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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上下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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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狄凑到她的近前:“西域有一种厉害的迷香叫作‘罩天散’,如果在朝歌之上以拼香之名播散,会有很多人中毒,到时候……”    
    铁笛公主的脸突然冷下来:“你不要说了。我不想让天下人耻笑我们用这样的手段迷杀朱元璋。如果我要杀他,定是凭我的武功。”    
    王狄想争辩,铁笛公主摆手制止:“你不是一个怕死的人,身为武士和刺客,应该知道靠什么赢得蒙古人的尊重。”王狄沉吟片刻道:“那好吧。”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王狄出了驿馆,四个研香师也随后出门,王狄为了掩人耳目从旁边一堵墙后闪身出来,看了看四周无人,步法敏捷地向四人跃身而去。西域研香师们猛见有人横身面前,惊恐地想喊,王狄已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王狄低声对他们说:“不要害怕,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四个西域研香师惊魂未定中频频点头。    
    我和莲衣来到平时我搜香的楠溪边。    
    我们在清晨的霞光中走着,溪水把朝霞化成点点幻影,风吹竹叶的声响和小溪的欢笑融为一体。莲衣始终拿着她母亲给的那个小包袱,这使她的脚步有些不稳,每次我上前搀扶,莲衣总是不谢也不拒,然后平静地丢下我往前走去。    
    我实在忍不住,追上去站在莲衣对面:“哎,你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天才说了三句话。”    
    “觉得我很奇怪是吗?”    
    “是啊,还有你母亲,她为什么憎恨香粉?她跟蓝玉有仇吗?”    
    “没人能改变我母亲,除非命运。”    
    “你们母女真是奇怪。”    
    “我也觉得你很奇怪,你说带我到掬霞坊,可这里不是。”    
    “我把你带到这儿,是想让你看一种很奇异的花,它的名字叫作紫金钗。因为它沾着露水的时候最香。”我说话的时候痴痴地看着莲衣,“我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得感谢朝霞,是它给你的脸庞染了一抹红晕,不再……不再那么苍白。”    
    “我也感激它,不过……不是因为你说的那句话。”    
    我笑了:“愿洗耳恭听。”    
    莲衣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它让我再一次明白,除了天上,人间没有温暖。”    
    “那是你的心里没有温暖,你的心不愿意接受温暖,你没有感觉到吗?我就是上天派来给你带来温暖的人,一直到把你的心暖过来。”    
    莲衣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弯腰从溪边捡起一块心形的石头:“你能跟我出来,其实心底里就是相信了我。除非你的心像这块石头,不,我这么说是不对的,就算你的心是这块石头,我也要把它捂热,天天捂着它,像女娲补天一样,我不相信捂热它比补天还难。”    
    莲衣扭头看着我:“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我固执地说:“有,等它热过来。”    
    莲衣莞尔一笑。我真诚地说:“我要把它带走,证明给你看。”说着,我把那块石头放进怀里,把手捂在上面。    
    “公子,你还记得那场用花瓣做的雨吗?”    
    这是她在笑过之后说的话,这句话让我的心瞬间飘摇得四散纷飞。


第四部分:七步迷香杀朱元璋的前夜(图)

      我正在研香台前为黛妃娘娘研香。莲衣也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之间只隔着一道纱帐。她正靠在我为她安排的临时榻上小憩,从昨夜起她就跟着我奔波,此时真的很累了。    
    因为不是第一次为黛妃娘娘做香粉了,我已经知道黛妃对香品的品味与喜好,所以香很快就研好了,心便又不安分起来。    
    早晨与莲衣在楠溪边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就在朝霞渐渐淡去的时候,我带着莲衣找到了那朵还带着露珠的紫金钗。不喜欢香味的莲衣也被那奇异的香气吸引了,我们一起恣意地嗅着、享受着……那一刻,我感到了幸福。    
    我记起了大家见到莲衣时的奇怪的表情,还有父亲那充满不信任的眼神。    
    快正午的时候,我带着莲衣回到掬霞坊。我落落大方地向大家介绍说:“她是我的 朋友。因为家里遇到了一些不好处理的紧急事情,要在掬霞坊暂住一些日子。”    
    父亲显然对我这种先斩后奏的做事态度极为不满,但当着莲衣这样一个美丽柔弱的女子也不好发作,只好严厉地看着我说:“还不快去研香。黛妃娘娘已经派人来说,明天一早就要来取香粉。”    
    我正在研香台前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就听得院外一声长宣:“林一若接旨—”    
    我不大情愿地起身来到门外,只见陆子厚带着一队官兵站在那里。陆子厚见我出来,面露喜色:“皇上有旨,宣林一若明天上午带着研香的器具进芳泽宫。”    
    我心中大为不解:“父亲不是说黛妃娘娘要派人来取香粉吗?还有为什么要带着研香的器具进宫呢?”    
