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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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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杀(又名自杀之地:迷津湖)
作者:云罗雁
沈晨年近三十,事业有成,收入可观。生活上有房有车,当然,还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用时髦的话说,生活得相当滋润。
可是有一天,节份平静被一纸诊断书打破。他患了脑瘤,已经到了晚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沈晨以为一切都完了,但怪事就在此刻发生,他发现对面有个楼里住了个喜欢自。。。
第一节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是一个一般人不可能经历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很突然。
那天,我突然头疼。头痛得如同里面有东西在搅动,形象点说,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小锉子在慢慢打磨着我的神经。偶尔,我的眼睛也会出现问题,眼前的东西会变得模糊不清或是扭曲变形。
不必有太高深的医学知识就可以断定:我生病了。
不得已,我到医院检查身体。整整检查了好几个钟头。期间还做了核磁共振。
之后,医生给了我结论:脑瘤,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脑瘤?我问自己,什么是脑瘤?
其实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至少可以用五钟语言来说出这个词。但是说出和明白是两种意思。
我看着医生,医生也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职业性的怜悯。他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干医生这一行至少也得有十几年了吧。也就是说,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这里是医院,是生与死交汇的地方,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
他把话说得更明白:“脑瘤,已经到了晚期,我建议您马上住院。我们会邀请专家会诊,如果治疗及时的话,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在斟酌着措辞。
可能什么?
可能会好吗?
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医生的工作使他养成了做事严谨的好习惯。这种人是不会向病人轻易许诺的,特别是有关于生命的诺言。
我等着他说我的病可以好,至少是有治好的希望,可是医生没有这么说,他问我:“你的家人来了吗?”
我摇摇头。
刚才,他问过这句话,我也说过答案。这次,我们两个人再次确认。
“朋友呢?”他又问。
我依旧摇头。
医生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加控制,您大概还可以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可以活三个月左右。”
我的心头一震。
三个月,我的生命只有三个月了吗?为什么会这样?我暗自发问。
我在问谁?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没有人能回答。
医生还在补充:“我想您还是住院吧。现在开颅有难度,肿瘤过多体积也太大,它压迫了大脑和神经,做手术的有风险。但是还可以接受保守治疗,情况好得话,时间可以延长一些……”
“如果……如果接受治疗,我的命会超过一年吗?”我问他。
一年?我没有太过奢望。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考着。没有有把握的话他不会说。
沉默一会儿,他才说:“我不能保证。”
谁也不能保证别人的生命。我点点头,很理解医生。
第二节
出来时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我用手捂住鼻子,有些恶心。从小我就讨厌这种奇怪的味道,也连带讨厌医院和诊所这类地方。平常,即使是有些头疼脑热我也不会主动找医生看病,只是自己视情况到药店里拿点药。我还常常对别人说,自己就是半个医生。想一想,很久以前我就有头疼的毛病,也许那时肿瘤就已经存在于我的脑袋里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的生活好像是沙滩上的城堡,忽然海浪打来,转眼坍塌。
我所能做的只是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死神敲门,等他拿走我的生命。也许是三个月后,也许就在明天,甚至是下一分钟。
走出医院来到街上,看到人来人去,车水马龙,看到一张张繁忙麻木的面孔。
他们知道明天的事情吗?
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优越感,至少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我不会再迷茫。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大叫一声: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终究忍住了那份冲动。因为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感到兴奋。
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老公,还好吗?昨天你说要去医院检查,到底查出什么了?”
