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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婚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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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看过那证吗?”罗青梅说。
“哪证啊?”秦福来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青梅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样子,说:“就是,就是我们那证!”
秦福来还是没搞懂罗青梅什么意思。“咳,就是……”情急之下,罗青梅从包里掏出一个本本递给秦福来。他下意识地接过来,那是他们的离婚证。
秦福来跟罗青梅从民政部门办了离婚手续后,他还真的没有打开仔细看过那证,是不忍心看,刚开始是装在包里,回到秦家庄后就放在了家里那个木箱子里了。
这是秦福来第一次打开离婚证,他看了一眼,问罗青梅:“怎么了?”罗青梅说:“你仔细看看。”
这难道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吗?
上午,罗青梅和她那个上海的同学到民政部门去办结婚证。办证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拿着罗青梅的离婚证看了看,又看看罗青梅,没有说话,而是在电脑上敲打一阵后,将离婚证递给罗青梅,说:“你开什么玩笑?”罗青梅被问蒙了,说:“玩笑?什么玩笑啊?”办证员说:“什么玩笑你问我?好好看看你的证吧。”
秦福来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说:“没盖章。”罗青梅点了点头。回忆当时去办离婚手续的情景,他们都故作轻松,谁也没在意这些,也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罗青梅说:“不止是没盖章。”
“还有什么?”
“他们的电脑上根本没有记录。”
“哦?”
命运跟两个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离婚”两年了竟然还是“合法夫妻”!秦福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愣愣地看着罗青梅。
这时候秦福来突然发现罗青梅那个上海同学就站在不远处,他才醒过神来。
“那,那怎么办?”
罗青梅看着秦福来,没有说话。秦福来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上海同学,“没关系的,下午我们去民政局。”
第五部分第63节 一觉睡到中午
下午,秦福来去了民政局,一会儿罗青梅也过来了,是那个上海同学开车送过来的。上海同学在车里朝秦福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事情果然是这样的,民政部门的档案里,秦福来和罗青梅都是已婚,秦福来是罗青梅的丈夫,罗青梅是秦福来的妻子。秦福来说:“可是我们两年前确确实实是办了离婚手续的呀!”办证员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认档案。”
“可是我们确实是办了呀,怎么会这样呢?”
“谁给你们办的?”
秦福来想了想,记起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但不知道名字。秦福来对这个女人大体描述了一下,两个办证员交头接耳一下,说:“不会吧?我们这里是曾经有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办事员,可是她已经退休很长时间了。”秦福来问:“那怎么办?”办事员笑了笑说:“怎么办你问我?”秦福来看了看罗青梅,罗青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秦福来说:“那重新办不就行了吗?”办事员说:“那倒行,不过你们带结婚证了吗?”
“结婚证?结婚证已经给你们了呀!”
“可是在哪里呀?反正没在我这里。”
“可我们真的交到你们这里的呀?”
“这个嘛,你交给谁的就去找谁吧。”
“我们去单位开个证明能不能办?”
办事员想了想,说:“如果真有这事的话,得调查清楚才能办,因为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你们的离婚证是怎么来的,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得搞搞清楚。”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搞清楚?”
“这个嘛,应该是你们拿出证明,你们来搞清楚,当然我们也会过问这事的。”
“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可以帮忙告诉我吗?”
“她叫陈俊芳,至于地址——”办证员转头问另一个办证员,“陈俊芳家是哪的知道吗?”
