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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情人别见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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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也就是我离开医院之后,病人腹痛加重,小张大夫检查病人,发现有急腹症的典型症状,板状腹伴体温升高,当即请示了林秀珍,林秀珍没有检查病人,想当然地认为腹痛是便秘引起肠梗阻造成的,指示小张给病人灌肠通便。病人在灌肠后腹部剧痛。小张再次请林秀珍去看病人,当时病人的急腹症体征更加明显,小张建议给病人做腹部透视检查,被林秀珍否定。她没做任何检查就坚持原来的诊断,并再次指示小张灌肠。
我因私人原因,擅离职守,我是事故的第二责任人。
而林秀珍主观臆断,因错误治疗造成穿孔后腹腔继发性严重感染,她应该是该事故的第三责任人。但是,以林秀珍的为人,她绝对有可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因为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因此我对小张大夫说,一般的病情你酌情处理就行了,下医嘱就签我的名字。我这么做是因为实习大夫没有治疗权和处方权,因此,给病人两次灌肠,都是小张以我的名义签的医嘱,而且并没有在病历上写明这是林主任的处理意见。
在这起事故的整个过程里,有一个重大的疑点让我无法解释。
林秀珍的“手潮”虽然是全院知名的,但就算她真的是“混到副高”,也不至于连急腹症都闹不清楚,如果第一次灌肠还可以用疏忽解释,那么第二次的灌肠就绝对有“刻意”的成分了。但是谁又能相信有医生会有意置病人于死地呢?
我不敢想象林秀珍有意要制造一场医疗事故,更不敢相信她这么做是要成心嫁祸于我。但除此之外,又能找出什么更让人相信的理由呢?
假如她真的要以不顾病人死活为代价,把我陷于医疗事故的泥沼中,又用意何在呢?是因为我不能接受她的“爱情”?还是想浑水摸鱼,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以此摆脱众矢之的的处境?
思来想去,最根本的责任还是在我。如果我不在工作时间私自离开,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今夜将是最最难熬的一夜,今夜,十九床将在生死一线间挣扎,而把他推近死亡的,是我!
这一刻,我从未有过的憎恶自己,无辜的十九床生死未卜,我却在这里绞尽脑汁想这些医疗之外的尔虞我诈,我真的很卑鄙!我哭了。
我知道男人哭起来的样子很难看,男人不应该落泪,起码不应该经常落泪。可今天一天里,我就哭了两次。
我的童年不快乐,有人说跟着单亲母亲长大的男孩儿,往往内心忧郁而柔弱,我相信。我自己就是由这样一个男孩儿长大成这样的男人,常以一种非常的姿态和过激的行为表现自己的勇气,实际上,非常的姿态和过激的行为源于内心的软弱和胆怯。
后半夜,病人高烧,血压下降,末梢循环不好,这是感染性休克的前兆,所幸纠正及时,病情又趋平稳。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一夜之间,我已经走了形,脸瘦了一圈儿,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
第三部分自杀性行为艺术(5)
第二天,十九床病人高烧已退,病情基本稳定,但还不算完全脱离危险。一夜没有合眼,我却不敢离开医院。
直到上午十点多,查完病房、写完病历、下完医嘱才想起,我还把一个大包袱丢在冰柳那里,我拨通了冰柳的电话。
“康小妮怎么样?”我问。
“她昨天哭了一夜,不说话,也不吃饭,我刚刚强迫她喝了一杯牛奶,让她睡了。”
“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我医院里有个重病人,走不开,下班后我过去。”
“放心吧。我把她安置在美容院的楼上,让一个女员工陪着她,不会出什么事。”冰柳的声音冷冷的。
“谢谢。如果我……”
冰柳没等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瞿霞匆匆忙忙地跑到病房护士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林院长呢?林院长在哪儿?”她问。
一个护士说:“去院办开会去了,你有什么事?”
