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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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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谋砬椤！ �
“哪里，”郑大宽说，“其实我的英语也说不上好，恐怕做不了你的老师。”
“反正比我好。”付雅卿说。
“好好好，”郑大宽说，“互相学习吧。”
付雅卿又恢复了刚才的眯笑。
第四章都上第一线
18
撼天雷科技发展公司肯定是深刻领会了人才是知识经济时代企业竞争的终结要素，所以真正做到了求贤若渴。昨天没有接到娄丽琴的电话，今天又没有见到娄丽琴来报导，下午马上就往十元店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老板娘接的。老板娘接到后，第一个反应是没有这个人。
“娄小姐？”老板娘问，“哪个娄小姐？”
“娄丽琴小姐。”对方说。
“娄丽琴？”
“娄丽琴。”
“没有，”老板娘说，“没有这个人。”
对方愣了一下，说：“不会呀，昨天晚上我还打电话问过呢。”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对方非常肯定地说，“是个男的接的，他说他转告娄小姐的。”
“噢，对了，对了。”老板娘终于反应过来。
“她出去了。”老板娘说。
老板娘处理这样的电话有经验，不用教，就知道说“出去了”，而不是说“她已经找到工作了”。
“麻烦您转告她一下好吗？”对方说。
“好，你说。”
于是，对方把昨天晚上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郑大宽今天要跟老板谈工资的事情又落空了。吕梁早上匆匆忙忙出去之后，再没有回来。郑大宽虽然心里面惦记着娄丽琴，也惦记着自己的工资，但是对待老板交代的事情还是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些单据。他发现这些英文单据比他在学校学的科技英语简单多了，词汇并不丰富，而且绝大多数是常用词汇。句型更不复杂，科技文献当中那种找不到谓语的情况一上午基本上没有碰到。于是，郑大宽突然觉得自己吃亏了，同样是大学本科毕业，学工科的课程不仅量大，而且难学，并且就是在英语和高等数学这些公共基础课上，也比他们学外贸的学的深，但是毕业出来之后，不但工作难找，而且即使找到工作之后，工作比他们累，挣的钱也不比他们多。这不是吃亏了吗？
大约是想到吃亏了的缘故，在下午的阅读当中，郑大宽渐渐地由学习的态度变成审视的态度。或者说是存心挑毛病的态度。别说，还真的从中间挑出了一些毛病。比如把两个字母打重复了的毛病。这种毛病如果在科技英语当中，当然就算不上什么毛病，因为别人一看就是打错了，反正知道是那个意思就行。但是，在外贸英语当中，这就是个大毛病，甚至是致命的毛病，因为如果这分文件是信用证，就因为错了一个字母，对方完全有理由因单证不符而拒付。即便是老客户，不一定会拒付，那么按照惯例对方也要重新审单，重新走一遍程序，缓付是必然的。关于这一点，上午吕梁已经说了，而且郑大宽在阅读这些说明时也已经看到了，所以，下午郑大宽在审视的时候发下这些问题后，蛮兴奋，当即在出错的地方用笔做了记号。
晚上下班回来，老板娘告诉他，下午又有找娄丽琴的电话。郑大宽问什么电话。老板娘说是通知她上班的电话。
“我看还是去这家公司，”老板娘说，“比工厂好。”
郑大宽没有立即说话，或者说没有立即说好还是不好，他在想，想着娄丽琴怎么还没有来电话。
郑大宽没有说话，老板娘好像还有话说，但是比较犹豫，仿佛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说说还是不说。
郑大宽发了一会儿愣，意识到老板娘有话要说，就专心地看这老板娘，等着她说。
老板娘还是没有说，而是把手上的一份报纸递给郑大宽。
老板娘在递给郑大宽报纸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还有点抱歉，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郑大宽的事情。
郑大宽疑惑地接过报纸。这是一份跟《参考消息》差不多大小的报纸。深圳的报纸多，除了《深圳特区报》外，还有《深圳商报》和《深圳晚报》，另外还有《深圳法制报》和英文版的《深圳日报》，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中文版的日报，仿佛深圳已经彻底西化了，日报只能是英文版的，而不能有中文版的。现在老板娘塞给郑大宽的这份报纸，乍一看像日报，其实是打了一个擦边球，前面那个字像“日”字，或者可以理解为“日”，但不是“日”字。就像如今社会上某些律师其实并没有律师证，但是有“司法工作者”的相关证件一样。
