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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音乐往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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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形容)。    
    马勒的交响乐是目前所有交响乐团的试金石。香港管弦乐团之前演奏的马勒第一差强人意,此次演奏的第五则大有进步,但仍有可改进之处,在此愿以乐迷和马勒迷的立场拋砖引玉略陈己见。    
    首先要提的是迪华特对马勒的诠释方式。他指挥的马勒第一与其指挥明尼苏达交响乐团所录此曲的唱片中的诠释相似,中规中矩,绝不夸张,而笔者反而觉得不够戏剧性。此次演出的第五,因找不到他的唱片作比较,仅凭当晚聆乐的经验而论,则觉得他有相当的深度,而且把这首交响曲的结构表现得十分清楚——即重头戏在第三乐章《谐谑曲》(Scherzo),而把第一、二和四、五乐章作为对比和延伸,因此香港管弦乐团在这个关键性的乐章中也演奏得特别卖力,特别是首席小号手约拿翰·克拉克(JonathanClarke)的表现特别出色,这四支小号和六支圆号的演奏乃此一乐章的“中流砥柱”,在第二乐章中也发挥了“霸气”和“冲击”的作用,值得击节。    
    然而在第一乐章,小号手完美地奏出开始的主题后,整个乐队却未能“跟进”,弦乐部分的声音微弱(也可能是我的楼座座位的音响效果问题,文化中心的音响实在该整顿了!),木管乐部奏得很投入,但完全被小号和管乐的强大声音所支配,因此这个“送葬进行曲”的“送葬”气氛也不够悲壮,甚至有点冷清,这也可能与迪华特的诠释有关。如与拉陶指挥柏林爱乐的版本比较,则显得收敛很多,但也可能是香港管弦乐团奏得“力不从心”的缘故,内中乐句的速度和强弱的变化勉强跟得上迪华特的意旨,但仍然不能连成一气。也许这又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记得我第一次听萧提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奏此曲时(时当1970年),开头乐章的雷霆万钧之势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第二乐章有所转机,香港管弦乐团的大提琴部气势如虹地率先起了头,又把主旋律奏得动听之极,而迪华特的速度把握也恰到好处,让人感到香港管弦乐团终于“进入情况”了。然而我也禁不住留意到乐句之间的强弱和速度转换(这也是马勒交响乐最难演奏的部分)仍然无法得心应手;到了第三乐章,马勒的感情挣扎愈烈,速度变化也更大,真可谓悲喜交集,生死相搏(不错,奏马勒的音乐也要“搏命”!),我下意识间也会觉得兴奋(“上意识”还在分析),但坐在身旁的妻子却无动于衷,为什么呢?我终于悟出一个主观的道理:其实马勒交响乐中的感情结构决不可奏得支离破碎,乐句犹如感情的波涛起伏,如果中间断了线,不仅马勒迷感到不过瘾,“非马勒迷”更不会全神贯注去听。    
    香港管弦乐团在此二乐章中奏得相当精彩,弦乐部分也逐渐起死回生,然而弦乐和管乐的配合仍然有破绽,要不是有低音大提琴部的支撑,几乎有支离破碎之嫌。第三章中的那段华尔兹即是一例。我在听得过瘾之际,心中仍不禁想到各种瑕疵,如果多演练几次,把全曲或每一乐章分部分节练习后,从头奏到尾,就不会显得松懈了。    
    全曲的第四和第五乐章应该是讨好一般听众的部分。第四乐章为“小慢板”(Adagietto)的旋律——由竖琴和弦乐演奏——尤其动听,一般指挥家故意把这段音乐奏得极慢而且荡气回肠,实在有失作曲者原意(献给娇妻的温馨小礼物)。迪华特深得此中真传,速度把握甚佳,但还是无法带出那股动人心弦的美感出来,这可能又和香港文化中心的音响有关,然而我觉得香港管弦乐团的弦乐部分的音色仍有不足之处,技巧固然无懈可击(大部分团员皆是华人一流好手),但是“韵味”只有靠学养和多次演练后的“内化”。我个    
    人认为演奏此曲的最佳乐团是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皇家音乐厅(RoyalConcertgebouw)管弦乐队,该团在指挥夏伊(RiccardoChailly)的领导下录制的此曲唱片也是我的首选(目前市价还不到港币80元!),就是因为奏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全团融为一体,如怨如诉,韵味无穷。迪华特乃从此团起家,当然得其真传,但香港管弦乐团尚差一截,有待继续磨炼。    
    最后第五乐章开始时,原先在极佳状态的首席圆号手竟然吹走了一个音,有点煞风景(但愿第二场并非如此)。而香港管弦乐团的团员似乎也有点累了,本来应该是高潮的地方,奏得有点草率,原因仍然是各乐部的协调问题,这是所有乐团的最后目标。奏得不出错没有什么了不起,连二三流乐队都做得到;偶尔走了一两个音也不伤大体;但最重要的是音色(blending),我认为目前世界乐团中只有两团可以达到最高马勒标准——前述的荷兰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交响乐团。柏林太过炫耀;芝加哥太响;旧金山甚有特色,但火候仍不足;纽约、费城和波士顿都不是最理想的马勒乐队。以此世界标准的尺度来衡量,香港管弦乐团有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第二辑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上)萧提的马勒

