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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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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郑大宽就把娄丽琴在王子塑胶厂上班这么多天没有跟他联系的情况说了。
“那天晚上你去松岗就是为这事?”吕梁问。
郑大宽点点头,说正是。
“你当初干吗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去呢?”吕梁问。
“当时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她那里工资还可以。”
“多少?”吕梁问。
“试用期一千二,包吃包住。”
吕梁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你让她回来,回来我给她介绍一份工作。她外语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郑大宽说。
吕梁低头吃了两口饭,抬起头,看看郑大宽,但是看的不是很瓷实,似乎有躲闪的意思,然后又低头吃饭。
“长的怎么样?”吕梁问。吕梁在这样问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盯着郑大宽,而是盯着自己的碗。
郑大宽略微愣了一下,说还可以吧。
“比付小姐呢?”吕梁又问。
这下郑大宽正式发愣了,郑大宽马上就把娄丽琴和付雅卿在大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并且过的蛮远,甚至远到昨天晚上梦见的吊带式连衣裙。
“硬条件好一些吧。”郑大宽说。
吕梁已经吃完了。这时候正在擦嘴。
“硬条件是指什么?”吕梁又问。
郑大宽想了一下,想不出所以然,然后就开始找自己的钱包,找到之后,从放身份证的那一格的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吕梁。
这是一张去年秋天他和娄丽琴在香山照的照片。
吕梁一看,马上口气就硬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郑大宽一阵感动,也一阵激动,想着很多事情在他看来是可望不可求的,但是在另一些人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您准备介绍她做什么?”郑大宽问。
“还是做船务呀,”吕梁说,“我有一大批朋友做这一行。”
郑大宽觉得奇怪,不是说同行是冤家吗?难道还把熟人介绍到竞争对手那里?
郑大宽觉得这时候是跟吕梁谈谈工资的好时机。
“做这一行工资一般是多少?”郑大宽问。
“差不多,”吕梁说,“也是一千多。低的一千出头,高的差不多两千。但是有礼拜天呀,上班也自由呀。至少可以接电话或接待自己的亲朋好友呀,哪能连亲朋好友来了都不让见面的,不是成监狱了?”
郑大宽一想,是,坚决不能让娄丽琴在王子塑胶厂做了。并且心里马上就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应该不低于一千二,加上住房补贴,那不是一千五了?如果娄丽琴也是这个收入,一个月不是三千?三千呀!中午还可以吃免费的午餐,再也不用住十元店了,可以租一个房子,也不要大,比如单身公寓,比如就是好又多量饭上面的旭飞单身公寓,只要能放下床和电视机就行。再也不会为上厕所和洗澡烦恼了,当然,更不会为性而烦恼。
郑大宽很想趁机问问他自己的工资,但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再说问不问也就是那么回事,既然娄丽琴都一千多了,他的工资总不能比娄丽琴低吧。
“不过,”吕梁说,“上班的时候也不能老是打私人电话。到时候你要提醒一下你女朋友。实在有事情,当然可以打电话,但是要尽量少打,因为一旦你打私人电话,外面业务的电话就打不进来。”
“好,一定。我一定跟她讲清楚。”郑大宽应承。既是应承提醒娄丽琴,也是应承自己一定会注意,尽量不打私人电话。
第五章鲜明的对比
23
周末说到就到了。按照老板娘的意思,最好找一个人陪郑大宽去,并且说她自己实在走不开,要不然她就陪着郑大宽去。
“不用,”郑大宽说,“真的不用。我一个大小伙子,他们还能把我怎么了?再说我同学王哲宇在那里做保安队长,再怎么他们也不会对我动黑手吧。”
“最好还是找个人陪着。”老板娘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郑大宽想了一想,找谁呢?找吕梁?当然不行。吕梁是老板,昨天刚刚说帮着自己的女朋友介绍工作,今天又让老板陪自己去松岗,不是得寸进尺了?找付雅卿?更不行。带着付雅卿,没事都会生出事情来,真要有事,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最后,郑大宽终于想到了给那天晚上认识的记者打个电话。
“就在这里打。”老板娘说。说着,就已经动手把电话打开。
郑大宽愣了一下,觉得老板娘肯定也想听听结果,于是也就没有客气,就用十元店的电话打给记者。
秘书台。
“让他复本机号。”老板娘在旁边小声说。
“复本机号。”郑大宽对着秘书台说。
然后他们就一起做漫长的等待。最后,总算等到了记者的复机。
还好,记者还记得郑大宽。
“这样,”记者说,“你自己明天先去,如果确实遇上了什么麻烦,再给我们打电话。”
郑大宽一想,也是,或许什么麻烦也没有,就把人家记者从市内折腾到松岗,自己有多大的面子呀?