那位摇了摇头。办事员说:“这你得去民政局人事科查,我们这里不清楚。”
秦福来去了人事科,一位跟秦福来年龄相仿的男士接待了他,他给秦福来查了陈俊芳的地址,但他又告诉秦福来,陈俊芳可能不在家,她好像去北京看病了,并且没有陈俊芳的电话。陈俊芳的家在临都县城东郊,人事科的人说不过她不在那儿住了,退休后他老伴去世了,就回老家了,她老家在南边的山区。秦福来出来后跟罗青梅说了情况,问罗青梅怎么办,罗青梅摇了摇头。秦福来看了看坐在车里的上海同学,转身又进了办证处。
过了一会儿,在外面的罗青梅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进去一看秦福来跟办证员吵起来了。罗青梅从来没见过秦福来有这么大的火气,愣住了。秦福来是跟办证员去讲理了,这办错证的事是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要难为来办证的人?秦福来的指责引起了办证员的不满,于是吵了起来。罗青梅愣了一会儿后,过去将秦福来拽了出来。
回到旅店,常治国问秦福来:“还有必要离吗?”秦福来说:“咳,人家不是要结婚了嘛。”常治国说:“我真搞不透你这个人。”常治国给秦福来出主意,说:“如果真要离,那就送送礼吧。”
找了几个人,送了送礼,但偏偏碰上了较真的,办证员就是不干,说:“这是原则问题,出了问题谁负责?”后来还是送礼有了反应,这一天民政部门某领导给秦福来打电话,说打听到了陈俊芳在北京医院的地址。秦福来交代了一下蔬菜公司的事情,就跟罗青梅一起去北京了。
这是秦福来第一次跟罗青梅一起出远门,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起去北京。他们到达北京后,直接去了那家医院,可是到医院后才知道来的不是时候,陈俊芳病得很重,一直在床上躺着,已经昏迷四五天了。秦福来将礼物放在一边,跟陈俊芳的亲人说了说话。
从医院出来,秦福来问罗青梅怎么办,罗青梅摇摇头。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秦福来不怎么说话,而是罗青梅话多,这些日子好像反过来了,罗青梅话少得可怜了,基本没有完整的话。人昏迷着,在这里等着也没什么事。秦福来说:“去志高那儿看看吧!”罗青梅脸上有了笑容,说:“好啊!”
儿子在天津上学,离北京不远。秦福来给儿子打电话,儿子一听很高兴,说:“靠,你和老妈真来北京了?太好了!”秦福来说:“你这个孩子,跟老爸还靠来靠去的,没大没小!”
“嘿嘿,老爸,儿子高兴嘛!”
“让你妈跟你通电话吧。”
罗青梅跟儿子嘻嘻哈哈通完电话,笑着对秦福来说:“不用去了。”
“怎么了?志高很忙?”
“不是,志高就在北京,他说半个小时就能过来。”
“哦?”
半个小时后,志高过来了,跟着一个女孩,正是那天志高带回家的穿白羊毛衫的女孩。
志高陪老爸老妈在北京玩了两天,逛故宫爬长城,玩得很开心,玩得让秦福来和罗青梅暂时忘记了来北京是干什么的了。志高跟老爸合影,又跟老妈合影,然后又要一家人合个影。秦福来看了看罗青梅,罗青梅看了看秦福来,两人犹豫了一会儿后,满足了儿子的愿望。
两天过去后,陈俊芳也没有醒过来,看来病得很重。在这儿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秦福来只好跟陈俊芳的亲人说了他们的事。陈俊芳的家人答应得很痛快,说陈俊芳醒来后就马上给秦福来打电话。秦福来给他留了手机号码。他们跟儿子还有那个女孩一起坐上了返回的列车。到天津站的时候,儿子和那个女孩下车了。
秦福来和罗青梅就开始谈论儿子和那个女孩的事情。到达临都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出站口零星停着几辆夏利出租车,他们上了一辆,打算先送罗青梅回家,然后秦福来再自己回旅馆。路上,秦福来的手机响了,是秦家庄打来的,说家里有紧急的事情。秦福来接完电话,对司机说:“送下她后,我们去秦家庄,行吗?”司机笑了笑说:“行啊,挣钱的事哪有不行?”罗青梅转头关心地问秦福来:“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棚里出了点事,技术员恰好不在,回寿光了。”
“哦,你们现在搞大了,应该多聘几个技术员。”
“是啊,公司打算招几个大学生,刚成立,一切慢慢来。”
罗青梅要下车的时候问秦福来:“这么晚了,明天再回秦家庄不行吗?”
“不行啊,这事不能等。”
“哦!那你小心点啊,都这么晚了。”
“没事的。”
秦福来回到秦家庄,就钻进了大棚里,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出来。回到家,母亲给下了碗面条,还没等吃秦福来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中午。
第五部分第64节 身心皆疲
秦福来是被母亲叫醒的,否则他还要睡下去,这些日子他太累了,身心皆疲。
“起来吧,志高他妈来了。”
秦福来一惊,问:“娘,你说谁来了?”
