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众神飞飏-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内洛佩把从房子里暗暗拿出的弓和装满箭的箭筒交给欧迈厄斯。她退了出去,又回到她的房间里。她躺在床上,雅典娜让她进入她所希望的梦乡。    
    奥德修斯把大厅的门锁上,好让一个人都出不来,还让那些求婚者手头没有武器。这时,射箭大比武开始了。每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劲,可是他们谁都拉不开弓。最后,连最有可能拉开弓的安提诺厄斯也败下阵来。忒勒马科斯说他要试试身手,这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代表奥德修斯,他的母亲要永远留在他身边,就不会再婚了。他试着拉那弓,几乎成功,但是最终也失败了。奥德修斯拿起弓,他说:“该我射了。“自然,那些求婚者都侮辱他:“你疯了,你会被砍头的。你想没想过,难道你要娶王后为妻?”佩内洛佩说,他这种情况不涉及结婚,而仅仅涉及到射箭的本领。奥德修斯说,他当然不是想娶她,只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射术很好,现在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这是嘲笑我们大家”,求婚者都说,但是佩内洛佩坚持让他试:“不,让他射,如果他成功了,对于这个曾经看到过我丈夫的人,我将送给他很多礼物,给他安排个地方,给他到别处去的财物,把他从乞丐生活中拉出来,总之,我会给他安顿好的。”可是,她想都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她即刻就要重为人妻了。    
    奥德修斯拿起弓,不太费力就把它拉开了,一箭射死求婚者之一安提诺厄斯,这可把所有的求婚者都吓坏了:他们愤怒地喊叫道,这个家伙是个笨蛋,对大家是一个危险,他根本就不会射箭,不仅瞄不准耙子,还射死了一个求婚者。但是,在忒勒马科斯、牧猪人和牧牛人的帮助下,奥德修斯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了。有的求婚者试图逃跑,但是最后,这一百多个人全都一命呜呼。    
    房子里到处都是鲜血。佩内洛佩已经回到房间里去了,她没有见到这一幕;雅典娜又一次使她进入梦乡。他们把尸体搬走,打扫了大厅,又用水清洗了一遍,让一切都井然有序。奥德修斯询问哪些女仆和求婚者睡过觉,并命令手下惩罚她们。她们像鹌鹑一样在天花板上被挂了一个圈,都被吊死了。第二天,为了使那些人的亲属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孩子已经被杀死了,他们假装在为那些求婚者准备婚礼。门被关起来,好像里面正在举行婚礼,还奏着音乐,整座房子都回响着节日的声音。欧律科勒阿大步登上楼梯叫醒了佩内洛佩:“快下楼去吧,求婚者都死了,奥德修斯在下面呢。”佩内洛佩不相信:“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这样胡说八道,我非要把他扔到外边不可。你别拿我的希望和我的痛苦开玩笑了。”奶妈坚持说:“我早就看到他的伤疤了,我认出他了。忒勒马科斯和我一样。他已经杀死了所有的求婚者,我不知道他怎么杀的,因为刚才我不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听到了声音。”    
    佩内洛佩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下了楼。一方面,她希望那正是奥德修斯,同时她又怀疑,难道他一个人,即使再加上忒勒马科斯,能杀死那一百多个青年战士?那个自称奥德修斯的人大概在撒谎,还说什么二十年前曾经遇到过她丈夫。他对她讲的是“一些和事实极其相似的谎言”,因此,怎么才能证明现在他没有再一次撒谎呢?她到了大厅里,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扑向他,但她站在那里没动。仍然是一身老叫花子样的奥德修斯在她面前低垂下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佩内洛佩不能说话,她心想,这个老头可与自己的奥德修斯没有一点共同点。她当时的处境和其他人都不同。奥德修斯一回来,那些人的地位就固定了下来。忒勒马科斯需要父亲,当奥德修斯出现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他的儿子。正像仆人们,没有了主人不行,每个仆人都需要主人,这才成为他自己,才确立了自己安身立命其间的那种社会关系。佩内洛佩呢,她不需要一个丈夫,她所找的不是一个丈夫,她已经有了一百多个,那些人许多年来围着她的裙子打转,都想取得这个称号,这已经够令她烦恼的了。她不想要一个丈夫,她想要的是奥德修斯。她就是要他那个人,确切地说,她想要的是“青年奥德修斯”。在其他人眼里的那些有说服力的标志,什么伤疤、什么能拉开弓,都不能作为那人是他丈夫的证据,别的男人也能表现出同样的标记。她想要奥德修斯,这就是说要一个与众不同的个体,过去曾经是她的丈夫并且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个体;有二十年的空白需要填补。她想要一个只有他和她能认出的秘密标记,而事实上,确实有那么一个。佩内洛佩大概比奥德修斯更狡猾。她善于撒谎,为奥德修斯设了一个圈套。    
    


