿认识以来,你待我非常好。你照料我如同母亲照料儿子一般。承你美意关怀我的婚姻而给我介绍了不少年轻的女子。与其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不如让我向你表白我实在有负你的盛情。在我们相识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我已经结婚的事实。我知道留学英国的印度学生常常隐瞒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而我也这样做了。现在我明白了,我不应当这样做。我还应该告诉你我在童年时就已经结婚,并且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我很抱歉没有及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但是我庆幸神灵现在给了我承认事实的勇气。你肯原谅我吗?我向你发誓,我对于你好意给我介绍的少女并没有不端的行为。我知道应该遵守的规矩。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所以希望我同她订婚。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应该向你说明真相。
“收到这封信以后,如果你认为我有负于你的厚意,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对我的真情厚谊我将终身不忘。如果你仍然不嫌弃我,依然把我当作是值得你关心的人,我自然会很高兴,并且会为你这样更深的厚爱而感激不尽。”
我的这封信并不是一挥而就的,确实经过了再三修改。信送出去以后,我觉得如释重负。送信人回来时,给我带了一封复信,大意如下:
“你的信我收到了。你是那样的率直坦白,我们两人都很欢喜,并且痛快地笑了一场。你所说的关于你的不诚实的过失,是可以原谅的。并且你能将事实告诉我们,那是值得称道的。我仍旧要邀请你到我家里来,下星期天我们等着你来,希望你为我们讲述你的童婚故事。我们可以尽情高兴一场。难道还需要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友谊丝毫不受这件事的影响吗?”
就这样,我摆脱了不诚实的苦恼。而且从此以后,只要是必要的时候,我总是毫不踌躇地将我已经结婚的事实告诉别人。
第1部·求学英国初步研究各种宗教
在我留英的第二年底,我遇到了两个通神论者。他们是兄弟俩,都是未婚的单身汉。他们跟我讨论《纪达圣歌》。那时他们正在读艾德温·安诺德爵士翻译的《天府之歌》,并请我和他们一起研读原文。我觉得惭愧,因为我从没有读过用梵文或古遮拉特文写的那首圣歌。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对《纪达圣歌》一无所知,可是我很愿意和他们一起研究这本经典,虽然我的梵文根底很浅,但我希望我能指出译文中与原文不相符的地方。于是我就开始和他们共同研究起《纪达圣歌》来。其中第二章有这么几行,给我印象很深,而且对我产生了久远的影响:
人如果注意感觉之物,
那就将受它的诱惑;
诱惑生爱好,
爱好煽起欲火,
由欲而生怒,
由怒而生狂,
由狂而失记忆,
由失记忆而失理性,
终至身心同归于尽。
我觉得这本书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这本书中的一些真知在我心头铭记不忘,时至今日,我依然把它视为我认识真理的一本无上宝典。在我烦闷的时候,它给我极大的精神支持。在我后来所阅读的所有英文译本中,我还是认为哪一本都不如安诺德爵士的译本好。他对于原文很忠实,而且让人读起来不觉得是翻译过来的。我虽然和这些朋友一起阅读《纪达圣歌》,但当时还说不上有什么研究或心得,直到若干年以后,我才把它作为我的每日必读之书。
这两位年轻朋友还给我推介艾德温·安诺德爵士所著的《亚洲之光》。我以前只知道他翻译过《天府之歌》,直至读了这本书后,才觉得比《薄伽梵歌》有趣多了。当我拿到书开始读起来,便爱不释手了。有一次他们还把我带到布拉瓦斯基的住宅里,把我介绍给布拉瓦斯基夫人和贝桑特夫人。那时贝桑特夫人刚刚加入通神学会,她关于改变信仰的辩论,使我很感兴趣。这些朋友劝我入会,但是我婉言谢绝了。我说:“我对于自己奉行的宗教也仅有非常肤浅的知识,不便再加入别的宗教团体。”我记得我曾听从这两位弟兄的劝告,读了布拉瓦斯基夫人的《通神学入门》。这本书使我对阅读有关印度教典籍产生了兴趣,而且使我消除了那些传教士们所宣扬的、认为印度教全是迷信的观念。
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我在一家素食公寓里遇见了一个来自曼彻斯特的善良的基督教徒。他和我谈论起基督教义。我把我在拉杰科特的往事讲给他听,他流露出很难过的神色。他说:“我是一个素食者,也不喝酒。不错,是有很多基督教徒既吃肉,也喝酒;但是《圣经》上并没有规定肉食或饮酒的制度。你只要读一读《圣经》就知道了。”我听从了他的意见,他便给了我一本《圣经》。我依稀记得他自己常常有很多种版本的《圣经》出售,我向他买了一本有插图、有索引和附录的《圣经》。我开始读起来,可是无法把《旧约》读完。我读了《创世记》,但是后面的几章却使我昏昏欲睡。可是我仍然勉强读下去,用了很大的努力也觉得茫然无绪,我对它既无兴趣,也不了解。我最不喜欢的是《民数记》。
然而《新约》却给我一个不同的印象,尤其是《登山宝训》,使我深受触动。我认为它可以和《纪达圣歌》比美。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如果有人想要拿你的内衣,连外衣也由他拿去。”我读后觉得很有道理,它还使我想起萨玛尔·巴特说的“惠我杯水,报以美食”那一段话。我用未成熟的理性试图把《纪达圣歌》、《亚洲之光》、《登山宝训》的教训都贯穿起来。宗教的最高形式莫过于弃而不取的理念,它给了我很大的鼓舞。这几本书引起了我对读书的欲望,并使我对研究其他宗教家的生平发生了兴趣。有一个朋友向我推荐卡莱尔的《英雄与英雄崇拜》。我读了其中《先知是英雄》那一章,才认识到先知的伟大、勇敢和严肃的生活。