    萧提的马勒    
    萧提爵士接掌芝加哥交响乐团是在1969年,两三年之间就把这队历史悠久但并不举世闻名的乐团训练成“天下第一”——至少也是美国第一。我初听他指挥马勒的《第五交响曲》是在普林斯顿,大概是在1972年春,他率领该团到纽约的卡内基音乐厅演奏三场,先到纽约附近的普林斯顿“热身”,当时“萧提+芝加哥交响乐团”已经成了票房宠儿,我当然不能放过。到了现场,原来是大学的体育馆,大而无当,音响效果更差,但萧提仍然一丝不苟地指挥,一曲门德尔松(FelixMendelssohn)的《芬格尔山洞序曲》已经不凡,我坐在后排,仍然感到该团的演奏如水银泻地,禁不住大声鼓掌,心情十分振奋。    
    到了演奏马勒的时候,我更是全神贯注,洗耳恭听,首席小喇叭手阿道夫·赫塞斯(AdolphHerseth)率先吹出第一乐章的主题(我一直觉得这就是马勒的“命运交响曲”),音色清澈但又如雷贯耳,然后乐队开始跟进,铿然有如金石之声,到了锣鼓齐鸣的时候,我已经兴奋得如痴如狂,这个亢奋状态一直延续到该曲的小慢板乐章,正想静下心来进入马勒的爱情梦幻世界,却听到远处隆隆的声音,扰人清梦。声音愈来愈大,萧提看来是耐不住了,他停下指挥棒,怒吼一声:“赶快把那架天杀的什么机器关掉!”原来隆隆之声出自室内运动场屋顶的冷风机,这座新盖不久的现代建筑物本来和音乐无关,如果用来作“三大男高音”的表演尚可,因为那本来就是一场“音乐秀”,和热门歌手演唱无甚不同,但竟然用来演奏马勒的交响乐?也许当卡内基音乐厅的舞台容纳不下演奏马勒《第八交响曲》的千军万马时,或可派上用场,但用来听我最喜爱的这段“小慢板”?不知是什么原因令我怒火中烧,开始怨恨我当时任教的普林斯顿大学。    
    冷风机关掉以后,萧提重提指挥棒,奏完此曲,但效果已大不如前,我听得也不够过瘾。事后我特别写了封信向校长抗议,堂堂名校竟对音乐如此不尊敬,何况还是令人尊敬的萧提爵士!信发后当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不知是否因此触怒了学校当局,后来对我这个初任教的毛头小伙子也不客气,不到四年就说我不够资格而解雇,我也一气出走,到不毛之地印第安纳去,就此走上文学之路。    
    听完马勒的《第五交响曲》还不过瘾,于是我单身驱车入纽约城,到卡内基音乐厅,竟然还买到芝加哥交响乐团三场音乐会中的两场票。记得其中一场演奏的是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英雄交响曲》),另一场是瓦格纳的全套歌剧《飞行的荷兰人》,又如痴如醉了两次,也从此变成芝加哥交响乐团的虔诚信徒,当然也买了该团录制的马勒第五,听了无数次,每次都振奋不已。后来看唱片评论者说,萧提对该曲的诠释力度甚足,但深度不够,我还是半信半疑。又买了其他乐评人推荐的版本——伯恩斯坦(前后两种)、巴比罗里(SirJohnBarbirolli)、库布里克、海丁克(BernardHaitink)、加提(DanieleGatti)……然而听来听去还是觉得萧提最过瘾。    
    一次偶逛香港上环的一家小唱片行,见到一张巴伦勃伊姆——继萧提出任芝加哥乐团的总监——指挥该团在德国科隆演奏马勒第五的实况录影DVD,观后颇感失望,也许是我买来的便宜DVD机不能复制原来的音响,我想并不尽然,看到片中的几位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首席,都有点老态龙钟了,特别是那位小喇叭手赫塞斯,早已满头白发,面呈虚肿,真是岁月不饶人。数千古风流人物,俱往矣,连萧提爵士都成千古,而我自己也臻花甲之年。但是,我每次听这首交响曲的小慢板乐章就会想到萧提,和他独有的又高又沙哑的嗓子:“把那架天杀的机器关掉!”    
    其实,那天他说的是什么话,我坐在后排,哪里听得清楚?


