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苦逼的娱乐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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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雅之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语塞的感觉。
　　　　“千，千秋……唔嗯……我身上没劲儿了……”北原辉哽咽着说。
　　　　千秋雅之叹了一口，找了一个工作人员和他一起把北原辉扶到他车上，反正今天的戏也拍完了。
　　　　北原辉躺在车后座上还在不停哭，千秋揉了揉他亚麻色的短发，感觉头发都有些潮湿了。他停了一会儿，轻声关上车门，去帮北原辉收拾东西，北原辉那身条纹病服还没有换下来。
　　　　真不知道该说北原辉太敏感还是神经纤弱，本来还没多想，现在还真有点怕他陷在角色中出不来，尤其还是这样的角色。千秋雅之边收拾北原的衣服边想。
　　　　“北原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吉田导演兴奋地走过来，找了一圈却没找着要找的人。
　　　　“他有些不舒服，在车上躺着呢。”千秋回答道。
　　　　“千秋啊，还真不是我说，在这部戏里阿辉一直跟个三流演员似的，这要是个不重要的角色早这儿滥竽充数也就无所谓了，偏偏演的还是一个承上启下的男二号，不过今天这一幕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我想象中的上杉穹啊！”
　　　　导演兴奋得直搓手，说得滔滔不绝：“真没想到啊，今天这小子过了这条之后，我都不想再看他以前演的了，太瞎了，好想把他的戏推翻重拍！不过这也算是突出重点了，终于让上杉穹给活过来了，哈哈！”
　　　　敦贺莲卸完妆正巧走到门口，也没有插嘴，看千秋收拾得差不多了，顺便问道：“要不要一起走？”
　　　　千秋点点头，两人又跟导演聊了一会就走了。
　　　　千秋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北原辉已经平静了，没想到一打开车门他还坐在后座抹眼泪呢，千秋雅之无奈了，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就是爱哭的女生这么长时间没人理也早就消停了。
　　　　倒是敦贺莲惊讶得不得了，忙问千秋：“他怎么了？”
　　　　千秋还没说话，北原辉听到敦贺莲的声音抬起头，哭哭啼啼地说：“……你别抱她，唔……你别抱她，我看着难受，针扎似的……”
　　　　敦贺莲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想明白之后哭笑不得。连千秋雅之这种冷冰冰的面瘫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敦贺莲无奈地摸了摸北原辉的头发，忍着笑有些艰难地说：“别哭了……我以后不抱她了。”




☆、第十一章

敦贺莲手碰到北原辉的额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现北原辉脑袋这温度比自己高挺多，犹豫一下，跟站在旁边的千秋说：“他好像发烧了。”
　　　　千秋雅之还在那儿冷眼看热闹呢，听这话一愣，伸手试了下，温度果然很高，他抿了抿唇，准备送北原辉去医院。
　　　　前两天肌肉拉伤的事儿刚好，这就有病了，他就不能省点儿心吗？！千秋被气得冷气全开，但对敦贺莲的态度还算不错：“我送他去医院，你也忙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敦贺莲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千秋回绝道：“我没问题，我看你也很累了。”
　　　　敦贺莲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千秋雅之去一趟，刚要说话社幸一就打电话来告诉他已经在接他的路上了，让他再等等。千秋做事向来麻利，敦贺莲也不是墨迹的人，社幸一这么一耽误千秋就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和敦贺莲说一声就去开车了。
　　　　千秋雅之在去医院的路上往后座上看了一眼，北原辉头抵在前座靠背上，脸色潮红。千秋心想明天一定要找源赖明加工资。
　　　　千秋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打开车后门，把北原辉半拉半抱出来。他心里有些好笑，刚演完又扼腕又跳楼的忧郁症患者，这就穿着演戏的病服进医院了。
　　　　北原辉身上的病服都被冷汗浸得有些潮了，千秋摸着也有些不舒服。因为晚上医院的人相对少些，挂完科就直接到医生那里了。
　　　　医生听了听北原辉的心跳，看了眼他的舌头，打了个哈欠慢慢说道：“疲劳过度，精神恍惚，导致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受了风于是引起了低烧，吃点儿药再好好睡一宿就会好的差不多了。”
　　　　千秋拿着单子买完药又把北原辉扶到车里，到了北原辉的宿舍楼下，直接把车停在楼门口，拉着北原辉的胳膊把他拽出来，因为北原辉比他矮了一个头，现在千秋只能揽着北原辉的肩膀往前走。
　　　　“……”千秋雅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前维修中的牌子，手紧了又紧。低头看了眼眼神迷蒙又茫然的北原辉。
　　　　“……北原辉？”千秋伸手晃了晃他。
　　　　北原辉被千秋雅之晃得都有点儿想吐了，他滑下来干呕了两声，因为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太累了，索性就蹲在地上不起来。
