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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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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域的菜系,这种中国菜的分类方法,基本上和我相似。我讲中国历史的发展与流变,即一城、一河、两江。一城是长城,一河是黄河,两江是长江与珠江。中国的历史自上古与中古,近世与近代,渐渐由北向南过渡,中国饮食的发展与流变也寓其中。
唐鲁孙写馋人说馋,但最初其中还有载不动的乡愁,但这种乡愁经时间的冲刷,渐渐淡去。已把他乡当故乡,再没有南北之分,本土与外来之别了。不过,他下笔却非常谨慎。他说:“自从重操笔墨生涯,自己规定一个原则,就是只谈饮食游乐不及其他。以宦海浮沉了半个世纪,如果臧否时事人物,惹些不必要的罗嗦,岂不自找麻烦。”常言道:“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唐鲁孙却隐于饮食之中,随世间屈伸,虽然他自比馋人,却是个乐天知命而又自足的人。
1999年岁末写于台北胡涂斋
馋人说馋
慈禧宠监李莲英
作者:唐鲁孙
李莲英原来是河间府缝破绽打补子的一个皮匠,生性好赌,在赌场把自己一点辛辛苦苦的积蓄输得一干二净,急怒之下,就引刀一快自宫了。河间府的人净身到宫里当差的很多,有善心人给了他良方秘药止痛止血生肌,终于把他救活。等身子将养复元,只有当太监一途,经人引领就投奔首领太监郭吉祥了。经过三勘六验无讹,最初派在御花园钦安殿照应香火。钦安殿供的是真武大帝,每逢朔望慈禧都来拈香祈福,自从李莲英派在钦安殿当差,佛前锦伞绛节,宝盖珠幢,以暨祭神用具,总是收拾得纤尘不染、光致整洁。慈禧喜欢他性灵心细,不久就调到内宫伺候御前起居了。慈禧每天晨妆,专管梳头的太监叫沈二顺,在宫里时常装傻充愣,所以慈禧给他起个诨名叫他“傻老”,恩宠有加,可是红了不久,忽然腿上闹流火,不能上殿当差,换了几个梳头太监,不是把发根松紧扎得不合适,就是独有一撮发根滋在外头。有人怂恿李莲英试一试,李是有心人,知道慈禧颈上的头发刚而且硬,很难顺溜,于是事先准备好一小盒发胶,用小刷子三抿两抿就把慈禧后颈上那撮特别硬的头发,拢得服服帖帖。这一下立邀宸赏,不久升为首领,担任慈禧的梳头太监了。
br 李莲英虽然日渐走红,成为太后跟前言听计从的大红人,可是他遇事依然谨小慎微,对于一般妃嫔宫娥、女官命妇,有了舛错,惹太后不高兴,他总是尽量替人美言遮盖,曲意回护,所以在太后左右人人对他都有好感。
