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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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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饥俄的不是郑大宽一个人,娄丽琴也饿了。但是,娄丽琴还在寻找,或者说还在看。看什么?她没说,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是在看哪一家最便宜。    
    前面说过,娄丽琴是贤惠的,考虑到现在的女人已经不用“贤惠”这个词,我们说娄丽琴善解人意。其实贤惠也好,善解人意也好,一个意思。在这个场合,就是体谅人的意思。娄丽琴知道,郑大宽身上的钱相当有限,如果不是为了调节郑大宽的情绪,娄丽琴根本就不会提议今天的祝贺,但是既然已经提议了,就必须将祝贺进行到底,而如果要将祝贺进行到底,就必须选择最便宜的。如此,他们俩已经从东边逛到了西面,又从西面逛回到东面,最后,觉得再这样逛下去,不仅对不起各个饭店门口招呼客人的服务员,自身的体力也实在跟不上了,或者是感觉再也没有更便宜的了,于是,娄丽琴终于在一个东北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这家东北餐厅门前没有招呼客人的服务员,只有一个一个烧得旺旺的小铁锅,里面主要成分是又宽又黑的粉条,外加几片蘑菇和几块鸡骨头。尽管只有几片蘑菇和几块鸡骨头,但是却可以给这道菜封一个好名称,这个名称就是东北的品牌菜肴——小鸡炖蘑菇。关键是这些小铁锅旁边还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每锅十元。跟他们一晚上的住宿费基本上扯平,属于能够承受的合理价位。    
    “就在这里怎么样?”娄丽琴问。    
    “好,好,好。”郑大宽说。    
    其实,郑大宽等待这句话已经等待好长时间了,感觉比中国等待加入WTO的时间还要长,如果再等下去,估计肚子就会转变功能开始说话了。这时候,不要说娄丽琴建议吃小鸡炖蘑菇,就是建议重新回到露天咖啡桌啃面包,估计郑大宽都会说“好好好”的。    
    坐下来之后,娄丽琴并没有只点一个小鸡炖蘑菇,因为娄丽琴知道,进饭店吃饭不光是要照顾嘴巴和肚子,关键还是要照顾脸面。两个人坐下来,如果只点一个并没有几块鸡骨头的小鸡炖蘑菇,那么还不如回露天咖啡桌上吃好又多量饭里面买的熟食了。如果那样,至少还不会丢人现眼。事实上,那天除了小鸡炖蘑菇之外,娄丽琴还点了一个酱骨架和一个青炒莴笋丝,另外,还特意要了一瓶青岛啤酒。酱骨架花去十二块钱,青炒莴笋六块,青岛啤酒五块,加上小鸡炖蘑菇和三碗白米饭,总共用了三十六元,虽然远远高于在露天咖啡桌上吃好又多量饭熟食的费用,但是作为庆贺晚宴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节省了。    
    这是他们俩来深圳之后吃的最丰盛的一顿晚餐。郑大宽没有想到酱骨架上面居然还粘着那么多的肉,啃得满嘴流油。娄丽琴则觉得深圳的大米饭特别的香,甚至比小时候八九月间早稻上市的时候,他们家亲戚从靖江乡下送上来的新米都香。当然,最能给他们撑脸甚至还能体现奢侈的是那瓶啤酒。那是一瓶青岛啤酒。郑大宽没有想到在深圳还能这么容易这么便宜地喝到自己家乡的啤酒。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种青岛啤酒就是东莞联营厂生产的。其实知道也无所谓,对于他们这样几年才喝一次的人,是喝不出崂山出品和东莞出品的细微差别的。    
    说郑大宽几年才喝一次啤酒并不是夸张,事实上,青岛啤酒说起来是郑大宽家乡的酒,但是郑大宽在家乡的时候并没有喝过。郑大宽他们家乡逢年过节或者办喜事的时候要喝酒,也都是喝白酒,乡亲们不喝啤酒。不但不喝啤酒,而且还说这东西像马尿。既然像马尿,那么当然就不能喝。后来,郑大宽上大学之后,头二年他们家乡引种的日本红富士还没有跟本地的国光苹果杂化,那几年家里的收入还行,所以给郑大宽寄的生活费充足,郑大宽偶尔也跟同学们聚会一下,喝过啤酒,喝的是北京的五星啤酒,发觉味道不错,既然北京的五星啤酒味道不错,估计家乡的青岛啤酒也错不到哪里。郑大宽真正喝青岛啤酒,还是去年在家过年的时候老同学王哲宇请他的那一次,也只有那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但是,郑大宽感觉这次啤酒的味道比上次在家时候味道更好。幸亏郑大宽并不知道这啤酒是东莞产的,如果知道,肯定会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东莞生产的青岛啤酒比崂山生产的更好。    
    啤酒虽然好喝,但是不经喝。一瓶啤酒,不但不经他们俩人喝,甚至还不够郑大宽一人喝。事实上,服务员虽然拿来两个杯子,并且为他们俩各斟满了一杯啤酒,但是,娄丽琴那杯啤酒只是象征性地用来跟郑大宽碰了一下杯,说了两句祝福的话,然后就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等郑大宽杯子里的啤酒喝完了,娄丽琴并没有让他从瓶子里继续倒,而是把自己那杯酒完整地平推过去,并且说她不能喝酒。    
