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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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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楼至回溯记忆以来,所见所闻皆是未曾经历的光怪陆离之事,如今却不敢尽信,心中暗自忖度此事也许并非空穴来风,正在思虑之间,忽觉花心之中一阵粘腻,心中暗道不妙,见一旁质辛睡得正香,当下也不避讳,伸手褪下石榴裙,将内中蕾丝亵裤剥开一瞧,果然花唇之内殷殷血迹,便知虽然身在梦中,到底经历此番梦魇,恐怕那奉印童的婴灵受到质辛魔气冲撞,似乎有些不稳,楼至此时并不知自家身前身后来龙去脉,梦中之事也早已忘了泰半,只是心中测渡只因质辛魔化之症发作,体内魔气冲撞了佛子,复又想起梦中奉剑童化解之法,须得夜夜承恩,多与丈夫燕好恩爱,佛子受了地藏王雨露加持,自然可保无虞,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连累了奉剑那孩子,自己越是承恩,佛前雨露自然越发冲撞魔气,一旦太极双元不能调和,虽然可保住奉印一命,恐怕就要牺牲奉剑滑胎腹外,岂不是左右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诗·小雅·常棣》:“常棣之华,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质辛::这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们踢我的!谁让你们不带我玩儿的!还能一起开心地玩耍吗?!“

    云朵对璎珞:”别理那货,这是病,得治。。。“

 第百四十八回

    争储君八厉共治;寄窗前演说战云

    楼至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大恸,暗暗打定主意,绝不的舍弃双子之中的任何一个。楼至一旦下定决心,倒不似以往瞻前顾后;回身见质辛睡的正香;伸手在他脉上一搭;却见脉象平稳柔和;想来是自己方才过于莽撞,将身怀双子之事说与爱子知道;教他起了贪嗔嫉妒之意,才激化魔化之症,为今之计,只有鲜少亲近爱子为妙,一面也许多加留意探访名医,好将此症一势根除了才好,看来诞育期满,自己尚需与那太傅缎君衡大人晤面一次,也好拟定一个对策,只是蕴果方面虽然将质辛视为己出,到底不是生身之父,看来此症还是避免教他心烦,不如与孩子的生父王迹商议,他本习有歧黄之术,此番与他参详一个对策倒也便宜。

    楼至思虑周全,回身将凤床之上自己歇中觉常用的霞影纱面的夹被扯开,盖在质辛身上,低头在他的小脸儿上一吻。复又在妆奁箱中取了一条新的蕾丝亵裤换了,打点清楚自家妆容,打起帘子出离了闺阁之中,信步来在剑布衣所住的偏殿门前,彼时正是歇中觉的光景,楼至素来省事,身边从不要人贴身服侍的,是以趁着这个空当,皇后闺阁之中当值的宫女黄门也都各人自便了,更不用说剑布衣一个方外之人修行的场所,更是寥落无人。楼至正欲敲门,却听得内中剑布衣低低的声音喝道:“放手!你再纠缠,我就要嚷了!”从旁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年轻公子的声音央道:“我只说几句话,你就这样容不下我?”楼至听闻此言,仔细分辩之下,竟是王迹的幼弟咎殃,不由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此人如何在此,又与师弟剑布衣有何瓜葛?只是听闻剑布衣语带焦灼烦闷之意,莫非此子有意纠缠,想到此处意欲与他解围,轻轻敲了敲房门低声道:“师弟,我来瞧你了。”

    果然内中之人听闻此言均是一怔,便没了声息,半晌方见剑布衣神色有些尴尬地开了房门,见了楼至脸上一红道:“我还当你要带着你儿子歇中觉呢……”楼至见他并未提起话头,倒也不好细问,只得点头道:“原是歇中觉的,谁知平白做了噩梦,不知你是否睡着,想来找你排解排解。”剑布衣闻言笑道:“往日做了噩梦,都是哭着去找你的好哥哥,如今怎么倒想起我来?”楼至闻言脸上一红,方想起当日在佛乡之中,自己敬重蕴果谛魂恰如亲生兄长一般,一旦梦魇纠缠,便会抱着枕头跑去蕴果的禅房,教他将自己搂在怀中哄着睡下,当日自己豆蔻年华,只以朋友之情待他,如今想来,岂不形同自荐枕席一般。

    剑布衣原本一句玩话,却见楼至红了脸,心中倒不忍继续促狭,便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将他让进房中,楼至见剑布衣的偏殿依旧命人收拾得如同禅房一般,不由摇头一笑,只在下首一张禅凳上坐了,剑布衣见状蹙眉道:“就算你嫁与旁人做了妻房,怎么就这般嫌弃起我来,越发连我的禅床都嫌脏了?”说罢不由分手携了楼至的手将他带上自家禅床上坐了,又俯身脱了他的绣鞋,拉过自己平日里铺盖的锦被护住楼至的肚子上,忙了一阵方笑道:“如今越发凉了,虽然小坐,也要捂一捂才妥当。”