老板还在等待镇上的答复,镇上还在等待区上的通知,而区上只能等待市上的指示,但是,定单不能等,市场不能等,客户不能等。于是,王子塑胶厂只能依靠加班加点。
娄丽琴现在其实是干双份活。本职工作打单的事情当然是责无旁贷,一旦空闲下来,就到出品部帮着往包装盒上抄写产品代码。这是一个细心活,也是一个技术活,不是一般的打工妹能做得了的。
王哲宇已经把郑大宽的情况和意见向她转达了,但是娄丽琴并不打算马上离开王子塑胶厂。不是为了钱,至少主要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做人的良心,至少主要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娄丽琴觉得,如果她现在突然离开王子塑胶厂,就等于往正面临困境的工厂要害部位又捅了一刀子。娄丽琴下不了这个手。娄丽琴觉得目前是工厂最需要她的时候,而且她的工作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至少暂时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如果这时候她离开工厂,那么,就相当于落井下石。娄丽琴不愿意落井下石。但是,有一件事情使她不安心,就是她很长时间没有跟郑大宽直接联系了。即便她暂时不想离开王子塑胶厂,那么也应该跟郑大宽解释清楚,免得他着急。
娄丽琴觉得工厂虽然有工厂的难处,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地不允许员工外出甚至不允许员工打电话,太不近人情了。娄丽琴很想找老板反映一下自己的想法。除了这个想法外,娄丽琴还有两个其他的想法,而且是两个好想法。不仅对她好,对员工好,而且对老板也好,或者说对王子塑胶厂好。但是,她跟老板说不上话,而如果不是当面跟老板说,跟其他人说,可能就没有任何效果。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可能还能有反效果。娄丽琴已经看出来了,整个工厂好几百人,包括生产经理和香港师傅在内,都是拍马屁的,既然都是拍马屁的,那么说什么话不说什么话,什么话在什么时候说,以及以什么样的口气说,就只能根据老板的脸色,而不是根据科学。所以,好话到了这些人的嘴巴里,也会变味。
娄丽琴不需要拍马屁,娄丽琴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做了,只是不忍心落井下石才继续在这里做,所以她不需要拍马屁,完全不需要拍马屁。既然不需要拍马屁,那么娄丽琴就能从科学的角度考虑问题,不但能从科学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还能够以科学的态度说话。问题是,她现在必须有跟老板单独说话的机会。
娄丽琴在寻找跟老板直接对话的机会。
经过观察,娄丽琴发现了一个规律。娄丽琴发现老板每天中午吃过饭之后,都要上写字楼。
这天中午娄丽琴抢着吃了几口饭,然后马上去写字楼。娄丽琴去写字楼的理由当然是打单。娄丽琴以前是下午打单,今天改在中午打单。娄丽琴做这样调整的理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娄丽琴的第一张单还没有打完,老板就上来了。老板上来之后,马上就注意到了娄丽琴。事实上,自从生产任务紧张以来,其他人都很少上写字楼来,仿佛这个时候如果谁上写字楼来,就等于说谁没有深入生产第一线,就等于对老板不忠,为了表示自己对老板忠,就必须深入生产第一线,而深入生产第一线,就不能来写字楼。所以,当时整个写字楼就娄丽琴一个人。既然就娄丽琴一个人,老板当然就注意到了。
其实娄丽琴早就知道老板来了,并且已经用自己眼睛的余光看见老板注意她了。但是她装作并没有看见老板,而是继续专心打单。
大约是老板没有想到本公司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姐,或者是好奇为什么偌大的写字楼里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在加班,总之,注意到娄丽琴之后,老板主动走到娄丽琴的身边。这时候,娄丽琴如果在装就反而不真实了。于是,当老板在娄丽琴身边停下的时候,娄丽琴先是边打单边跟老板点头微笑,甜甜地说上一声老板好,然后暂停了手中的活,起身为老板倒了一杯水,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打单,并且继续保持着一张热情的笑脸。
“刚来的?”老板问。
“是,”娄丽琴说,“今年大学毕业。”
“做的开心吗?”老板问。
老板说的是“香港普通话”,发音不是很标准,但跟娄丽琴交流起来没有问题。
“不开心。”娄丽琴说。