声音里透着关切,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转,险些落下。
“没事,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偏头痛而已。医生说是平时用脑过度。休息两天,吃点药……就好了。没事……”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我很怕自己把“快要死了”这句话说出去。如果那样,蓝玲——我的妻子——她会伤心的,如果注定有人伤心的话,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蓝玲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她说:“那好,好好休息,有机会的话就到外面去度假,过几天,我就回去,我们一起出去。你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度过假了。”
“好、好,再过些日子就好了。你是用手机打来的吧,那就是在外边,还是别说了,别浪费电话费了。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谈,我们的时间还多着呢。”我依旧语气深沉地说。
“好,”她在那边吻了我一下,我听得真真的,心里酸酸的。
“蓝玲……”我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听得出来,她的话里有了一丝不耐烦。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在那边呵呵一笑,又吻了我一下。
“好了吗?”她问我。
“好了。”我应着,狠了狠心,挂断手机,接着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好半天。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才恢复过来。我把手机放进口袋的同时,再次掏出了那张诊断书,又看了一遍,还是那样,脑瘤,下面还有几个我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字:有突发死亡的可能。
生活真是很奇特,这么一张纸就要了我的命。我有些丧气,把诊断书团成一团扔到马路上,一辆豪华奔驰车飞驰而过,碾了过去,那团纸变得扁平。
第三节
深夜。
确切的说是午夜刚过。我之所以能确定这点,是因为我一直在看着墙上的钟。窗帘没有拉紧,中间留下很大一条缝隙,月光从这条缝隙里堂而皇之地溜进来,正好照着墙上的石英钟表面。
时针、分针、秒针。
我看得清清楚楚。三支指针平滑移动,转了一圈又一圈。如同当初那个售货员介绍的一样,这种挂钟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我感到害怕,因为那三支指针每动一次,就会把我的生命无声无息的缩短一刻。
今夜,我是无论如何睡不着。
我感到一阵恶心,到了厕所里开始呕吐。吐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吐出去。我又感到一阵眩晕,感到天地都在旋转,用手捂着眼睛,嘴里叨念着:“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很年轻,我还很年轻!我还不到三十岁……”
说着说着,我竟然泪流满面。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在很多人面前我都表现出极为坚强的一面。但我也是个人,一个极为怕死的人。
一个怕死的人却不得不死,这就是命运!
我把桌子上的台灯打开,台灯发出氤氲的光芒,这种光我不喜欢。现在的我已经变得极为敏感,任何让人不舒服的感觉都会在我的身上放大几十倍上百倍。
启动电脑,打开了word,把手放在键盘上,按了两下,写下了“遗书”两个字。
为什么会写这两个字?难道我想自杀?我自己也不知道。
是啊,一个人如果不敢面对现实,自杀绝对是个好选择。
我删掉了这两个字,从头开始。这次是“遗嘱”两个字,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又删掉。
把电脑关上,打开抽屉,抽出了一叠信纸,一支圆珠笔。我开始在信纸上写字。
还未落笔,我就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人出生时,有张出生证,那是一张纸。
证明身份,有了户口簿,那是一张纸。
结婚时,有了结婚证,那是一张纸。
死了时候,会给你的家人一张死亡证,也是一张纸。
如果自杀的话,还要有一张遗书,还是一张纸。
还有各种证件,各种证明,各种成就,竟然都可以用一张张纸片来证明。一生的生死荣辱竟然只存在这些纸片上。我不禁感到好笑,想想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工作,无非是在取得和消耗一张张纸片而已。
还有一种名为“钱”的纸片,我不是一直在为它奋斗吗?
我们生活在一个用纸片围绕起来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多么容易被彻底摧毁。
我的手不住地抖动,纸面上留下了很多不规则的笔画。我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意思,应该说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吧。
第一张信纸撕掉,再次开始。这次我决定写下遗书。因为我不愿意让蓝玲看到我死去的那个样子。
自杀的确是个好主意。
我开始写。
“蓝玲爱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已经决定在今晚结束我的生命,至于我自杀的原因,你……”
写到这,我的手抖了一下,笔尖一滑,划出一条长线。我并非不擅长写字,恰恰相反,我的字写得很好。但这些不重要。至少是现在不重要。
我划掉最后的半句,接着写:”不要为我悲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为我哭泣,不要为我哭泣……”
一连写了七个“不要为我哭泣”我才想到后面要写的话。
“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你还年轻,去找个好男人,好好去爱……”
第四节
我忆起了蓝玲的音容笑貌,那副模样早就已经铭刻在我的脑子里。
失去我之后,她会怎么样?
