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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x-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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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我很累。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几乎还在路上就睡着了。躺倒在床,我迅速梦见自己正在缓缓进入梦乡。一个宽阔无比的女人抱着我妈和我。在我射精的地方长出一棵绿色的树,是她的寒毛……梦里的地方好像我见过,但是醒了后,就一点也想不起来……梦遗之后,我还想继续做下去,好记住梦里的情节。
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听得出那是两个指节敲击木板发出的声音。是这个声音吵醒我的,还是我醒了之后才听到这个声音,这种问题往往难以搞清。
刚一打开门闩,她就侧身钻了进来。正是住202的女人。她约莫二十岁,眼神奇特,在天真的瞳孔中闪着精明的目光。她自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态度温和。
她的衣服有点乱,手腕上有一条链子,脖子上也有一条。她说,我叫丽丽,要不要玩玩?
什么?
那个嘛。她笑起来,两颗虎牙,一次一百。
……
我有健康证,没问题的。啰。她掏出一个小本,递过来。看,四天前才检查的。
可是我身体不舒服,不要了。
就玩一玩嘛。
你是学生吗?
是啊。你也是?
不是。我真的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哎,给你优惠价,八十。
……
(丽丽一件件脱掉衣服,脱掉粉色胸罩,脱掉紧身裤子,若隐若现的黑色三角区域刚刚呈现,她已经准备就绪。随后除下内裤,阴毛浓密。可是沈生铁怎么也反应不起来。丽丽观望了一阵,翻过身来,说,我来帮你。
(算了,不玩了。沈生铁拉开丽丽的手。丽丽的紧身衫撩起来之后,露出了乳房。沈生铁把它们握在手里,感觉比屁股要温,比其他部位凉,就像两个用温水洗过的苹果。而苹果……沈生铁心里掠过苹果,以及别的。他突然感到十分内疚,十分、十分恶心,于是他拉开丽丽的手,说,算了,不玩了。
(丽丽要求沈生铁打她。打我嘛。沈生铁不打,她主动抬高了臀部。沈生铁手掌扫过她光滑的背,但是不肯碰那两片通红的屁股。经不住丽丽一再要求,沈生铁象征性地拍了几下,丽丽说,用力点,再用力点。沈生铁没听她的,推开了面前的屁股。)
怎么了?丽丽倒在床上。不玩了。不玩就不玩你推我干嘛。她站在弹簧床上,一跳一跳地穿着内裤。扣胸罩的时候,她让我帮她。等她全部穿完,鞋带也系好的时候,我问道,多少钱?
不是说好八十块吗?她边整理头发边说。同时检查手链的扣子有没有松掉。
可是我没做啊。给五十块行不行?
说好八十就八十嘛。你没做又不是我的错。
我也就摸了两下嘛,也要那么多钱?
我已经优惠你了。要是别人,虐待还要另外收钱呢。
那也算虐待啊?是你让我打的嘛。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尴尬。你会发现,尴尬这个词我很少用,但在这里不用不行。我觉得丽丽看我是个学生摸样所以故意耍我。
我没工夫陪你说话。我告诉你,玩了就得给钱。哪还有你白玩的?你要是不给,我就告到你们校长那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学生。你不会想让你们全校都知道这事儿吧?要是你想让他们知道,那就别给我钱得了。
我得承认不论从事何种行业的人士,都有可能说出杀伤力十足的话来。“你告我不会告啊。”我也来了一句。他妈的到这里还有人拿学校来压我。但是我也知道,我确实不想让她真的跑去宣传。我不担心学校把我再开除一次,我已经决定不再和那里的任何人再有联系。我怕的是这个消息辗转传到我爸妈他们那里。我数了八十块钱,扔给她,舌头抵住上颚,气流冲破阻碍,通过牙齿,成功地发出一个音节:鸡。
“你他妈‘阳人’!”。丽丽回敬我,意思是说我是个阳痿。她显然觉得受了侮辱。她迅速抄了钱。一闪腰,出门,基本是美人风度,钥匙串发出叮啷叮啷的响声。
第二集边家村 (2)
二
有关丽丽的事,还可以补充如下:她先是对我说,她是大学生,后来又告诉我她十九岁,意思是和我差不多大。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但是相信不相信,都跟我没关系。跟我息息相关的是那八十块钱。我的钱已经快用光了。