“起来吧,是志高他妈。”
秦福来迅速穿好衣服,来到大北屋里,果然是罗青梅坐在炕沿上。
“你,你怎么来了?”
罗青梅笑了笑说:“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秦福来不明白,问:“怎么了?”罗青梅说:“咳!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结果今天早上我听说这段路上一辆出租车出了事故,连在一起我就胡思乱想了,就给你打电话,可是电话总也打不通,我就过来看看,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秦福来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没有电了。秦福来憨憨地笑了笑说:“没电了。”罗青梅能担心他,秦福来很感动。
两个人就坐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母亲忙来忙去的要去做饭,罗青梅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去帮母亲。母亲走过来瞅一眼秦福来,然后拽他一下,示意他过去跟罗青梅一起做饭。秦福来笑笑就过去了。
正做着饭的时候,邻居王婶一脚踏进门来,看到罗青梅,愣了愣,说:“这不是志高他妈吗?”罗青梅就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王婶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一会儿工夫,乡亲们开始陆陆续续来秦福来家串门,秦福来想到肯定是王婶又动了口瘾了。秦福来担心罗青梅会尴尬,但看上去罗青梅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而是很大方地跟乡亲们打招呼。
中午吃了饭,罗青梅又和母亲拉了会儿家常,就跟秦福来一起进城了。
进城后的第二天晚上,北京打来电话,说陈俊芳醒过来了,情况还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后,秦福来的心里突然“扑通扑通”的。
秦福来给罗青梅打电话,告诉她陈俊芳醒过来了。罗青梅话音很平淡,说:“是吗?”“是啊,她亲戚打电话过来的,你去吗?”罗青梅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很忙,就不去了吧。”秦福来也思量了一会儿,说:“好吧。”
秦福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罗青梅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我也去吧。”
第五部分第65节 一直在走
他们赶到北京,在医院病房门口碰上了陈俊芳的亲戚。他告诉他们,上次你们来的事已经跟她说了,她已经记起这件事来了。
陈俊芳说这事她是故意的。秦福来和罗青梅都吃惊地看着她。陈俊芳说:“我干这个工作干了十五年,经自己的手拆散了数不清多少对了,我的心里一直很内疚。你们是我接待的最后一对。我当时怎么都感觉不到你们两个是应该办离婚的。这最后一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就是无法将这个章盖下去。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这个章我先不盖,手续先不入档,给你们一段时间再好好想一想。可能等你们发现离婚证上没盖章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会再回来的,那时候你们就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结婚证拿回去,一个是将离婚证拿过来盖上章。但是你们迟迟没来找我。就在你们走后第四天,我老伴去世了,我们相依为命几十年,也是磕磕碰碰过来的,但后来我们悟出点道道来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容易啊,要珍惜,要学会爱对方。我跟老伴的感情就很深了,可是仅仅深了两年,老伴突然就撒手去了,撇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了。我心情不好,很快就病倒了,反反复复病了这两年。唉,我应该对你们说声对不起呀。这老伴死,我病,就把你们的事给忘了。那天你们来找我,我才突然想起这事来,如果我早点想起来,就去找你们了,可是我糊涂偏偏给忘了!你们的结婚证还有其他的手续都没丢,都在档案柜里锁着呢,那个柜子就我自己拿着钥匙,他们都不知道。这事都怪我,责任都是我的呀……”
秦福来和罗青梅从医院出来,谁也不说话,就那么走着。
在火车上,两人各怀心事,说话也很少。从北京到临都车站两人一共说了不到十句话。
在临都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钟。“我们打个车吧?”秦福来说。罗青梅看看秦福来,说:“要不我们走走吧,也不算远。”
于是他们就在昏黄的路灯下走,还是很少言语。
就这样一直走到他们曾共有的家。在楼下站了站,罗青梅说:“你累了吗?”秦福来说:“不累。”罗青梅笑了笑说:“我想起你跟我说过你第一次进县城的事情。”“第一次进县城?”“是啊,你曾经跟我说过第一次进县城,没地方睡觉,你就一直在城里的马路上走。”秦福来“嘿嘿”笑了笑。罗青梅说:“我也想试试。”“这有什么好试的呀?”
罗青梅没有回答秦福来,而是说:“你可以陪我走吗?”
秦福来点了点头。
于是,这个夜晚的临都县城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怪怪的人,他们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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