    “啤酒。”郑大宽说。那意思仿佛是说喝啤酒跟喝水差不多。    
    “我喜欢喝茶。”娄丽琴说。说着,还端起茶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喝一点。”郑大宽说。    
    “真的不喝,”娄丽琴说,“喝了不舒服。”    
    等郑大宽把娄丽琴的那一杯也喝完了,娄丽琴才把酒瓶里面剩下的倒进郑大宽的酒杯里,居然又满满地倒了一整杯。    
    娄丽琴看出来了,郑大宽根本就没有喝好,但是她装作看不出来,她只能装,再就是自己一个不喝,全部给郑大宽喝。好在郑大宽虽然没有喝够,但是已经喝的非常满足。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洪亮。    
    “明天我送你。”郑大宽说。    
    “好,”娄丽琴说,“送我上车。”    
    “不,一直送到工厂。”郑大宽说。    
    “那何必呢,”娄丽琴说,“费钱也费时间。”    
    郑大宽想了一下,仍然坚持,理由是认路。说既然路途遥远,并且工厂里面管理严,而且没有假,那么,将来我们相聚的方式只能是我去看你,不认一下路怎么行?    
    娄丽琴认为这个理由不充分,本来想反驳,说既然我第一次去都能找到,难道你还找不到?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或者是不忍心说出来。    
    一想明天就要分别,郑大宽突然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竟然有一种想拥抱一下娄丽琴的冲动。再一想,自从离开北京后,他们俩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亲热过。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情。但是,既然明天就要分别了,今天是不是该亲热一下?    
    既然已经想到了,就好像必须要亲热,仿佛是一个饥俄的人,既然已经谈到吃了,并且吃的东西就在面前,而且是属于自己的,要想不吃是熬不住的。就像他家乡老人说的一句土话,狗窝里面藏不住烧饼。但是,吃跟亲热还不一样,至少有两点不一样。第一,吃是一个人的事情,而亲热是两个人的事情,必须两个人都有这个想法。第二,吃的时候不讲究条件,坐着能吃,站着也能吃,蹲在地上也能吃。甚至有人看见的时候能吃,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也能吃。但是亲热不一样,亲热的时候必须有一个属于俩人私密的空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比如不能在十元店里面亲热。    
    第一个问题好办,估计只要郑大宽热情来了,娄丽琴的热情也差不了。这就叫夫妻生活协调。郑大宽和娄丽琴虽然还不能算是正式夫妻,但是跟正式夫妻也差不多了,最多只差一张纸。但是,第二条比较难办,因为他们没有属于他们俩的私密空间。十元店里肯定不行,考虑都不用考虑了。露天咖啡桌更不行,想都不能想了。但是,除了十元店和露天咖啡桌之外,哪里还属于他们呢?    
    既然不行,那么就只有忍着。    
    郑大宽就这么忍着挨到了第二天。


第三章回到现实

                                                 14    
    第二天,郑大宽送娄丽琴去王子塑胶厂。这次他们有经验了,没有乘中巴围绕北环路做正弦运动,而是先从八卦岭乘507机场快巴直接出关直达固戍,然后在固戍换乘去松岗的大巴,所以,他们赶到工厂的时候,居然还没有到吃中饭的时间。    
    路上,娄丽琴绕了几个弯,最后艰难地向郑大宽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最好让她一个人到工厂,不要让厂里人看到还有一个男人送她来的。    
    郑大宽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依了她。说行,没问题。    
    现在他们已经到达厂门口了。按照刚才的约定,娄丽琴一个人进厂里报到办手续,正好还能赶上吃免费的午餐,郑大宽则乘刚才来的这辆摩托车回松岗,这样价钱便宜一点。娄丽琴一再强调,要郑大宽在松岗吃完中饭再回八卦岭,不要空着肚子乘车。郑大宽说好,一定吃了再回去。但是,当他们真要分手的时候,俩人都有点依依不舍。郑大宽一个劲地催促着娄丽琴进厂,他要亲眼看着娄丽琴进厂。而娄丽琴正好相反,她催郑大宽先走,她要看着郑大宽先走。俩人你催我,我催你,最后还是娄丽琴做了让步,自己提了行李一步一回头,几乎是倒着走向工厂的大门。那一刻,给郑大宽的感觉像是生死离别。    