第二辑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上)倾听贝多芬

    倾听贝多芬    
    听明兹的贝多芬    
    香港小交响乐团请了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家施罗姆·明兹(ShlomoMintz)来港献艺,在大会堂与香港小交响乐团合演一场,全场满座,令人振奋。    
    明兹成名甚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灌了不少唱片,我收集的有帕格尼尼(PaganiniNicolo)的24首《随想曲》(由小提琴独奏,技巧极难)、普罗科菲耶夫的两首小提琴协奏曲(由阿巴多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协奏,是我最钟爱的版本)和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此次表演的正是这部贝多芬名作。    
    多年不见——20年前我也看过他的现场演奏——明兹的面貌都变得不认得了,当年还是一位英姿风发的神童,现在却是一位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古典音乐界人才辈出,唱片公司力捧的人多是年轻人,当今最走红的文格洛夫(MaximVengerov)不过二十几岁。但走红数年后,唱片公司就会喜新厌旧,明兹在20世纪90年代像是一颗陨星,突然消失了,也不见他录制的唱片,当年的神童一代,似乎只剩下穆特(AnneSophieMutter)一枝独秀。    
    无独有偶,穆特近年也刚好演奏过贝多芬的这首协奏曲,我前年在波士顿听过,觉得她演奏得奇慢,而且浪漫得过了头。此次听明兹,真是耳目一新,他对于全曲的把握十分圆熟,没有一丝夸张卖弄,却个个音符玲珑剔透,直到奏Cadenza——协奏曲中的“即兴”独奏部分——时才展露出他的技巧,果然宝刀未老,令我想起当年的帕尔曼(ItzhakPerlman)和裘利尼合奏的此曲,它一向被视为此曲的经典版本之一。明兹的手法,和帕尔曼有三分相似,两人的手指都特大,奏来更得心应手。他演奏的即兴独奏部分用的是克莱斯勒(FritzKreisler)版,是名小提琴家克莱斯勒所作,也是一般小提琴家最喜欢用的“即兴”版本,我最为激赏,但奏得恰到好处并不容易,最忌故意炫耀,不少年轻小提琴家就犯了这个毛病。    
    倾听贝多芬    
    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    
    贝多芬的这首协奏曲的另一个特色,是第一乐章开始的乐队“引言”特别长,一般听众会感到不耐烦,但乐队要想把此段演奏好也不容易,因为它为全曲的节奏和结构打下了基础。乐队在不同指挥的诠释下也会奏得不同,譬如在明兹的此曲唱片中指挥的辛诺波利(G。Sinopoli),就又犯了卖弄之嫌,强弱的对比太厉害,害得明兹以弱音“进场”时被乐队的音色盖住了。    
    香港小交响乐团此次的演出,在叶咏诗领导下颇为中规中矩,但音色不足,乐句和乐句之间的联结也有点不自然,不知是否受到火警后新改装的大会堂音响设备的影响。    
    从古典乐曲的立场而言,乐曲越熟悉,我的要求也越严,明兹非但不令我失望,而且带来意外的惊喜,于是又在中场时买了一套他新录的勃拉姆斯奏鸣曲,由他自组的小公司制作。据说另一位小提琴家夏汉也在走这条路,与大唱片公司解约后,自组小公司录制唱片,但愿这个百花齐放的远景为我们这些乐迷带来新的气象。


第二辑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上)听布鲁根的“贝九”

    听布鲁根的“贝九”    
    香港艺术节的重头戏是法兰斯·布鲁根(FransBruggen)指挥“18世纪管弦乐团”演奏的贝多芬九首交响曲。我的几位乐迷同好都是贯彻始终,连听五场,把贝多芬的这九首经典听完。我则有点投机取巧,只听了两场,最后一场的贝多芬第九,票早已卖光,还是一位热心朋友送票给我,才得以躬逢其盛,真是感激万分。    
    法兰斯·布鲁根当然大名鼎鼎,是当今古乐器演奏界的权威,然而他此次来港似乎颇有倦容,一连指挥五场也确实够累了。加以文化中心的音响环境十分特殊,坐在旁边的位置根本听不清楚弦乐的声音,所以我在前一场听贝多芬的第四和第三,简直不是味道;听“贝九”时适坐在楼下中心最好的位置,所以只能以此聆乐的经验做个短评。    
    不少从来未听过古乐器演奏的听众一定很吃惊:怎么声音不对劲了?小提琴的声音平滑如冰,但无颤音(vibrato)带来的热情;木管乐器——特别是巴松管和单簧管——形状和声音都不太一样,但更清澈;而管乐中的长号形状更是细长,吹出来的声音毫不圆亮,而圆号更是古色古音,连按钮都没有,声音单调得有点古怪;定音鼓是用木棍直击,声音响而钝。这些乐器集合在一起演奏,简直和卡拉扬手下的“柏林爱乐”奏出的滑润而流畅的贝多芬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音响世界,非在现场是听不出来的。    
    我并不以卡拉扬来衡量布鲁根,恰好相反,我甚至可以说后者把前者比下去了,正好像吃惯了油腻的大鱼大肉后再吃一餐精美的素食,反而觉得更有味。然而我还是觉得布鲁根的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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