br 清宫习俗新春正月初二祭财神(江南一带是正月初五祭财神),祭财神要吃煮饽饽(即水饺,满洲人叫饽饽),饽饽里要包一种特制实心小金元宝,比花生米还要小。本来应当包一只财神饺子大家来吃碰碰财气,可是大家怕老佛爷吃不着不高兴,所以一包就是四只,每年这四只财神饺子,都是老佛爷一个人吃出来。有一年吃财神饺子,是隆裕皇后主持其事,老佛爷吃来吃去,只吃出三只财神饺子,脸上渐有不豫之色。无巧不巧那只财神饺子偏让隆裕自己吃了出来。大家也正急得手足无措,还是李莲英灵机一动,立刻走到皇后跟前用二仙传道手法偷偷把小元宝拿过来,乘人不备塞在新煮好的饺子里,请老佛爷再吃几只新煮的饽饽。哪知,举箸而尝,一吃而得,自然僵局解开。事后隆裕感念李莲英解围有功,还给了不少赏赐。后来隆裕当国,虽然有人在隆裕面前媒孽其短,愣说光绪猝死,凶手就是李莲英,弄得他整天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可是他终于得保首领终老田园。
br 李莲英慧黠善弄,毕竟读书不多,器小易盈,后来宠信日专,对人表面上仍旧谦恭有礼,可有时在不知不觉中也会露出他悖谬倨傲的气焰。恭王退出军机之前,叔嫂每因国事龃龉不欢。恭王新得一枚祖母绿扳指,整天戴在手上,摩挲把玩。偏偏有一天被李莲英瞧见,嬲着王爷赏给他见识见识,王爷告诉他,等我玩够了再赏你玩。哪知过了没几天,慈禧召见恭王,在庭对时,看见六爷手上戴着一汪水般的翡翠扳指,要六爷摘下来瞧瞧。哪知慈禧一面摩挲一面夸好,颇有爱不释手的样子,一边问话,顺手就搁在龙书案上了,恭王一看扳指既然归赵无望,只好故作大方,献给宸赏了。过了没几天恭亲王在军机处等候朝参,李莲英特地亲自到军机处叫起儿,走出屋门向后一转身,一挑大拇指说:“六爷请您鉴赏一下昨天奴才新买的这只翎子如何?”(太监所带翎子,跟一般文武官员的翎子不同。太监带的翎子叫喜鹊尾儿,羽毛纷披遮满脑后。)恭王的爱物祖母绿扳指赫然戴在李莲英拇指之上,气得恭王浑身发抖,可是又能为之奈何呢!
br 甲午战败,李鸿章入宫请罪,慈禧眷念旧勋,不但没有降罪,还勉慰有加,李氏感激涕零免冠泥首,因为庭对时间较长,忘记复帽,就仓皇退出西暖阁,大红顶子三眼花翎朝帽,仓促之间就搁在地上啦!这属于失仪大不敬两行罪名,可又不能重新进殿拾取,只好嗒然退出,等回到贤良寺不久,李莲英居然亲自把那顶大红顶子的朝帽给李中堂送回来了,并且还替慈禧传旨温慰。据李的公子伯行说,送还纱帽,又得天语眷顾,李莲英轻而易举就揣着两千两银封回宫缴差啦。
br 慈禧对李莲英宠信日坚,而小李子也就嚣张日甚。光绪十六年(1890)光绪正好二十一岁举行大婚,表面上是太后撤帘归政,其实一切军国大计,光绪依旧是秉命而行,大权暗中仍然操在慈禧手里。当光绪二十年甲午慈禧六十万寿,光绪率同文武官员,先期演习庆贺仪注。原定巳时举行,届时文武百官花衣顶戴地齐集仁寿宫,等候督总管李莲英驾到而行开始演习。左等右等直到午后,李大总管才姗姗而来,王公大臣一个个饥肠辘辘,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李不但了无愧色,而且毫无歉意,光绪恪于群臣满怀激愤,于是传旨把李莲英廷杖四十,事后李莲英记恨在心加盐添醋诉之太后,才促成改立大阿哥、珍妃沉井种种祸根。新城王树楠《德宗遗事》上说,庚子之乱,珍妃被崔玉桂推入景祺阁前水井之后,太后德宗逃难西安,途经保定。在西关外有一座普济寺,相传观音签颇着灵异,于是李莲英乘人不注意,虔诚地求了一枝,灵签上说:“劝君行善莫行凶,万顷心田常自摩,欺善怕恶伤阴骘,天理昭然祸自多。”祸乱当前,也增加了李莲英不少警惕。保定的地方官员仓皇接驾,除了给太后准备了寝所,其余仅给李总管收拾了一个下处,有被有褥,而对光绪却未认真收拾卧具。