    在此后的几天里,郑大宽一如既往地天天去应聘,除了直接去人才大市场之外,还坚持每天买一份报纸,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获取有关人才招聘的信息,获得信息之后,赶紧跑到楼下,把电话打过去。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郑大宽要打电话就必须跑到楼下,到楼下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用自己的电话卡打电话。楼上的十元店里面虽然也有电话,但是那是一部只能打入不能打出的电话,或者说,是只能接听不能往外打的电话,如果确实有急事一定要往外打,也行,可以找老板娘把锁打开,然后才能打,并且还要收费,更麻烦。郑大宽对老板娘这样做也能够理解。如果不做这样的限制,那么一个十元店有百多号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来找工作的,像郑大宽一样,一天到晚要打电话,老板娘每天收的十元钱可能还不够打电话的。再说,如果让这些人一天到晚往外打电话,那么,招聘单位的面试通知和录用通知就传达不进来,受害的还是求职者自己。所以,郑大宽必须跑到楼下去打电话,必须自己付电话费。    
    既然要跑到楼下,既然要自己支付电话费,所以,郑大宽在接受这些人才招聘信息的时候,也是有选择的。所谓有选择,就是并不是凡是有人才招聘信息就把电话打过去,而是要挑选,挑选那些与自己所学的专业多少有点对口的。所谓“多少有点对口”,并不是真的跟他所学的专业有点关联,而是指那些专业界限不是很明确的职位。比如有些单位招聘企业刊物的编辑,郑大宽虽然不是学文科的,也根本就没有做过一天的编辑,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文字功底还能说的过去,于是,也照着广告上的电话打过去,碰碰运气。不过,郑大宽的运气没有那么好,往往是刚刚讲了两句话,对方就客气地把他否定了。比如对方问他: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学什么专业的?以前有没有做过编辑?发表过什么作品?等等,这样一问,就等于把郑大宽给否定了。有时候,不等对方客气,郑大宽自己就自觉地把电话挂了,免得耽误对方的时间,也免得自己难堪。    
    另外就是有些招聘广告非常具有包容性,包容到几乎不涉及到专业,这样的招聘广告,郑大宽当然也不会放过。比如有的招聘广告,做的蛮大,而且是套红的,像过去两报一刊的重要社论,但主要内容并不是关于人才招聘,而是宣传公司的实力、树立公司的形象和介绍公司的业务,仿佛人才招聘倒成了点缀,或者是成了配角,而打广告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树立企业形象和介绍公司业务了,真正涉及到招聘内容的,往往只有一句话,并且是一句非常笼统的话,笼统地说“欢迎有识之士加盟”。看到这样的广告,郑大宽当然会动心,因为广告上并没有强调专业,并且从广告的其他内容看,该公司是个典型的综合型大企业,综合到什么专业都能包容,加上郑大宽认为自己应该还算是“有识之士”,所以自然要打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打过去之后,谈了半天,除了对对方公司的实力有所了解之外,关于具体的招聘职位,郑大宽并没有了解,最后,所能做的,当然只能是按照对方的要求把自己的应聘材料寄过去,然后是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复的漫长的等待。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天郑大宽就遇上了例外。    
    这一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说该公司为开发宇宙能,建立巨系统,需要招聘对空间技术有研究和造诣的特殊人才。郑大宽看了当场眼睛发亮,仿佛这则招聘广告是专门为他发布的,于是,立即飞奔下楼,拨通对方的电话。并且,郑大宽已经有了一些应聘的经验,在电话中只是笼统地说自己是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的,而没有具体地说是什么专业的,怕说出来之后被人家挡回来。果然,这些经验发挥了作用,对方马上就邀请郑大宽面谈。郑大宽一听“面谈”,感觉特别的顺耳,甚至比“面试”还要顺耳。因为在郑大宽看来,“面试”明显地是被别人审视,而“面谈”趋向与平等,所以,郑大宽的感觉是比接到面试通知还要兴奋。    
    由于重视这次机会,那天郑大宽去面谈之前,还特意先剃了一个头,郑大宽自从来深圳之后就没有剃过头,这时候剃个头,估计可能会精神一些,也讨一个吉利,因为他们老家有一个说法,说当一个人感到自己运气不佳的时候,去剃一个头,剃完头之后,或许就可以转运。郑大宽虽然不迷信,但是他觉得不管信还是不信,讨个吉利总没有错,再说,头总是要剃的,剃了没有坏处。    
    想的虽然不错,但是,在郑大宽去剃头的时候,还遇上了一点小麻烦,主要是找不到剃头店,而找到的只是发廊和美容院,既然是发廊和美容院,那么他们的主要功能就不是剃头,而是洗头和按摩。郑大宽不需要洗头,也不需要按摩。十元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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