我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她为我伤心,为我痛哭,为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我甚至希望她为我殉情;另一方面,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找到一个好男人——至少是个比我长命的男人,把我忘掉。
希望是后者。
我不想再写什么,这些已经足够,她回来时会从医生那里知道我的情况,会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我把信纸整整齐齐叠好,压到桌上的那盆根雕下面。那盆根雕是蓝玲买的。她总是喜欢这种小物件,我的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一个,就摆在电脑旁。那倒不是根雕,而是一尊木雕观音,是她去年到海南时捎回来的,她说观音会保平安。
平安?看来这只是妄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考虑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如何去自杀。跳楼似乎是个好主意,这里是十七楼,完全可以达到目的。
我走到后窗窗口,往外看了看。外面的路灯不怎么亮,似乎还在忽明忽暗的闪烁,也许不是路灯在闪烁,而是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
相较而言,倒是月亮还比较显眼。我有些厌恶那些光芒,现在的我比较喜欢黑暗。所以,我决定着把窗帘拉上。
还没有伸出手,我就改变了注意。我没有动手拉窗帘,反而打开了窗户,想吹一吹夜风。
夜风吹来,带着一阵寒意,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裹了裹衣服,寻思跳楼时该摆出一副什么姿势。
十七楼,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下面还是可以依稀看到一些树木花草之类的东西。
在空中飞的感觉一定很好。
无意间,我扫了一眼对面的楼层,透过那边的阳台,恰好可以看到一户人家的客厅。那家还开着灯,一个人影走到了阳台上,那是个女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她面朝着这边。
我的眼睛不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我肯定那是个女人,因为她长着一头长发,风正在把她的头发吹起。另外,腰间的带子也被吹起来,所以我才可以断定那是一件睡衣。
她抬起手,向这边挥挥手。
她在向我挥手?!
我感到奇怪:难道她看见我了?我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光亮。周围的住户都已经把灯都关掉了,其中包括我的房子。
从黑暗的地方看明亮的地方很方便,反过来则很难。
我有了结论:她一定不是在向我招手!刚才只不过是无意间的抬手。
可是,这么晚了她还在阳台上干什么?
女人走到了阳台边的栏杆旁,倚着栅栏,把身子大部探出。她家也是十七楼。
我紧紧盯着她,同时有了一点不安的预感:难道她想跳楼?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把身子又缩了回去,把身子转过去,后背对着我。
我松口气,心情也舒服一些。想想真是奇怪,我自己都打算自杀,为什么还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突然,那个女人又动了起来,这次她动作幅度比较大,她转过身,抬起左腿,迈过了栏杆。接着,倾斜身子,右腿也过去。此刻,她的身子置于栅栏之外,完全悬空。
我使劲擦了擦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头突然疼了起来,又发病了。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模糊,对面的阳台不住晃动。可是我还盯着那个女人。
她的手反拉着栅栏,把身子尽量向前探出,好像在向我接近。
危险!如果一旦失手,她就会立刻掉下去,这里可是十七楼啊!
掉下去……
我不敢想象。
“不要!”我突然叫出声,同时向对面挥手。
女人抬起头,似乎在看我,接着耸耸肩,表现得很轻松。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女人松开了手,她的身子向前倾倒,如果前面是实地的话,她会平平地摔在地上,也许会跌得鼻青脸肿甚至是头破血流。
可是,她的前面没有实地,她的前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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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倒了过来,头朝下,脚朝上,快速的从我的眼前消失。过了几秒钟,我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借助月光,隐约看到地面上有个影子,平贴在地上。
她真的跳楼摔死了!
我的手剧烈抖动着,虽然我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去死,但当死亡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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