　　　　千秋叹了口气，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你要是敢吐我身上……”千秋把北原辉背起来，一想到要背着一个一百二十多斤的大活人上十一楼就有些胃痛，但是他又实在不想再把北原辉带到他家去。
　　　　北原辉胳膊腿儿像没有骨头似的晃晃荡荡，他下巴抵在千秋的肩膀上，嘴里呼出的热气直往千秋耳朵上喷，更给千秋增添压力。
　　　　汗水从千秋雅之的脸颊滑下来，他把北原辉的屁股往上抬了抬，说道：“脑袋离我远点儿。”
　　　　北原辉在刚刚干呕的时候恢复了一点意识，犹如自语一般轻声又缓慢地说道：“不行……我会点掉下去的……”
　　　　走到八楼的时候北原辉已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千秋雅之把北原辉放下歇息了一会儿，结果一个不注意北原辉就跟稀泥似的瘫倒在地。
　　　　“……”
　　　　费力地北原辉扔到床上，千秋雅之松了松领带，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刚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向门口看去。
　　　　不破尚看到千秋雅之也是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表，已经将近十点了，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千秋看到不破尚倒是松了口气：“既然你回来了，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北原辉，我先回去了。”千秋边说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不破尚有些疑惑地问：“北原他怎么了？”
　　　　“低烧，明天我会帮他请假。”千秋走到门口，回头又跟不破尚说一句：“对了，你最近不要总去祥子家，我收到消息已经有人在盯你们俩了。”
　　　　不破尚烦躁地挠挠头：“啊，知道了。”他不满地小声嘀咕：“我又没有跟她做什么……”
　　　　等千秋走后不破尚看着紧皱眉头躺在床上的北原辉，心里冒出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怎么照顾？
　　　　感觉到兜里手机的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是京子，来得正好。
　　　　“阿尚，你出的专辑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了两张，好多人都在说……”电话传来最上京子兴奋的声音。
　　　　不破尚打断她，说道：“我这有个病人，要怎么办？……对，是北原那家伙……你不用来了，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嗯，然后呢……啧，真是麻烦，那好了，我挂了。”话说完不破尚就合上手机。
　　　　“先换衣服……”不破尚回想了一下，把北原辉的衣服扒下来感叹一声果然是个白斩鸡，之后帮他擦身子找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不破尚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事儿啊，北原辉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睡的跟死猪似的。
　　　　把北原辉塞到被子里，不破尚伸了个懒腰，回自己房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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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我知道……喜欢……”北原辉蜷缩在床上，觉得全身上下如坠冰窟一般寒冷，头痛得要死，喉咙干渴，极度的疲惫反而睡不踏实，明明闭着眼睛眼前却仿佛有一片白雾，耳边萦绕着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话语，耳熟的声音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主人。
　　　　“……真的……看着我……喜欢”
　　　　“喜欢谁干老子屁事！！！”北原辉猛地睁开眼睛怒吼，只是声音嘶哑刺耳。
　　　　“醒了？”不破尚明显被他吓一跳，他手上端着一杯水，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衣，惊讶地低头看跟个熊猫似的挂着俩黑眼圈，眼睛瞪得溜圆的北原辉。
　　　　北原辉本来以为不破尚那杯水是给他的，没想到这个缺德的家伙自己咕咚咕咚全喝肚子里了，他的嗓子又太难受，根本就不想张嘴说话。
　　　　北原辉闭了闭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对不破尚这个自私的家伙无话可说。他使劲儿翻了个身，背对着不破尚那个敞开怀穿浴衣的骚包男人，眼不见为净。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我……”不破尚生气地说。
　　　　“是啊——，你，都，快，把，我，渴，死，了！”北原辉艰难地说，不破尚这才干笑了声给北原辉倒了杯水。
　　　　北原辉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说道：“你在京都老家到底是有多少爷啊，这……！！！”
