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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4+case+of+reincarnation-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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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
少年确认少女的状况后,随即喊着她的名字并用力搂住少女的身体。依旧狂暴不安的少女手臂,在少年的身上随意用力敲打、撕抓,甚至使劲以指甲刺入肌肉中。
「唔……」
男子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他让少女含着自己的手指——或许该说被死命咬住才对。为了防止对方不小心咬舌,他以自己的右手拇指充当暂用的牙套,但没多久手指就开始破皮流血。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手指被咬断都不奇怪。不过尽管如此,少年依旧拚命紧抱住狂暴的少女。
终于,刺耳的悲鸣声渐渐止息,少女的眼珠也缓缓恢复光彩。原先片刻坐立难安的少女像尸体般失去了力道,但少年依旧以原先的姿势继续紧搂着她。
「……谢谢你,昂,我已经没事了……」
少女恢复冷静后,轻轻将少年的手指从自己的唇间拔出,并以安稳的语气向他道谢。
「……我又让你受伤了。」
「没关系,比之前被妳啃脖子、肩膀那次好太多了。」
被称为『昂』——全名葛峰昂——的少年平静地回答着。原本因焦躁与疼痛歪曲的脸孔,也回到了先前在自己房内的平稳状态。尽管他的手指正在淌血,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难以分辨是属于嘻笑、哭泣、愤怒、悲伤中的哪一种。事实上,他的表情什么都不像,只能以茫然来形容。而当少女再度含住少年的手指时,他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
「啊——」
被少年称为『圣』——全名葛峰圣——的这位少女,以口温柔包裹住刚才被自己咬伤的少年手指。她的喉咙偶尔还轻微地上下滑动,似乎在吞饮少年流出的血。
拥有同样端丽容貌的这对少年少女,流露出与倒错之美、惇德般的兴奋完全无缘、完美的神圣气息。在两人毫无瑕疵的外表与仪式性的和谐空气中,完成了这场无可挑剔的祭礼。
「——吶,昂。」
自己制造的伤口由自己治愈。圣很舍不得地将「弟弟」的手指从自己被血染成鲜红的唇间拔开后,又将两人的手重迭在一起,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昂的手虽然充满了少年的纤细印象,但与圣的手相比外形还是有所不同;尽管相似,但又能在相似中发现明显的相异之处。圣以昂的手掌摩擦自己的脸颊,用天真无邪的笑容继续说道:
「『他』好像清醒过来啰?」
「……妳已经知道了?」
「是呀,我已经感受到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个黑衣人……呼呼,但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更有必要好好检验一下。至于那个讨厌的女人,就想办法支开到不会碍事的地方吧……我好期待,我真的好期待接下来的事唷。」
「……是啊。」
昂对「姐姐」的决定毫无异议,持续以刚才那种表情茫然地响应着。这种口吻不该用有气无力或敷衍来形容,如果要找一个比较接近的表现方式,或许该是幼儿的牙牙之音吧;他想表现、传达给对方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结果最后每种意志都相互抵销、平均化,形成一种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
「——吶,昂。」
圣的眼角流下一滴从昂手指上淌出的血,在脸颊刻下一条红色的血痕。换个角度看,那就好像从她本人眼睛中流出的泪珠一样。
「——我们来做吧。把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赶得远远……激烈无比地做。」
少年听见少女的要求后露出微笑,那是一种不论在任何场合中部与羞愧无缘的单纯微笑。
1st Cut
一一违和
1
有什么事不对劲,世界无法恰到好处地密合起来——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已经如同家常便饭般稀松平常了。
每个人在平常与他人轻松谈笑时,都会在身体内侧存在着正在眺望自己说说笑笑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极端冷静、还会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配合他人谈话内容而不断改变表情的同一个身体。