老板娘在把这份报纸递到郑大宽手上的时候，已经是打开的，具体地说是打开到“社会关注”这个栏目。
郑大宽一看，吓了一跳，报纸上说的是有一个团伙，以招聘为幌子，专门骗人。而且不是一般地骗点介绍费，是骗去把人杀了，直接害命夺财，有时甚至是很少一点点财，比如只有几十块钱，或者是一部手机，也把人杀了。一共杀十三个人，全部是女孩。
郑大宽的额头上马上就出现了汗珠。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娘说。
郑大宽没有理会老板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马上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麻烦您帮我留意电话，”郑大宽说，“我这就去松岗。”
“现在去松岗？”老板娘问。
郑大宽点点头，说：“现在就去。如果娄丽琴来电话，你告诉她我去松岗找她了。”
老板娘点点头，点的很严肃，也很紧张，仿佛娄丽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她自己接受了一项人命关天的重大使命。
郑大宽愣了一下，或者说是想了一下，然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对老板娘说：“如果再有娄丽琴的电话，不管是什么电话，你记录下来，包括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那里口音，打电话的准确时间等等，尽可能记录清楚。好吗？”
老板娘再次点点头，并且这次点头比上一次更严肃，更认真。
“在楼下买几个包子。”老板娘说。
这下该郑大宽点头了，但是点的不是很认真，仿佛有点心不在焉。
“遇到什么事情赶快打110。很管用的。”老板娘又说。
郑大宽再次点点头。这次点的比刚才认真，边点头已经边开始下楼。
老板娘又愣了一下，或者说像刚才郑大宽一样，又想了一下，追上去两步，说：“到了松岗之后，马上给我来一个电话。”
郑大宽仿佛是考虑了一下，说：好。
“身上钱够不够？”老板娘问。
“够。”郑大宽说。
尽管郑大宽已经说够了，但是老板娘还是掏出一百块钱，塞给郑大宽。
“真有，”郑大宽说，“谢谢。”
郑大宽没有接老板娘的钱，说了谢谢之后，赶紧下楼。
郑大宽紧赶慢赶，赶到王子塑胶厂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本以为这时候厂里肯定是黑灯瞎火一个人没有，正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急着赶过来，没想到到了厂门口一看，居然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的干着呢。
郑大宽对门卫说明来意，门卫铁面无私，既不允许郑大宽进去，也不愿意帮着郑大宽找人，并且说上班时间员工根本就不允许接待客人。
“我不是客人，”郑大宽说，“我们是来实习的，我是班长。”
“班长也不行。”门卫说。
“不是我们有意跟你为难，”这时候另一个门卫说，“确实是厂里有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郑大宽见说出自己的“行政职务”也没有吓住对方，更加着急。
“如果你们再不放我进去或者是把他叫出来，我就打110报警了。”郑大宽说。
郑大宽这次不是吓唬他们了，他是真想报警了。因为他记得老板娘说的，关键时候打110很管用的。郑大宽认为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门卫并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报警？”门卫说，“我们不是给吓大的。报吧报吧。神经病！”
“你神经病！”郑大宽回敬，“你他妈你骂谁呢？！”
“老子就骂你！怎么了？！”
“你再骂一句！”
“老子骂过了，怎么样？！”
这边这个门卫在跟郑大宽争吵，那边那个已经用对讲机开始向上汇报。
正当郑大宽和门卫开始拉扯起来的时候，那边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已经从里面跑出来。跑到跟前一看，不是警察，而只是像警察。
“郑大宽！怎么是你？”假警察头子说。
郑大宽一个激灵，哭笑不得，悲喜交加。原来这个假警察头头竟然是郑大宽他们村的王哲宇！就是那年没有考上大学而来深圳打工的老同学！
也幸亏是王哲宇。王哲宇先把刚才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个啰啰兵打发回去，然后自己到门外，把郑大宽拉到一边，对老同学实话实说，说如果不是正好碰上他，今天郑大宽肯定是要吃大苦了。
“吃什么大苦？”郑大宽说，“没有王法了？”
王哲宇笑。笑他不懂事。
“行了，”王哲宇说，“我也不自由，你有什么事情，长话短说。”
