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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清欢无别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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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进到餐厅的时候，另一边的幸村对着不二科室紧锁的门叹了口气。
“是来找不二医生的吗？”中别医生刚好从骨外科科室出来。
“嗯，是啊。不二已经下班了？”
“他跟田中医生一起下班的，我刚好来找田中医生发现他不在，值班的护士告诉我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吃饭了。”
“这样啊，谢谢您。”幸村又叹了口气，只能明天中午跟不二说晚饭的事了。
“一份意式肉酱面，茄汁换成芥末，一杯苹果汁，谢谢。”戒了一个多月的辣，不二自然要大快朵颐一番，田中医生则是对不二的口味很感兴趣。
“不喜欢番茄？”
“酸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呢。”不二想着绿油油的意面就要端上来，心情很是不错。
“那也不用换成芥末吧？”田中医生想起自己回国跟友人吃饭时出于好奇点了一份芥末寿司的痛苦回忆，嘴角微微抽搐。
“因为喜欢吃啊，”不二欣喜地看着服务生把冒着热气散发着冲鼻味道的意面端上桌，“很有食欲不是吗？”
“不二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田中笑了笑，“跟你的人一样。”
看着田中的笑容不二突然就想到了大学时候迹部做东的那次聚餐，那个时候在门口迹部也是一样的笑。
“田中医生很像我一个朋友呢。”
“还真是荣幸啊，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受女孩子欢迎，也很会调情。”不二想了想，“长相都很出挑，都爱开玩笑。”
“开玩笑吗？”田中喝了口果味朗姆，“原来不二把我的追求当成是玩笑了吗？”
田中口中的追求，不二记忆里是某次蹭咖啡的时候田中揽着自己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一起生活的话咖啡蹭起来会很方便」，以及每次串门之后都会留下一支据田中称是他种的玫瑰，结果是在田中医生说完那句话之后自己抽出一打速溶白咖啡挡住脸并且告诉了他哪里有卖这种咖啡，以及送去的玫瑰都被自己放进医院的烘干机做成了干花用来改善科室空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干花送给田中挂在车里怎么样？”不二对于田中的说法不置可否，笑眯眯地捏着杯子里的胶柄搅拌着果汁。
“还真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呢。”田中伸手拂去不二肩上的断发，不带一丝被拒绝的尴尬。
“田中的追求不也只是觉得有趣打发时间？”虽是问句不二却说的笃定。
“啊，被发现了呢，”不二的敏锐让田中吐了吐舌头，“不过不二真的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让人欲罢不能呢。这回是实话。”
“我就当做这是夸奖。”不二叫来服务生准备结账，田中表示为了之前和以后能心安理得地蹭吃蹭喝这顿饭自己来买单。再推辞自然就是矫情了，不二收回手，笑着看田中掏钱。
“我打赌这顿饭物超所值。”出了餐厅，两人走到停车场，田中边给不二开门边说。
“一顿饭换了一张长期免费饮品券，的确很值啊。”不二系上安全带。
“可惜美食换不来美人，”田中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要是早点认识幸村先生就好了，每天送餐就能换来不二的心的话，我也会先下手为强的。”
不二愣了愣，转头看着田中。
“只是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不二垂下眼帘，浓密纤细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瞳孔，田中看到不二的反应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回家以后田中看着花圃里盛放的R。rugosaf。alba，纯洁之中带着些许诱惑的白色与脑海中那双平常总是隐藏在笑容之下的冰蓝色双眼渐渐重合。
Fuji Syusuke，田中低声念着不二的名字，glad to meet you。
今天自己的午餐是酸枣泥赤豆粥和酥煎藕合，不二看着幸村餐盒里热辣辣的干烧鲳鱼有些羡慕。
“呐，幸村把我当成兔子了呢。”既然是吃白食，不二也只能隐晦地抱怨一下饭菜少油水。
“昨晚跟田中医生出去吃饭一定是偷吃芥末了，所以今天要吃的更清淡。”幸村拨弄着米饭头也不抬。田中倒有些咂舌，没想到幸村对不二了解的这么透彻。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呐。”不二被抓了包也不脸红，轻轻咬了口还温热的藕合。