在这段时期,因为我要准备考试,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做其他的研究,所以除了这一点对宗教的认识外,我已无力做更多的研究。但是,我立志以后要多读一些宗教书籍,并研究各种宗教的教义。
可是我怎能不学点有关无神论的知识呢?每一个印度人都知道布拉德劳的名字和他的所谓无神论。我曾读过有关无神论的一本书,不过书名却记不起来了。这本书对于我没有产生什么作用,因为我已经走出了无神论的大沙漠了。贝桑特夫人是当时社会上很有影响的一个人物,她从无神论转变为有神论,这个事实更加坚定了我对于无神论的反对。我曾经读过她的一本书《我怎样成为一个通神论者》。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布拉德劳去世了。他安葬在沃金公墓。我们所有侨居在英国的印度人都参加了他的葬礼,我也去了。有几个牧师也在送行的队列中。举行完葬礼,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一个车站上等车。人群中有一个无神论者诘问其中的一个牧师说:“喂,先生,你相信有上帝存在吗?”
“我相信。”牧师低声说道。
“你也相信地球的圆周是两万八千英里,是吗?”那位无神论者很自信地笑着说。
“那当然。”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上帝有多高?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们只知道一件事,他就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得了,得了,别把我当小孩子了。”那位无神论者胜利地望着我们说。
那位牧师谦逊地保持沉默。
这一段对话,更增添了我对无神论的偏见。
第1部·求学英国神灵助我力量
我对印度教以及其他的宗教,虽然都有了一点粗浅的了解,但是我也知道当我遇到困难或者在生活对我的考验中,我的这一点点知识还不足以使我得救。一个人当他经受着考验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他是意识不到的,更别说事先有什么预兆了。如果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安全归功于运气。如果是一个信仰神灵的人,他就会说这是神灵拯救了他。他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说在他困难的时候,或是在他受到考验的时候,给他以精神力量的是他对于宗教的研究,或他的精神力量起作用的结果。但是在他获得帮助的时候,他实际上并不知道是宗教的信仰还是别的东西援助了他。那些对自己的精神力量十分自信的人,不是也对它盲目崇拜吗?
我在留学英国的时候才开始发现,只依靠宗教知识并不能起多大作用。在那之前,我所遇到的几件类似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幸免的,我也不记得了,因为我那时毕竟太年轻了。而在英国发生以下这件事时,我已经二十岁了,并且成了家,还有了儿子,经验也有了。
我记得在我留学英国时,也就是1890年,有一次素食者会议在朴次茅斯举行,我被邀请参加会议,到会的还有我的一个印度朋友。朴次茅斯是一个海港,平时有很多海军人员在那儿停留。那里有很多名声不好的妇女,她们倒不是真正的妓女,只是道德并不那么好。我们借住的人家也属于这类人。当然,会议组委会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像朴次茅斯这样的地方,对于我们这些不常来的过客,是不容易分清好的或坏的住处的。
晚上会议结束后,我们回到住处,吃完晚饭后就坐下来玩桥牌,我们的女主人也来参加了。那时英国有一种风气,上等人家也不例外。玩桥牌时,大家之间会相互开玩笑,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但是我的同伴却和我们的女主人讲了一些无聊的话。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对此还是颇为在行的。他们的谈话使我产生了兴趣,我也加入了他们的玩笑之中。正当我要越出界限把手里的牌都放下不玩的时候,神灵通过这位好同伴发出了可喜的警告:“你哪儿来的这种鬼主意呀,我的孩子?走吧,快”
我觉得十分羞愧,于是接受了这个警告,衷心感谢我的朋友。我马上想起了我在母亲面前曾经立下誓言,而我现在在做什么呀?我立刻从他们身边离开了。我慌慌张张地、不安地逃回我的房间,像一只猎物逃脱了它的追逐者。
我记得那是除了我的妻子以外,第一次引起了我的冲动的女子。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我的心灵十分不安,心烦意乱。我应当离开这间屋子吗?我应当离开这个地方吗?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呢?如果我控制不住心性,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因此我打定主意,以后要非常谨慎;我要离开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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