　　　　“你还是别说话了，那声跟鸭子似的。”不破尚伸手捂住北原辉的嘴，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难听的声，没生病前声音还挺清朗，怎么生了病就变这样了。看到北原辉瞪着他的眼睛燃起了两簇火都不放手。
　　　　“哎！”不破尚突然叫起来：“别咬！哎呦——属狗的你！”
　　　　北原辉松嘴呸了两下，不屑地说：“是，我破锣的嗓子破车的嘴，哪能入的了歌手新人王的眼。”
　　　　他把杯子放下，钻到被窝里，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名古屋录歌吗，还不走。”
　　　　北原辉躺了一会儿也不见不破尚有什么动静，看了他一眼，发现不破尚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脸，眼睛到处乱瞟，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你饿不饿啊？”
　　　　北原辉不可思议地挑眉：“你不会要给我做饭吧？你这大少爷的手艺我可不敢尝。”
　　　　不破尚摊手，嗤笑道：“怎么可能，是京子送到公司的被保安收到的。”
　　　　北原辉接过不破尚递过来的吃的正在床上大快朵颐，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下意识躺下，接通电话。
　　　　“……喂？”北原辉特意把已经好很多的嗓子弄哑。
　　　　“好点儿了吗？”电话那头的千秋说。
　　　　“没有，头好晕。”
　　　　“是吗，看来今天的通告也只能往后推了。”
　　　　“是啊是啊，往后推推吧。”即使没有在千秋雅之眼前，北原辉还是不由自主露出希望通融的笑容。
　　　　“……只休息今天一天，明天起去宿舍接你，《藤原文恒》中你的戏差不多已经完事了，现在正式曝光的时机，明天的节目带着病也得给我上。”
　　　　“知道了。”北原辉有些失落的说
　　　　“一会儿给源总监打过电话，他说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
　　　　北原辉有些憋屈地盯着手机，他什么时候能脱离还没说完话就被挂电话的处境啊。他找到“源变态”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只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
　　　　“阿辉吗？”
　　　　“是我。”
　　　　“听说你发烧了？”
　　　　“啊，你有什么事儿啊，我想睡觉。”
　　　　“哎呀，那怎么办呢？这两年你一直把自己保护的跟濒临灭绝的动物似的，好不容易生一回病，我好想画下来，阿辉，你过来一趟吧。”
　　　　北原辉：“……”＝皿＝
　　　　“神——马！我生病了生病了你知道吗？！我要休息！画你妹啊，就你那破画技就别浪费我这好相貌了！！！你这个变态！禽兽！再见！！！”
　　　　北原辉把手机撇一边，失力地倒在床上，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坑爹的生活！




☆、第十二章

千秋雅之把三本剧本扔在办公桌上，说道：“挑一本自己喜欢的吧。”
　　　　“我一本都不想选。”北原辉偷偷撇嘴。
　　　　千秋雅之：＝　＝＃
　　　　“就这本吧，《占卜屋爱情》。”
　　　　北原辉把薄薄的剧本拿起来翻了翻，是一部偶像剧，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千秋，他明明记得千秋雅之很看不上偶像剧的啊。
　　　　千秋雅之看到北原辉的样子解释道：“虽然我不喜欢偶像剧，但是现在的偶像剧就像速食爱情，占有很大市场，新人很容易借此一破而红。”
　　　　千秋边说边写，让北原辉能了解得清晰：“你刚一出道就接拍广受关注的《藤原文恒》，进度已经比今年的新人搞出一个台阶了，距离杀青还有一个月，后面的戏没你什么事儿，再加上后期的剪接等等的工作，在东京电台播出还要将近二个月。
　　　　你自出道到现在拍《藤原文恒》花了四个月，《占卜屋爱情》拍摄两个半月，在这期间一定要接一部电影，目的是为了能够上各大颁奖典礼，哪怕不得奖只是入围你的身价也会高很多。这是你今年最基本的计划，剩下的就是综艺节目，广告和代言。
　　　　在综艺节目上，在与剧组上《文森和卡特》之前大概不会接了，以你现在的知名度也接不到什么好的广告，所以宁缺毋滥。代言我会给你找，你要做的只有一个，专心拍戏。”
　　　　北原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千秋点上一支香烟，因为感冒北原辉的鼻子很敏感，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说道：“你烟瘾好大。”
　　　　千秋扫了他一眼，把香烟掐断，继续说：“你在《藤原文恒》中的角色有些阴暗，是负面角色，像这种角色是很容易被定位的。我已经把《占卜屋爱情》的剧本看完了，故事情节很有新意，男主角的性格很好，因为是边拍边播，所以播出时间会比《藤原文恒》还早，只要演得好的话这种角色时很吃香的。”
　　　　北原辉都快变成蚊香眼了：“那么我是演男一号喽？”
　　　　“想得倒美”千秋雅之拿着剧本拍了北原辉头一下：“我和新开导演是好朋友才拿到剧本的，你快点儿看剧本，下午我们去试镜。”
　　　　北原辉把剧本在桌子上摊开，默默在心里默哀：竟然要去试镜，他感觉这个角色可能拿不到了Ｔ_Ｔ。
　　　　千秋雅之看到北原辉像个小学生似的坐在办公桌前看剧本，仿佛看到了曾经得自己，目光柔和了一些，他轻声关上门，出去倒了杯咖啡。他靠在门上轻抿一口咖啡，浓浓的苦味在口中蔓延，舌尖慢慢体会到醇香。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先苦后甜，怅然若失。
　　　　“咔哒”身后的门打开，一直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