田中虽然插不上话，但是这种氛围却让他感觉很好。他见过太多情侣之间的形影不离，见过诸多追求者对于心上人的百般讨好，也见过情比金坚的老夫老妻，不二跟幸村之间的关系不同于这三种之中的任何一种，却不会让身处周围的人感到尴尬或者艳羡，反而会生出「这两个人本就该如此」的想法。
看来不仅是不二，幸村也相当的与众不同啊。
“对了，从今晚开始，以后晚餐也一起吧。”幸村貌似不经意地提起。
“嗯？”不二咬着筷子抬眼，田中也一起看向幸村。
“我工作的银行离你这里比较近，下班了一起吃饭也方便。”理由充分。
“好啊。”想到有人能跟自己一起吃饭不二很是开心，“田中也一起吗？”
幸村早就想到不二会邀请田中，却没想到田中会拒绝。
“不了，晚餐我要跟家人一起吃。”
“这样啊，那好吧。”不二笑了笑低头喝粥，也就没看到田中对幸村眨了眨眼。
相比中午的清粥小食，晚餐就丰盛的多。想到不二自打出院就只是跟田中出去吃饭时吃了回芥末，这天晚上幸村破例做了一道剁椒芋头蒸排骨，相比于芥末，剁椒对于胃的刺激还是稍小一些，又有芋头的中和，尽管剁椒入口时有辛辣的感觉也不至于伤了胃粘膜。清香扑鼻的白粥撒上蒸的绵软的豇豆碎，豆面发糕松松软软，不二吃的酣畅淋漓。
“幸村不去做厨师真是太可惜了呢，”不二放下筷子舔掉嘴唇上的一粒椒块，“没想到天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啊。”
幸村笑而不语，他做的饭菜又岂是别人花几个钱想吃就能吃到的。
“呐，切原前天来我这里了一趟，是神经衰弱导致的失眠呢。”
“切原？失眠？”幸村倒是很惊讶，切原那么精力过盛的人也会因为神经衰弱而失眠？
“我想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你也知道，切原大三去了多伦多直到今年才回来，现在在做HR，作息时间相当不规律，压力又很大。”不二想了想那天切原精神萎靡的样子有点惋惜，“那副样子一点也不像他呢。”
“有时间我跟真田去看看他吧。”想起这个总是不让自己省心的切原，幸村也很头疼。”这么大人了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切原真的是很像小孩子，幸村和真田像切原的父母一样呢。”不二手里捧着幸村做的米浆发自内心地感叹着。
“五十步笑百步。”幸村暗指对面这人也不让人省心。
两个人起身出了食堂，不二却带着幸村往楼上走。到了科室门口幸村还以为不二是忘了什么东西，结果看到不二拿着几个盒子罐子出来了。
“这是什么？”幸村认得铁罐，知道里面是茶，另两只纸盒不知道装了什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罐子里是薰衣草茶，这两只盒子是京都香彩堂的盘香，一只是白檀一只是附香立。告诉切原，茶什么时候喝都可以，盘香的话是晚上入睡前一起点上，早上醒来再灭掉就好了。比起吃药还是这些东西对身体的伤害小一些。”不二一边把东西交给幸村一边嘱咐着，还让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才放心。
不二没有让幸村开车送自己回家，两个人在医院门口分开。幸村看着后视镜里不二的背影，笑了笑，发动车子。
切原的母亲的话，还是不二你比较像啊。
“什么嘛，我还特意告诉他不让他告诉部长的。”切原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笔，丝毫不担心胳膊下压着的一摞简历会被墨水溅到。
“切原这是不是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幸村帮他放好不二送来的东西，抽出切原手中的笔放进笔筒。
“你们公司居然让你来做HR，真是太松懈了！”真田绷着脸，他仿佛都能看见若干人才投来的简历被切原草草打发。
“哪有啊，我是很认真的，不信你看。”切原拿着电脑旁边的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的是他认为从简历上就能看出些许潜力的人的分析。
当然，只是人数少的可怜而已。
“这么说工作压力大原来是真的，”幸村认真地看着切原的记录，“那么就更要按照不二说的做了。”
“切，知道了。”切原撇撇嘴，“部长，你跟那家伙怎么样了啊？”
真田虽然觉得切原问的这个问题不太好，但是也默默注意着幸村的回答。
“啊，”幸村摆出一副很苦恼的表情，“很棘手呢。”
“什么？那家伙还不答应啊！”切原有些激动，然后想了想不二这么快就答应才不正常。“那个。。。他身体没事了吧？”
“看上去恢复的很好的样子。”幸村笑眯眯地看了看切原，“你先把你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再关心别人吧。”
“切，我就是随口一问。”切原看了眼电脑，已经是下午三点。“我一会儿还要去面试一些人，部长和副部长要一起看看吗？”
幸村要赶回家给不二做晚饭便拒绝了，真田想着下午没有训练运动员的安排便跟着切原去了考核室。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花与你骄傲的盛开
幸村从小到大的生活里充斥着顺理成章：顺理成章地有着聪明的头脑，顺理成章地成为家里的宠儿，顺理成章地当上网球部部长，顺理成章地拥有真田切原这样对他一片赤诚的好朋友。
以及高中的一次以阳光为主题的摄影展上他看到不二拍的照片时，顺理成章地认为那会是一等奖—评选结果也确实如此。