夜寒甚重,光绪蜷卧一铺冰凉的土炕上,久久不能成寝。恰巧李莲英起身小解,见到光绪这种狼狈情形,忽然想起在西关所求灵签,虽然珍妃落井是崔玉桂动手,可是宫里谁都知道珍主儿跟李总管积怨已深,珍妃沉井明眼人都明白是李总管的杰作。李莲英在荒乱中觉得太后春秋已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光绪亲政大权在握,还能饶得了他吗?于是心思一转,立刻进屋跪在光绪面前说:“让皇上这样吃苦,都是奴才疏忽,伺候不周,只是现已夜深,无法筹办了,请皇上迁就委屈,暂用奴才的铺盖吧!”结果他把床铺让给光绪,自己真在墙角蹲到天亮,尔后光绪时常提起这件事呢!慈禧驾崩隆裕垂帘,李莲英能够平安出宫隐息田园,其中是不无道理的。
br 李莲英躯干修伟,因为操刀自宫非常彻底,虽有良药挽回一条生命,可是脸色苍白,刚过中年已经皱纹满脸形同老妪,尤其喉音尖锐异常刺耳。有些对了解内廷情形的人愣说李莲英与慈禧有私,李的住所靠近慈禧寝宫。殊不知清宫定制,王子年过十二岁就要分宫而居,各宫宫门之内都归嬷嬷宫娥上夜,内监人等只能在宫外听候差遣,等闲难越雷池一步。李莲英下处在北四所,距离慈禧寝宫步行,至少需半小时方能到达。那种匪夷所思传闻,纯出揣测,实在未容深信。
br 慈禧办完丧事,李莲英靠山已倒急风转舵就告退离宫,他在北平东皇城根接近帝阙,置了一所宅院。虽比不上小德张在永康胡同私宅珠帘玉户,可也穿廊圆拱,雕梁粉壁,足娱晚年。并且过继两个侄儿,作为嗣子。东华门著名的饭馆东兴楼,他占了三分之二的股权。宣统大婚在出宫之前,为了缩减开支,裁撤御膳房,改由东兴楼包饭,李莲英感念故主旧恩,所包伙食,仅算成本。他有时还到东兴楼查看有无偷工减料情形,优游林下堪娱晚年。到了民国十五年春天忽然得了急性肺炎,终以送医太迟不治,死后葬在德胜门外自置茔地里。他这一死,两个败家精的嗣子,一个赛一个的狂嫖滥赌,将他一生聚敛而来的财产,变卖得一干二净。到了民国二十年左右,在德胜门晓市时或发现珍贵皮氅外褂、碧缕牙筒翠幛围肩,大半出自天家珍异。一般古董家都认定是李莲英生前恩赏御赐,纷出高价搜求。他的两位嗣子在抗战期间贫病交迫,先后倒毙街头,一代权监的声威,也就从此烟消雾散了。
关于小凤仙的种种
先师阎荫桐知友汪菱湖,长于书启,松坡先生旅京之时,曾代司笔札,并曾多次随蔡前往凤仙处,吃花酒、打麻将……
最近华视制作的《小凤仙与蔡松坡》国语连续剧,因为主题正确,导演手法细腻,所以深受大众欢迎。
先师阎荫桐知友汪菱湖,长于书启,松坡先生旅京之时,曾代司笔札,每逢假日,辄来舍间,三五友好为诗钟雅集,酒酣耳热,每将蔡小轶事,资为谈协。蔡除凛然民康大义外,人权调优风流,而所为诗河,亦跳脱绰约,当项城暗嘱杨晰子、沅斗胆等人终日以选色征花羁縻蔡氏时,蔡有七绝一首述怀:
“女贞掩面怕求媒,三十羞颜未肯开;若羡缠头朱锦富,早经欢笑下妆台。”
诗以言志,此诗极为露骨,当时蔡身处危城,军警环伺侦探密布之下,从不以此诗示人也,某日酒酣耳热,曾将此诗随口念出,汪暗中抄存,故此诗极少人知。