    谢主龙恩后,我将陆子厚拉到一边,悄声问:“陆公公,能告诉我皇上想让我明天进宫做什么吗?”    
    “咱家听说,是黛妃娘娘与金兰公主推荐你进宫去与西域来的研香师拼香。如果你能胜了他们,赏赐少不了的。要是输了,你这掬霞坊可就别指望开下去了。”    
    我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陆子厚不耐烦地转身欲走:“明天来时别忘了带上你给黛妃娘娘做的香粉。”    
    王狄本该在杀朱元璋的前夜养精蓄锐,却有一件事让他不能入睡。他记得白小酌的话,他说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只让脚步带他来到了风月舫,他静静站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看风月舫的眼神有些犹豫不定,就像他那一刻的心。    
    风月舫中早已人满为患,吵闹声不绝于耳,在大厅里最显眼的位置,竖着一道四扇的描金屏风,恰好把大厅的喧哗与宁静隔为两段,中间摆放的桌上放着一把独弦琴,上面缀了两朵红绸花。    
    风月舫的管事葫芦瓢兴高采烈地从屏风后面闪出来,干咳一声大叫:“各位爷久等了,今天是我们风月舫小桃红的开苞大会,底价一百两,只要各位爷有银子有气魄,您就能拔得头筹独占花魁。看见没有?美人就在这屏风后面,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姑娘有言在先,她瞧不上眼的,和她无缘的,你就是搬座金山横在这秦淮河上,她也不答应。”    
    有人大声叫道:“葫芦瓢,别光吹,叫出来让我们瞧瞧,值不值一百两?”    
    葫芦瓢笑道:“我们小桃红说了,谁出的价高就近前和她说话,但是和她有缘的人,今夜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葫芦瓢这就给大家开板儿搭价。”    
    风月舫里的吵闹声传到王狄耳朵里,王狄脑海中现出白小酌姣好的容貌,眼神中满是惋惜。我相信王狄是个性情中人,所以他明白当一个女子给一群男人快乐的时候,她的尊严即被撕毁了,当一座画舫给一个女子快乐的时候,她的牺牲便是得到了应有的补偿,而今夜的风月舫肯定是沸腾的,因为男人们的眼睛和欲望都将被一个女子的容颜照亮。王狄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不知道该不该接受白小酌的嘱托。    
    在这个近似疯狂的时候,有人出到了三百两纹银,人们尊他为老倌。    
    葫芦瓢开心地大叫:“这位爷好大方,出到三百两了,哪位还出再高的?说呀说呀,银子算什么东西,跟自家老婆裆里掉出来的一样,没了再拉,我们小桃红色艺双全,天下难寻,再不说可没机会了,哪位爷再来?”    
    男人们只是小声议论,无人敢再报价。    
    王狄终于走进了风月舫,他从远处挤进来,鹰一样的目光看着那道屏风。    
    老倌趾高气扬地大声道:“美人,银子我出了,请现身弹奏吧!”    
    风月舫里静下来,人们都等着白小酌表态。    
    稍顷,白小酌在屏风后面淡淡地说:“我从未说过要走出这道屏风。”    
    人们都是一愣,老倌继续道:“只要你走出屏风,在下身上的银票今天全部放在风月舫。”白小酌不屑地说:“公子买的是我这双脚不成?”    
    人们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也有些起哄地看着老倌怎么收场。    
    老倌的脸有些红:“是又怎样?只要你肯出来。”    
    “我并非贪图银两才来这里,你恐怕要失望了。”    
    “太不识抬举,你会后悔的。”    
    白小酌冷了声音道:“只要敢和所有喜欢风月舫的男人为敌,这倒是个有趣的游戏,你何不试试?”    
    白小酌一边说话一边隔着屏风的缝隙寻找,终于看到了人群中的王狄。王狄也正看着屏风,只是脸上的表情阴晴难辨。    
    白小酌满意地笑了,换了极柔的声音道:“实不相瞒,我有个心愿,今夜能让我走出这道屏风的人,必须也会弹独弦琴。”    
    “你这是耍赖,这么怪的乐器谁会弹?”    
    “他现在就在舫中。”    
    人们不由互相看着,眼神里充满了醋意,仿佛除了自己,别人都是会弹独弦琴的人。    
    老倌气极败坏地喊道:“那好,在下今天花三百两银子不看女色不听曲子,倒要看看这位让美人倾心的男人是谁?让他站出来。”    
    白小酌深情地说:“这位公子虽是异域之人,但与这把独弦琴却颇有缘分,只要他肯今天弹上一曲,我愿斗胆卖弄为他弹一阙独弦琴的圣曲,算是对他的仰慕,因为世上听过这个曲子的……绝超不过两个人,这也是所有弹独弦琴的人梦寐以求想听到的。”    
    老倌恨恨地说:“干吗说得这么玄妙?你说的圣曲叫什么名字?”    