只是一张从寝室窗户的角度拍摄的太阳，不同于其他作品中或是辉煌的朝阳或是瑰丽的落日，不二拍的是阴沉的天空中并不耀眼的日光冲破四分五裂的惨淡阴云那一刹那。照片的名字是「花与你骄傲的盛开」，落款则是娟秀的Fuji。幸村觉得评委一定是跟不二一样有着同样心性的人，才会让投票排名并不高的这张照片得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慧眼识珠。实际上，当这张照片挂在获奖作品的橱窗里的时候，参加投票的学生大呼不解，其他参赛选手却自愧不如—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像不二一般捕捉到这般肆意绽放的阳光，仿佛那光晕之中满溢着不羁的生命。
而不二知道自己得了奖也从不在橱窗前逗留，同学提起照片的事也只是他们问什么他笑着回答什么，温润如玉。幸村想起自己偶然读到过的一本名为《诗经》的中国古书，里面一句话恰是形容不二这样的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而打破他生活中这种顺理成章的节奏的人，却也是能用顺理成章来形容。
幸村不是同性恋，但他看得懂切原看向自己的目光灼灼，看得懂一向严厉的真田对于切原的纵容。只是当自己成为当事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慌乱，随着慌乱而来的，还有如春藤般愈加繁茂的情愫。
上课时只抬眼便能看到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少年，纤细却不羸弱的身体裹着宝蓝纯白相间的校服，思考时微蹙的眉头、落笔时轻轻翕动的唇瓣，偶尔四目相对投来一记让人舒心的笑，一颗心就这么溶进不二周助四个字里浅浅化开。
铺天盖地的卷子和试题不着痕迹地抽走高中的时光，不经意之间两个人已然成了大学的室友。有时候半夜醒来想到那年夏天笑脸盈盈还了自己一个吻的人就睡在下铺，幸村便带着满足又沉沉睡去。他从来不说破，两个人在很多事上体现出来的默契，他认为在感情上也是一样。于是醉酒后的耳鬓厮磨极尽缠绵也是理所应当，幸村没有料到的是，本应是让两个人关系更亲密的一夜过去，结果反而是背道而驰。眼见事情发展不如自己所想，幸村也只是觉得时间还很多不急于一朝一夕。可惜不受控制的事情接踵而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跟不二的距离竟是咫尺天涯。
暑假伊始，幸村想着之前半个学期不二的不冷不热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出门的功夫便拨了电话过去。大概是处于马路中央信号不太稳定，电话没有任何反应，幸村觉得反正是行人绿灯而自己又走在斑马线上就放心低头重播。全神贯注于屏幕上的操作，他没有看到转弯后都没来得及鸣笛就冲向自己的一辆黑色丰田，一声闷响伴着路人的惊呼，幸村感觉小腿酸麻的厉害，手机和手里的袋子一同甩向一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这么软软地从车头滑到地上失去知觉。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床边站着真田切原和橘，三个人一脸严肃地瞪着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的自己。真田说麻醉的效力还没过，打电话给不二是关机。
还好是关机，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又要皱眉头了。
幸村想到这里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确信不二会做出什么反应。心里乱成一团，就这么直挺挺躺着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两天之后不二才出现在病房，他的面色甚至比身为伤员的幸村还要难看，轻轻抖动的肩头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第二天不二依旧来看望自己，切原却出声赶人。幸村知道切原的脾气也不忍责怪，听到不二说跟橘有约，即使心里不愿嘴上也不好挽留。
然后就是不二越发明显的疏远，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却感觉得到。
出院的时候不二没有出现，开学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当真止步于「不同专业的室友」。每天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进进出出言语里却不再有一丝亲昵，幸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塌陷。
想要摆脱这种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却还是喜欢着这人的复杂情感，幸村干脆埋在日渐繁重的课业里不肯出来。学校里的八重樱开了两轮，转眼已是大三学生的两个人像以前一样中午一同吃饭晚上同寝而居，表面看倒也相安无事。同班的钉宫美惠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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