瞿霞急得直跺脚说:“快快,谁知道院办的电话。”
“不用打电话了,我回来了!”林秀珍说着走了过来。
瞿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郭腊梅病了,发烧三十八度七,咳嗽,憋气,她母亲来电话说,希望能派个车去接她来医院看病。”
林秀珍扬了扬眉毛说:“咱们的护士小姐们真是越来越长行市,生病都得要医院派专车了,没有这样的规矩。”
瞿霞说:“现在出租车听说是发烧病人都不肯拉,怕是非典。”
“非典?”林秀珍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连几天,北京不少医院都接诊了疑似非典病人,方方面面有关非典的消息也不时地传来。要不是这两天医院里意外事件格外多,非典肯定是最被关注的话题。
“郭腊梅的母亲有心脏病,她们家又没有别的人,林院长,您还是快点派个车把她接来吧。”瞿霞急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接到医院来?不行。虽然市里有文件说各医院不准把发烧病人拒之门外,可咱们这儿没有传染科,暂时还不能收治非典病人。”
“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坐视不管吧?”瞿霞慌不择言。
“你说我坐视不管?小瞿,你不要把你们的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林秀珍变了脸,怒气冲冲。
“我看这样吧,让医院派个车,把郭腊梅送到××医院去,我舅舅在那里,他们那儿已经收治了不少非典的疑似病人。”
林秀珍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司机班让他们派车,颜大夫,小瞿,你们俩辛苦辛苦吧,跟着车接送一趟。”
“小瞿不必去了,我一个人就行了。”我说。
林秀珍白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得号召全体男同胞向颜大夫学习,怎么这么会关心女同志啊,难得!”
“接一个病人用不着去好几个人,再说,真是非典会传染。”我坚持说。
“不,还是让我一块儿去吧,你们谁都不认识郭腊梅的家,我跟着可以少绕点冤枉路,节省点时间。”瞿霞争辩着。
临走的时候,我正要脱去白衣,被护士长拦住,她说:“白衣还是穿着吧,虽然比不上隔离衣,总还有点保护作用。”说着又塞给我五六个口罩:“你们俩,还有司机,都得戴口罩,接了病人,让她也戴上,这是呼吸道传染病,防止交叉感染很重要!”
八堆开车和我们一起去接郭腊梅。郭腊梅的家离医院很远,我和瞿霞并排坐在后车厢里,有点不自在,但又觉得很温暖。瞿霞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拿出一支笔,在上边写了几个字,递给我。我知道她是想和我说话,又不愿意让八堆听见。
瞿霞写的是:“肠穿孔病人的事我听说了,引以为戒,保重身体。”
我接过笔来,在纸上写:“谢谢你借我一副肩膀,共担风雨。”
瞿霞接过去看了看,用笔把谢谢你三个字划掉了。
我往瞿霞的身边凑了凑,用笔把“借”字圈掉,改成“给”字,然后又把最后的句号改成了问号。
瞿霞看了长久无语,然后又写下了一句话:“不,我走不出风雨,走不出自己的阴影。”
温馨但是酸涩。
我欲罢不能地又写:“吻你,我的无花果。”
瞿霞看了看纸条,脸红了,又写:“永远的无花之果。”
我叹了口气,抓住了瞿霞的手,她没有抽开。
我小心地把那张纸从她的小本子上撕了下来,叠得方方正正的,放进我的口袋。
我们不再说话,瞿霞忧郁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少女般的迷茫。
可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又同时出现了另外好几个女人,除了冰柳和康小妮,竟然还有从未谋面的网友“火星果冻”。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长的什么样儿,但她的才思敏捷,语言幽默,已经让我对她难以忘怀。现在,我真不知道我的丘比特之箭,到底应该射向谁?不知那只真正属于我的苹果究竟在哪里?爱情是个陀螺,总是在不停地转动着,寻找停下来的目标。可说不定停下来的时候,爱情也就静止了。
我有点恍惚,面对刚刚被我“吻”过的瞿霞,我竟然还会浮想联翩,想起别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么不可救药的劣根性。
接了郭腊梅直奔舅舅的医院。病人被护士送进抢救室,我们却被拒之门外。这种严格的隔离制度,我只是在毕业前到传染病医院实习的时候见到过。
舅舅在抢救完病人之后跟我通了电话,他告诉我说他们这里已经接收了上百个病人,他是第一批自动请缨来隔离门诊工作的,他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是,这个病是呼吸系统急症,改善呼吸功能是关键。他是外科医生,做气管插管手术熟练,有经验。
舅舅嘱咐我们三个人回去之后要立即洗澡,换衣服,还嘱咐司机应该给车子消毒。最后,舅舅有点迟疑地拜托我去跟母亲说件事。
舅舅说丁安美也要上一线工作了,他让我问问母亲,能不能帮丁安美照顾一下丁咚。
我知道母亲不是特别喜欢孩子,可她绝对是个助人为乐的好老太太。况且最近她刚刚退休,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所以我替母亲一口应承了下来。
第三部分自杀性行为艺术(6)
回到医院,我把脏衣服脱下来,用“84液”泡上,又彻底地洗澡消毒。幸亏经常上夜班,医院里还有备用的衣服。一切打理停当,我才放心地走回病房,宣布自己已经合乎卫生标准。可钱护士长还不放心,把我拉到护士站,用棉签沾了碘酒,把我的鼻子眼,耳朵眼全都扫荡了一番,才点点头说:“现在行了,可以去吃饭了。”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早过了中午,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八堆也已经连车带人消了一遍毒,我们俩出了医院,去了附近的红五月酒家。
因为非典,饭馆里的顾客明显地少多了。
我和八堆要了一斤水饺,一盘大丰收,二两二锅头酒和一盘姜汁松花。
八堆说,不管下午开不开车,他都得喝二两,还逼着我也喝了两口。然后递给我一支烟,连连催着我说:“点上,快点上!”