「这种时候该笑吗?」
就类似这样,而同时……
「为什么要如此冷漠?」
类似的疑问也会浮上心头。
拥有无法同步运转的两个我——有时候甚至还会分裂成三个、四个——就像这样想要抓出心中那种违和感与不一致的真相。自己的内侧由另一个「自己」所掌控,想要亲手找到以肉眼无法发现的不同人格区别。我一直认为这种无法与自己合而为一的违和感,是一种无可挽救的重大精神缺陷。至少在我周遭的其它人,看起来都没有类似的烦恼。
……结果,其实我会有这种烦恼的原因再单纯简单不过、甚至可用理所当然来形容,不过这里就先姑且不解释了。
心中存有违和感已成一家之言(并不值得夸耀)的我,当开始对自己以外的其它事物产生违和感时,除了感到新鲜,相对地,也有一种作呕的冲动涌上心头。
※ ※ ※
因为我在非假日出院,所以回家途中并没有人陪着我。换洗衣服之类的行李已经请父亲在前一天先帮我带回家了,所以我几乎是两手空空地离开医院。
在犹如市民体育馆大小的宽广医院大厅中,排队等待挂号与缴费的人们,就像企鹅聚集在栖息地一样你看我我看你。人群包括了男女老少,但几乎每个人都穿上了保暖用的厚重衣物。
走出医院大门后,迎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让我顿时身体颤抖、肌肉僵硬。我赶紧套上折迭在腋下的防风外套,竖起领子,将拉链一口气拉高至颈部。我随口叹了一声,发现连吐息都变成了白色的水气。
我前往圆环等待公交车。当坐在候车处那冰冷的塑料长椅上时,脚边被风扬起的干枯树叶发出一阵阵沙沙声。我抬起头,一望无际的天空就好像被营业用的冰块塞满了一样地冷冽。身旁同样在等公交车、穿着中学制服的少女,则将围巾裹住下颚,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看,我身旁这些全都是代表冬天的记号。
在公交车、电车、公交车的转乘过程中,我就像个幼儿园儿般紧紧贴着窗户窥看外头。站前与商店街都挂上了红白两色的夸张闪烁装饰。面对这种充满圣诞气氛的景像,我以「会不会太急了」的感想苦笑着。然而,但当望见道路旁的电子布告栏清楚打亮「12月3日」的文字时,我倒映在窗上的表情立即微妙地扭曲起来。
终于——其实一路上还满顺畅的——回到自家时,我对眼前毫无改变的光景总算是松了口气。即便干冷的寒风让我面颊肌肉几乎抽筋,象征冬季的冷冽天空也让我光是远眺就想流泪,但这个家依然不动如山地安稳等着我归来。
「我回来了——」
我推开门,以刻意放大几分的音量宣告道。但最先回复我的却不是那句「你回来啦」,而是带有撒娇意味的慵懒猫叫声。
「喵呜~」
一只娇小的茶色猫咪从走廊尽头一直线冲向我。牠以背部摩擦我刚踏入玄关的腿,还直盯着我发出叫声。
「……想要我抱吗?」
我一边感到困惑一边将猫抱起。这只公猫——或者是母猫——舔着我的手,玻鹧劬硖逅醭梢煌拧N业氖直勰芨惺艿綘侨砻嗝嗟纳碜樱蠢凑庵幻ㄏ衷谑址潘伞
「这是牠道谢的方式吧。」
我拾起头,父亲正好站在阶梯中半段俯视着我。他昨夜似乎没睡,下颚冒出乱糟糟的胡渣,还同时搔着犹如金田一耕助般的蓬松鸟窝头。
「道谢?」
「你之前不是抱着牠狂奔进动物医院吗?牠应该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了吧。」
「——原来如此。那,这只就是良雨所说的素盏呜尊啰?」
我终于完全理解父亲的说明。
这只跟我一样遭受重创、住院住了好久的小猫,经常被良雨提及。她还说,素盏呜尊看到我回家后一定会很高兴。
一直到如今小猫实际出现在眼前为止,我都暂时忘了牠的事。就连我现在真的抱着牠了,也缺乏那种牠是我们家所饲养、应该列入家族之一的实际感;虽说怀中的素盏呜尊既柔软又暖和,但那股暖意总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气氛。
「——你要喝咖啡吗?刚出院体力一定还没恢复吧?」
「嗯,好啊。不过我要先进房间,想稍微看一下里面的东西。」
因为我不想继续听父亲的安慰之辞,便快速说完上述那番话并从父亲身旁通过、步上二楼。我感觉父亲真的投来有话尚未说完的眼神,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冲入自己的寝室后,我才后悔把素盏呜尊一起带进来。当我把牠搁在毫无半点皱折的床单上时,牠似乎感到很不满意,一下子就跳下床重新缠住我的脚踝。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放任素盏呜尊缠着我。虽然这样很难走路,但这是牠努力想要向我撒娇的方式……为了报答那个我已经毫无印象的救命之恩。
我首先环顾室内一圈。书桌上放着一个看起来颇厚的信封。我拿起来一看,发现信封里装着好几册笔记本。取出其中一册,上头以工整而清晰的字迹书写着公式、图表,及数列等资料,此外一旁还有详尽的说明。原来这是这一个月——不光是我住院期间,而是从第二学期开始——的完整上课笔记。我看着笔记本上那熟悉的笔迹,心情混杂着歉意及悲伤。要抄写出如此巨细靡遗的笔记,「她」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呢?