    白小酌一字一顿地道:“凤、求、凰。”    
    人群中,王狄的眼睛陡地睁大,情不自禁大喝一声:“你再说一遍——”    
    众人被喊声吓了一跳,齐看王狄,而王狄挤出人群一步步来到屏风前,激动地想透过它看清后面的白小酌。    
    白小酌惊喜地呼唤:“公子,你终于现身了。”    
    白小酌说罢示意身旁的婢女,婢女绕过屏风抱了琴递到王狄手里。    
    王狄激动地看着独弦琴,抬头看了看众人,随即淡淡说道:“诸位,你们可以走了。”    
    人们根本没有走的意思,王狄看了看人们的神情也不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盘膝坐下,然后随手挥了挥衣袖。    
    众人被一阵劲风荡得东倒西歪,舫中的灯笼刷地熄灭,只有屏风后面的灯笼亮着。人们这才情知不妙,纷纷抱怨着四散而去。    
    舫中静下来,王狄陷在屏风的阴影里,静心片刻,动情地弹起来。    
    白小酌在第一个音符响起之际,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公子,你居然也会《凤求凰》?”    
    空旷的风月舫中,王狄动情地弹着独弦琴。白小酌走出来站在他的身旁,脸上的泪水让灯笼透过来的光映成红色。    
    良久,琴声停止,画舫里奇静。两个人默默凝视。


第五部分:那场劫难与爱情有关(图)

      在我的回忆里,有一场劫难和我的在我的回忆里,有一场劫难和我的爱情有关。    
    而每每回忆起这场劫难,我就会想起莲衣那个让我想念和害怕的背影。    
    在最初和莲衣的相识中,她总是给我背影的,而现在我回忆起她身陷死牢里的情景,她的背影是什么样的?以前,我看到的背影总是和昏暗在一起,可是和那个恐怖的死牢相比,蓝府那座低矮的耳房竟可算作昏暗的温暖。    
    原来世上有一种昏暗要比漆黑亲切,还要让人心疼。    
    我想昏暗中的莲衣,宁愿把她那个昏暗的房间想像成夜幕下的一片丛林,只是没有莽野里横吹的风尘让我动了把衣襟敞开的念头。可我现在很想表达些什么,却不能启开鬼魂的双唇。    
    我只能在回忆里用模糊的视线一次次搜寻和侵犯她的身影,那视线急切地肆无忌惮,我知道这种漆黑使我的视线什么也不能穿透,我的眼睛陷在漆黑里,如同把心陷入凛冽的湖底。我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眼神,我轻闭上眼睛试图聆听她的呼吸,我想从她的气息中感悟一个人的性情和胸怀,可是,她的呼吸很浅很远,若有若无,我的心缩成一团。    
    她虚幻得宛若梦里稍纵即逝的影子。    
    我想,如果她此刻同我说话,我一定能捕捉到她声音的温度。    
    如果她转过身来和我对视,我一定能看到那两点星眸。    
    她没有动,两颗星辰一直闪烁在记忆天空的背面。    
    我突然感到同天空的距离,那本是肉眼无法望穿和抵达的高度,我曾对莲衣说过,这种距离下的两个人,谁也不能被谁拥有,但谁也不能把谁抛弃。    
    可是,我的心已经在悸动了,我们的前生同在一道天幕之下,却身陷在不同的死牢里,而我们在回忆中虽天人相隔却近在咫尺,此刻,或者她转过身来,或者我走过去,或者我敞开心扉,或者她让我住在她的心里,就这样简单,这是鬼魂的益处。    
    可我毕竟是鬼魂,我心里祈求她在前生的时候,能把她的心腾让出一块空地,我不在那儿歇脚,不在那儿栖息,我只在那儿放我的这颗心,她同意了吗?    
    我知道将是长时间的沉默。在这种沉默里,她要和她那颗尘封了十八年的心对话,她要把我说出的理由告诉它。如果那颗心愿意,它或者把锈片层层脱落,或者让我掬在手中。    
    如果前生能寻到一个知音,我宁愿使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一副躯壳啊。    
    可是,世上有这样一把能够打开心锁的钥匙吗?那把钥匙是我的香粉吗?。    
    而每每回忆起这场劫难,我就会想起莲衣那个让我想念和害怕的背影。    
    在最初和莲衣的相识中,她总是给我背影的,而现在我回忆起她身陷死牢里的情景,她的背影是什么样的?以前,我看到的背影总是和昏暗在一起,可是和那个恐怖的死牢相比,蓝府那座低矮的耳房竟可算作昏暗的温暖。    
    原来世上有一种昏暗要比漆黑亲切,还要让人心疼。    
    我想昏暗中的莲衣,宁愿把她那个昏暗的房间想像成夜幕下的一片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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