“你不是说不让我添毛病吗?怎么又鼓动我抽烟了?”我点上烟问他。
“嘿,最新消息,广州的经验,抽烟喝酒,不得非典!”八堆煞有介事地说。
“胡扯!”
“嗯,宁可信其有!”
“你总说烂命一条,活就活,死就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惜命?”
八堆摇头晃脑地说:“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我得好好活着,为了我妈,为了我媳妇,为了我们孩子,也为了枣枝儿,我可不能得非典!”
“算了,我没你幸福,所以我没你那么热爱生活。”
“扯淡,你跟小瞿演的戏,我全从反光镜里看见了,哈哈,实在太酸啦!” 八堆喝着酒朝我挤了挤眼睛。
“没想到非典真来得那么快。”我红着脸说。
“说真格的,赶紧让你妈多买点大米、方便面、油盐酱醋和盒装的罐头,有备无患。”
我摇了摇头说:“起什么哄!真要到了那么糟的地步,存一百箱方便面也没用。不过,我希望千万别到那个地步。”
饺子上来了,热气腾腾。
八堆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一边烫得直吸溜一边还忙着说话。
八堆说:“有人往我的手机上发短信,说北京要封城了。”
“别信那个邪。”
“其实我也不信,但发病的越来越多,好几所大学停课,都是事实吧?粗心大意是万万要不得的。我的信念是,好人一定得好好活着,一定要争取比坏人活得长,这也是对社会负责任!”
我笑了:“这话该由上帝来说,这属于他的职能范畴。”
八堆笑笑:“别打岔,说真的,全世界都有人发病,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病是什么玩意儿闹的,总之有点悬。嗯,让你舅舅小心点。”
“是呀,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他岁数不小了吧?起码也得有五张了。”
说起舅舅,我的心有点往下沉,颜卓文是个工作起来什么也顾不上的人,要是……
八堆边吃边喝,忽然得意地冒出一句:“这一回,那个臭娘儿们真栽了!哈哈!”
“你说谁?”
“还能有谁?听说出事之后都不敢报案,你说这是为什么?心里有鬼!只能哑巴吃黄连啦!”
“你怎么评价恋爱角失窃案?”我单刀直入地问。
八堆得意地说:“哈,典型的行为艺术!”
“别开玩笑。”
八堆敛住笑容:“这怎么是开玩笑?行为艺术的概念就是发生在艺术环境里的事,比如画廊里发生的事,艺术展览大厅里发生的事,由此推广之,恋爱角那么艺术的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该算作行为艺术了。”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盯着八堆的眼睛。
八堆的目光毫不躲闪,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怎么看?别的人又是怎么说的?”
“都说平地冒出了一个绿林好汉,惩恶扬善,大快人心,不过,手法不够光明正大,缺乏法制观念。”
八堆一边听,一边露出会心的微笑。
“如果算它是行为艺术的话,我看也是自杀性行为艺术。至少我不欣赏这样的艺术。但不知道以你的性格,会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我有点咄咄逼人地追问。
八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在军事上,对抗双方实力悬殊太大的时候,自杀性攻击也不失为一种无奈的悲壮。”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小子可不能以身试法!”我有点急了。可八堆却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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