郑大宽把他要找娄丽琴的事情说了，并且把报纸给他看，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我敢保证，”王哲宇说，“这种情况我们这里绝对不会发生。我们这是正规的公司，不是以招聘为幌子的骗人的公司。员工在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王哲宇说完之后，郑大宽才安心不少。
“这样，”王哲宇说，“我也正在上班，没有办法接待你。现在时间不早了，路这么远，你赶快先回去，我马上去生产线上找你那个娄丽琴，把你要说的话转告她。不过，她要想辞工估计比较难。”
“怎么？生产线？她在生产线上？不是在打单吗？”郑大宽问。
“哪个不是在生产线上？”王哲宇说，“我也在生产线上，所以我说没时间接待你。”
“怎么回事？”郑大宽问。
王哲宇回头看看工厂，又看看表，再看看郑大宽，最后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长话短说：“我们是两头在外的企业，外国没有春节放假的概念，但我们春节一定要放假，所以，春节之后压了很多定单，现在必须加班加点，所有的人都上第一线。”
“都上第一线？”郑大宽问。
“都上第一线，”王哲宇说，“全部。”
“为什么不再招一些工人？”郑大宽还是不明白。
“好了，我不能跟你说了，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快走吧。实在不能跟你说了。对不起。你快走吧。”
王哲宇说着，其实已经推郑大宽走了，并且推着，自己也跑回厂里。
郑大宽发现，王哲宇跑的非常快，像是里面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需要他这个假警察的头头去紧急处理。跑得老远，还回头挥手示意郑大宽快回去。
第四章不小的麻烦
19
郑大宽在从松岗回市内的路上，遇上了不小的麻烦。仿佛他今天是注定要有麻烦的，刚才的麻烦由于正好碰上了老同学王哲宇，算是有惊无险侥幸躲过去了，所以后面就要给他补一点麻烦，或者说补一点苦让他吃。
郑大宽从王子塑胶厂回到松岗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一点了。这要是在内地，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好在深圳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交通便利。不但便利，而且服务热情。
郑大宽刚刚到路边，就见到一辆黄色的大巴停在路边，车头朝着南头检查站的方向。仿佛是专门停在那里等他的。郑大宽本打算上前确认一下是不是到南头检查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旁边就有人主动问：是不是去深圳？
郑大宽一愣，心里想，难道这里不是深圳？
“去南头检查站。”郑大宽说。郑大宽这样说就表示他是聪明的，至少是肯动脑筋的，知道从松岗去八卦岭最方便最近的路就是经过南头检查站，郑大宽现在想的是先去南头检查站，然后在那里换乘507机场快巴。郑大宽来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507快巴二十四小时都有。
“是是是，”那个男人说，“正是去南头检查站，马上就走，快上车。”
说着，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还主动把郑大宽送上车，态度非常热情。那样子，可以理解为是学雷锋，也可以理解为是招揽生意，但不管是学雷锋还是为了招揽生意，热情总比冷漠好。
郑大宽上来的正是时候。因为郑大宽上来的时候，车子里差不多正好已经坐满了人，既然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那么很快就要开车了。
事实上，郑大宽刚刚上来不久，又有一个客人被送上了车。是个妇女，背了个包，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大约是抱孩子的缘故，所以刚才那几个人对待她比对待郑大宽还要热情。热情的标志是刚才路边那几个人全部都上了车，仿佛全部都变成了活雷锋，一起护送这个妇女上车。并且这几个人热情的彻底，上来之后就不下车了，示意司机关门，开车。
郑大宽见状，马上被几个人的精神所感动，遂主动把位置让给抱小孩的妇女，自己挤到后面。
车子启动，刚才那几个学雷锋人马上就变成了售票员，开始收钱。
“每人五十。”
“快点快点！”
“少罗嗦！”
“不想活了！？”
态度也有热情转变成严厉，口气像执法人员。
五十？郑大宽想。不对呀？刚才来的时候才七快，现在即便加个夜班费，也不至于五十呀？
“凭什么要五十？我不坐了。”前面的一个乘客说。
“不坐可以，交五十块钱下车。”
这时候，郑大宽发现刚才那几个装的还象学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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