老板一惊,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自己做的不开心,如果说做的不开心,那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所以,当老板从娄丽琴口里听到“不开心”三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听错了。
“我是问你在这里做的是不是很开心。”老板解释说。老板在做这样的解释的时候,使用了他认为更加标准的“普通话”。
“是啊,”娄丽琴说,“我回答不开心呀,在这里做不开心呀,非常不开心呀。”
老板感觉他跟大陆人的交流相当的困难,他没有想到娄丽琴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轻松,还能摆出这样一张开心的笑脸。这要是在香港,雇员与老板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剑拔弩张,怒目相视,说完就扬长而去。
老板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状态。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老板问。
娄丽琴干脆把手中的活停下,并且侧过身来,正面对着老板,说:“主要是生产安排的不合理,窝工。”
“哦?”老板显然是来了兴趣,干脆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跟娄丽琴面对面地做下,摆出一副认真听取意见的样子。
“这几天我认真算了一下,”娄丽琴说,“如果按照目前这样的做法,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也误单。”
“是啊,”老板说,“所以我着急呀。”
“其实完全可以换一种做法。”娄丽琴说。
“换一种做法?”老板问。
“换一种做法。”娄丽琴说。
“怎么换一种做法?”老板又问。
“是啊,”娄丽琴说,“我认真研究了手上的这些单,发现绝大部分是中东的小单,只有一个是韩国的大单。而韩国的这一个大单差不多占了总量的百分之五十。我们这些天加班做的也主要是这一单。”
“是啊是啊,”老板说,“这是我们的老客户了,耽搁不起呀。”
娄丽琴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我们调整一下,情况就好多了。”
“是吗?”老板问。
“是的。”娄丽琴说。
“怎么调整?”老板问。
“把韩国的货先发出去一批,”娄丽琴说,“比如明天就发出去一批,然后暂停韩国定单的生产,集中力量生产中东的小单。您跟韩国方面是老朋友了,交涉一下,他们的货分两批交。韩国人也过春节,只要您跟他们讲清楚,他们肯定能理解。再说,分两批发货不一定影响他们往下分销,分批发货造成的运费增加部分由我们承担。这样,最坏的结果就是影响韩国的半个单,比影响中东那么多的小单要好得多。”
老板没有说话,而且脸上也几乎没有表情,整个人似乎已经进入一种沉思状态。
突然,老板站起来,说好,我这就跟他们交涉。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进了他办公室里面打电话。大约是整个写字楼非常安静的原因,老板打电话的声音娄丽琴能听见,但是听不懂。老板在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说“香港普通话”,也没有说英语。如果说香港普通话,那么娄丽琴就能听懂,如果说英语,那么娄丽琴多少能听懂。现在娄丽琴是一点也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大致的意思娄丽琴还是能分析出来。娄丽琴分析,老板这个时候肯定是跟韩国那边的商务代表商议,商议能不能把原先的一单货分成两单发,一单提前,提前到今天就装柜,明天发货,另一单推迟,推迟到把中东的小单全部发完之后。理由当然是过春节,而不是说深圳市政府规定春节之后一个月不允许企业招工。因为如果抬出后面这个理由,尽管更加充分,但对方肯定会追问为什么,而一旦对方这样问,老板就解释不清楚了。连镇长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老板能解释清楚吗?既然解释不清楚,干脆就不说。
过了一会,电话打完了,老板出来,但是没有完全出来,而是身子还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里面,脸朝外面,对娄丽琴说话,说让娄丽琴去生产线通知生产部经理和所有的中层干部来开会。
老板的指示很快就传达下去了,但是传达下去之后,娄丽琴马上就面临一个新问题,她自己要不要回到写字楼参加这个临时会议?如果不参加,那么她的第二个建议还没有表达,而如果要参加,老板并没有正式邀请她。刚才娄丽琴在当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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