想着钱的事,又想着别的,乱糟糟。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开始说起。也许我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也许我需要一个足够深沉的夜,把我睡掉,甚至永远都醒不了。可是他妈的,我怎么也睡不着。不但睡不着,我的精神状态还十分差。想睡又不能睡,脑袋要爆炸,心就像被巫婆的指甲抓,这不是痛苦是什么,这不是难受是什么,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是什么。我抱住头弹簧般地晃着,想把它一刀劈开。再把地球一劈两半,头顺着裂缝滚到地核的熔岩里,烧成烟。
后来我唱了一会歌。有时是大声地吼,有时是低声地哼。那些歌也许你从来都没有听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歌了,比如《红色娘子军》,而且大部分我都是乱唱的,没有什么曲调,当然有时也唱一些大家都熟悉的流行歌,总之我什么都唱点,我是一个什么都唱点的人……
唱累了之后,我就开始抽烟。我没办法不抽烟。轻微的麻痹比清醒要好。谁都有需要麻醉的时候。抽根烟,或者睡个好觉。可是我他妈的毫无睡意。床让我迷惑:它明明很温暖,可我怎么这么不舒服。我操!。我骂了一句,拿出书来看。看不进去。又拿出玻璃刀。旅社的窗户我当然留下了痕迹。可是划完了又怎么样呢?把玻璃划个粉碎又怎么样呢?别看玻璃很硬,其实才软呢,我怎么划都没人管。
三
边家村不大不小,白天人很多,晚上人一散,就很凄凉。其实哪里都是这样,书上说伦敦晚上也很冷清。
而边东街到了夜里就像一具巨型史前动物的尸体。偷吃腐肉的苍蝇飞走了,蚂蚁和其他靠尸水提供营养的昆虫也陆续撤退。它露出白惨惨的骨架。
我从诚信出来,早已是深夜。走在这街上,就像一只掉队的蚂蚁,在尸骨的脊梁上爬行。
我从诚信出来,至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睡不下,另一个是我饿了。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一点东西。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仿佛找到了所有不愉快的原因——我饿了。我饿了,所以睡不着,我饿了所以心慌,我饿了所以想到了死。
街两边的房屋仿佛肋骨。日光灯发出白光,路灯昏黄。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的气味,但找遍整条街,也没有烤红薯的影子。红薯早回去了,气味还留着。
我突然想打个电话给谁,让他和我一起吃饭。我当时确实有点寂寞,寂寞得忘了之前不和飞机制造厂子弟学校有任何联系的决定——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和它脱离关系。我本来想打给杨晓,但怕被老周抓到。于是我拨给李小蓝。我只想打给女人,女人往往更讲义气。通了。她睡意很深地说话,我简直听不清。
喂?
李小蓝在吗?
我是。你是谁?
我是沈生铁。我头痛欲裂。能不能出来一下?
你在哪里?她清醒了,似乎。
说实话那时我头真的很痛。可能是没睡觉,也可能是抽烟太多。每一件事的原因都这么多,我根本记不过来。甚至只要我想咳嗽,就可以咳出闪电来。为什么要咳呢。我不想去问。
坐在“M城”的椅子上,我强忍住咳嗽的冲动。没有人会因为你喉咙痒就关心你,所以我没有必要咳嗽。只要你足够坚强,喉咙再痒,你都可以忍住,这是我的经验。
但是我对约女孩出来吃饭毫无经验,尤其是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所以看到她,我先对她笑了一笑。我的笑肯定很难看,因为我是假笑。我一点笑的心思都没有。
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总算好了一点。尤其当她问,你的病还没好?我的面部肌肉依旧僵硬,却也开始融化。
我拉着她来到最里面的位子,躲进椅子高高的靠背。是黑色的皮沙发,长宽都很令人惊叹,不止可以坐,还可以睡。我们一坐进去,就像进了一个小型的牢房,完全被隐蔽了。完全被隐蔽了。服务员则是看守,时不时带来食物、光和希望。
我承认她不是绝世美人,甚至瘦得有点畸形,但是看到她,我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尤其被她的话感动了。人真的很贱,听到有人关心自己,就更加摆出楚楚可怜。我也是。一听李小蓝软声细语,我就开始剧烈地咳,把无数的空气喷向她。迎面扑去。
李小蓝说,那时,她不知道我要她出来,是要做什么,但是她听到我的语气,觉得十分严重,所以就偷偷跑出来,不惊醒她妈。我问她,开门怎么能不惊醒你妈。我爬窗户出来的,哈哈。她这样回答。这表明她没什么烦恼,至少还有心情开玩笑。也有可能她只是无话找话。我们总得说点什么,我们必须交谈。