    楼至见他对自己呵护备至,紧张程度丝毫不逊于蕴果谛魂,不由噗嗤一笑道:“你真是个呆头鹅,如今双子相貌未整,就这般蝎蝎螫螫起来,来日诞育了,还不知你们要如何忙乱呢。”剑布衣摇头笑道:“当日你生头胎的时候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之际,月份大了才渐渐苏醒过来,是以不知道各种缘由,小月份之时最是担心的,稍有不慎便有滑胎之事,我这几日因常与观世法那呆子闲谈,便知当日蕴果谛魂在你尚且昏迷之际明媒正娶,那段时日满世界去寻什么名医仙药的为你保胎,又每日耗费功体助你调息元功,才保得住质辛这小东西呢。我虽然有些不待见那公子哥儿,只是如今听闻这段公案,方知他待你心意却也深可叹服了。”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自己孕育头胎昏迷之际,全仗着蕴果谛魂周全,方能保住腹中孩儿,当日蕴果对自己一片心意,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怀了别人的子嗣,却依然昭告天下明媒正娶,须知当日他早已夺嫡成功,实为天下共主,若是愿意,三宫六院后宫妃嫔自然享用不尽,他却心甘情愿迎娶自己残花败柳之身,更为回护自己腹中孩儿散去数度甲子的功体。楼至想到此处,眼圈儿一红道:“往后你对他也稍微敬重些才是,论理在公他是当今圣上,在私也到底是你的同门师兄,好兄弟,如今我身边亲近的人就只有你们两个,若是再生嫌隙,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难道恁般没有眼色不成,在宫里陪你待产的这几个月,保证不生事端可好?”楼至听闻此言方点头道:“这才是。”说到此处,却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剑布衣一眼,早把脸飞红了,复又低了头不言语,剑布衣见状,心下倒也猜着了七八分,便也脱了鞋子上了禅床,朝楼至身边坐了,也拉过盖在他身上的锦被,与他一同捂着笑道:“可是为了那件事?我昨儿听窗,原就是怕那你那冤家不知进退伤了你腹中胎气,好一早去叫了那人进来服侍你,谁知你们贤伉俪两人恁般花样,倒不曾越礼的。”说罢掩口而笑。

    楼至给他促狭的脸上一红道:“我还未曾找你清算此事,你倒赶着来编排我了。如今内情我也不甚知悉,不便对你言明,只是长久冷落了他到底不合适,恐怕我今夜就要承欢,到时还要请你为我周全此事。”剑布衣闻言笑道:“哟,敢情你们一夜都等不得?”原来楼至心中所系乃是腹中那奉印童的安危,只是此事太过捕风捉影,说出来剑布衣却也未必相信,倒落得节外生枝的话柄,不如暂且心中盘算,待到来日瓜熟蒂落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楼至想到此处含嗔道:“少混说,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了,怎么一夜都将息不得,我是怕他起疑的,往日就算不曾夜夜笙歌,到底……”说到此处,因剑布衣未曾领略风月,便打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剑布衣见状,便知楼至有意避讳,当下自己也不好多问,便点头笑道:“这个容易,我自然有法子传唤你那冤家进来服侍你,如今你二人就还安排在冷宫之中可使得么?”楼至闻言满面桃意,便知王迹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事已至此,剑布衣也不是外人,只得含羞点头道:“就在那里倒也便宜,承恩次日我自然教你知晓,白日无事,我便会抽身来在此处。只是你如何拨冗前去他的下处通传此事,莫不是平白教蕴果起疑?”

    剑布衣闻言笑道:“你不知厉族素来擅长易容之术?”说到此处竟脸上一红,支吾了一阵道:“方才的事,想必你都听见了?是特地敲门为我解围的么……”楼至见他主动提起话头,方小心翼翼道:“多少有些渺茫,未曾听真。只是你二人如何起了龃龉,他又为什么进得宫来?”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自然是为他王兄办这件差事,如今你虽然外面身份是中原皇后,实则在战云界元种八厉之中,早就应名是战云王后了,如今又怀着王嗣,厉族向来看重子嗣,你的头胎既然流落中原做了东宫太子,厉族自然十分紧张如今这一胎,虽然王迹看得通透,只是如今战云界乃是元种八厉共治局面,其他首领自然看重你这一胎,定要回护,如今王迹因担心你不肯放弃腹中魔子,便悄悄地隐匿京城之中只得传唤他进来助你保胎,其他厉族首领得知此事,倒也纷纷汇聚京城之内协助王兄稳固储君大业,那咎殃原本行事毛躁,虽然此番前来,你那冤家倒不曾派给他差事,只是他与贪秽素来亲厚,如今与我交接之人原本是派给贪秽的,谁知那孩子百般央求,竟从贪秽手中谋得了此事,几次三番进宫纠缠,我因不耐烦,只得训斥了他几句,却给你这伶俐鬼偷听了去。”