为了跟自己的笔记本对照,我将手伸向摆在桌旁的书包。书包外层的合成皮依旧紧闭且变得僵硬,看来我的家人并没有擅自打开它。我在书包里乱翻一阵,发现侧边袋子传来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细长的棒状物体放在里面。
为了探求物体真相,我把它取了出来——顿时,我睁大了眼。
原来那是一把登山刀。
刀全长约二十公分,刀柄以黑色的鞣革包裹。刀鞘同样是黑色的皮制品。登山刀散发出一种年份古旧的强韧气息,光是握在手中就能清楚感受到。
我傻傻地站定不动,凝视着这把黑色锋刀。
虽然脑中一点记忆也没有,但身体却对这把刀似曾相识,甚至要以很熟悉来形容也未尝不可。之前使用这把登山刀的触感,依旧血淋淋地残留在我的掌心。
「……」
我碰地一声用力瘫坐在床边。素盏呜尊顺势跳上我膝头,窝着身体打了个呵欠。
我将刀鞘的安全装置解开,拔出登山刀。在光滑的刀锋镜面上,映照出我略微扭曲的表情。刀刃上完全找不出半点脏污或指纹。
登山刀的握柄也像专门为我打造似的,非常贴合手掌。一种与意识无关的深层心理让我对刀的触感感到非常安心。看来我已经非常习惯这把刀了。
「……」
陌生素盏呜尊的温暖躯体、熟悉登山刀的冷冽寒光,如此恰好成对比的触觉与视觉,让我成了宛若找不到迷宫出口的恐慌白老鼠般,心中觉得彷徨不已。
出院三天后,我终于重返学校。
良雨与我一同走出家门,步行在与我当初所见风光大相径庭的通学路上。走着走着,我才终于接受了今年秋天直接被跳过的事实。
宛如骷髅手臂的银杏树枝、像兔眼般鲜红色的南天竹果实——比起上述这些路旁的景致,与我同年纪的学生们纷纷加上围巾、手套、大衣……这些充满符号性的小道具,更让我不得不接受现在是冬天这个答案。况且,比起眼前这些人,谁穿了更夸张的厚重衣物呢?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哥会冷吗?」
良雨也套着象牙白的防风大衣,牙关边打颤边向我问道。
「还好……我都穿了这么多衣服。」
除了在学生制服下塞了件毛衣外,我还在脖子上缠着家里最长的一条围巾。托这种装扮的福,我的上半身现在几乎难以动弹。除此之外,家人甚至帮我准备了一条旧式卫生裤,不过在我还残存几分的高中男生气概驱使下,我拒绝了家人的好意。
「……喂,哥哥。」
良雨微妙的呼唤声促使我不得不转过头。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如果要分析的话,恐怕是悲伤……占了其中最大的成分吧。
「……哥,你会恨澪同学吗?」
「……恨她……?我根本没有理由恨她吧。」
我以略显疲惫的口吻回答妹妹。
如果要问出院以后最让我感到违和之事,那就是我与澪的关系了吧。不论是她或我,都像对待已经出现裂痕的玻璃般站在远处眺望对方,以指尖能勉强碰触对方已是我们目前最接近的极限了。
「所以说……澪推了我一把,让我摔倒,这时刚好有辆没注意的车左转——这不是标准的意外吗?如果不是运气那么背的话,我顶多只是跌倒破皮罢了,对吧?」
在我苏醒后数天,不小心撞到我的驾驶带着点心来探望我,还不断低头致歉。那是一名已经该留意啤酒肚与秃头的中年男子,似乎惯于对人采取谦卑的态度。对方的姿势与说辞都很客气,但我却不太能感受到道歉的诚意。这位似乎是某某社长的人物,对我说明出事当天因为熬夜又急着赶路,所以才会发生意外。由于对方的解释实在是太流畅了,让我觉得搞不好是背诵事先写好的讲稿也说不定。『人行道变成红灯后,我赶忙向左转,却没注意你正好倒向马路』——驾驶在道歉过后一口气解释完毕。
「不过啊,那个把你推向马路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她说不定有先看到我的车。啊,我没注意前方的确是我的错啦,但那位跟你在一起的女性是不是也太莽撞啦?」
驾驶得知我并不会留下后遗症,且眼前病房内又只有我一人后,边抱怨边开始吐露真实心声。他说完一大串不符合道歉礼仪的话之后才离开病房。至于他送的点心,我则是连拆也没拆就送入了垃圾桶。
「可是……唔。哥说得也没错……」
良雨吐出一团介于呼吸与发言间的空气块后,最后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陷入沉默。
我也选择闭上嘴,专心一意集中在走路这件事上。刚才妹妹与我的一来一往,其实在住院时就发生过好几次了。
来到分别通往良雨中学与我高中的岔路后,有位孤独的少女正站在前方等待我。她就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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