剧中称小凤仙隶北里云吉班,汪告当时渠曾多次随蔡前往小凤仙处吃花酒打麻将。小凤仙先隶陕西巷云和班,后转百顺胡同三福班悬牌。据梁启超先生称三福班即芥子园旧址,予□在故都,鉴于梁氏之说曾往观赏,屋宇轩敞,窗校隔扇,雕刻古朴、典雅,曲径朱槛,别有情趣,梁氏之说,当有所据。至于云吉班之说,曾通询熟于北里花乘诸老,皆称八大胡同各清吟小班以云字起头,名班者仅一云和班,电视所谓云吉班想系误传耳。
松坡逝世,小凤仙挽蔡“几年北地胭脂”一联传诵南北,或谓此联出诸樊云门手笔。此老晚年隐居故都,诗酒捧角,乃其正课,赛金花之《彩云曲》,即系樊老遣兴之作,喜为英雄儿女添佳话,正此老拿手好戏也。
至于陶希圣先生说班子的穿短袄时不准穿裙子,那是一点也不假的。清末民初,裙子是妇女们的礼服,嫡庶之分,就在裙子上,遇有喜庆大典,正太太、姨太太,一眼就可以分出来。正太太都是大红绣花裙子,姨太太只能穿粉红湖色淡青等色的裙子,除非有了显赫的儿女,大妇赏穿红裙子才能穿,否则就算港越,要被人笑话了。电视剧里有几次小凤仙穿裙子自然是不合规矩的。还有几次小凤仙自己到蔡将军公馆去,照旧京当时习俗,也是不容许的。古板的人家,堂子姑娘根本不准上门,就是条子钱、花酒钱,逢年按节班子里人也不敢上门讨索,顶多打电话给账房,请求跟上边回一声。像上海每逢三节,堂子里跑外到各公馆里去算堂差钱,在故都各官绅家是不会发生的。不过演戏有时要配合剧情,制造高潮,有时跟事实不能不有所出人的。
谈到小凤仙面貌风韵如何,说者各异其词。天津《庸报》记者童轩苏,彼时年少好弄,听说隆福寺某照相馆,存有小凤仙照相底片,曾出重金拟价购底片刊登《北洋画报》,惜底片受潮无法制版,使一代名妓美丑之争扑朔成谜,伊人秋水,徒殷遐想矣。
关于小凤仙的种种
刽子手
夏元瑜老兄在《时报》写了一篇《砍人头》,将人比兽,以兽喻人,把人兽来个大解剖,发人所未发,言人所未言,的确令人顿开茅塞,长了不少见识。现在笔者把所见所闻写点出来,既不是续,更不是补,不过是凑凑热闹而已。
当山西军队驻北平的时代,笔者办公地点就在东四牌楼附近,机关里没有伙食团,大家又不懂得带便当,所以中午这一顿饭,只有下小馆。隆福寺的灶温,在当时算是物美价廉的二荤铺,所以笔者就成了灶温的常客。晋军一到,跟着各饭馆的女招待就大为走红起来,灶温首先响应,添上女招待,顶出名的小金鱼,就是灶温捧起来的。他家一添女招待,为了扩充营业,散座也打成隔间,我们这帮真正吃饭的常客;每天就得挤在柜房里凑合凑合啦。吃客多,桌子少,大家又都是常主顾拼拼桌儿也无所谓。
当时几乎每天跟笔者同吃的,有位身材修长,腰板笔直,留着络腮胡子,说话落门落坎,六十出头的老者。经过请教,才知道姓姜名景山,原籍开封,落籍北平。初交不好问人行业,可是五行八作,看来看去,哪一行也不像。日子一久,才知道人家是前清刑部的执事(刽子手都忌讳刽子手三个字,通常都呼他们执事)。笔者曾经问过他,听说于这一行都姓姜,有没有这档子事?据姜老说,明朝燕王稼,为了排除异己,有姜姓亲兄弟五人,给他做贴身卫士,后来迁都北京,姜氏弟兄仍旧给成祖执行刑罚,就是后世传说的姜家五虎。顺治门瓮城有五座的宝顶,前头有砖瓦铺,堆满各种陶玉,所以看不见,有人传说那就是姜家五虎的坟墓。后来才知道根本没那门八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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