    楼至听闻此事,却蹙起眉头,心中暗暗思忖,厉族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原是八厉共治局面,只因王迹为人行事果决乾纲独断,仗着弟妹们还小,倒可以说一不二,只是如今八厉年纪渐长,势力渐渐坐大,长此下去,倒不知王迹还能弹压几何,若是来日厉族竟决定夺回储君,无论是质辛还是腹中魔子,自己如何割舍?只是如今腹中所怀的确实又是人家战云王族的血脉,若是强行阻拦不许认祖归宗,却也十分不近情理,枉费了当日厉族众人舍身相救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熊孩子会被抢走吗00?老吉之春~

 第百四十九回

    剑通慧抽刀断水;大宗师洗心革面

    楼至想到此处,顿觉进退两难起来,又恐剑布衣察觉自己内心踌躇,连忙岔开话头道,“那咎殃为何屡次纠缠于你;你们之间有何过节;为什么你见了他却如此不耐烦起来;”谁知那剑布衣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道理;若是他烦我烦得紧了,倒要叫他知道我剑通慧的手段如何……”楼至见状,方想起这师弟当日与自己最为深交倒也并非投缘而已,他性子之中自然有些许与自己相似之处,惺惺相惜之下才有了这般过命的交情。如今又同自己一样,经历一番生离死别,虽然悟性上通透了许多,当日那种不近人情之处却也未曾消磨殆尽。想到此处,心中暗道若是那咎殃不知剑布衣这番心思,竟对他存了念头,倒是前路渺茫,虽然自己是剑布衣亲近之人,心中倒替那咎殃担忧起来,转念一想,自己私事尚且未曾厘清,哪有闲心理会旁人风月故事,思及此处噗嗤一笑道:“那孩子年纪小,多有些执拗原也是有的,你可别太苛责了,好歹他是元种八厉之一,如今你既然在战云王殿供职,凡事都要讲究些余地,再不可做往日江湖儿女之态,方为长久之计。”

    剑布衣闻言白了楼至一眼道:“好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你那冤家的爱弟倒埋怨起我来?我在你那冤家那里当差,还不是为了你,如今倒编排起我的不是来,真是疼也白疼你了……”楼至见他给了自己台阶下,连忙挽住他的手臂陪笑道:“好兄弟,我这是为了你绸缪一二,可别会错了我的意思才好。”师兄弟两人又言笑晏晏了一会儿,楼至看看墙上的自鸣钟,也是蕴果谛魂该回来用晚膳的时候,便打住话头各自散了。

    放下楼至如何准备今夜承恩事宜不提,却说宫无后自学房接了质辛回来,送回楼至的皇后闺阁之中,见白日无事,自己又无须当值御前行走的,倒不如趁此机会拿着楼至求来的调令圣旨往烟都走一趟。宫无后打定主意,回到下处将中宫黄门令的服色换下,却依旧穿了往日在烟都内卫行走时常穿的那件大红锦衣,双手恭恭敬敬端平着圣旨往烟都去了。

    只因如今宫无后加官进爵,虽然脱离烟都内卫体系,却在官衔上与那大宗师比肩,是以进出烟都衙门皆是无人敢来通传,宫无后登堂入室,直行至大宗师古陵逝烟的下处,只见白日无事,院中寂寥无人,只有当日蕴果谛魂亲书的牌匾——冷窗功名,依旧在斜阳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如今大宗师因前日诳驾之时出言不逊得罪了中宫,久在御前之人何等明察秋毫之末,见他不再是圣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倒把个车水马龙换做门可罗雀,不复往日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的光景。宫无后见了,倒有些叹息之意,虽然对那大宗师切肤之恨,只是他年轻心热,见了家师此番寂寥态度,却也不忍高声,正欲上前推门进去,却听得西厢房中一声冷笑,回身细看时,原是自家同门师兄西宫弔影,依着门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当日在二门外就一步一跪的进来,如今才捡了高枝飞走了几天?就这般轻狂起来,当真是人心不古,往日却教出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来。”

    宫无后闻言冷笑道:“我如今领衔中宫,师兄这话倒与我说不着,想那缎君衡大人恁般学问人品,还不是与小缎相公以师生相称,想来圣驾之前,你我不过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何苦分出高下贵贱来,若是给哪个御史参了去,闹到圣上跟前倒没得教那些外臣笑话咱们御前的人没了规矩。”

    西宫弔影见宫无后如今仗着皇后的势力如此奚落自己,不由心下大怒,正欲高声与他争竞,却听得冷窗功名之内一个萧疏的声音叹道:“弔影你暂息雷霆之怒罢,教那孩子进来见我。”宫无后闻言冷笑一声,竟不等西宫弔影的通传,兀自推门而入。

    宫无后进得门来,只觉此处比往日更显萧疏冷落,不由蹙眉道:“你可瞧清楚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就算是圣上旨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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