五、奥德修斯或人类的奇遇两人的秘密

    两人的秘密    
    那天更晚些时候,奥德修斯被雅典娜变化了过来,获得他的真实面貌:老了二十岁的奥德修斯。尽管站在佩内洛佩面前的是英姿勃发的英雄,而她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承认他。忒勒马科斯对她都生气了,欧律科勒阿也一样。他们指责佩内洛佩是石头心肠。然而正是这石头心肠才使她经受住了百十个求婚者的纠缠。“如果这个人正是惟一的奥德修斯,我们终究会互相辨认出来的,因为在我们之间有一个可靠的秘密标记,一个只有他和我才知道的、万无一失的证据。奥德修斯微微笑了一下,他心里想道,一切正常。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吩咐女仆把她卧室里的床给奥德修斯搬过来,因为她心眼多,他们不睡在一起。她刚一吩咐下去,奥德修斯就气得满脸涨红,他大动肝火:“什么,把床搬到这里?可是,那张床谁都挪不动!—为什么?—因为那张床是我亲手做的,并且一做成就不能再动了,其中的一条腿是一棵树根扎在地下的橄榄木;我把这棵橄榄树进行砍削加工才做成了那张床,而它的根却一直连着地下。所以,床是搬不动的。”听到这一席话,佩内洛佩投入他的怀抱里:“你是奥德修斯。”    
    这个床腿的象征意义当然是多重的。它是固定的、不可挪动的。婚床的床腿的不可移动,代表着他们两人分享的秘密的不可改变,以及她的美德和他的身份。同时,这张佩内洛佩和奥德修斯共同的床,还确证并使人认可了他作为伊塔卡国王的英雄身份。国王和王后睡在上面的那张床的腿是深深地扎进伊塔卡的大地内部的。它象征了这对夫妇对这块土地的统治和他们成为正义的国王和王后的合法权力,这与土壤的肥沃和羊群繁衍不无关系。更进一步来说,这个经过许多年后依然被他们两人在心中默默保守的秘密标记,尤其使人想起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并使他们之所以成为夫妻的东西,那就是思想的共通。当瑙西卡鼓足勇气走到奥德修斯的面前说起自己的婚姻大事的时候,他对她说对于将要结为夫妻的一对男女而言,思想的共通是最重要的东西:在丈夫和妻子之间要有思想和感情的协调。那张婚床所象征的正是这一点。    
    故事似乎到此为止了,而事实上没有结束。奥德修斯的父亲莱耳忒斯还不知道儿子回归的消息。奥德修斯得到了儿子和妻子,并且在后者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丝毫的疑虑,他还得到了仆人们。在故事结束之前,奥德修斯还要去看望他的父亲。他脱去一身乞丐打扮。他要看看在二十年后他的父亲是否能把自己认出来。时隔二十年,奥德修斯还是他自己吗?他来到父亲孤独而贫穷地隐居的地方,正巧,他父亲在园子里和两个男奴一个女奴在劳动。他父亲莱耳忒斯此时的处境,恰恰和躺在粪堆上的那条老狗阿耳戈斯以及他自己以乞丐的面目出现在王宫时的情形相同。奥德修斯到了那里,莱耳忒斯问他有何贵干。奥德修斯开始撒谎:“我是一个异乡人。”说话的时候,他假装把父亲当成一个奴隶。“你可实在脏得像把梳子,身上穿的也龌龌龊龊、臭不可闻,帽子是最最下等的仆人戴的那种兽皮。”莱耳忒斯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他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旅行者是不是可能知道儿子的消息?当然,奥德修斯又向他胡说八道了一大通。    
    莱耳忒斯一听就哭开了:“他死了吗?”他抓起一把泥土撒在自己的头上。看到父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奥德修斯觉得自己撒谎撒得有点过头了:“停一停,莱耳忒斯,奥德修斯就是我啊。”“为什么是你?给我拿出一些证据来!”奥德修斯让他看了伤疤,但是这还不够。于是他讲,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身强力壮的莱耳忒斯怎么教给他各种树的名字。当时有十三棵梨树、十棵苹果树、四十棵无花果树、五十行葡萄架。他说起莱耳忒斯传授给他的种地种树种庄稼的方法,如数家珍。老莱耳忒斯泪流满面,当然,这次是喜极而泣,他把奥德修斯抱在怀里,现在这个像邋遢鬼一样的人重新找到了当年的莱耳忒斯国王的感觉。正像奥德修斯在忒勒马科斯面前把自己放在了父亲的位置上一样,他又在莱耳忒斯面前处于孩子的位置。结果不言而喻。莱耳忒斯返回家中,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变得像一个神仙那样俊美。雅典娜暗中点化,使事情发生了变化。一旦他重新融入社会关系之中,和他的儿子在一起,他像是回到了从前,像神一样具有王者的英气。    