李小蓝又说,我那天咳得满脸猪肝。我问她吃什么,她全部点了男生爱吃的菜。她一点也不饿,但她知道我饿坏了,所以点了很多肉菜,还有润喉的萝卜汤。而我当时十分慷慨,让她随便点,因为我熟知这里每一道菜的价格,酸辣白菜2·5元,盐煎肉3·5元……酸菜鱼也只要8块,几乎比全国所有城市都更便宜。就算她点十道菜,也超不过50块钱,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可以饱饱地吃一顿饭了,我不怕把钱一次花完。
她说,你呀,鼻子还这么塞,要不要去买点药吃呢?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身体这么茁壮的。
她还要了一瓶啤酒。她说,杨晓挺想我的。我让她帮我买包烟。我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没抽烟了。
她出去了。她买烟去了。我一个人坐着,又觉得不是滋味。餐厅里打开电视,电视里在唱什么“同一首歌”,接着又放了《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我听得快吐了出来。我想,我可能有什么毛病,只要一听到不喜欢的声音,不管是说话,还是唱歌,或是什么机器响,我的心里就非常慌,慌得想把心剜出来(或者把脑袋劈开)。M城那天晚上放的那首玫瑰什么的歌恰好是我最不敢听的。有的人听了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猫叫春也能睡着。我对这种人很佩服。可是我不行。
说起来,我也有爱听的声音,比如玻璃刀划玻璃发出的。它能让我聚拢心神,不想别的。那天晚上,我不只是把玻璃刀拿出来,我还在有机玻璃桌子上刻下了三个字:李小蓝。我不打算让人以为我刻这三个字有什么目的,所以刻完就把桌布盖上了。
刻完之后,歌还没有唱完。怎么办?没办法,别人爱听。我只好又拿出玻璃刀来玩。 李小蓝还没有回来,我独自唱歌消遣并抵抗着。抵抗我的难受。我唱的是陈俊的歌。陈俊你一定没听过,因为他不是什么歌星,而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写过一首《一分钱》有几句是这样的:
炸弹插进树林的深处,他们玩着游戏
营地已经废弃。
正面还是反面。
他们在猜钱币。
天空弥漫硝烟。
唯一没有倒塌的帐篷。
她给他烧焦的头颅装上黑色的眼睛
种下一分钱
深埋在大地
……
我从来不打算唱给谁听。除非有一天。除非有一天我在战场上负伤,有一个女人为我包扎什么的。包着包着,我和她倒在床上,做爱,伤口的脓和血揩在脏床单上如同大地落下露珠和花瓣……如你所想,如你们所想,这明显是幻影。只适宜发生在梦魇,在幻觉,在种种不正常的空气时间里。因为早已经是和平时代。一切都发展得不错。可是你不必责怪我,谁都有过这种幻想,战场,英雄,牺牲,爱情,性交等等,你无法否认。你也不能不承认,这所有人,这千万万人之中,极少数的心灵成年了还拥有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在炮弹里,抛掷钱币,猜是正面的字,还是反面的花。
李小蓝回来后,我们喝了很多酒。我喝醉了,一路呕吐,却还记得回旅社的路。李小蓝送我到房里,我记得她说,喝不了还喝。这就是说,我的酒量很低。但是我却很喜欢喝酒,所以差不多每次都会醉醺醺地弄脏别人的上衣、裙子、裤子。 回想那天晚上,我像一个孩子,吃错了药,在街心花园呕吐。醉眼看去,世界白花花一片,你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天堂还是地狱。李小蓝抱住我的腰,把我拖回诚信。我不知道她一个那么瘦的女人怎么能拖动一堆这么大的醉肉,但她就是把我弄回去了。她还买了姜,想方设法造出姜汁。她还买了橄榄,用姜汁浸上。她还倒了开水,冲进放着姜汁橄榄的杯子。她把这杯带着辣味的液体灌了一部分进我的喉咙,期望取得醒酒的效果。我一直没醒,于是她一直等到天亮。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体内的酒精也被分解殆尽。我发现身边睡着一个女人。就把手伸出去,在她身上摸。后来,我们就做起爱来。
一切发生在早上,清晨刚刚过去。这算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做这种事。按杨晓的说法,就是偷行苟且,可是杨晓并没有想到,我在苟且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却不是抽和插,而是她杨氏晓。我当时还想,我和杨晓那么亲密,早就已经肉帛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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