    失而复得的现实    
    在王宫里,在城市里,深插进伊塔卡土地里的那个位于房子中央的橄榄树床腿,在园子里,那些持续不断得到浇灌的花草树木,这就是过去和现在之间的联系。从前栽的树现在已经长高了。它们作为真凭实据,见证了奥德修斯童年的过去与他已人近老年的现在之间的连续性。在听这段故事的同时,我们不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是在重新连接奥德修斯过去的离家和他如今的还家吗?我们和佩内洛佩一道编织了这失而复得的历程。从某种意义上说,时间在记忆中被抹去,却在叙述过程中得以再现。消失而后重现,这是因为奥德修斯心中无时无刻不存有回归的念头,因为佩内洛佩心中保留着对青年奥德修斯的回忆。    
    奥德修斯与佩内洛佩终又同床共枕,就像他们曾经的洞房花烛之夜一样,他们再一次新婚。雅典娜让太阳停下战车的步伐,不让白天来的太早,好使黎明推迟它的出现。那是世上最最漫长的一个夜晚。他们倾心交谈,相互倾诉各自的经历和辛酸。一切都像从前,似乎时间已不复存在。第二天,求婚者的亲属们都获悉杀戮的消息,他们叫嚷着要复仇;由亲属、兄弟、表兄弟和同盟者组成的一群人,手里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来找奥德修斯、忒勒马科斯、莱耳忒斯和忠心的仆人们算账。就在这个时候,雅典娜阻止了冲突。于是,不会再有斗争,实现了休战、和平和协调。在伊塔卡,一切都回到从前,秩序得以恢复;国王和王后,儿子和父亲,还有许多仆人。从此,在一切时代的所有人面前,行吟诗人们可以尽情歌唱这念念不忘回国返乡的眷恋之情。


六、狄奥尼索斯在忒拜城漂泊的欧罗巴

    在希腊神庙中,狄奥尼索斯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神。他是流浪的、漂泊的,既不属于任何地方又无处不在的神。同时,他要求在自己经过的每个地方都被绝对信奉,要有他的位置、他的优势,尤其在他的出生地忒拜城,他更要确保人们对自己的信仰。他走进城里,像一个远道而来的异乡人那样。他回到忒拜城,就像返回故乡一样,所以他要受到人们的欢迎、承认,还要获得正式的席位。他既是漂泊的又是定居的,根据路易·热尔内 ① 的说法,他在希腊诸神中代表着他者的形象,不同的、支流的、不和谐的、不正常的形象。又如马塞尔·德蒂安 ② 所述,他是一个传染性的神。好像一种传染病,当他侵入某个自己不被承认的地方的时候,他初来乍到就能得到尊敬、受到崇拜,像波浪一样蔓延开来。    
    突然之间,异化或与自己的不同让人们广泛地承认他的存在。他流浪而稳定,作为一位接近人类的神,他确立了和人类的一种新型的接触;与希腊宗教中占统治地位的接触类型不同,这是一种更加亲密、更加个人化、更加紧密的关系。狄奥尼索斯和他的崇拜者之间建立起一种面对面的关系。他把目光深入崇拜者的目光,而崇拜者的被催眠的目光则注视着狄奥尼索斯的面孔和面具。但是,在他的身上存在着与人类的这种接近的同时,他也许还是最远离人类、最不可接近和最神秘的神,一个不能把握、不能划归在一个框框内的神。我们可以说,阿佛罗狄忒是爱神,雅典娜是战争和知识之神,赫菲斯托斯是工匠、铁匠之神。而对于狄奥尼索斯,我们则不能把他固定在任何一个框子里。他既不在任何框子之中又在一切框子之内,既在场又缺席。一方面,是漂泊、流浪、总在过程中、在路上、在旅行中;另一方面,又渴望有一个家,有自己的位置,可以固定下来,而不仅仅受到接待。如果我们对这两种关系之间的张力有些许思考的话,那些关于他的故事就会具有一种特殊的意义:你选择吧。    
    漂泊的欧罗巴    
    整个故事从我们已经说到过的一位人物谈起:卡德摩斯(Cadmos),忒拜城的第一任国王。作为这座古典大城邦的英雄建立者,卡德摩斯本人却是来自远方的异乡人,亚细亚、腓尼基人。他是梯瑞或塞达 ① 的国王阿革诺耳和忒勒法萨(T巐巔hassa)的儿子。他们都是近东的人物,属于今天的叙利亚。这对国王夫妇是梯瑞的统治者,他们有许多儿子,卡德摩斯和他的兄弟们菲纽斯、喀里克斯和(Cilix)塔索斯,以及一个女儿欧罗巴(Europe)—今天的欧洲大陆就从她而得名 ①。    
    欧罗巴是一个迷人的年轻处女,在梯瑞的海岸边和同伴们玩耍。宙斯从天上看到她在洗澡,大概她赤裸着身子。和在其他故事中一样,一些女性以美丽而激起神的性欲,她们采摘风信子、丁香花或水仙花之类的花束。欧罗巴不是那样,她只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